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瞬 電V 【181--6125--2569】⌒●⑦ 好了,写得太多了。但愿我的理解没有同你的想法南辕北辙。伯母激动得身子都发起抖来。“你看,你看,船帮里都悼念你伯父来了!”说着,忙拉了我跪倒在堂中的神龛下,声音愈来愈哽咽,喃喃地说着些我听不甚清楚的言语。我想:那一定是伯母在告慰伯父的亡灵罢。偷偷地,我望了眼神龛上伯父的遗像,说也奇怪,我倏忽觉得,伯父就是一位哲人,他那肃穆的表情里,包涵着许多让后人一辈子也领悟不尽的道理……有声音从江面上盖了过来:“佬大,你安息罢……”佬大是我伯父在水上的称呼,我回过头去,立时便惊得呆了:成百条船上,正跪倒着一片黑红脊背的汉子——那是些面对着飓风狂浪敢于将苦难笑饮狂餐的铁铮铮的汉子啊!为了表示对我伯父的亡灵深重的哀悼,在如此严寒的日子。他们竟然全都一丝不挂地赤裸着上身……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等事情发生——那位平素怯懦如女人的船工(就是那位曾留下来看守船只的异乡汉子),居然在极度痛苦的烧灼中,能够升华到完全忘我的境界(忘记了几百上千年资水的传统道德……),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发狂一般,跳上江岸直朝我们母侄冲来,一手将我的伯母搂起,如滩啸一般一字一顿地宣布:“我——要——娶——你!”伯母的脸色刷地惨白,陡然从那汉子的怀中挣脱开来,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佬——大——啊!”便猛地朝伯父的遗像扑去,把伯父紧紧地搂进怀里,许久许久,又出人意料地转过身来,一双拳头如铁锤,擂打着那汉子的胸脯;然而那汉子竟任其锤打,一动不动,如一座坚不可摧的石山……不知是我伯母捶打得累了呢,还是终于被那汉子铁打的意志所感化?不知在什么时候,她那激愤的拳头居然变成了温柔的手掌,在那汉子青肿的胸脯上痛爱地抚摸……人们一怔,旋即,一个个便全都低下了头去。我知道:那是船帮对这位敢于以如此一种抉择作为报答的行为的默许;也是对我伯母那种似乎是离经叛道的行为的首肯。那是一船药材。是父亲进山中老林采挖来的。回到家里时,他那套被柴棍和刺条划破得百孔千疮了的衣服,让血与汁染得又紫又乌真是难看极了。手、脚张开着娃娃口,积淤在伤口里的血,已经结成黑红的硬壳了。然而,他那如青铜铸成的脸膛上,却辉映着难得的满足和欣喜的光亮。说是把这船药材换钱后,便可以请来船木匠修补这与浪搏斗了数十载的木船了。那神情,就仿佛修补一新的木船已泊在他的瞳仁里,就仿佛他已经手操舵柄驾着船行驶在浩淼的洞庭抑或奔腾的长江……然而那又毕竟只是我父亲的梦想。资江船夫曲我的伯父(我父母相继在资水遇难后,我便随伯父一起生活),是一名技艺颇高的驾船里手。行下水飙滩时,他总是泰然若铁塔般立于艄位,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能穿透二三丈的深水;然而,当船接近崩洪滩时,那神情,便也是稍有几分紧张的。立即动手你的庭院该打扫了吗?现在就去找工具。得交报告吗?马上拿出纸列上几个要点。要勒令自己,决不拖延,有事及早干。所以说,补白是文明的象征。一个人的生活里假如没有补白,这个人一定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因为,为了不使自己的理想落空,为了不致彻底暴露自己的短处,每个人都要学习怎么去给自己生命里的空白填补些东西。所以说……写到这里,算算字数,觉得“补白”有余,而去“证果”之道远矣哉,不如掷笔。□ 所谓打基础,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指基础知识,二是指基本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