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点点头，并未答话。  
A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直到上课，他才慢慢转过头去。  
看到A没有盯着我们这里。我和短发女同时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我们相视一眼，轻轻的笑了起来。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我找不到话题和短发女说，便拿本本子在上面画漫画，她拿出一本少男少女看了几页，突然把头伸了过来，轻声说：“你画的还真不错啊。这个是七龙珠里的吧。。。”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吹在我脸上，心中一阵慌乱，其实当时她和我的距离很安全，很正常，只是我心里始终有种压抑的异样感，便觉得不一样了，我不敢转头面对她，轻轻点了下头，说：“是啊。这个是卡卡罗特。”  
她轻轻笑了下，说：“你在装学问噢！叫孙悟空不就可以了嘛。”  
我干笑了一下。  
我心猿意马。  
很讨厌，时不时又转过头看我们一眼，我和短发女都不知道在回避什么，说话都是很隐蔽的说，我依旧在画着漫画，那时候素材不多，就除了画7龙珠和拳皇里的人物。短发女时不时凑过来一看，有时候她轻轻一笑，我拿笔的手都要紧一次，心中虽然紧张，可这感觉却是难以言语的享受。  
下课了，我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因为A走了过来，他看英语老师走出了教室，便拉着短发女的手，微笑着说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笑话有多么蹩脚。短发女偷偷看了我一眼，我只能装作和A在嬉笑着，心里第一次期待上课铃声迅速响起。  
看着A一直拉着短发女的手，我的眼光再也不能装作无所事事，我假装背对着A，看了看短发女的手，纤细，干净。A的手似乎是多余的，让人厌恶。我瞥了短发女一眼，她把眼睛一皱，似乎有些难过，随意她对我苦笑一下，很轻微的苦笑，却刺的我心里很难受。A还在说着什么，我知道，那时候我和短发女谁也没有听见。  
我恨起当初为什么莫名其妙因为A的关系而不去和短发女说话，当初都是平等的，仅仅因为他们是坐一起吗？？  
不错，A为人仗义，是个朋友，可感情呢，我不知道，我无法取舍，那时候古惑仔很流行，虽然我没看过，但却知道，那时候像我们一样大的孩子，十分看重那自己都不明白的道义。  
我不能那样做，我明白了短发女眼中的苦笑，或许对她来说，和A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对我的不满？有时候我和A的几句玩笑，都能惹得短发女哈哈大笑，那时候A和她还没在一起，我这样想，也许确实是因为她对我不满，或许不是。幼稚的感情常常没有理由，仅仅是一种悸动。  
这个道理，却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了。


那时候学校的老师在吃饭，学生们都没有来，校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学校就我和她，我慢慢的走在她身后，我们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我说了很多话，她也说了许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然而整个心里，却是无比的受用。  
A，学习，父母，那一刻全忘掉。  
时间总是要过去，看着学校渐渐有人了，我想起我们都没有吃饭，摸了摸兜里不多的十多块，心想充饥够了。于是我叫住了她，道：“去买点零食吧，有点饿了。”她点点头，想了想，道：“学校外面有家买蛋糕的，里面有种蛋糕味道很不错啊。”说了看了一我一眼，我对蛋糕不感兴趣，骨子里流动着热爱辣椒的血（囧），所以没有答话，她又想了想，似乎还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又说：“不贵的，我请你啊。”  
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好说什么了，便笑着说：“你先到教室等我，我出去打个电话，等下来找你啊。”  
她奇怪的看了看我，道：“你和谁打电话？”  
“给家里，要不，你先自己去买蛋糕？”  
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同意。我点点头，道：“那你先回，我等下来。”说完就跑了出去，其实，那时候我是想了一个极为笨拙的浪漫，打电话是借口，我出去买了两个蛋糕还有两杯豆奶，然后匆忙的跑回去。  
时间是6.20分。  
她在位置上看杂志，  
我把手背在身后，  
慢慢走过去，  
她发现了我，说：“走吧，去买吃的咯？”  
我笑了笑，然后拿出蛋糕和豆奶，笑着给她一份。  
她抿着嘴笑了笑。  
她没有说话。  
当时我们就那么坐着，说着可有可无的笑话，慢慢的吃着那本就小的可怜的蛋糕。  
而对于更深处的想法，我们都没有谈及。  
我隐约觉得满足和充实。似乎A和她一起也没什么，我只要这片刻欢娱就是。  
当把零食吃完后，终于，有同学陆续的来了。  
他们进来，都是看了我们一眼，有些人脸上带着讪笑，有些则若无其事。我和短发女感到一些局促。但都继续坐着没动，终于来的同学多了起来，教室里也热闹起来，我伸了下懒腰，准备和她说两句话，不料透过大门，我看到A欢快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站起来，很尴尬的离短发女很远，而且假装没有看到她。  
她起初不明白，当她看到A的身影后，她似乎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转身。  
这时候，A在后面喊了我一句，我强笑着转过头，道：“你来了啊。”A得意的笑了笑，我看到短发女站起来，第一次主动的拉起了A的手，A笑的更得意了，短发女还是皱了下眉头看着我，我想闭上眼睛。  
可惜，我早忘了怎样闭上。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只有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A的渺小，可当A和她在一起，我却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了。  
我知道，短发女肯定不是这样想，  
对，肯定不是。  
上课后，我很想一言不发，刚才短发女主动拉着A的手，我觉得心里很难受，而我知道我不能不说话，压抑，快乐虽然并存，但我更期望压抑少一些。  
短发女一直把头埋在桌上。  
我想她或许睡了，我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很轻，但我知道她能听见，她没有回应。我又叫了一下，她还是一动不动，我想，她真的睡着了。  
“我说，你。。。”我开始自言自语。  
“你以后不准在这样了，听到没有。”我盯着黑板，一字字的说道。  
“真的不准在这样了。我觉得这样我看不惯，也许我会冲上去打A，也许不会，但你不能在这样了。”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肩膀在轻轻抖动。我感觉到了。我也把头埋在桌子上，这样能更近的感觉她。  
“你怎么了。”我觉得喉头一阵难过。有些哽咽的问道。  
她没有答话。我侧着头，贴着桌子看着她，我已经不去管这样亲密的动作A是否看到。我只知道短发女哭了。  
她哭了，在那个悲伤来的如此容易却又如此单纯的年代。  
也许那时候的眼泪是廉价的，而却真诚，人都是善变的，之所以现在觉得自己很固执，仅仅是因为在没有善变的机会和理由。  
我看到短发女轻轻的抽泣，我说过那时候我忘了一切，我把手轻轻放在她脸上，为她拭去了泪水，她很惊讶，我看得出，但她依旧没有抬头，她也学我，把脸贴着桌面，看着我，我看见她眼中已经没有泪水，我看见她的脸很红很红。  
我依然没有把手放下，  
我感觉着那稚嫩的肌肤，这是我第一次抚摸着和我一样大小的女孩的脸啊。  
我的手有些颤抖，她的眼神不住的闪烁。  
惊讶，高兴，还有羞涩。  
  
如果按现在的话来说，她绝对是个LOLI，而那时候的我也绝非是个怪叔叔。  
我的手一直抚摸着她隐藏在桌面下的右脸。她一直看着我，我一直看着她，我们都不想去说话，我感到了手上传来的炽热，那是她的温度。我想。  
“我和A分手吧。”她说。  
“噢。”我答道。  
“然后我们一起好不好啊。”她又说。  
这话听上去很美，但却刺醒了我，是啊，还有A，她是A的女朋友啊。  
我一惊之下，把手放了下来，也不敢再看她，她没有叹息，也没有在哭泣。  
我不知道她是否看了我一眼，或许没有，总之那一次后的一个多星期，短发女在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这一个星期，她和A的关系也不明朗，但A似乎没有怪到我，他常常转头看我们，结果发现我和她都坐的很远，并且没说话，A对我很放心，甚至问我他该怎么办，他觉得短发女不爱他了。  
我说我不了解那个人，也拿不定注意。  
A叹息了一口气，我不想在说什么。


终于在一个多星期后，短发女和A分手了。  
A似乎哭了。并且学会了抽烟。  
而我，  
我依旧没和短发女说话。  
一直持续到了她和A分手的第三天。  
那天，正在上地理课，她突然牵住我的手。  
事先毫无征兆。  
我无比惊慌，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我又忘记A了。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牵了一会儿，没有放开，但她却把脸贴在桌面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和她一样贴着。  
我们两张稚气的脸，约莫隔了10厘米。很近，她吹了一口气，很用力，我的眼睛不由得眨个不停。她咯咯笑了两声，我做了个鬼脸也吹了一口气上去。她躲不过的，她也没有去躲。  
我们的手一直牵着，  
突然，她又轻轻哭了起来。  
我连忙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没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停止了哭泣，突然说：“其实我和A在一起，根本就是为了气你。”  
我想问为什么，她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一直喜欢你啊。当初分座位，还因为没和你一座，伤心了好久啊。可是你却对我不理不睬的那样子，A和我说了很多话，我常常问他关于你的事情，他总说你不好，可我觉得不是那样。我讨厌A，你却说我和A很般配。我想不通啊，就和A一起了。  
我感到自己的冷汗流个不停，这么说，我的无理由的谦让让我痛苦了这么久，为什么当初觉得她和A一桌就非要在一起啊。  
短发女顿了下，接着说：后来A牵我的手我很不情愿，但想看你的反应，我就答应了。  
我似乎停止了呼吸。内心很难受。  
她没有在说话。而是叹了口气。  
牵着我的手更紧了，似乎有责备的意味。  
“可你总视而不见啊、”  
她说完这句话，又轻轻的掉下了一滴泪水。  
我没有哭，但难受极了。  
我真的忘掉了A了，我说，那我们在一起吧。  
她笑了笑，泪水没有停下。  
“不行。”  
她说。  
我还是没有哭。  
“因为我要转学了。爸爸说成绩不好，学校不好，下星期我就走了。”  
我不在说话，因为说不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就要离去，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无法挽留。说再多也是无用。  
而我却终于哭了。她看见我哭了，自己就更加难受了。过了半天，她拿出一个手链，红色的珠子，黑色的线，她说：“给你，别忘了。那个，我暑假回来找你。。。”  
我没有说什么，而是给了她电话号码。  
我说：“你打就是了，你打这个号码就可以了。”  
她终于忍不住，在教室里大哭起来。我埋着头没说话，眼泪不停流下。  
  
  
终于她和A分手了，终于我也和她表白了，可她竟然要走了。  
我又不是拍电视的，为什么却如此波折。  
全班都盯着我们这里看，我想A此刻肯定面色不佳吧。  
管他的。MD。  
后来A没有和我说话，而我和短发女上课天天偷偷牵着手，我不能说我很甜蜜，想象中的画面来了，然而没带来想象中的情绪。  
我计算着时间，计算着还能给她牵多少次手。  
终于，周六。放假了，我知道，下个周末的夜自习，我就看不见短发女了。  
我跑回家，趴在床上，悄悄的哭了很久。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周六下了点下雨，然而很快停下，我接到了电话，是她打的。  
“喂，是你啊？”她在那头说。  
“恩、”我点点头，虽然她看不到。  
“那个，你出来玩吧？”  
“好啊，哪里。。。”  
“就学校后面的公园吧。”  
我挂了电话，和家人打了声招呼，说是去一个同学家做作业。然后就骑着车，飞快的往学校赶去。  
我想，她家离学校很近，我不能让她久等了。  
一路上人影穿梭，我看不清什么，只知道我快到了。  
终于，我看到了她，公园的灯光有些暗，她坐在一个亭子中，背对着我，我把车停了，快步走了过去。  
她听见我的呼吸，连忙转过来，一下拉起我的手。  
借那昏暗的灯光，让我看见那张乖巧的脸，流下了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泪水。  
"明天，明天上午。。我就走了。”说完，她嚎啕大哭起来，那样子像极了失去糖果的小女孩，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想我该做什么，可想不起来，我心中一热，紧紧搂住了她。  
她没有反抗，我没有继续做什么。  
我担保那时候单纯的感觉没有一丝的邪念。  
我不明白要做什么了，我只能抱着她了。  
我想唱歌吧，可是一个人真的有那么悲伤的时候最好的歌就是无言。  
我完全失控了，甚至想冲去和她爸爸说，她抬起头，看着我，说：“暑假我要找你啊，你要出来啊。”  
我点点头、  
她哭着看着我，肩膀抖动的十分厉害。  
昏暗的灯光，下过小雨的夜晚。  
她。  
这一切那么的自然。  
我用手捧着她的脸，我并不比她高了多少。然而够了。  
不用埋下多少头。  
我轻轻的吻了她，吻了很久，  
没有舌头的纠缠。  
我们那时候都不懂。


她似乎很喜欢我说她漂亮，抿嘴笑了笑，发现我们还在拥抱的状态，脸色一红，却没有挣扎。她轻轻埋下头，道：“其实，我骗你的啊，你也没长丑的。”  
我才不在乎这些，我们互相搂着。公园的老年人们笑着看着我们。似乎他们才是最有权利感慨的人吧，  
很久的沉默，我们似乎在回忆什么。  
短发女又轻轻靠在我肩膀上，是那样的自然和美丽。我想，她是把我的肩膀当作当初的那张课桌了。  
你能想象一个人表面完全静止内心却无比兴奋吗？或许我该用上那个老套的词语。  
幸福。  
虽然老套，可不是人人都在追求么。  
我和短发女坐在公园的亭子里，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睡去了，很安详，我不知道这两年来她是否有此刻般的宁静和自然，我只知道我的心如一面湖水，没有波澜，却藏着数不清的活力。  
我愿意那刻我们彼此化做雕像。  
我又不愿意了。  
我怕看不到她的笑。  
她并未入睡。  
阳光不能射到我们这里，清幽的环境让她安静了下来。  
“我在外面读书收了不少情书噢！”  
她突然说到。  
哦。那么你怎么说的。  
我的心紧了一下。不由得问道。  
“自然没有理会啊。平时时间都花在培训学习上了。爸爸真的好烦啊。”她埋怨道，靠着我肩膀的头，轻轻的动了一下。  
“呵呵。那还好。要是你答应了谁，可要第一个告诉我。”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又莫名难受了一下，然后告诫自己，不可能，短发女不会那样的。  
她突然轻轻抱住了我，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坐了一个下午，  
这中间无论怎样的炎热，我都始终的安静和幸福着。。  
而此刻我却因为她的无言而不安了起来。  
夕阳的余光淡淡的洒了下来，斜斜披在她的肩上，我的不安渐渐消失。  
她突然抬起头，笑了笑，象征性的摸了摸肚子，大声道：“饿啦！”  
我拍拍她的头，道：“小声点啊，村姑一样的人！”  
她轻轻掐了我一下，说：“你知道我要什么吧！”  
我本想自己去买，点了点头，她站了起来，拉着我的衣角，又笑着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啊。”我拉起她，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自行车似乎被偷了，我心里暗自诅咒了一声，也没去在意。  
大街上我们依然牵着手，突然她停了下来。笑着看了看我，道：“L，要是被我爸爸看到怎么办？”  
我摇摇头，并没有多想。  
她咯咯的笑了两声，道：“那么，要是被你爸爸看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没什么，看了就看了，本来就这样啊。  
她笑的更大声了，说道：“走吧！心情太好。”  
我拉着她继续走着，突然，短发女没来由的大叫一声：“  
L!  
我转过头，看着她红的发透的脸，说不出的诱人，我刚想问为什么，她突然凑了上来，紧紧的吻住我的唇。  
空气似乎停止了。  
我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或许她也忘记了。  
我没有伸舌头，她也没有。  
我庆幸的快要疯了！  
我想我们真是疯了，我不知道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嘴唇开始隐隐作痛，我们慢慢的放开了。我笑着看着她，她噗哧笑了一声也看着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拉着她，我们看不见行人惊讶的目光。  
我说：“走吧，去买凉蛋糕啦。你走后不久，蛋糕店老板良心发现，蛋糕做大了不少。”  
她笑着摇了摇我的手，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笑着说：“还有豆奶！”  
我点点头，拉着她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A是看见了那一幕的。  
而A也绝非小人，他并未检举揭发，  
只是在以后的很多年，A喝了酒，告诉我，当时他莫名其妙很难过。  
那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


一天是最快的一天，我和短发女看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渐渐沉默不语。  
我们还是坐在亭子内，灯光如两年前一般昏暗。  
在公园里可以看见街上的车水马龙。  
短发女不停的看着天空，她口中念个不停。  
我们一直牵着手，她突然对我说，你也来念，我教你个咒语啊。  
我干笑了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不会是发烧吧。这也行。  
她轻轻打了我一下，嗔道：如果念的话，可能天色变暗就会慢一些咯。你不想试？  
我摇摇头，我看见短发女眼中如此的执着，我看见她对她的咒语充满信心。  
我不愿破坏那气氛，  
可我终究是破坏了。  
我知道那时候我不该问。  
可我还是问了，  
你，明天就走了吧。。。。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很安静，  
短发女停止了念叨。  
她低下头，  
天色很暗，  
我不知道她是否哭了。  
她没有回答我。  
她甚至没有把头靠在我肩膀。  
我惊慌无比。  
两年间的痛本以为从没在意，没想到这东西如酒一般越酿越凶，乃至不能控制。  
此刻我嗅到了那浓烈的悲伤，短发女站起身来。背对我，她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我赶忙起身紧紧抱住她。  
我说：没事，我可以等你下次再回来。  
她转过头，整张脸都是泪水，我不想用手去擦拭，我听见的她的呼吸有些混乱，显然是哭的伤心极了。  
我把脸贴在她脸上，轻轻的动着，为她把眼泪一点点擦干。  
没想到，却是越发的湿润。  
原来，  
我也哭了。  
而且和她一样泣不成声。  
我不愿意一次相见如此煎熬，  
或许这就是短发女从不提她要离去的原因。  
等了两年的事应该是尽情享受欢娱的，而非提及未来。  
我那时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忘记了拥有此刻，却去担心那遥远的未来。  
那个晚上因为我的问题而导致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我和她都忘记了时间。  
只是突然的她觉得她该回去了。  
我看见她起身，似乎很不情愿。而她却是也不情愿离去。  
“我，不想走了。”她说。  
我想，我已经错了一回，又怎么能错第二回。  
我没给她肯定的答案。  
我说，我等你啊，不管多久。  
她转过身，看着我，笑着说：L，你这算是誓言吗？  
我点点头，她大笑起来，刚才的阴霾的一扫而光。  
她的目光即使在黑夜也是如此明亮。  
她又紧紧的扑在我怀里，然后我主动吻了她。  
我伸出了舌头。  
在这黑色的夜，黑色的欲望笼罩下。  
她似乎有些不适应。  
不过，  
我们终究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这个真正等了两年之久的吻。  
怎么会不如此热烈。  
那天晚上，我想应该是为以前的两年画上一个还算完整的句号，  
同样  
也是下一次见面的启示号。  
我回到家，很晚，父母指责了我几句，我没听进去，心想着短发女是否也和我一样没听进去呢。  
想到这里我想笑，可忍住了笑意。  
随意的洗漱了一番，我便倒在床上，我以为我睡不着，会想到天亮。  
可事实是，我很快就睡着了.


而最后确实是我先挂掉电话，因为我妈妈在旁边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而因为这样，我更加的对许感到愧疚和不安。  
我打开了QQ，她的留言很多。  
“我考完了，哈哈。感觉不错。你呢？没让我失望噢！”  
“爸爸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你知道吧！”  
“喂，你到底上线没有咯？说一下啊！你考的怎样啊！”  
“在不给我说话！我给你打电话了啊！”  
。。。。。。  
很多很多的留言，我体会到了许的快乐，然而我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我晦涩的点开QQ，问道：“你在吗？”  
消息过去不久，她的头像就闪了起来。  
“我一直都在，可惜你久久没来。”  
“噢。”我回复道，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想她应该明白我的情况了。  
她确实明白了。  
“那个。。L，不要紧的。”  
我自己在这边叹了口气，  
“怎么不要紧，我毕竟是没在意你的话，你肯定很生气对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解释什么，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有一股怒气，而我竟然对许生气了。  
我不明白我的怒气为什么来的那样快。  
或许那是一个躁动至极的年代。  
许很快回了一条消息  
“你怎么了啊，你不要生气啊。没有谁在怪你啊。”  
我冷哼一声，现实的差距让我不能接受。  
其实更多的恐惧是来自和许日益疏远的距离。  
“我没怎么，我只能说我错了，对不起，就这样。”  
许没有回我的消息。  
我也没有在同她说什么。  
我们一直沉默着。  
我们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沉默。  
“那个,L，我说了会等你的啊。”  
看着消息，我明白那几个字吗不过是一堆数据。  
我想理智的分析。  
然而我也知道许说这句话的含义。  
她不是等了我许久了么？我为何又如此在乎这次考试呢？  
我想，我在乎考试，也是因为她。  
而我竟然和许生气了。  
我觉得我还是那么幼稚。  
而许，却成熟的让我自卑。  
“许，对不起。我觉得我们不现实.  
我不明白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发了这条消息。  
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想我甚至接近死亡了。  
因为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无助。  
“什么！”  
她很快的回了消息，就这两个字。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要是你们有过这种经历，应该更加明白那时候我的处境。  
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在去回答，我只能重复的回了一遍消息 ：对不起，我们不现实。  
“L，我没有怪你，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给你说我考试的，我们就不该说这个的，这些没有什么作用，对吗，不能影响什么，对吗？”  
我没有回答，我就这样盯着屏幕，我想我的眼睛是一片死灰。  
“你快说话，L，我愿意回来陪你读书，我不管了，我会说服我爸爸的，你放心，我总是有方法说服他的。那个你别说傻话了，我知道你说着玩的，对吧，你总是那样爱开玩笑咯？”  
我的心动了一下，如果许回来，那么。。。  
然而瞬间的幸福感被失落感代替。  
如果她回来，  
就是我的无能了。  
我那可笑又可怜的自尊。  
“我没开玩笑。我们算了，不现实。你别想太多。”


其实我不知道我这个人那时候是怎么了。  
我只知道许和我说话了。  
我就突然忘了当初说我们不现实的那就话了。  
而她似乎也忘了。  
“你怎么才回消息！”她问道。  
我不想告诉她我打游戏，  
“刚才在帮家里做事。没注意啊。”  
许沉默了很久，  
我们的对话很平淡。  
而我的内心很复杂  
激动？不安？愧疚？喜悦？  
我不知道。  
这如同鸡尾酒一样，  
多种情绪的调和。  
我只知道那时候我只想和许说话。  
或许，只想沉默。  
网吧的烟味很浓厚。  
虽然这时候我不悲伤。  
可我依然点了一根烟。  
静静等着许的消息。  
我在猜想她的下一句。  
或许我猜对了。  
或许那也是我想说的。
A似乎依然盯着他自己的屏幕，我偷看了一下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也不乐于深究。  
A有自己的世界。  
我无法揣测和安慰。  
“我想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啊？”许问道。  
我想我猜对了。  
而且这也是我想对许说的。  
“我也很想你啊。”  
我轻轻打下这几个字，然后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我和许当初的分手，或许根本就是一种赌气。  
因为，我们从未有分开过。  
“那个，你没和其他女生。。。”  
我的顿了一下。我想起了眼镜女痛苦的表情。我想起她眼泪和鼻涕流在一起的样子。  
我想起她的毛衣。她的胸部。  
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疼痛。  
我不想骗许。  
然而不得不骗。  
我只有啊Q般的安慰自己。  
当初，  
是眼镜女先骗我的。  
是的，是的。。。。  
于是，我对许说  
“废话，当然没有啊！”  
许回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我笑了笑。我想压住内心的不安。  
我问道：  
那你呢？


许似乎也沉默了，这沉默让我不安。  
我坐在位置上也忍不住乱动。  
A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和他目光相对。  
他没有说什么，笑了笑，继续玩游戏去了。  
“L，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的。即使当初你说不现实，可我依然觉得没有什么。很多人给我写情书啊，我都没有多看。有时候想想他们真好笑。山盟海誓不是他们给的起的。我还是喜欢你，当初的你，现在的你。我爱想你。只有和你一起，我才觉得无所顾忌。我很累，家里管的太严。L，你知道我多想回来吗？我都快说服我爸爸了，可你却说不现实。这样，让我失去了继续说服他的动力。  
我很后悔，L。  
当时，我应该继续说服下去的。”  
看了许打了这么多字，我终于明白她的片刻沉默不是因为想要敷衍我。  
而且我无比的信任她。  
可是我却难以高兴。  
当初，要是我不说那一句话。  
许不就和我一起了吗？  
然而，  
我却依然有着那可怜的自尊。  
即使是面对幸福，  
也没有让步。
我和许很久没有开启的对话，总是爱在沉默中渐渐消散。  
我不由得强烈的思念起当初同桌的日子。  
那时候的许。那时候的我。  
而现在的感情，我看的太重，我想她也是。  
以至于几乎难以呼吸。  
我们的年轻不足以承受如此的负担。  
而我和她在这难以呼吸的情况下却万分期待着一次次的相会。  
我并未正面回答许的问题。  
我感到我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该像当初一样。  
不怕什么。  
我的自尊是为了我的快乐。  
我的快乐是因为许。  
“许，你寒假回来吧。务必啊。”  
许沉默了很久。没有答话。  
“你说话啊。可以吗？”我有些焦急的问道。我怕许敷衍我，我怕她和我一起第一次敷衍我。  
我害怕出现敷衍的感情。  
“嘘，别闹。”许回了消息。  
我很听话的没闹。  
很快，她又回了一条消息：  
嘿嘿，我在想怎样找个借口和爸爸讲，那样我就可以回来啦。  
我做在电脑前，盯着屏幕，  
傻傻的笑着。


她没有用手去整理，因为她紧紧牵着我，我知道她不想放开，我也不想。  
她嘟了嘟嘴，然后轻轻靠在我的肩膀。  
我看着她的长发。  
我想，终于不用叫她短发女了。  
我们都没有坐下。  
我依然微笑着，不想说一句话。她脸色的红晕并未消失。  
过了很久，她想打破沉默。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她的头继续靠在我肩膀上。  
“刚才，你咬到我的嘴唇了啊。”  
她嗔道。并且慢慢低下了头，轻咬着上唇。微微皱着眉头。  
那样子，  
像极了一个刚经人事的小女人。  
我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我那突兀的笑声打扰了她的羞涩。  
她轻轻打了我一下。  
笑着说：“你怎么和以前一样啊。”  
我想，她不也和以前一样吗？  
我没有答话，假装要亲她的样子。  
她脸一红，没有躲闪。倒是把嘴唇轻轻翘了翘。  
我看了连忙收回了姿势。看着她自己闭着眼睛的样子。哈哈大笑。  
她也一下明白，顿时又是一阵脸红。  
“你！" 她怒道。  
“我！”我继续肆无忌惮的笑着。  
突然她也笑了起来。我们就这么笑着。  
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残酷的冬天。  
过了一会儿。她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衣兜里。头靠在我肩膀上轻轻摩擦。  
“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么？”  
我摇了摇头。  
她在我衣兜里的手轻轻的掐了我一下。  
“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去学舞蹈了！”她柔声说着。  
我摸了摸头，问道：  
关我什么事啊。你学舞蹈？  
她皱了皱鼻子，那模样十分可爱。  
“那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个很出名的舞蹈老师啊。我去学舞蹈爸爸倒很高兴。自从出去了他什么都叫我学，一会儿学这个，一会儿是那个。反正他总是要找好老师的培训班。我想了很久，发现我们这里有个舞蹈老师很出名咯，就去学舞蹈，这样爸爸就可以把我送过来培训啦！”  
她说完笑了笑。  
我的喉咙一热，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我快控制不住我的眼泪。


她为我做这么多，而我有时候还抱怨。  
相比之下。  
我实在难以提上台面和她相配。  
“L。我要培训一个月。我天天都可以见到你啦！”她大笑着说。  
我哽咽着不敢答话。我把头偏开。  
狠狠的点了一下。  
时间渐渐流逝，我和她不觉得疲惫不觉得冷。  
我们就这么说着。  
天气，各自的学校城市。  
我没有提起眼镜女。  
我害怕那种自我的谴责。  
B似乎也快回来了，那天在网上聊天他说过。现在的B是个好好青年了，不知道他能否想起A家的看片岁月。  
想到这些，我看着那还未亮起的路灯。  
“你看什么？”许轻轻问道。  
“看这灯，如果它亮了。”我答道。  
许好奇的皱了皱眉头，  
“它亮了就干什么？”  
我突然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  
夜晚降临。  
我想这公园终究是被遗忘了。  
那灯还是没有亮。  
我看着亭子的那几根红色的柱子。上面有些小青年用刀密密麻麻的刻了不少字。  
什么LOVE莉啊，一生一世啊，爱你用不变啊。  
我和许哈哈大笑。  
我说：不知道刻这些字的人现在身边的人换了多少了。  
许笑着点点头。  
我想了个法子，突然说：把你的修指甲的刀给我。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也刻？  
我点点头。  
她没说什么，笑着在包里拿出了刀。递给我。  
我站在亭子的台上。在很高的地方，  
刻了一排字。  
我没告诉她我刻了什么，也没准她去看。  
并且告诉她，不要去看。  
当时我很严肃的告诉她。  
因为我想以后我看到那一排字的时候，会和今天一样有如此的心情。  
许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自己去看的。  
至少，必须要我带她去。  
我和许在街上走着，冬天逛街的人不多，况且又是晚上。  
我们牵着手，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学校门口的蛋糕店。  
不过，蛋糕店的门关了。  
我看了看许。  
她的失落一闪而过。  
我说  
“喂，没事吧，该死的，忘了放长假了。。。”  
许摇摇头，随机抿着嘴说  
"那么，我们今天下午什么都不许吃。”  
我心醉于她的可爱。  
点了点头，  
“那明天呢？”我问道。  
“明天？”她想了想。  
过了很久。她拉着我的手走了两步。  
“去我家，爸爸明天要走。妈妈也在外地。”  
我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我们炒饭吃吧.”她纯净的笑。  
让我感到浑身的兴奋和不安。  
那天晚上，我们就饿着肚子，不停的逛着。  
我很奇怪的是许为什么总是不提起要回学校看一看，我想当初我们的课桌应该还在。  
毕竟，那时候条件艰苦。  
桌子板凳都是木头的，很难换一次。  
不过，竟然她没有提起，我也不会那么煽情。  
我想，总有一天，我和她会在哪位置上在坐一回。  
然后，她把脸贴着桌面。  
我不知道那一天是多久。  
我想到时候或许我会哈哈大笑。  
不过。  
总会去的吧。  
夜很深了，我必须要送许回去。  
因为想想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一起。我就激动的无法自已。  
路过那个有些破败的公园，我和她都往里面看了一眼。  
公园的小路灯确实坏了。  
我怕以后我和许回忆的地方就要消失一个了。  
我还怕我刻的哪行字许看不到。  
这些害怕，  
很可能马上就会成为现实。  
在许家的楼下。她轻轻的拥抱了我。我吻了她的脸颊。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是否红了。  
不过我能感受到她脸上炽热的温度。  
“好了。我上去了。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她悄声说。  
我点点头。依依不舍。  
“好啦，走了啊。”她转过身走了几步。  
我还在原地。  
突然她转了过来。小跑了几步，到我面前。轻轻的在我嘴上印了一下。  
我险些站立不住。  
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笑着小声的说：“快回去啦！”  
我知道我今天会做个好梦。  
我微笑着摆摆手。  
慢慢走了出去。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  
我以为我会难以入睡的。  
结果真的很快又睡着了。  
原来，激动的时候才无法入睡。  
幸福的时候，往往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第二天，我在等许的电话。中午刚过，她的电话就响起。  
虽然是来电显示，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许的号码。  
然而我却没有去记。  
我知道许有她的理由不告诉我。  
我就把这个已经知道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  
“L，你过来呀！”她在那边笑着。  
“恩." 我能感到我的手在发抖。  
“二楼哈，我先去看看有没有饭～”她还是笑着说。  
“恩。我马上来。”手还是抖个不停。  
“那个，你挂电话吧！”  
许的规矩是不变的，尤其是她喜欢的规矩。  
我轻轻挂上电话。  
我不想跑很快。  
我必须调整自己的心态。  
必须！  
来到许的楼下，我不知道怎样开口，我甚至畏缩着不敢上去。  
2楼，仅仅几个跨步就上去了。  
可我每迈开一步，都觉得兴奋和沉重。  
要是她爸爸突然回来怎么办？  
她妈妈呢？  
这样许不是就完蛋了？  
我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如此懦弱了。  
全没有了当初和许在一起那什么都不怕的气概。  
若是要在次当着一条街的人接吻。  
我都怀疑自己能否还那么神态自若了。  
看着楼梯。  
我咬了咬牙。  
我至今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没一层楼十一阶楼梯。  
我走了大概五分钟，才来到了许的门前。  
我不敢去按门铃。  
那声音太过响亮。  
我怕它会吓到我。  
我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听见轻盈的脚步跑动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许。  
她在猫眼哪里看了一下，我听见门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她把门开了，我看着她围着一条粉色围裙，带着那顶可爱的帽子。  
甚是可爱。  
她笑了笑，把头伸出来看了看。伸手把我拉了进去。  
然后把门关上。  
我看见她把右手背着。正在疑惑。她笑着把手拿出来。  
"当当当当！”她笑着说。  
我看见她手上拿着一个大勺，里面有些饭粒。  
“饭做好了？”我皱皱眉问道。  
她点点头，然后把我一直推着。推到她家餐桌前坐下，然后自己蹦蹦跳跳的跑向了厨房。  
我环视了一下她的家。  
虽然是老款式的家具了，可看得出来依然很考究。  
这样的家庭。对许的家教自然严厉不少了。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许在厨房忙活。并未听到。
许的厨艺是我不敢恭维的。  
然而我却不能说难吃。  
不过从她的表情我倒是看出。  
她也在强装镇定。  
实在是太咸了。  
许喝了不少水，我笑着看了看她。  
看看碗里剩了大半碗饭。  
我轻轻拍了拍许的肩旁，叹息了一声。  
她似乎很不满意，用手掐了我一下，嗔道：“要不，你去做？”  
我点点头。  
别的事情我不敢夸。  
蛋炒饭的手艺我还是比较自信的。  
我叫许安静的坐着等我，她却不愿意。非要去厨房看我弄。  
我假装弄得有板有眼。还拿着锅使劲的甩了一甩。  
虽然是甩出了不少饭。  
不过勉强也把饭给甩了起来。  
许轻轻哇了一声。  
我得意的转头看了看她。  
她眨了眨眼。显然装作不知道。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许被我的动作吓到。  
她顾不得拉好衣服。  
她的胸〈河蟹〉部还暴露在外。  
我脑中又闪过一丝念头。  
“噼!”  
这一记耳光，我为自己的龌龊而格外的愤怒。  
“L，你不要。不要。我没事的。你继续吧。。”许焦急的说道。  
她以为她伤害到我了。  
我看着许强忍着眼泪。勉强的笑着看着我，我看着她凌乱的衣服。  
看着她散漫的头发。  
看着她雪白的肌肤。  
我终于忍不住。  
像个懦夫一样扑在她怀里哭了很久。  
很久。  
那天的事情我难免觉得会让许伤心。  
我们很久没说话。  
看着电视默默无言。  
我恨起自己的莽撞。  
快到11点的时候。  
我对许说我要回去了、  
许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想许是真的伤心了。  
毕竟。  
我们才高一。  
毕竟。  
这是爱情。  
我走到门口，心里忐忑不安。  
我说  
我走啦。  
许点点头。  
我勉强笑了笑。  
许真的对我失望了啊。  
我尚未叹息。  
许轻轻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下。  
“小心点。那个明天，下午在公园见吧。”  
我不由得傻笑起来、  
许也跟着傻笑。  
尴尬的气氛似乎就这样消散了。  
“你笑什么笑。”许打了我一下。  
“我走了。”我摸了摸许的脸，兴奋的跑了出去。  
而后的一个星期都是让我觉得无比美妙。  
我和当初在初中期待上课一样期待着每天下午的到来。  
每天都能和许在一起。  
在那个我们永远呆不腻的公园。  
她还是不知道我刻的哪行字是什么。  
蛋糕店的老板娘因为长假依然没有开门。  
我的父母终于在外忙完了事情回到了家。  
B也回来了，和我们一起玩过几次。  
听许说B有了心上人，是他们班的尖子生。  
B在否认。  
我想这当初的A<和谐>片少年终于也学会了一丝害羞和内涵。  
  
A和C各自逍遥。据说拍了不少照片。  
两个人给我打电话时都甚是兴奋。  
我想，什么时候我也该出去走走。  
要是能带上我的许。  
那么这生活便实在完美。  
冬天慢慢的过去。  
渐渐有现暖春的感觉。  
我和许天天见面。  
然而还是觉得时间不够。  
我根本不敢再看日历。  
我怕我看一眼，就少了一天。  
因为以前的学校初三和高三要补课。  
所以终于有一天蛋糕店的老板娘开门了。  
我和许激动的像个小孩子。  
老板娘看我们对她的蛋糕如此追捧。  
还额外附送了豆奶。  
这让许高兴不已。  
其实蛋糕已经不如当初那么好吃。  
然而我和许接连了几天下午都吃着这个。  
我想，那里面特殊的味道。  
或许真的只有我们才能知道。  
在这样的美妙日子里，我甚至以为许就不会走了。  
A和C终于回来了。  
A比C提前了一天。  
那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是玩累了，先休息休息。  
我说好。  
第二天。  
我接到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A的。他说晚上聚聚。唱唱歌。  
第二个是C。他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A说晚上聚聚，到时候给我电话。  
第三个是B，他说晚上我在KTV哪里等你们。7.30，你们速度。  
第四个是许。她说出来啦。真是的啊。  
我对她说了晚上聚会的事。  
她想了一会儿，  
说：  
好吧，我们先出来吧。  
等下直接过去。  
我正准备走。  
电话响起来。  
我看到了号码。  
顿时觉得晚上的聚会难免会有一丝苦涩。  
我不知道眼镜女为什么要给我电话。  
若是A通知了她，她定会知道我也要去。  
而且上次对她的愧疚。  
导致了我们长时间的互相冷淡。  
可我不能不接电话。  
而我却担心许是不是会等我很久。  
我决定长话短说。  
“喂。”  
是眼睛女清秀的声音。  
“恩。”  
我有些支吾的答道。  
“那个。。。”眼镜女沉默了一下。或许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吧。  
“晚上的聚会你会去吧！”我抢着说道。  
“恩。。”她答道。  
“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许久，我想许一定等着我了。我刚想说再见。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  
“上次的事。。。。对不起。”  
我在电话前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按道理来说，说对不起的人。  
应该是我啊。  
“好了，我挂了。”  
她飞快的挂掉电话。我甚至难以反应。  
我不明白她对不起的含义。  
实在不明白。


我摇了摇头，看着渐渐阴沉的天空。  
想起独自等待许。  
加快步伐跑了出去。  
我到的时候，许说她也刚到。她说她很想去看我刻的什么字。但她还是没有。  
我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帽子。  
笑着说：总有一天你就知道了。  
她笑着点点头。  
突然从背后拿出两个凉蛋糕还有热豆奶。  
“吃吧！”许甜甜的笑着。  
我在哪一瞬间。  
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一般。  
我和许在一起的时间总让我觉得短暂。  
当我们说到她的新爱好时。  
时间也快到7.30。  
我想起了A说的聚会。  
我知道到时候难免会有些尴尬，可征求了许的意见。她还是坚持要去聚聚。  
我觉得其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便打着车。朝着那家KTV前行。  
一路上，我和许相视而笑了几回。  
我们都不明白笑什么。  
过了一会儿。  
许把头轻轻靠在我肩膀。  
我幸福的看着窗外。  
我知道A他们没有料到许的到来。  
当许亭亭玉立的站在他们面前时，除了B微笑以外。  
A和C都愣了一下。  
过了半天。C才笑着说：“许？你回来了？”  
许咯咯笑了两声，道：“恩。”  
A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手，笑着说：“欢迎回来。”  
这个动作难免让我们大吃一惊。  
许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如果是单纯的朋友握手。  
我觉得没什么。  
然而，是A。  
我难免会想起当初下课时那万恶的日子。  
然而，也因为是A。  
我点了点头。  
许微笑着和A轻轻握了握手，我没有去看。  
B哈哈的干笑两声就被C拖了进去。  
我带着许跟着进了包间。  
A在外面，  
寒风咧咧的。  
我说：  
A。进来吧。  
A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笑着说：  
不用。我等等眼镜。  
我不知道A等待眼镜女是为了逃避还因为他真的想等。  
我和许一样。  
隐隐的选择了前者。  
进了包厢。  
我和许点歌。  
实在不知道点什么，在B和C的怂恿下。要我和她牵手唱一首你最珍贵。  
许吐了吐舌头。  
我笑着说会吧。  
她点点头。  
“你可要好好唱噢！”  
我牵着她的手，笑了笑没有说话。  
音乐响起。  
我的心情难以言语的畅快和高兴。  
不可否认许的声音特别好听。  
还好我也差不到那里去。  
不然或许我又会感到自卑。


那天下着雨。  
我打着车来到广场上的时候。  
空无一人。  
只有凌厉的雨。  
呼啸的风。  
我不知道眼镜女在何方。  
我想要是许在这里。  
或许我已经开始呼唤她的名字了。  
我的伞被雨打的哗哗直响。  
我四处张望。  
大白天的。  
我却觉得心里莫名的慌张。  
一个身影。  
穿着白色细花连衣裙。  
打着粉色的伞。  
慢慢走过街道。  
穿过不多的车辆和人群。  
来到我身旁。  
我和她站在广场边缘。  
她说  
里面去吧。  
我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广场中央的喷泉早已坏掉、  
我看见那些钢铸的泉眼锈迹斑斑。  
我和她就来到水池边上。  
眼镜女轻轻用手扶了扶眼镜。  
“不知道坏了多久了。”  
她轻轻的说道。  
恩。  
我答道、  
她转过头，没有看我。  
我不知道她在看哪里，因为我的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那个，我们这算第一次约会吧。”她说。  
我的心紧了一下。  
我握伞的手轻轻的颤抖。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那么我自己当做是第一次约会吧。”她说着。  
我还是不敢看她。  
但我感到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没有做声。  
像个哑巴。  
雨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酸痛。  
“我知道你爱着许。对吧。”她的身体在轻轻抖动。  
我没有回答。我把脸转开。  
我看着那生锈的泉眼。  
“对吧！”她提高了声音。  
我吞了一口口水。  
我应该骄傲的回答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