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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韩庚还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带了希澈回老家。
先要坐火车到达村子所属区县的上级市，韩庚为了省钱，买了一张软座的和一张站票。
希澈坐在座位上，韩庚站在旁边，火车很拥挤，因为这班火车一天只有一班，所以塞得满满当当的。已经是6月了，窗户虽然开了，却也热得够呛。
“希澈，喝水吗？”韩庚拿出水壶，摇了摇，却是已经空了，在火车要呆很久，这么炎热的天气，带来的凉开水也已经喝完了。
火车上有供应的热水，可是在车厢的另一头，要想穿过人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希澈看着东西，我去接水。”
韩庚穿的衬衣后背已经全湿了，腿也站得难受，早想去车厢那头透透气了。
接了水，在车厢头窗口那站了几分钟，韩庚就往回走，却看到希澈也往这边过来了，韩庚连忙挤过去，一把抱起希澈。
“怎么了，不是让你在原地等么？”
希澈低着头，也不说话，韩庚抬起他的脸，希澈的眼睛红红的，“怎么哭了？”
希澈用力把韩庚的手挥开，哇地一声就哭了。
这是希澈第一次在韩庚面前表现他的情绪，虽然他一直冷冷淡淡的，连母亲走了也没什么反应，可是韩庚知道这娃儿心里难受，现在见他哭了出来，韩庚反而笑了，“不会是见不到我就哭了吧，原来希澈这么喜欢我啊！”
见韩庚在笑，希澈就不哭了，小手揪了韩庚一下，完了觉得不够，又揪了一下，韩庚笑得更厉害了。
回到座位，希澈拉着韩庚不放，韩庚就抱着他坐了下来。
“我以为希澈不喜欢我抱，呵呵！”
希澈看着外面的风景，压根没搭理他。
下了火车又要坐长途汽车到小县城，汽车也是人满为患，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在一起让人特别难受，所以刚下车，希澈就吐了，小脸特别苍白，看起来很可怜。
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从小县城还要走2个多小时的路才能到村，因为山路很烂，根本没办法通车。
韩庚也没迟疑，背起希澈就开始上路，小时候韩庚也经常帮父母砍柴挑水的，还经常在赶集的时候买了很多煤球背回家，现在背个小娃娃也只是小事一桩，啊，居然把希澈比成煤球……
韩庚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走得也更快了些。
“希澈饿了吗？我打电话给姥姥让她准备了吃的了，我们待会一回家就可以吃到好吃的煎饼。”
整个村庄只有村委会一个电话，好不容易和母亲通了话，韩庚却也没敢提到姐姐和希澈的事，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想到这，韩庚又开始犯难了，怎么样告诉父母希澈的事，而且还要把希澈留在家……
“希澈，待会看到姥姥和姥爷不要不说话，要叫人知道吗？”
原本环着韩庚脖子的小手滑了下来，希澈的声音好像要哭了出来，“我……不可以跟着你吗？”
这是希澈跟韩庚说的第2句话。
可是韩庚没回答。
路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韩庚却走得飞快。
一路上2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天快黑了，除了不远处村庄的点点星光，周围一片寂寥。
韩庚还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带了希澈回老家。
先要坐火车到达村子所属区县的上级市，韩庚为了省钱，买了一张软座的和一张站票。
希澈坐在座位上，韩庚站在旁边，火车很拥挤，因为这班火车一天只有一班，所以塞得满满当当的。已经是6月了，窗户虽然开了，却也热得够呛。
“希澈，喝水吗？”韩庚拿出水壶，摇了摇，却是已经空了，在火车要呆很久，这么炎热的天气，带来的凉开水也已经喝完了。
火车上有供应的热水，可是在车厢的另一头，要想穿过人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希澈看着东西，我去接水。”
韩庚穿的衬衣后背已经全湿了，腿也站得难受，早想去车厢那头透透气了。
接了水，在车厢头窗口那站了几分钟，韩庚就往回走，却看到希澈也往这边过来了，韩庚连忙挤过去，一把抱起希澈。
“怎么了，不是让你在原地等么？”
希澈低着头，也不说话，韩庚抬起他的脸，希澈的眼睛红红的，“怎么哭了？”
希澈用力把韩庚的手挥开，哇地一声就哭了。
这是希澈第一次在韩庚面前表现他的情绪，虽然他一直冷冷淡淡的，连母亲走了也没什么反应，可是韩庚知道这娃儿心里难受，现在见他哭了出来，韩庚反而笑了，“不会是见不到我就哭了吧，原来希澈这么喜欢我啊！”
见韩庚在笑，希澈就不哭了，小手揪了韩庚一下，完了觉得不够，又揪了一下，韩庚笑得更厉害了。
回到座位，希澈拉着韩庚不放，韩庚就抱着他坐了下来。
“我以为希澈不喜欢我抱，呵呵！”
希澈看着外面的风景，压根没搭理他。
下了火车又要坐长途汽车到小县城，汽车也是人满为患，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在一起让人特别难受，所以刚下车，希澈就吐了，小脸特别苍白，看起来很可怜。
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从小县城还要走2个多小时的路才能到村，因为山路很烂，根本没办法通车。
韩庚也没迟疑，背起希澈就开始上路，小时候韩庚也经常帮父母砍柴挑水的，还经常在赶集的时候买了很多煤球背回家，现在背个小娃娃也只是小事一桩，啊，居然把希澈比成煤球……
韩庚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走得也更快了些。
“希澈饿了吗？我打电话给姥姥让她准备了吃的了，我们待会一回家就可以吃到好吃的煎饼。”
整个村庄只有村委会一个电话，好不容易和母亲通了话，韩庚却也没敢提到姐姐和希澈的事，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想到这，韩庚又开始犯难了，怎么样告诉父母希澈的事，而且还要把希澈留在家……
“希澈，待会看到姥姥和姥爷不要不说话，要叫人知道吗？”
原本环着韩庚脖子的小手滑了下来，希澈的声音好像要哭了出来，“我……不可以跟着你吗？”
这是希澈跟韩庚说的第2句话。
可是韩庚没回答。
路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韩庚却走得飞快。
一路上2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天快黑了，除了不远处村庄的点点星光，周围一片寂寥。
三
到了村庄，天已经完全黑了。
韩庚母亲早就提着一盏煤油灯候在村口了.
“妈……”韩庚抱着希澈迎了上去。
“庚子，你可回来了，天都黑了！”韩妈妈见韩庚抱着个孩子，还是生人，问，“这是谁家的娃儿？”
韩庚道，“妈，我们回去再说。”
韩妈妈上下打量着希澈，才点点头，“回家吧。”
韩庚家住在村中，韩妈妈提着煤油灯，领了韩庚和希澈往前面走，不一会就看见了用砖或者土坯围成的一人来高形状见方的院墙。韩妈妈推开栅栏，然后敲了敲木门，“孩子他爹，庚子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屋内透出昏黄的灯光，韩庚的爸爸走了出来，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爸，我们回来了！”韩庚走上前，把希澈放了下来，“希澈，叫姥姥姥爷！”
“庚子，这娃儿……”
气氛僵了下来。
黄瓜、小葱蘸大酱，是东北一大特色，希澈吃得高兴，韩庚边吃边给他夹菜，韩爸爸手持一杆旱烟枪吧嗒吧嗒吸着，韩妈妈去了厨房，好久都没出来。
好半天了，韩爸爸才开口问道：“庚子，你姐姐呢？”
“要结婚了，说是过些日子就回来。”
韩爸爸出乎预料的没怎么发火，只是看了看希澈，“那这娃儿……”
“爸，希澈能不能留在这，姐姐现在不方便带他……”
“那当初谁让她生下来的！”韩爸爸猛地一拍桌子，发起火来。
希澈放下碗筷，转头看着韩庚，韩庚摸摸他的头，“吃饱了吗？”希澈摇头，韩庚笑了，“那你接着吃！”
韩爸爸收了烟枪走了出去，韩庚嘱咐了希澈2句也跟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希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韩庚抱起他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2层土茅房，下面的一层是韩庚父母住的，上面隔成了2间，是韩庚和姐姐的房间。
韩庚抱着希澈，踩着老旧的楼梯吱呀吱呀响，希澈醒了，看着周围有些暗，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模：“韩庚？”
“叫舅舅！”
希澈不理他。
到了2楼，韩庚摸黑点亮了灯。
韩庚的床韩妈妈早已经收拾好了床，屋子虽然不大，却很干净，旁边的木桌上还有暖水瓶、脸盆盆和毛巾的架子以及一些生活用具。
“希澈今天还得和我挤一床。”
希澈还是不理他，坐在床上晃着腿，等着韩庚打湿毛巾给他洗脸。
熄灯，睡觉。
“我才不一个人睡觉。”隔了好一会，希澈小声嘀咕着，然后才转过身睡了。
韩庚闭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一回到家，韩庚就起得特别早，也把希澈吵了起来。
韩庚家有个小院子，除了猪圈，鸡窝，还种了不少的蔬菜，这个年代，物资还比较缺乏，这些蔬菜足够日常家用，有点自给自足的意味。
韩庚和希澈坐在小院里，啃着韩庚洗好的黄瓜。
“希澈你看，那是舅舅我小时候种的梨树，可甜了，等秋天，你尝尝！”
希澈吧唧吧唧嚼着黄瓜，听着韩庚唠唠叨叨。
到了村庄，天已经完全黑了。
韩庚母亲早就提着一盏煤油灯候在村口了.
“妈……”韩庚抱着希澈迎了上去。
“庚子，你可回来了，天都黑了！”韩妈妈见韩庚抱着个孩子，还是生人，问，“这是谁家的娃儿？”
韩庚道，“妈，我们回去再说。”
韩妈妈上下打量着希澈，才点点头，“回家吧。”
韩庚家住在村中，韩妈妈提着煤油灯，领了韩庚和希澈往前面走，不一会就看见了用砖或者土坯围成的一人来高形状见方的院墙。韩妈妈推开栅栏，然后敲了敲木门，“孩子他爹，庚子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屋内透出昏黄的灯光，韩庚的爸爸走了出来，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爸，我们回来了！”韩庚走上前，把希澈放了下来，“希澈，叫姥姥姥爷！”
“庚子，这娃儿……”
气氛僵了下来。
黄瓜、小葱蘸大酱，是东北一大特色，希澈吃得高兴，韩庚边吃边给他夹菜，韩爸爸手持一杆旱烟枪吧嗒吧嗒吸着，韩妈妈去了厨房，好久都没出来。
好半天了，韩爸爸才开口问道：“庚子，你姐姐呢？”
“要结婚了，说是过些日子就回来。”
韩爸爸出乎预料的没怎么发火，只是看了看希澈，“那这娃儿……”
“爸，希澈能不能留在这，姐姐现在不方便带他……”
“那当初谁让她生下来的！”韩爸爸猛地一拍桌子，发起火来。
希澈放下碗筷，转头看着韩庚，韩庚摸摸他的头，“吃饱了吗？”希澈摇头，韩庚笑了，“那你接着吃！”
韩爸爸收了烟枪走了出去，韩庚嘱咐了希澈2句也跟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希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韩庚抱起他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2层土茅房，下面的一层是韩庚父母住的，上面隔成了2间，是韩庚和姐姐的房间。
韩庚抱着希澈，踩着老旧的楼梯吱呀吱呀响，希澈醒了，看着周围有些暗，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模：“韩庚？”
“叫舅舅！”
希澈不理他。
到了2楼，韩庚摸黑点亮了灯。
韩庚的床韩妈妈早已经收拾好了床，屋子虽然不大，却很干净，旁边的木桌上还有暖水瓶、脸盆盆和毛巾的架子以及一些生活用具。
“希澈今天还得和我挤一床。”
希澈还是不理他，坐在床上晃着腿，等着韩庚打湿毛巾给他洗脸。
熄灯，睡觉。
“我才不一个人睡觉。”隔了好一会，希澈小声嘀咕着，然后才转过身睡了。
韩庚闭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一回到家，韩庚就起得特别早，也把希澈吵了起来。
韩庚家有个小院子，除了猪圈，鸡窝，还种了不少的蔬菜，这个年代，物资还比较缺乏，这些蔬菜足够日常家用，有点自给自足的意味。
韩庚和希澈坐在小院里，啃着韩庚洗好的黄瓜。
“希澈你看，那是舅舅我小时候种的梨树，可甜了，等秋天，你尝尝！”
希澈吧唧吧唧嚼着黄瓜，听着韩庚唠唠叨叨。
“大哥最喜欢抽烟，我这次特地买了些，他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抽！”
韩庚絮絮叨叨的说，风徐徐地吹着，田里一片沙沙声。
希澈突然觉得，在这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韩庚回学校的那天，希澈没起床送，其实早醒了，只是装睡。韩庚也没叫他，提着个小布包就走了。
桌子上留着个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希澈全部认识。
希澈，好好上学。
扯扯昨天韩庚硬要自己带的玉佩，说是可以保佑人的，希澈觉得韩庚啰嗦。那玉其实希澈认识，妈妈也给了他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一块雕着龙，一块雕着凤，那块玉佩希澈没带，一直揣在包里。希澈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可是离开的人没有权利要求人家等他。现在韩庚也走了，希澈想了想，还是没扯下韩庚给的那块玉。
到底是什么心思，希澈自己也不知道了。
虽然很别扭，毕竟只是个孩子。
希澈走出屋子，外面是地坝，很宽敞。希澈一眼就看见昨天遇到的那人坐在草垛旁，想到了韩庚昨天说的话，希澈却也不怕。
“伯伯！”
那人抬起头看着希澈，也不怎么搭理。
希澈突然想起什么，叮叮咚咚跑回楼上，把韩庚昨天留下的烟还有火柴一起拿了下来。
“伯伯，烟！”
那人一看见烟，连忙拿了过来。
“伯伯，你认识韩庚吗？”
“认识，我弟弟！”声音特别含糊，可是希澈还是听清楚了，那憨子那烟抽了没几口，就往地上杵，杵灭了又找希澈要。
“你会游泳吗？昨天韩庚游得真好。”
“你喜欢吃煎饼么，韩庚说他喜欢。”
“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憨子根本不回答希澈的话，边抽烟边自己一个人哼哼着不知道在说啥，希澈也不介意，一个人说得起劲，好像要把这大半个月的话一起补回来。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了，连风都没有。
“伯伯，你说，2年有多长啊！”
五
韩庚回学校的时候正赶上校庆，前段时间人心惶惶，现在稳定了下来，趁着校庆，学校也好好的热闹一下。
韩庚所在的中文系和国贸系有场篮球赛，中文系男生少，海拔高点的更少，作为篮球队长的永春好说歹说才拉了宿舍的韩庚和政模去凑人数。韩庚跳舞成，可是篮球只能算是会，所以在和人抢球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弄到医务室一查，也没什么事，就是脚扭了下，擦点药就被宿舍的人抬了回去。
虽然韩庚中途下了场，可是在永春的带领下还是赢了比赛，整宿舍的人高兴得不得了，只有韩庚郁闷了，躺在床上暂时休息不能动。
“韩庚，你是功臣啊，看你倒下了，对方就缩手缩脚了！”永春哈哈大笑，坐到韩庚的床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庚听到这话，嘴都气歪了，捞起枕头就往永春脸上砸，宿舍顿时闹成一团。
“请问韩庚在吗？”突然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宿舍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纷纷往门口看去，2个女生站在门口。
“我们是来探望韩庚的，他好些了吗？”先开口的叫向初晴，生活委员，在她旁边的是李素，文艺委员。
“他在，他在，2位请进！”政模反应快，嘻嘻一笑就把2位女生迎了进来，端茶倒水不亦乐乎。
“我没事，不用这么麻烦的！”韩庚躺在床上这么被人参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扭到脚了可大可小，还是多休息的好。”李素冲韩庚盈盈一笑，声音格外温柔：“怎么说也是因公受伤！”
“庚子这伤受得真好啊，班花都来探望！”李乐大咧咧的一句话惹得所有人都笑了，李素迅速抬起了脸，并瞄了韩庚一眼后又低下了头，满脸通红，望韩庚的那一眼带著深深的含义，韩庚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当下有些尴尬了。
“该吃饭了，庚子，你休息，我们去给你带饭啊！”永春到底是老大，看到这么个情况连忙招呼着宿舍的人撤，向初晴也连忙说，“我和你们一起吧！”
于是，宿舍的只剩下了韩庚和李素。
其实李素喜欢韩庚，这事基本算半公开了。李素人长得好，还是城里人，爸爸在市委上班，妈妈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这样的条件自然是不缺追求者，可是偏偏看上了韩庚，只是韩庚好像完全当不知道这回事，女方自然是不会主动去告白的，男方又愚钝，于是，一直没什么进展。
“明天，我熬点骨头汤给你喝吧！”
“不用了……我只是小伤。”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
李素说完就走了，留下韩庚哭笑不得。一直以来装鸵鸟，现在，想装也不行了。
于是一连几天，李素都会准时送汤过来。
在韩庚脚彻底好的那个晚上，宿舍开座谈会，关于韩庚同志的恋爱问题。
“庚子，外面都在传你和我们班花好上了，是不是啊？”这么八卦的自然是李乐。
“好啥好啊，别听风就是雨的！”
“那你喜欢李素不？”
“也不是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嘛！”
“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马上90年代了，谈恋爱不算啥了，庚哥，李素条件不错啊，别错过！”政模也插嘴道。
“不是，我可高攀不起人家，而且，我还有儿子要养呢！”
韩庚回学校的时候正赶上校庆，前段时间人心惶惶，现在稳定了下来，趁着校庆，学校也好好的热闹一下。
韩庚所在的中文系和国贸系有场篮球赛，中文系男生少，海拔高点的更少，作为篮球队长的永春好说歹说才拉了宿舍的韩庚和政模去凑人数。韩庚跳舞成，可是篮球只能算是会，所以在和人抢球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弄到医务室一查，也没什么事，就是脚扭了下，擦点药就被宿舍的人抬了回去。
虽然韩庚中途下了场，可是在永春的带领下还是赢了比赛，整宿舍的人高兴得不得了，只有韩庚郁闷了，躺在床上暂时休息不能动。
“韩庚，你是功臣啊，看你倒下了，对方就缩手缩脚了！”永春哈哈大笑，坐到韩庚的床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庚听到这话，嘴都气歪了，捞起枕头就往永春脸上砸，宿舍顿时闹成一团。
“请问韩庚在吗？”突然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宿舍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纷纷往门口看去，2个女生站在门口。
“我们是来探望韩庚的，他好些了吗？”先开口的叫向初晴，生活委员，在她旁边的是李素，文艺委员。
“他在，他在，2位请进！”政模反应快，嘻嘻一笑就把2位女生迎了进来，端茶倒水不亦乐乎。
“我没事，不用这么麻烦的！”韩庚躺在床上这么被人参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扭到脚了可大可小，还是多休息的好。”李素冲韩庚盈盈一笑，声音格外温柔：“怎么说也是因公受伤！”
“庚子这伤受得真好啊，班花都来探望！”李乐大咧咧的一句话惹得所有人都笑了，李素迅速抬起了脸，并瞄了韩庚一眼后又低下了头，满脸通红，望韩庚的那一眼带著深深的含义，韩庚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当下有些尴尬了。
“该吃饭了，庚子，你休息，我们去给你带饭啊！”永春到底是老大，看到这么个情况连忙招呼着宿舍的人撤，向初晴也连忙说，“我和你们一起吧！”
于是，宿舍的只剩下了韩庚和李素。
其实李素喜欢韩庚，这事基本算半公开了。李素人长得好，还是城里人，爸爸在市委上班，妈妈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这样的条件自然是不缺追求者，可是偏偏看上了韩庚，只是韩庚好像完全当不知道这回事，女方自然是不会主动去告白的，男方又愚钝，于是，一直没什么进展。
“明天，我熬点骨头汤给你喝吧！”
“不用了……我只是小伤。”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
李素说完就走了，留下韩庚哭笑不得。一直以来装鸵鸟，现在，想装也不行了。
于是一连几天，李素都会准时送汤过来。
在韩庚脚彻底好的那个晚上，宿舍开座谈会，关于韩庚同志的恋爱问题。
“庚子，外面都在传你和我们班花好上了，是不是啊？”这么八卦的自然是李乐。
“好啥好啊，别听风就是雨的！”
“那你喜欢李素不？”
“也不是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嘛！”
“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马上90年代了，谈恋爱不算啥了，庚哥，李素条件不错啊，别错过！”政模也插嘴道。
“不是，我可高攀不起人家，而且，我还有儿子要养呢！”
“那这几天人家那么照顾你，你还是要谢谢人家不是？”老二王涛建议着，“说不定还可以培养下感情！”
“那……要怎么谢？”
“看电影！”全宿舍的人异口同声。
韩庚和李素看的电影是《胭脂扣》，香港的彩色电影，一部凄婉绝美的爱情片。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今日天各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独倚蓬窗思悄然……”一曲《客途秋恨》，让观众动容。
出了影院，李素还在擦眼泪，韩庚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沉默。
“韩庚……”
“恩？”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韩庚措手不及，想了好久，才迟疑着开口，“没啊，我只是没那个心思，起码也得等自己独立后。”
“也对，你一向很优秀！”李素眼里虽然是掩不住的失望，却还是赞同的点点头，“你是中文系重点考虑保送留学的对象，多放心思在学习上也是好的！”
“留学？”
“哦，你还不知道，我听我妈说的，学校已经在开始挑选明年保送留学的名额了，一个系3个人，你很有希望的！”
“……”
“听说会去学习3年，这可是好机会！”
韩庚被这个消息震撼了，一时竟然没回过神。
六
其实韩庚没怎么把留学的事放在心上，系里成绩好的多，也不一定就轮到他了。所以直到放暑假前系里领导通知他参加留学前培训，韩庚才真的蒙了。
要放别人身上指不定就高兴成啥样了，可是韩庚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我儿子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心里特别矛盾，韩庚是很想去国外学习的，可是答应希澈的事就做不到了，思来想去，韩庚决定回乡下跟希澈解释。
好说歹说又跟老师要了3天假，条件是必须按时赶回来参加培训。
坐完火车坐汽车，再走几个小时山路，已经过了一天了，韩庚到家的时候又是晚上了。到家气还没喘上就得知希澈被姑姑家的表哥金英东接去玩了，过2天才能回来。于是只得等到第2天，起了个大早，去山那头的姑姑家，最后得知金英东把希澈拐去了集市玩，韩庚想扯着金英东揍一顿的心都有了。
已经是中午了，天热得很，韩庚累得半死，在石凳上躺下来。
“庚子，找希澈有事啊？”姑姑看韩庚急得火烧眉毛似的。
“恩。”
“东子说如果今天玩晚了就在镇上亲戚家歇了，你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啊！”
韩庚想掐死金英东了。
“姑，我真有事，能联系到他们吗？”
“我去村委摇个电话问问。”
知了努力的叫，连一丝风都没有，韩庚觉得自己快中暑了。
“庚子，”姑姑回来了，“他们还在哪玩呢，没见着人。我让人转信了，让他们早些回来。”
韩庚用双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姑，我今天就住这成么？”
“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姑，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要出国了，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出国？”姑姑有些看着韩庚，不懂。
“就是去另外的国家学习。”
“那好啊，我们家庚子有出息了！”姑姑笑了笑，进屋给做饭去了。
韩庚看着屋外的一大片田地发呆。
于是希澈到晚上也没回来。
韩庚没怎么睡好，第2天起得很早，火车票是早就买好的，还要赶着回家给父母告别。
天刚亮就上路了。
回到家跟父母说了出国留学的事，虽然父母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是好事，高兴得合不拢嘴。而韩庚在得知希澈去了村里小学上学后，才稍微放心了些。
韩庚搭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回进城，省去了几个小时。
刚出村，就看见金英东背着希澈往这边跑。
“这小子……要掐死我了，得，赶上了！”金英东累得气喘吁吁。
韩庚跳下车来把希澈抱起来，希澈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希澈啊……”韩庚想了想，“你等我到93年啊，舅舅保证这次不说谎。”
希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93年舅舅就来接你，春天的时候，啊？”
希澈扳着指头数了数，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骗子！”
“不是，舅舅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国。”
“出国？”
“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为什么要去？”
“去读书。”
“读多久？”
“3年。”
“说好2年的。”眼睛开始红了。
“是舅舅不好。”
“韩庚是骗子！”哇的一声又哭了，边哭还边掐，金英东一看，不对了，忙把希澈祖宗抱过来。
“小希澈，出国读书是好事，可以找大钱的！”
希澈不说话了。
“希澈，舅舅保证93年的春天来接你。”
“希澈，好好读书，不会的问老师！”
希澈还是不说话。韩庚没办法了，嘱咐了金英东2句，只得坐上车走了。
“希澈，好好念书识字，舅舅一定来接你啊！”
看着拖拉机越来越远，希澈又哇的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
希澈是被金英东背着回去的。
“金英东。”
“嗯？”
“出国读书了可以找大钱吗？”
“嗯。”
“那出国了还回来吗？”希澈问。
金英东在城里打工，知道的事也算多，“不一定。”
“韩庚回不回来？”
“他答应了你就会回来。”
希澈转头看着刚才韩庚离开的方向，没有再问。
七
韩庚在92年的时候拿到了学位，再花了大半年时间跟着教授做课题研究啥的，终于，在93年4月的时候回国。
几年的时间城市也变化了很多，房子多了，路也宽了，只是到韩庚家的那条路还是没有通车，必须靠步行。
春暖花开，阳光温柔。
山路上行人很少，几米外走来个少年，提着个竹篮，低着头，看不见容貌。
两人擦肩而过。
刹那间，韩庚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那少年的背影。
“希澈……”
韩庚走的时候希澈不过才9岁，又是几年不见，开始是很难过，可是毕竟是孩子，过了一段时间，心自然淡了，就连韩庚的样子他几乎也记不清了。现在听到有人叫他，仔仔细细看了好久，才认出了韩庚。
“韩庚？”
“是啊。”
“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先认出他了，恐怕他就算看见自己，多半也不会再认识他，当年那个跟自己哭的小孩子，早就长大了。 韩庚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有点失望有点郁闷。
“我们回去吧！”
“今天赶集，我得把这篮鸡蛋卖掉。”
韩庚接过希澈手里的篮子，牵过他的手，希澈往后面缩了下，还是被韩庚牵住了。
“不卖了，回家去！”
走到一半，韩庚蹲下来，“希澈，我背你。”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希澈有些不好意思，几年前经常让韩庚背他还是记得的。
“13岁都没到哪里不是孩子了！”韩庚笑了，背起希澈就走。
“希澈，我包里有糖，自己拿。”
希澈看了看韩庚的衣服口袋，伸手摸出了2包糖，打开包装纸一看，跟棒棒糖似的。
“它会跳！”希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对啊，你看包装纸上面写着的，这是‘跳跳糖’。”
“真神奇。”毕竟是孩子，希澈吃着糖就很快忘了尴尬，在韩庚背上一摇一摇的很兴奋。
“希澈，念书了吗？”
“恩，马上小学毕业了。”
“成绩怎么样？”
“不好，我笨。”希澈皱眉，和村子里的孩子爬树摸鸟窝下河游泳他在行，读书对他来说实在是个难事。
韩庚这几年打电话回来也会问到希澈的成绩，只是韩庚也明白男孩子这个时候正是贪玩的时候，年迈的双亲要想管束恐怕也难。
“没关系，舅舅帮你补课。”
希澈在韩庚背后做了个鬼脸，韩庚每次打电话来都会絮絮叨叨让他好好读书，后来希澈学聪明了，只要韩庚打电话来就跑得远远的，反正村里只有那一个电话，姥姥姥爷找不到他也没办法。
“希澈，想过我吗？”沉默了一会儿，韩庚突然问。
希澈咬着糖，好半天才模模糊糊回答道，“以前……经常想。”
在村子住了几天，韩庚都没有提过要希澈跟他走的事。
原以为只要他回来了，自然由他来抚养希澈，可是，他错了。
希澈几乎不认识他了。
他也曾想过希澈会生气，孩子都怨恨被抛弃。
韩庚在92年的时候拿到了学位，再花了大半年时间跟着教授做课题研究啥的，终于，在93年4月的时候回国。
几年的时间城市也变化了很多，房子多了，路也宽了，只是到韩庚家的那条路还是没有通车，必须靠步行。
春暖花开，阳光温柔。
山路上行人很少，几米外走来个少年，提着个竹篮，低着头，看不见容貌。
两人擦肩而过。
刹那间，韩庚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那少年的背影。
“希澈……”
韩庚走的时候希澈不过才9岁，又是几年不见，开始是很难过，可是毕竟是孩子，过了一段时间，心自然淡了，就连韩庚的样子他几乎也记不清了。现在听到有人叫他，仔仔细细看了好久，才认出了韩庚。
“韩庚？”
“是啊。”
“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先认出他了，恐怕他就算看见自己，多半也不会再认识他，当年那个跟自己哭的小孩子，早就长大了。 韩庚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有点失望有点郁闷。
“我们回去吧！”
“今天赶集，我得把这篮鸡蛋卖掉。”
韩庚接过希澈手里的篮子，牵过他的手，希澈往后面缩了下，还是被韩庚牵住了。
“不卖了，回家去！”
走到一半，韩庚蹲下来，“希澈，我背你。”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希澈有些不好意思，几年前经常让韩庚背他还是记得的。
“13岁都没到哪里不是孩子了！”韩庚笑了，背起希澈就走。
“希澈，我包里有糖，自己拿。”
希澈看了看韩庚的衣服口袋，伸手摸出了2包糖，打开包装纸一看，跟棒棒糖似的。
“它会跳！”希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对啊，你看包装纸上面写着的，这是‘跳跳糖’。”
“真神奇。”毕竟是孩子，希澈吃着糖就很快忘了尴尬，在韩庚背上一摇一摇的很兴奋。
“希澈，念书了吗？”
“恩，马上小学毕业了。”
“成绩怎么样？”
“不好，我笨。”希澈皱眉，和村子里的孩子爬树摸鸟窝下河游泳他在行，读书对他来说实在是个难事。
韩庚这几年打电话回来也会问到希澈的成绩，只是韩庚也明白男孩子这个时候正是贪玩的时候，年迈的双亲要想管束恐怕也难。
“没关系，舅舅帮你补课。”
希澈在韩庚背后做了个鬼脸，韩庚每次打电话来都会絮絮叨叨让他好好读书，后来希澈学聪明了，只要韩庚打电话来就跑得远远的，反正村里只有那一个电话，姥姥姥爷找不到他也没办法。
“希澈，想过我吗？”沉默了一会儿，韩庚突然问。
希澈咬着糖，好半天才模模糊糊回答道，“以前……经常想。”
在村子住了几天，韩庚都没有提过要希澈跟他走的事。
原以为只要他回来了，自然由他来抚养希澈，可是，他错了。
希澈几乎不认识他了。
他也曾想过希澈会生气，孩子都怨恨被抛弃。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希澈会和他说话，还会对他笑，却一点不亲。
确实，他离开了很久很久，不只是时间空间的问题。
希澈这几年抽长了不少，脸也开始脱离稚气，变得有棱有角，也越来越俊，几乎可以说是漂亮了，还特别讨村里人喜欢，在同龄伙伴中也是最受瞩目的，在这里，希澈生活得很快乐。
那希澈还愿意跟着自己这个算是陌生的人走吗？
韩庚觉得自己有些动摇了。
晚上，韩庚让希澈和他一起睡。
希澈想了想，去自己的床抱过一床被子，韩庚不禁笑了，“希澈小时候我们也经常睡一起的，被子也是一起盖。”
希澈有些不好意思了，钻进被窝里。
“希澈……”
“恩？”
“和舅舅一起去城里住好不好？”
等了好久，希澈都没回答，韩庚歪着头看了看，他已经睡着了。
韩庚最终还是决定不带走希澈，住了几天，就跟父母告别了，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是在自己曾经读过的大学当老师。
走的那天表哥金英东也过来了，还带着自己一岁多的孩子，胖嘟嘟的，很可爱。
“希澈呢？”金英东知道韩庚要走，自然会带希澈一起，左看看右看看，却没看到希澈的人影。
“还在睡觉呢，不带他走了，他在这生活得很好。”
“不走？那小子估计又哭得厉害吧！”
“什么？”
“你不知道，你刚走那段时间他天天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还经常哭！”
韩庚苦笑，“希澈好像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呢？前段时间知道你要回来还很高兴呢！”金英东拍拍怀里的娃儿，“还跑了很远的路专程来告诉我。”
韩庚往后院跑，刚到门口，就听到希澈在楼上哭，连忙咚咚跑上楼。
希澈蹲在地上哭，抬头看到韩庚，叫道：“骗子！”
韩庚走过去，拉过希澈的胳膊给他擦眼泪，希澈哭得更厉害了。
“希澈，舅舅专门回来接你的。”
希澈指指桌上的包袱，抽噎着，“你不是要自己走么？”
韩庚笑了。
虽然离开了很久很久，可是，有人一直在这里等他。
93年，希澈跟着韩庚到了哈尔滨。没过多久，韩庚开始和等了自己几年的李素交往。
“是馍馍让我剪的！”
“金政模！！！”
“庚哥，很好看啊！”
“老子要杀了你！”
“庚哥，冷静啊！”
金政模被韩庚追得上蹿下跳，希澈拿出小镜子，照了照，里面的小人唇红齿白，一头红发很是亮眼。
“很难看吗？”
韩庚觉得自己要被眼前的2个人气得爆血管了，然后看到希澈那头红发血压又开始飙升。
“明天去染回来！”
“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希澈嘟嘴。
“你是学生。”韩庚拍了拍桌子，简直是痛心疾首。
“现在放假了！”
“不行！”
“庚哥，理发师说一个月就可以恢复了！”政模小心翼翼地开口，碰到希澈的事韩庚就会变得很恐怖。
其实韩庚并没有那么古板，何况还是留过学的人，只是心里老是觉得很奇怪，以前只是觉得希澈长得秀气了些，现在染了头发，不仔细看，那活脱脱就一闺女站那。身材，纤细得很，就连那双手，都很细薄柔软。
当然，那个时候韩庚还不知道有种说法叫长相比较中性。
所以，韩庚郁闷了焦心了苦恼了，反复念叨着，我养的明明是儿子，儿子，儿子！一切只是错觉，错觉，错觉！
隔天晚上，韩庚和希澈捧着衣服下楼洗澡，对于希澈的头发韩庚还是适应不了，咚咚咚咚下楼走得飞快，希澈哼了声，在后面赶。
楼下的澡堂子是一间一间隔好的，用布帘子遮着，今天人很少，韩庚和希澈各自找了地方就开始洗澡。
希澈正在用水冲头发的时候，听到外面砰砰的响，还隐隐听到韩庚的骂声，慌忙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随便套了件四角裤就跑了出来。
韩庚在打人，发狠了似的打，那人躺在地上嗷嗷叫，希澈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韩庚，眼睛都发红了，希澈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却也没人上去劝架。
“希澈……”
“大叔，韩庚他……”
“躺地上那小子刚才偷看你洗澡呢，被韩庚发现了，得，该打，往死里打！”
希澈有些蒙了，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去拉韩庚，“老头……”
韩庚转头看着希澈，张口就骂，“妈的去把衣服给我穿好！”
希澈眼睛开始红了，被打的那人趁机爬起来跑了。
韩庚把希澈扯回了家。
我也是男的，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这句话希澈没敢问出口，韩庚的脸一直都是青的。
第2天，韩庚把希澈领理发店去染回了头发，还剃成了平头。
十一
回了家，韩庚就变得很忙，过年事多，父母年纪也大了，好多事还得靠韩庚张罗。
希澈抱着金英东的女儿坐在院子里玩，旁边还有憨子伯伯再吧嗒吧嗒地抽烟，看着大人们进进出出不停的忙碌，希澈觉得很无聊。
“老头……”希澈扯着嗓门喊。
“干嘛？”韩庚围着一大围裙，从厨房探出脑袋。
“你在做什么？”
“我生火烧水呢！马上猪就要杀好了。”
“我来帮你生火好不好？”希澈满脸期待。
“得，你自己玩，别来捣乱！”韩庚说完就把脑袋缩进去了，气得希澈牙痒痒。
“哥哥……”英东的小女儿扯着希澈的围巾叫。
“干嘛！”
“骑马马！”软软的小身体在希澈身上动个不停，扯着希澈的围巾想要要爬到他肩膀上去。
“金钩子你女儿要杀人了，咳咳……”希澈把双手把孩子抱着往外拉，那小孩扯着希澈的围巾就是不松手，还顺便扯下了希澈的帽子。
“哎哟，小祖宗你干嘛呢！”金英东出了屋就看见这一幕，忙把自己女儿抱了起来。
“钩子，把你女儿抱远点！”
“小希澈，你头发怎么这个样子啊！”英东看到希澈的小平头哈哈大笑起来。
希澈连忙把帽子戴好，“哼，关你啥事？”
“难怪没见你脱过帽子，原来……哈哈哈……”金英东笑得前俯后仰，“你爹让你剪的？”
“是啊，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冷死我了！”希澈嘟嘴，把围巾又多围了2圈，脸都遮了一半。
“只要不在大年初一到农历二月初一这段时间剪头就好！”
“为什么？”
“东北人一般都在大年初一到农历二月初一之前不能剪头，如果剪头会克（死）舅舅，所以东北人很忌讳这点，没有人会在正月里剪头。”
“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希澈嗤之以鼻。
“小希澈，帮我继续照顾女儿，我还要去帮你爹！”
希澈不情不愿的接过孩子，嘴里还嘀嘀咕咕，“再扯我围巾打你屁股！”
小女孩含着指头，咧嘴冲希澈笑得欢：“哥哥……”
“以后表舅把女儿许你做老婆可好？”英东在旁边笑。
“我才不要！近亲3代不能结婚！”
希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刚要走的英东，“钩子，我想起一事，想问你……”
“说！”
“你在大城市呆了那么久，应该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吧！”
“还可以吧！”
“你说……”希澈突然压低了声音，“男的会偷看男的洗澡吗？”
“这叫什么事啊？”
“恩？”
“这不就是城里人说的同性恋吗？”
“同性恋？”
“这可是变态的！”英东上下打量着希澈，“有人偷看你洗澡？”
“没有没有！”
希澈慌忙摇头否认，心里却一直想着金英东说的话，同性恋？变态？
晚上，希澈睡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干啥呢？”韩庚睡在炕稍，最热火的炕头留给了希澈。
回了家，韩庚就变得很忙，过年事多，父母年纪也大了，好多事还得靠韩庚张罗。
希澈抱着金英东的女儿坐在院子里玩，旁边还有憨子伯伯再吧嗒吧嗒地抽烟，看着大人们进进出出不停的忙碌，希澈觉得很无聊。
“老头……”希澈扯着嗓门喊。
“干嘛？”韩庚围着一大围裙，从厨房探出脑袋。
“你在做什么？”
“我生火烧水呢！马上猪就要杀好了。”
“我来帮你生火好不好？”希澈满脸期待。
“得，你自己玩，别来捣乱！”韩庚说完就把脑袋缩进去了，气得希澈牙痒痒。
“哥哥……”英东的小女儿扯着希澈的围巾叫。
“干嘛！”
“骑马马！”软软的小身体在希澈身上动个不停，扯着希澈的围巾想要要爬到他肩膀上去。
“金钩子你女儿要杀人了，咳咳……”希澈把双手把孩子抱着往外拉，那小孩扯着希澈的围巾就是不松手，还顺便扯下了希澈的帽子。
“哎哟，小祖宗你干嘛呢！”金英东出了屋就看见这一幕，忙把自己女儿抱了起来。
“钩子，把你女儿抱远点！”
“小希澈，你头发怎么这个样子啊！”英东看到希澈的小平头哈哈大笑起来。
希澈连忙把帽子戴好，“哼，关你啥事？”
“难怪没见你脱过帽子，原来……哈哈哈……”金英东笑得前俯后仰，“你爹让你剪的？”
“是啊，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冷死我了！”希澈嘟嘴，把围巾又多围了2圈，脸都遮了一半。
“只要不在大年初一到农历二月初一这段时间剪头就好！”
“为什么？”
“东北人一般都在大年初一到农历二月初一之前不能剪头，如果剪头会克（死）舅舅，所以东北人很忌讳这点，没有人会在正月里剪头。”
“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希澈嗤之以鼻。
“小希澈，帮我继续照顾女儿，我还要去帮你爹！”
希澈不情不愿的接过孩子，嘴里还嘀嘀咕咕，“再扯我围巾打你屁股！”
小女孩含着指头，咧嘴冲希澈笑得欢：“哥哥……”
“以后表舅把女儿许你做老婆可好？”英东在旁边笑。
“我才不要！近亲3代不能结婚！”
希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刚要走的英东，“钩子，我想起一事，想问你……”
“说！”
“你在大城市呆了那么久，应该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吧！”
“还可以吧！”
“你说……”希澈突然压低了声音，“男的会偷看男的洗澡吗？”
“这叫什么事啊？”
“恩？”
“这不就是城里人说的同性恋吗？”
“同性恋？”
“这可是变态的！”英东上下打量着希澈，“有人偷看你洗澡？”
“没有没有！”
希澈慌忙摇头否认，心里却一直想着金英东说的话，同性恋？变态？
晚上，希澈睡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干啥呢？”韩庚睡在炕稍，最热火的炕头留给了希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