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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来人整修城防的消息,被风一吹,就传遍了代州的街巷。有些年纪上去点儿的老兵甚至当即向南拜了又拜,即便我是战争将结束时,才新调任的代州,大抵也能明白,知晓朝廷并未放弃这个地方,对他们而言有多重大的意义。】
【一早就在城门外等候,此地虽是贫瘠,但仍是尽力准备了盐茶、炊饼等,好为来使们解一解乏。当马车的声响近了,就连忙当先迎上前去,高声道。】五殿下,裴大人,下官李厷,知诸位为察代州城防事而来,特在此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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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上前去,分送上炊饼、盐茶,这位五皇子倒是个敞亮人,一幅并不欲听更多吹捧、夸赞之词的模样,就要人进正题了。他勃勃的年青,在代州的土地上愈发分明,于是我垂首应道。】是。
与辽军对战时,代州位属前线,作战诸多。【一面将几人往城内引,一面有条有理地讲。】也正因此,很难将辽军悉数拒于城外,无论城池附近、抑或城中,其实状况皆不甚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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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今已称“太平年”,汴京或有歌舞渐起之相,然而在代州城中,依然可见战时之迹。边行走时,边就有间或的叮嘱。】此处难走,诸位小心。——这是陷马坑,辽军多是骑兵,一旦冲锋,以代州之军力,实难有拒,因此城中多有此举。然而及至战事将止时,陷马坑之事他们皆已知晓,因此,就不再似最初那般有所成效。
再者说,由咱们自家弟兄更熟悉代州之地,况且代州城池布局凌乱庞杂,因此,正适以巷陌为基,从此有战,【抬眼望一望远处,却又再一叹。】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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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力所及,是为火攻所损的房屋,坍塌的屋梁、成灰的茅顶,皆教人忆起往日之惨况,在他的问询中略微有顿,再作答道。】辽军虽为蛮人,却也不乏有智之辈,于巷战中吃亏几次后,就不再与咱们纠缠,反而以火油当先为弓。
代州一向贫瘠,房屋等多以茅草为顶,火油一至,则迅时燃作烈炬,【伸手指去,眼前的房屋多数狼藉。】您且看,城中泰半房屋,皆伤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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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殿下年岁并不算大,或许是头一次亲至边关。既如此,有此义愤之言,也委实不算奇怪。这样的情绪是值得被肯定的,因为当他很快看淡了这一切,生与死在他眼中的区别,就会被无限的渺小化,在判断时,无数其他的价值,就会占据在上风。】
正是如此。【我向他、向裴大人,更是向来自帝京的注目一拱手。】代州军民翘首以盼诸位,往后之安,还得您们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