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告诉我,当年就是郭大人做主把我母亲献给陛下的,而郭大人在江南任上九年,收了他起码十万两银子有余,让我进京后找到郭大人,如果他不同意帮忙,便告诉他高家从不白花银子,他会权衡利弊的,在走了一个多月后,我终于来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果然不同凡响,就是走在路上的路人似乎也比江南的人傲气些,进京后我直奔尚书府,郭大人一听是江南高家来人,连忙让下人将人领进来,当郭大人一看到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我长得与陛下有七分相似,即使没有母亲留下来的玉佩,就凭我的脸,郭大人也知道我是谁,郭大人浸淫官场多年,他在一看到我就决定要帮我与陛下相认,即使我不得正式认祖归宗,成为皇子,可陛下也不会任由自己的血脉默默无闻,而自己这个中间人还能少得了好处。当即郭大人就让我在府中住下,让我安心等待,十日之内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知道郭大人是直接告诉了陛下,还是走了谁的门路,在住在郭府的第六天,宫里就来人了,说陛下想见见我。那位宣旨的内侍见到我时不卑不亢,一点都没有我以为见到陛下子嗣会有的惶恐畏惧,我并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尤其在高家我已经习惯了察言观色,在进宫的那段路上,当我旁敲侧击想打听事情,在那内侍三缄其口不肯回应时,我便很自然地递过去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那内侍在看到银票上的数额后,态度顿时热络起来,主动向我说起了话,他告诉我他姓陈,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司礼监掌印谢善的干儿子,现在在干爹手下打个杂,我拜托陈公公提点提点,免得自己进宫要是犯了忌讳就不好了。陈公公笑了笑,告诉我陛下对皇子公主最是亲切和气,只要恭谨孝顺总不会出错。陈公公将我带到陛下的所在养心殿外,说这时候陛下正在召见大臣议事,让我在外面候着,在等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大殿的门开了,十余位大臣陆续走了出来,有的直接就走了,有的转身看到了我立在殿外,虽面露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这时一个穿着绯色宫服的太监走了过来,在看到他左眼下的一颗痣,我便知道他就是刚才陈公公所说的干爹,司礼监掌印太监,陛下的亲信谢善,人称内相,管着内宫二十四衙门。我低声向谢公公问好,谢善看了我一眼,连声道公子折煞老奴,说陛下正在里面等着呢,快进去吧。我随着谢善进入殿内,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正座上并没有人,这时从旁边传来声音,“把头抬起来吧。”陛下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仔细地端详了我好一会,才出声问我玉佩在哪,我急忙从怀中把玉佩掏出来想呈上去,可陛下并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让谢公公先将我安置在咸安宫。说不失望是假的,我本以为即使陛下不会很高兴,也不至于如此冷淡,我被安置在咸安宫后,无所事事地待了近一个月,在这期间靠着时不时的花银子,我也知道了这宫中的许多事情,也知道了为什么陛下对我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