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还觉得像一场梦,”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哈利有些恍惚地开口道,“说真的,我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幸存了下来。
“其实我那天就想告诉你,我真的很佩服你。我为你骄傲。”明亮的棕色眼睛看着他,充满炽热,“危机在眼前,我二话不说就会参加战斗。可是我却不敢保证自己有主动去迎接死亡的勇气。就像贝拉特里克斯的那道死咒打过来时,我的心还是漏跳了半拍。”
哈利一下子想起那个可怕的瞬间,简直像是噩梦里的场景成为了现实。这正是他不希望金妮上战场的原因所在了。
“说到底,对于死亡,我还是不够豁然。”金妮苦笑了一下。
“并不全像你想的那样,”哈利坦言,“虽然都走进禁林时我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但我似乎还是缺少点什么——邓布利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把复活石留给了我。”
“复活石?”金妮惊讶地说,“你是说三兄弟传说里的那个?”
哈利点点头。“所以邓布利多会留给赫敏一本童话书。那是《诗翁彼豆故事集》。”
“记得小时候听妈妈讲彼豆的故事,我还在想,要是世上真的存在复活石就好了——你知道,比利尔斯叔叔他可是个活宝——没想到它真的存在,”金妮若有所思地说,“可是,它并不是真的能让逝者复生吧?”
于是,哈利就把禁林里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金妮。从看到父母,西里斯和莱姆斯的幻影,再到与邓布利多的对话,他回忆起每一个细节,然后一一复述给她。
“梅林在上,也就只有邓布利多才能想出这样的计划了,”金妮惊叹道,这时他们已经走上了天文塔,“圣器,魂器,同样与死亡这个话题有关,作用却完全不同。”
金妮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哈利也没再开口,伸出手握住金妮。他们都回忆起了那些逝去的人们。时间缓缓流去,而两个人就这样沉浸其中。
一阵凉风拂过天文台,搅乱了两人的思绪。哈利晃了晃脑袋,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被这种消极情绪所左右。而金妮也在这时开口道:
“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天文台,不如就让我们来看看星空吧?”
是啊,金妮提醒了他。自己今晚出来夜游的理由,大概就是希望找回从前那样的心境吧。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能像这样平静地去享受一件事了呢?
哈利挥了挥他的冬青木魔杖,变出了一个软垫,大小足够两个人躺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了下来,依偎着对方。
今夜的星星十分耀眼,显得藏青色的天空有些璀璨的意味。金妮靠在哈利的肩上,哈利的一只手绕过她的后背和金妮的手搭在一起,几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
两个人都仰望着没有乌云遮蔽的夜空。他想起了那次偷偷去看厄里斯魔镜,想起了那次校园漫步,想起了那些坐在帐篷前望着活点地图的夜晚。只是没过多久,哈利的视线便偷偷移向一侧。金妮的侧脸很美,在月光下,那些淡淡的雀斑就像点缀夜空的星辰,让他很想触碰……用嘴唇……触碰……
于是,他趁着金妮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星星上的时候,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嗯?”金妮把脸转了过来,留下一个疑惑的尾音。哈利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碧色的眼眸对上栗色,下一秒,她柔软的唇瓣便覆上了自己的。
他和她的舌头都探进了彼此的领地,开始搅弄风云。一切触感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一如当年——那场魁地奇夺冠后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