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雪失去了美感。我的意思是,它虽然本身是美的,可它降落到这样的地方就不再美了,你理解我的意思。并且这的冬天出奇地寒冷(也可能是我穿着囚服的缘故),我不得不把草盖在身上或是变成阿尼玛格斯来取暖——去年一整个冬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一定想象不到。但是那又激起了我其他的回忆。我们都喜欢雪。穿上棉鞋,披着毛领厚斗篷,去橡树林里踩雪,咯吱咯吱的,跑啊,跳啊,团个雪球。脸冻得很红,脏兮兮地回去,免不了挨骂。但是,没错,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快乐。
原谅我必须一遍又一遍地提及快乐,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摆脱那些玩意儿的折磨。后来我们也是快乐的。我和詹姆他们作伴,在城堡里穿梭,你有你斯莱特林的朋友。酿造什么荣耀。分离,但我知道我们仍然是一体的,无法割舍。你房间门前挂的那个牌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写的可能是“未经允许,禁止入内”(如果记错了请不要埋怨我)。我忍不住发笑了,你受够了我总是闯进你的屋子、吵醒你、打扰你看书、制造各种噪音。我已经想象出你的样子了——你会蹙着眉头,紧紧地,神态极其的严厉,但是几秒过后,就没事了。但说实在的,那个牌子对我并没有起很大的约束作用。你知道的,不是吗?我们向来如此。恨着彼此,爱着彼此。吵架、和解,再吵架、再和解。
说到这我没办法再觉得快乐了。我们的关系在我离家之后急转直下。你不愿意理我,我也无暇顾及你。一切发生得简单而又顺其自然,直到我们完全不再与对方联系。我隐隐约约地听说你退却了,在我处理完凤凰社的事情后动身去找你之前,你失踪了,没人知道你在哪,有几个食死徒说你被伏地魔杀了。我不信。我知道此时此刻你一定躲在某个地方。虽然你胆小、懦弱、意志不坚定,但我必须得承认你很聪明。我从小的时候就这么认为。
刚刚有一只鸟飞到了我的牢门前,打了个哆嗦,又飞走了。我在逼自己想一些快乐的事。(此处的字迹有些模糊。)我房间依旧是那样吗?还是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了?那些海报,你在我的旁边,看我贴上去,多加嘲讽;我的某本书里可能有张你的照片,你第一次参加魁地奇就捉到了金色飞贼,我借了相机给你拍下来,那一刻我承认你比我帅;还有渡鸦风铃,我们一起做的;除此之外,我想起我们还和沃尔布加、奥赖恩、克利切做过奶油蛋糕,味道很不错(虽然我们俩几乎是在添麻烦)……
嘿,咱俩还都没女朋友。也有可能是我对你太过不关心,甚至都不知道你谈过女友?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当然,也算不上快乐的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