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残念啊,这家伙没透露那女人的情报就死了。这样我们也许离神野还很远。”
“是啊。”
“真不甘心啊,可能的话,真想在日本给他戴上手铐。”
“一定会的。”
高仓奏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友警视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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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大友警部补的头发依然乌黑浓密,是警视厅有组织犯罪对策部中最忙碌的系长,尽管跟踪、埋伏、抓捕的日子昏天黑地,他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去拜访昔日搭档高仓家。
“大友先生不必总这么费心的,我们一家过得很好。”京子总是这么笑嘻嘻地说,然后似乎为了证明这样的话,她会拿出新近的相册得意地炫耀,相册里,奏穿着高中校队棒球服,或是场上奔跑,或是和队友合影,花梨穿着连衣裙背着小小的书包摇摇晃晃地走进小学的校门,母亲和个头已经超过自己的儿子,以及身高只有一半的女儿在公园里合影,以上影像配合着京子三分写实七分夸张的描述,分明是一个阳光向上充满欢乐的三口之家。
例行公事的寒暄之后,大友总会以还有工作为由婉拒京子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向墙壁上的高仓警视(生前阶级警部补,殉职后两阶级特进)挥一挥手,站起身来穿鞋。
“奏,去送一下大友先生。”
于是一直安静笔直坐在角落里的高中生敏捷地站起身来随同大友走出家门。
“大友先生,神野被抓到了吗?”高中生抿着嘴低声问着,每次都是相同的台词。
这是个平平常常的孩子,从国中开始热衷于棒球和柔术,在运动场上是相当狂野的运动员,但平时行为举止很老实本分,对长辈说话会用足敬语,但不知为什么,大右在跟他交谈的时候却从没有把他当做小孩随随便便地打发的念头。
以往他的回答会是:
“正在调查。”
“有线索,正在确认中。”
“不久后可能收网抓捕。”
“残念,暂时没有线索。”
而这次大友则是默默地把奏领进一家小拉面铺,在等待拉面端上桌的时候,大右说:“那家伙已经离境,有人在美国纽约目睹他的行踪,目前已经向国际刑警组织申请发出通缉令。”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奏用筷子挑起面条,热腾腾的雾气笼罩着他的脸。
七年的光阴,最终这个凶手居然脱离了自己的管辖范畴,这让大右产生了强烈的无力感。而奏礼貌的沉默则让他更加无力。
该死的神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