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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ook.douban.com/review/2293889/本文仅针对安吉丽娜。格里奥为本书写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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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夏洛蒂说几句话
我们,在当下,如此评论夏洛蒂,怀着无尚崇敬抑或越描越黑的目的,夏迷也好、夏黑也罢,都因为我们手中拥有这历经一个半世纪仍保有下来的“证据”,她的书信、日记。
勃氏姐妹无不以离群索居、缄默的姿态示人,但我们了解其的来源竟是只属三人之一,夏洛蒂便是再如何侧着身子与陌生人交谈观点,也显得多嘴了,因此,书信是她的,日记是她的,宗教激愤是她的,爱恋怨恨全是她的!后知后觉被《呼啸山庄》写作者笔下嗖嗖的风声所震撼的我们,多么希望有艾米莉的——书信?日记?不单单是儿时的几笔流水帐,我们的期望巨大,梦想的却是最卑微的蛛丝马迹……而像安吉丽娜。格里奥这派,挖掘出(还是从夏洛蒂的字里行间)安妮的神秘气质的,则也会抱怨,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夏洛蒂?
因此,夏洛蒂成了靶子一般,愈发被具有考证精神的后世们,塑造成一个阴谋家。
说到这儿,是不是应该重审不讨我们欢喜的尼科尔斯先生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应该搬走背负在卡桑德拉。奥斯丁背上沉重的责难的十字架?
夏洛蒂竟成了个专横跋扈的人,因为她12岁文字里对自己的士兵小人用的三个最高级形容词,因为她的愤怒和沮丧竟能导致安妮的痛苦,因为她毁了安妮与威利。惠特曼可能接下秦晋之好的可能性,因为她没有在信中向比利时老师提到个根本没有前去求学的安妮……
为着塑造一个绝对的形象而作的描述只能统一地服务于主题,而这个形象与大多数人心中的圣女形象相去甚远,那便成为一本书的响亮的序。
承认吧,考究仍能带来一个更丰富的夏洛蒂,有了阴影,她便更为立体。她是容易自负地认为了解妹妹的感受,是在安妮病倒在伍勒小姐的学校时太武断地把责任扔到伍勒小姐的身上。
夏洛蒂从来不是完人,像我们每个人一样。
但当与堕落的布兰威尔走得不近的艾米莉与安妮在布兰威尔无限潦倒之时仍抱有关心,夏洛蒂竟是个不闻不问的冷酷姿态,我们就不能去理解下夏洛蒂那些没有写下的失望和悲痛吗?当威利。惠特曼向姑娘们频频示好,包括与安妮在教堂心照不宣,明晓布兰威尔对玛莎.泰勒的好感冷漠以对的夏洛蒂,是不是也扮演着一个应被我们原谅的爱玛.伍德豪斯小姐的形象?
夏洛蒂确有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的缺点(也在JE中隐约体现)但说夏洛蒂的“侵扰”破坏了安妮与艾米莉的亲密无间,这就好似夏洛蒂成了一个局外人!而非三姐妹的一员了!艾米莉是因缄默而蒙上厚厚的神秘面纱的,安妮似乎是更沉默的,这样夏洛蒂多方面的臆断也就不是没有原因的了。
序中提到的夏洛蒂因要自己去看望艾伦而让妹妹们放弃去斯卡布罗的愿望——夏洛蒂与艾伦见面甚少,每有机会,也大都被各类trifles弄砸,在让妹妹去了约克后让她们留在家照看父亲,自己去见有人一面又有何可指摘的呢?但既然安妮将“生活的乐趣”(格里奥一家之言)框架在和一个姐姐的团聚上,却又总是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样生活不苦闷怕也是难事。
而这篇与众不同的序里,夏洛蒂第二次“侵犯艾米莉隐私”是绝对的颠倒黑白。首先,去伦敦纠正虚假广告的是夏洛蒂本人与安妮,艾米莉仍在哈沃斯自得其乐地远离尘嚣。真实情况是:安妮的出版人纽比企图利用“贝尔”这个姓氏的谜混水摸鱼,扬言《房客》是科勒.贝尔的新作,并高价出售给美国的另一家书商。几家书商之间的纠纷,迫使夏洛蒂与安妮去伦敦面晤出版人,澄清几本书的作者身份。但对其他人仍旧保密,自称布朗小姐。可见,此事主要针对的并非艾米莉,而身份的公布更是无奈之举。格里奥所言“不谨慎的行为”不能不说是有失偏颇的评价。在这种情况下,艾米莉的强硬态度难道就是一种可以被认同的偏执了?
因此,若是艾米莉与安妮的日记、书信没有被销毁,她们怕也难逃被后世臆想与诟病的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