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梦还是现实,原来早已经分不清楚,不管是你还是我,我都分不清楚。
其实现在突然间搞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那么疼,才那么呼吸急促,眼泪才这样积蓄在眼眶,一点一点掉下来,砸在地上,砸在这分不清梦还是现实的世界,分不清我是谁的世界。
就好像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才让人心安,疲惫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好像再也支撑不起这个世界,还是直起身看着这个世界。这样为什么觉得那么心安。
天色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黑了,还是一直以来其实都那么黑,还是我失去永生的时候,还是我看见他哭了的时候,还是他抱着我叫着不要走的时候,还是我隐忍着哭着走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就黑了,彻底的黑了。
闪烁着那些红红绿绿的灯光,刺眼的打在脸上,好安静,可是又像是失去了什么,忘掉了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那些人风尘仆仆的穿过,带起一阵阴冷的风,脚步匆匆,又带着什么梦,又带着什么童话,又会被现实打破。
一阵眩晕,第一次遇见奎钟的时候,第一次遇见永生的时候,还有那个人,画面在眼前快速切换,那么像一场梦,那些笑脸,那些故事,都在眼前飘荡,还有的那些悲伤。
奎钟吻我的时候猩红的血,牙齿和牙齿激烈的碰撞,嘴角的血一点一点滴下来,像是什么枯萎的童话。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下一秒就好像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永生倒下来的时候,嘴角笑开的那朵花,眼睛里闪烁的点点,美好的不像话,然后是那么大片的血,染红了我的手,染红了我的T恤。他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笑了,想说点什么,终是张了张嘴,无声的倒下了。
还有,还有,还有……
我以为那个时候我的世界彻底摧毁了,我以为永远不会再尝到那个时候那种失去世界的味觉,今天又一次受伤了,觉得自己那么像是个傻瓜,被玩弄的傻瓜,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相信着,然后被玩弄了。
分不清了,你是谁,我是谁。
“贤,你来了,你怎么了,怎么那么烫?”耳边充斥着永生熟悉的声音,明明那么熟悉,怎么心,就觉得缺了什么,缺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让它不想跳动,让它又开始流泪。你说你缺了什么!你说!不要这样了,拜托,拜托了,能不能不要痛,不想痛了。
又回到了那个地方,“贤呐,你叫做金贤重”他抱着我,他亲吻我,他任由着我胡闹,“贤呐,你是金贤重啊。”
不是啊,不要做金贤重了,不要是金贤重了,太痛了,不要是了,好不好?不要是他了,不行吗?“你是啊,你是金贤重啊,我的贤啊。”我是金贤重,我是,我可以是,因为你,我可以是,你是谁,你是……
不要!
“贤,你怎么了?”回过神是永生焦急的脸,什么也不说,静静的抱住,轻柔的缓缓的抱住。“没事,没事,什么也没有。”眼泪也埋进了永生的颈窝。
“发生什么了吗?昨天你不是去找朴…”“没有!”永生吃惊的看着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叫的太过于响烈,尴尬的咳嗽一声,“没有,我是说,没什么。”
“永生,你是不是失忆了?”永生你失忆了也好,也好,永远不要记起我,永远不要知道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是不是认识金奎……啊,没有什么,现在能想起来什么吗?”我想也是这样的,是奎钟吧,把你藏着,告诉我你死了,只是现在也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其实…”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贤呐,我们…我们……”
“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
“哦…是这样……”
真的是很可笑啊,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对自己生气了,讨厌自己了,金贤重,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说着好朋友的自己,这样被玩弄的自己。
更讨厌,这样,这样,因为这样伤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