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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驾游 · 幕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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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四:石遐&赵怀靖
赵怀靖与石遐在与地方交流之后,得知义军由于起源,在根儿上就和正规军不一样,两方之间必然存在裂隙以及鄙视链(正规军鄙视义军),然后由于一些长期存在以及必然存在的克扣饷银、盘剥脂膏的问题,矛盾愈演愈烈,到了【辽军攻城时】,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正爆发出来。


IP属地:北京1楼2020-08-20 16:41回复
    我在微光中见到他,比从前在传闻中,在纸章里,要更真切清晰,因是与他并行衙署间,好似漫步时间线,时而觉这位宰辅年轻如同龄,时而又难以窥测他目海的深度。
    “所以您认为,义军与禁军有郤已非朝夕?”
    齐州内忧外患,恰在紧要关头。解决任何问题的首要都是溯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定会从根源去解决,这太冗长了,不适合战时。
    @石遐-


    IP属地:北京2楼2020-09-06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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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者善用晨昏,而我愈发热衷于一口经黑夜沉淀后的晨霜清凉。故而出遇国公,我十分愿意同他一道伸展伸展。
      广袖且藏的浅,凉霜沁身,也将久劳的脑子激得清明。
      “之前,我尚且与沈尚书论过此事,义军该奖,其右之处也该取得,但终究与禁军之流并不同宗。”


      3楼2020-09-06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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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人想着缝合旧疤,必要时涂抹粉饰狰狞的创口,而不是剖开新皮,去深掘腐肉。我很欣然地得到了这个结果,道
        “那看来,一时半刻无法彻底解决。”
        这话说来,甚至像一声满意的叹息。深冬的清晨最为朦胧,水雾介于烟与冰的形态之间,保留着随时得以进退的选择权。续道
        “但应该不止这一个原因?”


        IP属地:北京4楼2020-09-06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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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朝中昔日清流一党,与钟阀世族积怨已久,殿下以为如何?”
          此问方出,便恍然如今已是乾观开元,奉嘉旧事早经沧海桑田。也不待其深思,又续。
          “其一则全然秉承一身激流勇进的文士清流,一则簪缨恩荫,无功者亦官居其位。明宗争取一生,为商贾平民争以科举,意欲以此压制阀门。此举或在朝堂之上有用,但如今禁、义军列阵战场,其能、其位本就有如鸿沟之隔。”
          眉梢微抬,递去一眼。
          “如此说,殿下便可知晓方才问题之答案。”


          5楼2020-09-07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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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比之义军,世族比之禁军,确然合当。”
            但武者莽勇,尤其不擅运筹的兵卒,他们只信力量,又对出身有着盲目的自矜。疾风未必知劲草,但顽石却可显露无遗。矛盾激烈处,便将这水火相克的秉性,摊开在朝野面前。稍阖眼,削半视野中,金乌正蹑远麓。
            “只是齐州诸公您也有识,在此间未能斡旋,反而推波助澜。”
            我虽一壁护着他们,在我淹留齐鲁的片刻,并不打算加以清算,但并不意味着我对他们的愚钝难扶一无所知。


            IP属地:北京6楼2020-09-08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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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州义胜军列,以高球为首者,其生平、履历、认知皆与正规军队相差甚远,禁军经核而任职,多数皆是才能之士,堪可卫护一国。而义军之流,若说我欣赏他们什么,莫出其为国为民之勇、打法之新,除此之外,便无其他。
              “有些东西难以更改,一如出身,一如经历。”
              义、禁二军形如天堑,清流费力几朝亦未能反转之事,我自不会讨个没趣,
              “但有些东西确实在殿下能力之下的。”
              “您以为呢?”


              7楼2020-09-08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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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岳巉然,似訇升蓬莱,骤降尘世,薄金铺洒山峦,明透缀群翡。晨鹭凫水,掠云时化归白茫茫中,如受召而还。辰时与薛肩望会于齐州府衙,对义胜军之乱,已略有决断。我与石右丞并肩齐州小径,展目是山河表里具澄澈。
                “义军如今愤懑怨怼,又因饷银不能及时补给,这一点眼下难以解决。我资历尚浅,于此迫在眉睫之际,只能想到强兵镇压一途。”
                我侧身看他,言辞中将自己置身于后辈的位置,以资善问师的神色,提出自己的解法。事实上,乾观的资善我很少步入,最早启蒙是潜邸的塾师,我常欺他年迈卧病,在课业上寻遍旁门左道。后来拜别时,看不清那双老浊却炯炯的双眼中,是失望还是澹泊——他的学生并非端正耿介之辈,从一开始就不是。
                “不知右丞能否指点一二?”


                IP属地:北京8楼2020-09-09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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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军盘剥脂膏,是我想让他打开的口子,但提及此事赵钺头一念想竟是强兵镇压,这叫我有些许意外,须臾间又觉得尚在情理之中。 早于多年前,咱们这位小国公殿下巧回汴梁,便已足够让我等同样受梏之人对其刮目相看。
                  如今再经齐州等事,他的心性长成什么样子,赵昀怕是分不出心思来规顺。
                  稍愣,将人深深看着,随后也只能疏眉作罢。
                  “强兵镇压一法不是不可用,但要巧用。军中那些个诟病早便存在,多任枢相及麾下贤才皆出策以治之,却是皆不得长久。”
                  “若殿下一心为他们谋得福祉,且看昔日大禹治水,不堵反疏,殿下或许能有所得。”
                  “只不过若要拔除祸根,殿下,——任重道远啊。”


                  IP属地:贵州9楼2020-09-09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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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浚积弊,并非朝夕之功,我不能和他言明,对此——我半分志趣也无,只要我在齐州时一派清晏,待车驾远走,之后的混沌与反扑,皆非我可辖。但如果当真有经世辅弼之能臣,有意革除此碍,我倒不介意顺水推舟。
                    “现下别无他法。”
                    掀眼,我在天光大盛中,觇窥老先生仁善却疲惫的眉目。他不了解我,他们都不曾得以步入周身方寸之内,此处有不见光的渊峡,空气被抽干,蔓延而匿于沼泽的棘刺网布,而边缘的陡崖锋刃丛生。
                    我不必上望,也不祈祷有人自愿下沉。
                    “若日后有机会的话,或可溯源而治。”


                    IP属地:北京10楼2020-09-09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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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德殿下的石砖路很长,从最后一阶走到首位,我用了三十载。而今同贤国公并驱而下,从头到尾,日头不过只升上几厘罢了。紫袍并上麒麟纹路,在宋宫之上渺成细小的点。
                      “好。” 且温声应下,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IP属地:贵州11楼2020-09-0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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