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谁把线条的潇洒程度上做到了极致,那除了王献之,应该就是米芾了,这两个人性格很像,但可惜的是王献之没啥真迹留下来。米芾用笔就是中间极为潇洒肆意,往往不去控制,但是转折收笔处却停得住,所以我们看米芾的字,往往很多别人出锋的地方,他却顿住,这样他就能在疾行的笔画末端停住,调锋,呼应下一笔,而行笔速度均匀的人,往往收笔“顿驻”的特点不明显,因为不用“刹闸”,直接停车就可以。把米芾的字和《阴符经》放在一起看就会发现,越快速迅捷的线条,末端的“顿驻”就越明显,这其实就是一种节奏变化。想象一下一根极细的线条顶纸划过,突然停住、调锋,换个方向继续走的感觉,一定是非常爽的,这其实就刺激着我们的手不断做出各种快慢、粗细的交替,达到书写上的“愉悦”这其实就是米芾所说的“无垂不缩,无往不收”,这个停驻的动作就是一个笔停在纸上然后通过笔毫的自然收缩所形成的完满形态,这种形态不但使笔画神完气足,更使连续用笔过程轻松畅快,所以,动作和笔画其实就是一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