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非小,刚要找寻,早有人从背后抓住,道:“白福!你可认得俺么?”白福细看,却是展爷,连忙央求道:“展老爷,小子不敢得罪你老,你老有不疼小子的吗?”展爷道:“俺疼你,你不知道,解九他不起来,你又害怕,若不疼你,如何肯跟你进洞呢?”【一个敢问,一个敢答】白福听了,道:“哦!敢则这木门是你老开的?——这就是了。你老揪着小人怎么样?”展爷道:“借这包袱用用。”白福着慌道:“展老爷,这包袱你老借去,小人拿什么交差呢?再者,你老要这包袱,理应早拿了去,怎么单在这里要呢?”展爷道:“你不晓得,我皆因路径不熟,二来自己拿着费力,莫若烦你拿到此处。道路,我也认得了,就不用你替拿了,一路劳乏,你须在此歇息歇息。”【自己拿费力是什么破理由啊】说着话,将他两腿往后一撩,手却往后一按,白福如何站的住,早已趴伏在地,顺手将他二膊剪缚。白福道:“怎么,小子这们歇着吗?”展爷道:“你这们不舒服,我给你盖上些儿,看夜静着了凉。”见旁边有两块石头,端起来压在腰眼之上。白福“哎呦”道:“展老爷,这个被太沉了,小子不冷,不牢你老疼爱了。”展爷道:“你动一动我瞧瞧,如若还轻,我再与你盖上一块。”白福拱了一拱,道:“展老爷,算了罢,小子就只有盖一个被的命;若再盖上一块,小人就折受死了!”【白福很可爱呀。还有,重头戏在后面】
展爷料他也不能动了,便奔到树根之下来取包袱,谁知包袱竟不见了。展爷吃一惊也就不小,与白福方才差不多儿【哈哈哈,年年打雁,今年却叫雁啄了眼】!正在诧异,只见那边有个人影一晃,展爷赶步向前,堪堪切进,只听噗嗤一声,那人笑了。展爷倒唬了一跳,忙问道:“谁?”仔细一看,却是三爷徐庆。展爷便问:“三弟,几时来的?”徐庆道:“小弟见展兄跟下白福来,唯恐‘三宝’有失,特来帮扶,不想展兄又随他上了连环窟了,小弟却在此专等。后来见白福摘那枳荆,就知是吾兄的作弄【这才认识多久,就知道展爷的本质了】;果然灭了灯笼,提了包袱放在树本之下。大哥只顾给白福盖被,却把包袱抛露在此;若非小弟收藏,这包袱又不知道落于何人之手了?【这是一个多么扯的理由啊】”展爷道:“原来如此。贤弟,将包袱放在何处?【转移话题】”徐庆道:“在那边石块之下。”展爷道:“三弟如何知道那边石块之下可以藏得包袱呢?【继续转移话题】”徐庆道;“告诉大哥说,我把这边陷空岛内的大小所在,凡有石块之处,或通或不通,别人皆不能知,小弟没有不知道的。【穿山鼠的日常生活】”展爷点头道:“三弟真不愧穿山鼠了!”说话间,来到那块石边,掀起伸手一摸,“哎呀”道:“怪事!怪事!此石下面是不通的,包袱如何掉下去呢?”再探身一摸,已然摸到石底,包袱却没有了!楞爷道:“不好!有了鬼了!明明放下这里,如何不见了呢?”展爷听了,深为诧异。忽又听对面噗嗤一声,倒把楞爷唬了一跳,一挺身问道:“谁?”【熟悉的画面】那人笑道:“我。”楞爷仔细看去,却是丁兆蕙。【展爷去跟踪白福,兆蕙怎么能闲着呢?】徐庆道:“好吓!方才说这包袱不知落在何人之手,果然如今到你手了!快快搜来,巧了,还有人呢。”丁二爷道:“不用搜了,再无人了。小弟是‘身不离货,货不离身’。”说罢包袱递给了展爷。【不知道丁二爷是怎么跟过来的,也许是太神秘的缘故,我觉得他的武艺很了得】
——《龙图耳录》五十六回
我明明这么喜欢展爷,却在这笑得这么开心。但展爷武功很好,这个可以肯定的,因为在我印象中,他虽然不是全书中唯一一个敢贴身跟踪人、敢在别人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却不被发现的人(欧阳春、艾虎可以做到,他们都偷过别人背在背上的刀),但展爷唯一一个敢在人眼皮子底下弄专门来引起他注意的小动作却不被发现的人(摘项福的帽子,扮狐仙吓庞昱,和给白福的衣服上扎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