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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屋脊第十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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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时间:正观十三年二月
地点:吏部
人物:秦嗣6,律川3
内容:瑞王律川本靠拢太子,知贤王尽心太子后事,有意探测贤王对于太子的态度(辅政之时,贤与太子有过些微矛盾),贤王表示襟怀坦白,更不会轻易记恨太子,说尽手足之情,瑞王对贤王好感上升,贤知瑞王挂心太子,提议瑞王可以留意一下太子安葬茔地。


1楼2020-08-16 18:42回复
    【获闻礼部议定了太子丧仪,于此储嗣殉国的耻局、漏瓮沃焦釜的繁难之中,也总算全得几分宗室的体面。个中波波碌碌,我自也没少劳心,却不尽然是为毓庆宫里,那当庭下我脸面的兄长,亦是为了周全实逼处此的大局,更甚——】
    【贪图于自个儿的私念。而今宗庙败了国本,神器已无人在握,分明是老天递来的便宜】
    【藏器待时恁久,也算逢机遘会,得见几分天光,便连缺了储副的吏曹,亦骤然失了主心骨,先前尚依凭于太子的仕宦小吏,这会儿也似一触即溃的无头苍蝇,只得游回磨转,徒呼奈何】
    【自然了,亦有揆理度势、借坡下驴的滑头,甚为乖觉地上赶着卖好。千步廊无人招呼,怡王又调户部,牵头的两尊大佛不在,我自也当仁不让地挑起几分大梁来,瑞王的造访,便好巧不巧地,赶上新岁考绩的商榷之时】五哥怎么来了?
    【先撂下冗务不提,迎着人施以一礼,逊顺相问】坐。可是刑部那头有什么差事,兄长要吩咐我?
    @爱新觉罗蔻思


    3楼2020-08-2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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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藏一役堪为惨烈,刀剑虽无眼,却盼着烈火烹油下能为东宫铺就康庄之道,然骨肉消弭不过转瞬,万人的眼眸中潜藏的希冀也在一瞬幻灭。川藏陕青仍金鼓连天、血骨横飞,而京内有戚戚哀哀的女眷,有愤愤而起的胆徒,更不乏蠢蠢欲动,坐收渔利的谋者】
      【一场忽如其来的苍白骤雪,企图涤净将卒沸腾殷红的碧血,更像是为毓庆灵柩谱的一曲哀吊,在四方内回荡,沉默而绝望】
      【新岁的绩评算年后头一桩的要务,黜陟奖惩不一而同,每岁因此查办,再由刑部羁押鞫问之人不在少数。当然这些也不足构成我单去一趟吏部的由头。昔太子监国曾与贤王有争悖之言,而今东宫殉国他却主哀荣,以彰太子德行。如此行径虽算不得两面三刀,却愈发令人捉摸不透,故而此行,欲探究竟】
      是关刑部一应官员的新岁考绩,我领人送来吏部存档【稍顿,后追言】不算什么大事
      【靴下几步颠倒,扶住椅柄后摆了摆手示意无碍,继而揉了揉阳穴道】屋外漫天漫地的白比毓庆宫前寥寥数朵的绸花冷白多了,盯久了直晃人眼,故而有几分晕眩


      IP属地:四川5楼2020-08-27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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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正巧吏部这头,近来也忙活这事儿呢。
        【支使坐班的笔帖式接了文牍,便躬自摸去茶瓯,二月的天儿,尚得凭盏热茶温喉,抑或说——我猜度他此际的造访,决计不会只为什么考绩公差,他是专程来得】
        【勘破深意,遂也不轻举妄动,忽闻些许窸窣声响,却引得斟茶的手一滞】
        五哥?
        【将将搁置明汤,眼疾手快先欲搀扶,却已教他无碍的示下拦住,尔后一席话倒戳得心窝微触。我知他弦外之音,只可憾,我向同太子没什么交情,更打自初立朝堂触的霉头后,越发少掏心肺。这会儿,也只将眉眼耷拉下几分,顺势扮足该有的伤怀】
        哥哥难能来一趟,若然没什么要紧事,喝盏茶再回罢。
        【兀自说着,亦苦愁满面地踱至他旁侧,待扶着椅背而坐,才迟滞而深缓地长出了口气。缄默良久,始才开口,好似提及这大丧缟素的哀事,是极不情愿般的】
        知道五哥心里难受——
        【才说了两句,便惹得一顿,又歇两口气儿,再续】
        想如今这局面,你说咱们兄弟几个,谁心里又是个滋味儿呢,便就说弟弟我,如今还得镇日守在这吏部衙门里,这一叠山的差事总得办呀。可在这儿坐着坐着,一不留神儿,就总还能惦起大哥在时的模样,那会儿我也才初入朝堂罢,什么都手生得很,是没少经他点拨。唉——
        【没由来地,真就唉出声儿长音,竟也掺杂了几分,关乎此去经年的真心感喟。俄而话锋骤转】不过我听闻,礼部也已经大略议定了丧仪,想大哥在天有灵,也能得几分宽慰,五哥挂念兄长,却也得保重自己才是。


        7楼2020-08-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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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金瓶掣签,也难粉饰藏地乱臣勃勃的野心,时局震荡,东宫未必不知此去凶狠,但先有免除军机章京,后又是皇命皇恩,紧逼至此,已然无路可撤。月前扶灵而入也是这样一场铺天而来的骤雪,留在膺间的悲凉并比淌出的热泪让更人揪心】
          【他真挚的言辞先是渡耳,尔后逐字逐词地抨击着我的心。因为太像,所谓的无奈,所谓的生疏,所谓的点拨,都如出一辙】
          【矫首迎面一阵苦笑】是,大哥素来待人宽厚,得此教导是你我之幸。且如你所言,刑部庶务尚且停不住手,即便心中忧思再深也该有分寸
          但昔畴蓟县稼穑,你与敦王留京辅太子监国时……【将疑虑徐徐道出,猝然拧眉,四眸交汇后,便是一声诘问】你心中对太子便无丝毫芥蒂吗
          【如今东宫失位,再无嫡长,余下诸王宗法之下皆是庶子。从前去胡同拜谒,多数得见敦王,至于贤王,领正红旗,授军机章京,又理吏部诸务,已然荣宠甚深。但此番多次主彰太子德荣,又留心礼部丧仪,本无错,但情笃未必至此】


          IP属地:四川8楼2020-08-28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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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截儿话没听全时,将将捧杯呷了口温汤,不急着咽下,先欲将瓷瓯搁置于案几。孰料冷不防话及旧事,循着猝然的两字“芥蒂”,立时招致腕上一顿,心下也跳漏了一拍,稍纵即逝得怔过,咯噔一声,杯盏便磕碰出不轻不重的响,落了个一时空阒】
            【强颜笑着抬首,目风直觑觑衔会半空,喉头僵硬得滚了滚,将含而未咽的茶汤拢回了肚腹】
            明白了,五哥今儿是来拷问我的。
            【同瑞王久不走动,却也略知先太子旧党的情分,是以迨闻他意料之外的垂询,俄而也换作情理之中的体谅。抑或者说,凭今下的境遇,我也实在没什么构怨成仇的必要】
            【万般怅然垂首,暗自稳了稳心绪,始才复望向他,目光恳挚,眉眼灼灼】
            也罢,既如此,我便同五哥说句真心话。要说从前,我是丁点儿芥蒂都没有,那是假的,五哥也断然不会信。十一年我奉旨留京辅政,确也遭了几句大哥的驳斥,可真要掰扯起来,其实也不过是一桩公事没能谈拢,实在算不得什么罅隙,大哥自有大哥的考量,我也确有我的斟酌,君子和而不同,不外如此。何况——这牙齿尚还有磕到嘴唇的时候,兄弟之间,我还真同兄长计较么。


            9楼2020-08-2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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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图被他窥破后不得不沉首微呷盏中新茶以掩困窘】
              【天人悬隔两界,消弭的不止浓情厚意,连嗔恨也能灭得干净,所以他的陈叙并不似惺惺作态之举。唇齿相依,唇齿相碰,或唇亡齿寒,变数皆不在彼此掌控】
              【依照东宫霁明的性子,此事不足挂齿,而我也并不想扯着一桩陈年旧事将他问责,试探得知他的心意,便足够了。何况,一个人的眼眸最是能倾吐真挚的……】
              【眉骨稍松,神思一懈,添言】昔日大哥未曾多言,而今我也不该置喙,方才是我失礼了
              【谈不上信与不信,不过被他诚挚的剖白打动,越圆滑无露越给人忌惮,言辞中偶现的几句莽撞,几句争辩反而给人心安,而残存的一丝猜忌也在眶中辗转散去】
              【除却藏地胶着的战事,朝中诸人的目光都注于太子丧仪一事,虽指了礼部尽心操办,但规矩繁琐怕他们出纰漏,又或是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生出贰心,不竭力操办】礼部之人虽是皇阿玛钦点,但到底没有手足之情,怕他们不尽力办事
              【追言】适才听你提及,可是在礼部有什么相识之人,我有心询问,好一解心头焦炙


              IP属地:四川11楼2020-08-3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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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得五哥挂心兄长,何来失礼一说,何况我也确有几分私心、
                【了无所谓地摇了摇首,于此投石问路的试探面前,倒更显“襟怀坦白”,也极大胆的,将“私心”俩字儿说得轻巧,俨就满腹铺陈胸臆、洞见肺腑的做派,见他微怔,又不紧不慢添作解释】
                若使易地而处,今儿躺下的那个是我,大抵我也会盼着咱们几个兄弟手足,能为十五弟我,尽一份心力吧。五哥知道,弟弟一贯没什么知交,【立谈之间,竟也牵出几分关乎真心的感喟,恍觉这势头扯了几分晦气,敷衍地挤出个笑,连忙摆手】罢,扯远了,不提了——
                【循势掀篇揭过,及闻后话,也因礼部事先的周全,显见地悬心稍放,松了口气】
                这事儿我倒确知几分,大宗伯向知皇父心意,左侍郎又是大哥母家的副手,丧仪一事想来没少出力,五哥若是仍有顾虑,或可寻他二位探个究竟,
                【俄而又忖及一事,是以追续】对了,王兄一提,我倒另想起一茬来,钦天监和工部这两日,好似正酌量着太子爷的茔地,想来五哥也挂心,我便不多赘了。


                12楼2020-09-01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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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于他如此清晰的剖白,眼睑不由地一抬,却又在他的后话中缓缓舒展。至于生前身后事,怕没有哪一位不盼着占尽人前风光,更何况太子是战于藏地,如今厚葬也是扬戍边将士的气势。但他“将心比心”的一番话却惹来我的一声轻斥】
                  这说得是什么话——
                  【话语一出,才知自己究竟在质疑什么不该想的,一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绞了,沉首无奈摇了摇道】我知道本不该为此忧心,但是心绪实在按捺不住,倒是将自己困住了
                  也是,皇阿玛对太子的情分难道还不及你我二人吗?
                  【如他所言,茔地一事并不轻巧,阿兰泰虽入内阁,却仍兼工部侍郎,更何况十数年的经营成这一件小事也不算难,择日去他府上一问】
                  【赓续】前头战事吃紧,尚有将士在浴血,顿失手足的痛,一次已足疼痛彻骨。你我不过是在京中的闲散人。十五弟一会儿若无事,不妨同我去雍和宫敬一炷香罢


                  IP属地:四川13楼2020-09-07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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