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不是他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过去,如今的张起灵表现的和本来的他别无二致,他甚至不需要去模仿,因为他本就是这样。
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他们从雷城回来不久,明明已经吸收了金色的棺液,但吴邪的肺部阴影却并没有消退。张起灵和胖子不放心,于是三个人继续留在了杭州的一段时间,定期去带吴邪拍片子。让人惊喜的是,吴邪肺部的阴影并没有如同医生所说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扩散,而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大小。而吴邪吐血的频率似乎已经固定了,每隔两天吐一次,一次吐一杯多一点。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不行,虽说痛苦会始终伴随着吴邪,但是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吴邪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返回雨村。他现在这个吐血的量,只要定期输血就没有问题,一直在杭州也不利于修养。
所以三个人最后还是坐上了回雨村的火车。雨村很潮,久不回去,那里已经长了蘑菇。隔壁大妈剪他们回来了,叉着腰在村口骂了一通,大意就是蘑菇都长到她家去了也没个人来收拾巴拉巴拉。
本来日子应该照旧过下去,但也就是这段时间,吴邪渐渐感觉张起灵有些不对劲。以往张起灵总是看着天空或者别的地方发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沉默的盯着自己看,走到哪盯到哪,似乎少看一眼自己就会消失一样。他和胖子说了,胖子表示小哥可能是之前被他吐血的样子给吓到了,怕他死了所以一直看着。吴邪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心说不至于吧。他现在因为吐血,吃不下去太多东西,所以瘦了很多,这种折腾的方式,折寿是一定的了,但是起码还能活七八年,已经算是很久的了。
张起灵曾对他讲过,本来满满的棺液可以治好病,但是由于焦老板也进了棺材与他争抢,所以吴邪的疾病只被带走了一部分。
张起灵最近一直在思考,盯着吴邪思考,似乎是在做出什么权衡。吴邪总觉得这时候他的眼神和当初在长白山分别的样子特别像,这让他不得不紧张。
“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吴邪在反复犹豫了几次之后还是问道。
张起灵依旧看着吴邪,就在吴邪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他道:“是。
吴邪笑道:“咱们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别藏着掖着,弄得我有点担心。”
不是弄得我担心,是你弄得我心里发毛哇。吴邪心道。
张起灵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要睡觉的样子。这种明显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把吴邪惹毛了,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看,然后又说有话,问又不说。他凑近张起灵的脸,突然伸手去捏他的嘴。
张起灵显然没想到吴邪会突然伸手,他向后一仰躲过了吴邪的爪子,又伸手挡住了吴邪继续进攻的手。他皱了皱眉,这种没来由的美好互动只会让他觉得心烦,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吴邪和胖子的关心也好,他们的嬉笑打闹也罢,都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晚点我会告诉你。”他开口道。
吴邪见张起灵不太对,也就停住了手,点了点头,准备去帮胖子做饭。从这里能看到窗户外面飘起一缕炊烟,可以闻到饭菜的香味。张起灵低下头,提起放在柜子上的一把刀去杀鸡。他们在院子里养了很多只鸡,防止张起灵再杀错别人家的鸡。正巧吴邪现在身子骨差,每天都熬一碗鸡汤可以很好的补身体。
那只鸡很明显不甘心赴死,它猛扇翅膀窜回鸡群,试图掩盖自己的行踪,但张起灵反身蹿进了鸡群中,颀长的双指迅速伸出,一下子就将漏网之鸡捞了出来。鸡连叫都没再叫出一声,就被抹了脖子。
本来这一天应该与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平静。雨村两间房,吴邪和张起灵睡一间,胖子睡一间。这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和胖子睡一起,奈何他呼噜声实在太大,这两个又都是一点风吹草动就醒的主,只能分房睡。本来是该有三间房的,但是他们被卖房的给忽悠了,第三个卧房晒不到太阳,潮得平时就可以出蘑菇,完全不能睡人。
吴邪和张起灵躺在床的两边,几声鸟叫之后,整个村子就只剩下瀑布声。吴邪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梦乡………就在这时,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响动,他迅速睁开眼睛。要知道,张起灵睡觉是不翻身的,有这种声音相当不对劲。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吴邪看到张起灵淡淡的眼神,和他迅速袭向自己脖颈的手。还没来得及格挡,一记重击就打在了后脖颈上,吴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思绪的最后一秒,他在心里打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绑着双手,坐在车上。一旁,是正在开车的张起灵。车速很快,不知道要去往什么地方。
“小哥?你要做什么?”吴邪叫道。他虽然吃惊,但并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说张起灵都不会害他,把他绑着也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张起灵见吴邪醒了,就降低了车速,把车停在了路边。而后他转过身看着吴邪,道:“胖子还在雨村,我给他留了信。”
明明给他买了手机了,还要用这种古老的东西传递信息。吴邪心道,真不愧是百岁老人。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做什么?”胡思乱想了一通后,吴邪终于想起来了提问。
“长白山。”张起灵道。“我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