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歆艺。
我知道,能读到我这篇文章的人,都认识他。
你想听听他的故事?不妨告诉你一些。
花花一直叫我二姐,我和袁弘也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这孩子挺老实的,但他的身上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魅力。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即使他今年都三十岁了,可我还觉得他是一个很小的小孩儿。
我了解他,在镜头前,百分之百地投入,可一旦离开了镜头,他就会放下很多。私生活里,他跟随意,甚至可以用“糙”这个字来形容,他甚至有时穿着个拖鞋就来我家。可是,他又不是很随意的人。比如他在感情方面,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都和对待音乐一样真诚。他能对我们敞开心扉,我们非常开心。我知道,花花从小就是一个缺爱的人,导致他对谁都带着几分防备,在外界看来,他是有几分冷漠的。可是,在我们家,他会朝着我和袁弘撒娇,会幼稚地哄我的小孩儿,会给我们听他最新的音乐,会干很多事情。
那天,我和花花共同参加了浙江卫视的《王牌对王牌》,其实,我本不想说出那段话的,可是鬼使神差,我看着他,心疼的很。录制完,我问他,要不把那段儿让节目组删了吧,他抿嘴笑了笑,说,没事儿,我跟我的歌迷承诺过,我愿意把我的喜怒哀乐分享给她们。在那一刻,我觉得花花成长了。在节目里,我为了不太过于煽情,很多不太积极的方面没有说。你或许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在节目里说,花花给我们打电话,说想吃大闸蟹了。到他家后,他给我们开门,先是一个特别大的笑脸,然后就招呼我们进来。他的家很大很大,可他却是小小一只,似乎与这个家格格不入。他太瘦了,脸上苍白如纸,我问他身体不舒服吗,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发烧了。我立马急了,发烧发到多少度?吃药了没?还不去医院?他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今天早上是38.7℃,吃了退烧药,现在已经快好啦。他语气很轻快,我却异常地担忧。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突然给我们打电话,突然让我们陪他吃饭。袁弘趁他去厨房拿东西的时候,悄悄和我说,这孩子不对劲儿。
后来,我十分庆幸那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恐怕如果我接不到,就永远地接不到了。
那天在他家吃完饭,他给我们唱了那首demo,就是现在卖的火爆的《好想爱这个世界啊》的前身。但当时我听到的那版,无论从歌词还是曲调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我也不懂音乐,可是从他当时唱的那首demo里,我听出了无尽地悲伤。
唱完后,他对我俩说的那段话,到现在还令我后怕。他说:“二姐,二姐夫,你们这么忙都能抽出空来我家,我太感动啦哈哈。本来不想叫你们来的。今天我突然发烧,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很低落,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车水马龙,就很想跳下去。”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心跳都漏了一拍。
“花花……”我叫了一声,他继续笑着说,“可是我想,我们两家隔这么近,二姐和二姐夫还没来我家吃顿饭,你们是我踏入这个圈子里碰到的最好的人,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们。”
“花花,你别干傻事啊,你那么优秀,那么善良那么……那么好……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啊!”袁弘一急,嘴也不利索,他一个壮汉,眼泪却快掉出来了。
我靠近花花,揽住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他向来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我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很多,才会导致他那天的崩溃。他的家人在湖北,这么大的北京,他或许无人倾诉。我不问他,是因为我不想逼他说出来,他最需要的,是理解,与陪伴。
他又慢慢地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啦,你们一进门,就招招呼呼开始和我谈天说地,下厨房,打扫卫生,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我又看了一眼微博,我的歌迷们都在分享她们做过的有趣的事儿,并嘱咐我照顾好我自己,因为有你们,我觉得,自己还是被爱着的。”
“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
那一夜,我们聊到很晚,聊到星星都要不见,聊到北京这个城市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花花睡着时,是凌晨四点。
太阳快要升起了,我和袁弘悄悄地收拾好东西,袁弘小声问,花花这样放心吗?
我想了想,给他留了个纸条。然后放在他耳边,离开了他的家。
后来啊,我确信花花是看到了的。
因为,那张纸条上写道:
“当阳光败给阴霾,我们会拼命为你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