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指间银戒隐隐发亮,著名的“人鱼之泪”。其实露琪亚不懂那个人为何要以这么琢磨不清、寓意哀戚的象征物作为订婚戒指。莫非她所谓的未婚夫也不看好这段牵绊。
……
“喂,几点了。”
“……你真煞风景。”
“……”
“没人会在这种时候问现实问题吧。”
“……”
“你自己没带手机?”
“弄丢了。”
“……”露琪亚看着对方一脸无辜的表情,终于无力的妥协。翻出口袋里的手机,开机。于是刚收到信号,无数条短信和未接来电就争相着冲击屏幕。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靠,露琪亚更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朽木白哉果然是您老人家的作风,没动用GIS算您这次沉得住气。
日番谷淡淡瞥了眼,了然开口,“逃出来的?”
“你难道不是?我不认为你这种人会弄丢手机。”露琪亚没忘了根本目的,低头看了眼世界时钟,“七点半。”
日番谷拂拂衣角坐下,看了眼露琪亚的无名指,“该不会是逃婚吧。”
“哈,”露琪亚跟着坐下,“我不认为那么严重。”
“家人逼迫?”
“家族联姻?”
露琪亚沉默下来。也许是在异乡,在萍水相逢的人身边吧,没了太多戒备和顾忌。良久开口,“是哥哥的意思。他为我好我知道。只是……”
夜风很凉。露琪亚紧了紧长外套,“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被人安排一切,没有自主、权。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日番谷也沉默了会儿,“所以说,与对方无关,只是讨厌被旁人、干涉私事。”
“恩……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爱他麽?”
“……我不知道。……没见过诶。”
“哈?”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懒得见。”
“所以你就逃到英国。”
“别说那么难听嘛……只是来散散心。”
“……何时回去?”
“不知道。说实话,不想回去。”
“那你……”
“我只是想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露琪亚望着远方灯塔,神色渺茫,嗓音沉静,“没有一种爱可以在自由之上。”
……
日番谷默然。
自由……麽……
他应该想到的,如她,如他,真正在意的其实是那么相似。不可被束缚,不可被摆布,与生俱来的骄傲,崇尚自由的天性,散漫淡然的节奏。他们走的路,也许偏差,也许不顺,但就此自己来过,与旁人无涉,也容不得旁他人插手,冷暖自知,这是他们的骄傲。
星斗不耀眼却细碎柔亮,夜空下的心境是空前的广阔,此时泄露的,是最真实的想法。
露琪亚不记得她和身边的少年说了多少话,她只记得那晚的海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屏息着在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