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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逃跑吧,远离这尘土飞扬的地球。让他们劫掠我们的声带,上交你我的所有。我们漂浮宇宙,我们游走星宿,然后逛遍月球。


1楼2020-08-07 17:36回复

    “这叫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歪歪头,蹩脚地使用着成语,用一种秋天熟烂了的梅子般的甜腻语气。他的手随意地撑在嘎吱作响的桌子上,垂下了头,看着伊利亚——或者看着那盏白炽灯,被溶解在白雾中的阴影。
       他用过长的指甲刮过指尖触及在一起的地方,在对方过于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这触感像一支白蜡,而他脸上的伤疤就是凹下去的痕,指尖就是在暗处飘摇的星点火光。他感觉伊利亚的皮肤很凉,即使是脸颊这样软肉横生的地盘,发丝切碎了他脸上的光影,分割成黑与白的鳞片,看上去就像在抚摸一条潜伏在暗处的蛇,周游山甚至怀疑他这薄薄一层皮肤下的血是不是已经凉了。但同时他又很清楚,如果在罪恶之城这样的地盘还能有一腔热血的才是异类。
    他用唇包住那一抹烟,沉溢的香气瞬间抵上天灵盖,他突然想到这种味道正是草木的灰骸,连着它们生前不知道的沉疴一块烧成灰了。凑近他轻缓地呼出去,看它们洇开,很少,浅淡得像被扯烂了的白丝带。甚至在他还未有动作时就已经溢散了。像是对于伊利亚的警告一个模糊的挑衅,或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烟吻。
       “新的货还没进,剩下的又是不好出手的,跑就跑吧。”他嘴里嘀咕着含糊不清的话,有些懒散的向后一靠,像是抚摸孩子一样宠溺地摸了摸伊利亚的头。他沉在缭绕的云端里,也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白炽灯的光线同灰白烟雾开始纠结,缠绕,编织,朦胧中仿佛映亮了不见天日的诊所,也像是某种对穷凶恶极之徒的超度仪式。
       “如果你不要起的那么早就好了,我早上翻身能抱住你的话,我会很有安全感。”说出这句话的周游山自己都想笑,在罪恶之城谈安全感,跟在周游山面前谈未成年人保护法一样滑稽荒诞,“是我下手太轻,留不住你吗?”
     


    2楼2020-08-07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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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7 06: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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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杀死了知更鸟,他总这么问。他是发誓不爱巴尔德的槲寄生,在极地与赤地的分界线等待黄昏。他听着童谣长大,创作凭以牺牲的寓意。他总是在午夜塔尖被尖月梗死,湮开胸膛一抹猩红。
      折获一枝神的野生玫瑰,曾透过冬青木枝桠的罅隙听过风的絮语和云朵的箴言。来自枯瘦的嶙峋山陵,也能与海鸥交换心事。他是舒伯特的信徒,信仰美丽和浪漫,是浪漫主义者的油画,热烈又赤热;是纤细者所哼唱的一首小情歌,在小雏菊,春天,秋千构成的朦胧曲调中,有金色羽毛轻盈飘落。


      3楼2020-08-07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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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哑火枪炮的枪膛里随子弹一起盛开的禁忌玫瑰,算计好时机的预谋者。张狂中带着危险的甜腻。他如此崇拜戏剧落幕时背德的莎乐美,疯狂而笃信,却不为爱索求。
        人人都杀最爱的人,王尔德如是说。可他偏觉得懦弱者才用刀剑杀死爱人,因为这不必痛苦太久,恶人与暴徒都是用亲吻折磨爱人——他会唤爱人“甜心”,用过期覆盆子糜烂的甜腻,像是在哄一个小孩。蛛网和烛光在午夜古堡听尽他的喃喃:“吻吧,让我们的爱尽情的燃烧吧。吻个够,吻个够。吻到夜晚的风打翻我们的灯盏,吻到刀刃从你我心口再度长出。怕什么油尽灯枯,反正爱意如不死鸟,总会重生。”


        4楼2020-08-07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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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的狂想,我的妄念,这无关宗教,无关上帝,真主,或神。只是我一个人隐秘又虔诚的祭祀仪式。我要献她我的肉体,我的灵欲,我的月亮,我的六便士。我交出我灵魂藏污纳垢之所,我如此毫无保留地爱她,又如此毫无期待地爱着她。”
                                       ——节选自宋伦涉的日记本,最后一页
          春风一度的少年脚趾踩上柔弱的皮草地毯,很小心地用爬上床,白衬衫下弓起的后背脊骨凸起,像是一头正在被剥皮抽筋的恶龙。他整个人是一片白,随着躺下的动作,又很快陷入另一片柔软的白里,只有一头乌发映得人眼睛生疼,宋伦涉隐隐约约听到那种纤维撕裂声,像是某种很微弱的求救信号。
          :宋哥,抽烟吗?
          少年白嫩的指尖间捻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凑在他嘴边,仰着头很崇拜地看着他,像是误闯入丛林法则的天真幼兽,还不懂得掩饰慕强的天性。宋伦涉微微侧首,用牙齿轻轻咬住他指尖时,看见他那双清亮柔软的眼波光荡漾,像久旱沙漠里一汪蓝黝黝的泉。
          他想起第一次唐宴蝶时她也是这么说的,用一种又软又媚的嗓,喊他“宋检”。涂着猩红的指甲油的食指随意地夹着半燃的细长香烟,在二人之间升腾起沉溢的白香,很落魄的美感。蓝玻璃桌上插了一株上个月就在这儿的深红蔷薇,他轻轻捏碎了干枯的花瓣,沾了满手粉末,眉眼轻佻又傲慢。
          :我见过很多觉得能拿下我的人,但最后,他们都求着我不要走。
           


          5楼2020-08-07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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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是这么爱着她。他宁愿他死后的身体被烧成惨淡的灰烬,裹挟着草木被烟叶卷起,制成递往她红唇边的一支古巴雪茄,在她五脏六腑里过一遍,再燃一遍,给她种下致命窒息的毒药。才好叫他亲眼看看这光鲜外表的那颗蛇蝎般的心脏是怎样停止跳动的。


            6楼2020-08-07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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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錾
              周錾最近桃色绯闻缠身,名媛大小姐要搵他讨风流债,唔想周家小少爷债多不压身,早忘了她姓甚名谁,还当是新艳遇,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自家老豆也气,要指他鼻子骂衰仔包。周錾身边女伴儿一水儿的高鼻梁,白面皮儿,又悍又媚。倘若色是刮骨刀,她们就是磨人的利器,恨谁杀谁。周錾要往陈云生边上坐,倒令利器们也不敢捅他,只一小簇簇在角落,没凑上去现眼。
                 “你唱得好,考虑过发CD呀?唔要望天打卦。”
                 坐下前先开口,要同他喝一杯酒。酒保端上两杯龙舌兰酒,周錾摆摆手,喊人换了杯果汁。周少爷的体贴不分男女,不分场合,靓仔顺眼,他就奉陪。灯影迷乱里周錾有心荒唐,要借着台上风情万种的小情歌,伸手摩挲过陈云生沾着酒液的唇瓣:“你唱歌的唔知保护喉咙呀,生病还饮酒?”
              他又笑。台上换了一首歌,是王菲的《情诫》。迷乱的金属响太适合此刻的气氛,情与爱要抽枝发芽,攀上初尝禁/果的港男港女肉体吸取养分,就随它去吧,周錾早沉湎得无可荼毒。他以往嘅情话好露/骨,要羞杀那些女伴,但今夜歌女有心作祟,歌声震耳欲聋,只看得见他唇瓣开开合合。
              不要迷信情变等於灯灭,不要含泪直到与他肯定再不相见。
                 爱恨无须壮烈,不随便狂热。
                 不要迷信汗腺渗出的绮丽,不要虔诚直到懂得怎样去爱魔鬼。
                 ...
                 示爱不宜抬高姿态,不要太明目张胆崇拜。
              “你这般睇我,都唔怕畀我钟意你?”


              7楼2020-08-0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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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候 单于
                  梁颂拥住他的时候,他愣了好久,才轻轻地,带些颤抖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一个轻描淡写的拥抱,甚至不够密切,来不及琢磨就散了,但他看着脸蛋微红的翁主,还是展开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以为他们的一生会在提防和拘谨中漫长度过——关候曾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想过用温柔和妥协来捂化翁主进藏时眉间的风雪,也想过不加打扰的陪伴,但,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
                  在其位,谋其政。他是卫藏的单于,她是大雍的翁主,落在棋盘上,被身后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走出每一步。爱意总掺杂着博弈,难以提纯,可那份心动却是真真切切的,不曾唬人。他们心知肚明,一场蓄势待发的战争怎么会因为一句话烟消云散,但既然她想要,他就把这一切归功于她。
                  “我一直在等你。”
                  一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他怕梁颂听不懂,又轻轻垂下眸去,转开话题:“我不会反悔。”
                  他在等他的月,那藏住了他欢喜和呜咽的月。为了她,卫藏的单于暂时忘记了质子之恨,接受了大雍的礼。从她的和亲轿子在镐京被抬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她。即使之前漫长的等待也从未停过——
                  格桑梅朵、雪岭的日出、群狼的满月、和上一代阏氏的故土。我都给你。
                  诺不轻许,许则为之。他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记得真真切切。
                  一桩都不许反悔。
                  记住了,就不能忘了。
                 


                8楼2020-08-0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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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7 05:5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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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錾
                  “你签哪?”
                    话出口,才惊觉好像问的太亲密。他们之间除了一吻什么都没有。不该问的——,倒像是他周錾棋输一着,贪恋不可能的承诺。他在兰桂坊有一堆狐朋狗友,彼此都有心照不宣的规则,大家就在酒桌上玩玩,出了这个门照样是人模狗样的信男善女。
                  周先生港岛情海漂浮七八年,万花丛中过,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可陈云生那双苦涩的眼倒像是初恋,后来宿醉的夜晚,周錾点燃一根雪茄,苦烟草同酒精一道挥发,周先生嘴里发麻。每到这时,总要想起陈云生的眼和白光线下滚烫的脸,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一支雪茄燃到烟蒂,梦就该醒了。
                  手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他照样笑:“好,我嚟听你唱歌,以后想大歌星嘅一面,可就难嘞。”


                  9楼2020-08-07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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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二
                         姓名: 裴尹
                         年龄: 24
                         性别: 男
                         攻略人物:  苏舟河
                    身份: 2
                         性格:
                    裴尹骨里是禁欲的旧绅士。二十一世纪了,他对爱情还有种复古式的忠贞。旁人要问了:那他是堂吉诃德?还是亚瑟王。他逗笑了,堂吉诃德?拜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不疯,他清楚得很,自己能爱到什么程度。
                             海外留学使他学到了一腔辛辣的英文,俗字、脏字、艳字、玩笑话,抨击对手,无所不用极其,却没能抹去他骨子里中国式的保守。419是孤单夜晚偶尔品尝的调剂品,可口,刺激神经。但他说他平生最痛恨快餐恋爱。
                             他要和你谈情。却不肯轻易说爱。似是而非地摆弄着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让它在友情、爱情和亲情之间,随便怎么样的反复横跳。他每天给你送花,笑着说morning。从不送玫瑰。
                    皮相: 姚弛
                         自戏:
                              一通越洋电话,隔着一个海峡,朋友说话总是迟缓,也像是有时差。絮絮地把所有事展开说,偶尔有电流声,如海退潮,裴尹蜷缩在沙发里,被落地灯旧黄的光席卷着,思绪跟着沉沉浮浮。电流声中朋友开着笨拙的玩笑,说新租客叫苏舟河,是个朴静的文人,戴细细的金丝框眼镜。签合同时总是安静地表示条例认可,偶尔抬眼时面上会有些泛红。纯情得像一只羔羊。
                    羔羊。
                    裴尹无声的念着这个词,觉得新奇。膝盖上搁着一本书,跟着不知道哪位同学远渡重洋而来,通篇情·色,轰趴后大家各有艳·情,玩笑着让他用这本书打发无聊的夜。分明是最冷静的白纸黑字,却写着最浓墨重彩的横陈肉欲。中文特有的隐晦和考究,在这看不到。裴尹不嫌欲污浊,读情·色小说要看情节。合上书,瞥见封面还大胆署名:作者苏州河。
                    苏州河。
                              苏舟河。
                    三个字,一字不落的对应下来。有名有姓,一字之差,明目张胆告示他人——他写的。熟人看了该骂不知羞。
                              裴尹总算起了兴致,往日朋友叨叨的折磨此刻听不够。他像个下流坯子,笑声在胸腔嗡鸣,震啊震。要催朋友多讲——多讲讲、多讲讲这羞赧、困顿的羔羊,同他笔下人物有多如出一辙。是否也会有隐忍的躁动不安,又或者,是否也会有柔软的腔调?
                              那天电话很罕见地深夜才挂断。落地灯彻夜地熬着,从没合拢的窗帘中漏出去,像文人苦读的灯,端正正全写着诗书礼仪、子曰圣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9-05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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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清都
                      “娘娘。您有喜了。”
                      这一句后,直到阙清都将他送出殿外,再无他言。
                        本不该阙清都亲自送的,杜若做事妥帖,她没有信不过的道理。
                        阙清都总是寡言,靴底碾过青砖,悄无声息。安怀纪落后她半步,伴在身后。两个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宫雨中各自撑着两把伞,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路。
                        宫门前,差一步便跨出,阙清都却停住。她从不逾矩。旋身同安怀纪对立,素色纸伞抡起一圈水露,沾湿她衣摆,沉重地垂在脚边。
                        她很少多想这些,只是很偶尔、很偶尔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些念头——偌大空茫的后庭,若是得人并肩漫步,原来也不过方寸之间。
                        她没主动开口。隔着一层薄薄的伞面,视线太飘忽,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对视。只是阙清都的眸色仍旧那般,在雾霭中洗过一遭,净亮,坦诚。望她一眼,都似闻得到佛前名香,修得到净业。
                        只有她自己知晓是否问心无愧。
                      “不必多为微臣费心,微臣请娘娘回——”
                      阙清都眼珠轻转,截口打断:“我并无旁的心思。”这一声很淡、很淡,近过呢喃。她太纤瘦,袖间藏一节苍白的腕,淡青的脉络,微弱地起伏着。让人怀疑这腕底汩汩流动的,还是否是滚烫朱血。——宫中人人皆道,阙清都,阙娘娘,就是这么个冷情的人啊。
                        “顺道罢了。”她轻轻摇首,“本宫自去赏花,安太医早回。”
                      一阵不甚浪漫的秋雨,合着灰雾蒙蒙的天。有什么可赏?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谁也没有动步。她定定地望他一会儿,等他离去。雨在沉默中愈下愈大,每一滴砸在伞面,都沉重地叫她握不住。阙清都才后知后觉想起,该是她先转身,安怀纪在身后恭送。
                        沉默的雾中,她终是缓声:“宫道路滑,安太医留意。”
                      她步入雨幕,雨在伞面凌乱无章地响动,把什么,一并掩掉了。


                      11楼2020-09-12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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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图醉 字棠
                          NE 沉水香
                        方图醉总在深宫夜奔波时拏一座烛台。烛芯未剪的灯火仓皇,晃晃地,像是要逃出他的掌心。
                          年轻的少傅深夜求见天子,寒露洗出一张苍白但干净的脸。面骨太瘦重,眉眼更深,也似湿淋淋地垂着。他礼数周全地叩首称臣,祝你万岁。那烛台被他跪拜下去带起的风一拂,颤颤地灭了,升起细飘飘一束沉静的烟香。
                          你无端觉得可惜。方图醉轻描淡写望一眼,漫不经心道:“陛下身畔自有琉璃灯、夜明珠。棠一支普通檀香,何以相比?”
                          话至此,你便没再说什么。方图醉不甚在意地一笑,净了手,上前替你研墨。
                          明堂殿内,二人无话整宿。
                          公文批乏时,你三番望他,却是灯影幢幢,再望不清了。


                        12楼2020-09-2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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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翕宝
                            NE 虎符
                          萧萧木叶落,深秋了。嬴翕宝不再看你。风云涌起,卷动他袍角。他身如磐石,巍然不动。
                            他望向远方——沉雾阻隔视野,金宫玉陵唯有虚幻轮廓。
                            但他以心为眼,便不怕看不见。
                          长安、长安。
                            嬴翕宝蓦得爆发出一阵大笑,握符而歌。权利漩涡中心,他望见了,疏狂风,滚滚云,天地低迫,山陵将合。
                            他望见了万骨枯、望见了红粉泪、望见了天子客。
                            世间自他眼前走马观花过。仿佛只一瞬,他又望你。
                            嬴翕宝眼底葬着你,也葬着长安。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13楼2020-09-20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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