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单手执扇,曲落舞闭,掌声轰然响起随着人群的流散渐渐消失,芽衣摸着扇叶上画的朱羽金头凤,顺着红木扶手走上台阶。
“听说头牌签了卖身契呢?以后咱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嘘!你小点声,人还在这呢………”
“怕什么,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可惜了芽衣天生一副好耳朵,听见的净是这种污言秽语,轻叹一声继续走,刚进房屋还没关门,只听见老板娘在身后敲了敲门槛,她故意压低声音。
“芽衣……有个人想见你。”
“……不见。”芽衣转过身要去关门,却被老板娘硬生生地顶了回来,她看着芽衣慌乱的深情,把一把小刀塞到她怀里。
“你得把握这次机会,我也不清楚这个人怎么样………你知道的,我……”
老板娘皱着眉不再说话。
这家小舞楼养了她十余年,老板两人一直把她当作亲女儿对待,给她找极好的舞者学习,找先生来上礼仪课,衣食无忧,花销上甚至要超出老两口,可在一个月前却被擅自签下卖身契,卖给不知名的人,她清楚,这家舞楼再也撑不了多少时日,而这笔钱对于老两口来说可以说是活命钱了。对于被捡来的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老板娘抱了抱芽衣,转身出门去迎将要到来的客人,芽衣只是沏好茶倒了自己的,坐在床边,看着穿着斗篷的陌生人坐到对面的木凳上,两人一对比,显得芽衣坐得很高,她抬起手说。
“茶已沏好了,您慢用。”
对方只是轻笑一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摘下斗篷露出一头长发,居然是个女人吗?只见她开口笑道。
“没想到这里的头牌舞者礼仪仅此而已,真是令人担忧,不知您怎样才能得到一个好买家呢?”
“请问您还有别的事吗?若仅是闲聊的话就请回吧。”芽衣皱着眉看这样一个轻佻散漫的人在自己面前就觉得火大,这是专门来挖苦自己的吗?虽是自己无理在先……
而女人只是慢慢地品尝手中的茶不再说话,游刃有余的样子惹得她心里发毛,这是什么意思,回击吗?看着她放下茶杯,用手帕沾了沾唇上余留的茶水才肯开口。
“出于主人要尊重您的选择,来这里和您谈一下生意,当然,不管选什么对您都是有利的,虽然我并不认为对主人有什么用。”
对方顿了一下,再次开口。
“啊,抱歉,您现在还仅是这里无用的歌舞妓,不过好歹您贵为被主人看上的女人,我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
芽衣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老板娘带来的人自己已经把她请出门外了。
“没有异议的话,我来讲一下这个生意。主人想请您到宅中做客,说难听点就是同主人签下卖身契,而这所舞楼今后的资金来源便是我家主人,也就是舞楼以后不用再愁任何事情了。若拒绝的话那就是您还继续留在这里,前面那位强行给你签下卖身契的买主已经被封……啊不是,已经把卖身契转给我家主人,但她则不会使用而是直接销毁。”
简单来说就是同意就把自己卖去她说的人那里,不同意还能留在这不用继续担心被卖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芽衣将信将疑,又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吃亏,至少这家舞楼今后有了保障,但无论哪个选择都是被卖了个大人情。
“可以……等我考虑一段时间吗?”
芽衣攥紧拳头,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哪个都好却都不好,等对面的人离开房间后芽衣才倒在床上,说不定……还是个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