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坐等。。。

什么秘密呢！

真希望快点更。

（1）
夜里。风起。
空气中暗香浮动，树叶簌簌轻晃，夜鹰绵长的低吟从远处传来，仿佛有人轻声呢喃。
漩涡鸣人掀被而起，蓝色的瞳孔在眼眶跳动，金发黯淡地搭拉在额上，他深呼吸来恢复心率，探手一摸，脊背、手臂，脖颈都是蜿蜒流下的汗珠。
是梦？
噩梦。
鸣人扭开床头的台灯，橘黄色的光线打落在下来，范围不大，却堪堪笼罩住了整个卧室，他怎么回到了这里？这是他婚前的公寓，他孤独一人长大的地方。他站起来想四处瞧瞧，却忍不住倒吸口气。
撕裂一般的痛自小腹部传来，鸣人掀开睡衣，睡衣上画了只咧大嘴的青蛙，视线停了一瞬。就绕过了它。
除下一些成年旧伤的疤痕，小腹并没有大碍，伤痛却不是作假，固执传达到大脑惹得眉头一跳，扶着杉木做的墙壁，鸣人艰难地挪到盥洗池，途中扫了一眼日历，十月份呐，快要入冬了。
挽水覆面，水珠顺着鼻尖滴落回铁质台面，啪嗒一声，方才做的是什么梦，鸣人抹了抹脸，他在梦中哭过，眼皮微微肿起，鼻尖仍有酸气。
心底有些忐忑，仿佛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十月份？他隐约记得不久前，他的妻子才提醒他夏祭快到，要记得留出时间带孩子们出去玩。倚着墙壁缓缓坐下，窗帘没有拉上，晨光缓缓泄入，窗外墨蓝色氤氲着微光笼罩在错落的房顶，腹部的疼痛有了减缓的趋势，像是湍急的河流进入大海慢慢沉静。
咚、咚、咚。
有脚步声踩着楼梯，朝着他的房间过来，似乎能听见尘土扬起，台阶轻颤的声音。鸣人抬起缠满绷带的左手扶额轻笑，明明是个忍者，她却每次出现都风风火火。
但是他很久没有她热烈又急切、走向他的脚步声了。偶尔几次遇见，她都满脸疲弊，脚步虚浮地踩在地上，朝着他挤出淡淡的笑意，如白色蔷薇倚在枝头淡淡散发着美丽。
“鸣人！”春夜樱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推开了同伴的家门，与她之前上百上千次做的一样，叉腰蹙眉：“出事啦！”

床上没有人，春野樱一惊，转头才看见金发男孩蹲坐在盥洗池旁，眉眼弯弯地朝着她笑，“鸣人！”，注意到他捂着腹部的手，汗津津的发丝，她着急地朝他走了几步，却在离他一米处停了下来，她蹲下去寻他的眼眸：“你受伤了？”
“没有。”鸣人轻轻摇头，眼光放轻放柔看着她：“做了个噩梦，而已。”
手压着盥洗池台面站起，鸣人提醒她：“你刚才说出事了？”
春夜樱才想起来，眉头重新蹙起，手指握拳：“佐井通报了火影，日向火花被人掠走了。”见鸣人仍旧一副茫然的表情，她上前想抓他的手，半途换成抓袖口：“火影通知我们组队去追回火花，快点换衣服和我走呀！”她晃了晃他的袖口：“鸣人，你没睡醒？”
一向听见任务就高兴地窜上天的鸣人顿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她，似没能听明白她的每一个词，春夜樱终于急了，拍了拍他的脸，鸣人抓住她的手，终于开口：“小樱，火影不是我吗？”
“啊！”
头上一阵剧痛，鸣人弯腰趔趄一步，险些撞上墙壁：“小樱，你干嘛打我！”他摸着头看向青筋暴跳的春野樱。
“你还在做梦！我帮帮清醒清醒。”春野樱气势汹汹地恢复叉腰姿势：“现在的火影是卡卡西老师，你要想做火影首先成为上忍再说！”似放弃和他讲道理，她擅自打开他的衣柜，扯出几套忍服，摸了摸材质，挑了最厚的一套递给他：“换上。”
鸣人听话地抬手，手指却在空中缓缓蜷缩，撕裂腹部的剧痛却瞬间砸向神经，他大大喘口气，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
“鸣人！”
闭上眼前耳边是小樱慌张的呼叫。
小樱、小樱、小樱。
“小樱，你不要死。”他骤然惊醒，喉咙被涌起的腥臭味充满，忍不住咳出鲜血，腹部有一道手臂长的伤口，血液已经凝结暗沉乌黑不见底。
他抬头四望，可见处皆是黑扑扑的石壁，带着泥土和森林的味道，似是一个山内腔，四周皆黯淡，唯有身侧是橘黄色的火焰，他缓缓转头看过去，火焰中躺着一个樱发的女孩，似因为力竭而晕过去，“小樱！”他立起上身想去握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已然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她身上的不是火焰，是他传达过去的查克拉。
而那火焰正在缓缓、缓缓减弱，四周越发的黑暗。
她的手在他手中颤栗了一瞬，他转过身去抚摸她的脸：“小樱，你醒了么？”

她似费了好大力气才缓缓睁眼，轻轻看向他，浅浅地笑：“嗯。”才说着，眼皮似有千斤，又要耷拉下来，鸣人心底一急，忍着喉头腥甜，拼着头脑发白的力气想传查克拉去她体内，却遇见阻塞。
——她阻断了他的查克拉。
春野樱朝他缓缓摇了摇头：“鸣人，九喇嘛都睡了，想留最后一丝生机给你，不要浪费了哟。”
鸣人紧紧掐住她的手，用查克拉去冲撞她的经脉，他不是医疗忍者，没有她的帮助，他找不到经脉入口，他找不到传达给她生机的办法。她瞬间变的更加虚弱，喘气地似是离水的鱼，鸣人急地眼泪都掉下来，他忍着伤口的剧痛，垂下头去，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喃喃念她的名字：“小樱，小樱......”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双颊，滑过耳垂落入她带血的发丝。
春野樱的喘气声渐渐平稳下来，双颊带上莫名的红晕：“鸣人，不要哭，不要哭......记得告诉佐良娜，不要挑食，要吃肉，她要长身体的......告诉佐助，佐良娜很爱他，常常念着他，还有他手臂的伤口总是阴雨天化脓，要记得吃药。”她碧色的瞳孔阔大着，涣散着，似风扬起就散开的柳絮，鸣人抓不住，只能抓住她的肩膀往怀里揉，用自己的脸颊温暖她的脸颊。
“小樱，小樱......”
“还有鸣人......”春野樱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你要多回家，工作是......永远都忙不完的，多回家，不要让妻子和孩子伤心......”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惨白的嘴唇弯出尴尬的弧度：“本来是想来救你，不想又是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呀？”她声音慢慢轻下来，似是浑身没有了力气，重新落回他怀里：“我那么努力，却总是追不上你们，只能看着你们背影，如今只是为了想帮你疗伤也要搭上一条命，我是不是太没用了，鸣人。”
黑暗中，鸣人不说话，手臂抵着她的脊背，橘黄色闪了一瞬消失了。
“没用的，鸣人。”春野樱在他耳边呢喃：“没用的。”
鸣人流着泪哄她：“小樱，你还有佐良娜。”
春野樱眼泪掉下来，却歪着脖子去找他的眼眸：“可你还有整个木叶村，整个火之国，你比我重要多了.......鸣人。”
鸣人闭着眼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春野樱狠狠喘了口，感觉自己真的时光不多了，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扯住鸣人的胸口的布料，留下深深的褶皱：“鸣人，保重。”
她凑近他的耳畔。
“我有一个秘密——”

碧色瞳孔用最后的光亮闪动狡黠的光辉。
“——就不告诉你。”
她浅浅地笑着，安静地躺回他的怀里，全身突然战栗起来，又忽然平静，最后一丝气息慢慢从她体内抽离，鸣人似不知道，毫无止境地向她传达查克拉，遇阻便再做一次，直到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抱着怀里的她坠入无边的黑暗。
鸣人从黑暗中醒转，白色的窗帘带着强烈日光刺入眼底，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一起涌过来，鼻子一酸，似又要哭出来，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过来，“醒了？”
鸣人眨了眨带水的双眼，看向床边扎着似冲天炮头发的男人，“鹿丸？”，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再嘶哑，反倒带着少年音的清冽。
“小樱呢？”他闭上眼眸问，语调带着瑟缩。
他害怕，他害怕的要死，还是要问。
“把你送到医院，春野樱就去执行任务啦。”鹿丸百无聊赖，一只脚抵着地板翘起椅背：’日向火花被人掠走了，你不知道？”
“卡卡西老师让我在这里看着你，看看你这莫名其妙的柔弱晕倒是怎么回事？”鹿丸继续道。
孤立无援地山腔、她带血的樱色发丝、源源不断被吸走地查克拉，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死亡都是场梦吗？
迷茫又疑惑，各种问题充斥着大脑，鸣人双手支撑着从床上坐起，开口却问：“日向火花又被掠走了？”
鹿丸稀奇地斜睨了他一眼：“什么叫又！”
“十年前，大筒木舍人为白眼掠走过一次日向火花，你不记得？”
鹿丸挑眉：“大筒木舍人是谁？”
心底一颤，鸣人倒吸口凉气，忍不住咳嗽起来，鹿丸慢慢站起为他抚背，鸣人扭头看鹿丸，看地鹿丸毛骨悚然，鸣人终于开口：“现在距离第二次忍界大战多久？”
“一年多了吧。”鹿丸伸手摸了摸鸣人额头：“你烧糊涂啦？”
——这里是十年前！
是幻境？

小樱还活着吗，和他一样活在这幻境中吗？
鸣人掀开被子，拔了仍注射的点滴，穿上鞋子就要往外冲，肩膀一沉，鹿丸用力地扣住他：“干嘛去？”
“我要去找小樱。”鸣人目光坚定：“我要带她出去。”
鹿丸露出惯用的嘲讽笑法：“你知道她在哪？”
鸣人轻声开口：“月球。”
鹿丸脸上嘲讽笑意就挂不住了。

（2）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凉气氤氲缓慢包裹上四肢，春野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身下的坐骑——佐井的忍兽没有温度，裸露的小腿肚子像挨上了薄霜，前方传来佐井的一阵惊呼，春野樱心理一惊，拧眉一瞧，才发觉日向雏田从她的忍兽掉落到半空，舞动的墨色长发包裹她惊慌失措的小脸。
没来及想太多，春野樱向身下的忍兽借力，手臂一推，身子坠入空中，去追那到蓝色的身影。“雏田”，春野樱挣扎向日向雏田靠近：“抓住我的手。”
雏田才似从惊慌中惊醒，伸长了手臂去够。春野樱连忙带她到怀中，快到地面，一道起爆符砸下去，减缓下落的趋势。两人手臂紧抱，落地滚了几圈，才缓缓停住。
手臂在沙砾上快速摩擦，划下不少口子，春野樱喘着粗气：“雏田，你怎么样？”见雏田朝她弯了弯嘴角，才继续道，“你不要急，我们会找到火花的。“ 雏田大抵是找妹妹心理急切，过度使用白眼，耗尽了查克拉，才从忍兽摔下来。眼眸涌上感激的水花，雏田慢慢站起身满脸歉意地向春野樱道谢。
佐井收了忍兽落在二人面前：”没事吧？”两个女孩都轻轻摇头。
瞧着士气有些低落，春野樱用兴致勃勃的声音安慰：“既然正好落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如趁机把晚饭解决了。”
饥肠辘辘的其他二人自然赞同，雏田带了不少提前准备的干粮，赶忙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雏田的厨艺好，干粮也下了一番心思，干粮做成压缩饼干的样子，谷物夹杂着风干的蔓越莓，补充体力又美味。
春野樱满足感叹：“太好吃啦。”转瞬间，想起自己做的兵粮丸和鸣人吃完后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对上雏田好奇的眼神，她装模作样地点头：“我是为鸣人而笑.......”春野樱声调带上戏谑，“他是有福之人呀。”
知道春野樱在打趣自己和鸣人，雏田立马羞红了脸，想起鸣人，她眼神又黯淡下来。出任务前，听说鸣人晕倒了，是生病了吗？

“鸣人那个家伙——”是春野樱埋怨的声音，雏田看向她，春野樱继续道，“——偏偏这个时候晕倒，真的不会挑时机。”
雏田心底抽动了一下：“鸣人......君，肯定不是故意，他一定是最近太辛苦啦。”她总是忍不住为他辩护呢，雏田抬头对上春野樱的挑眉，才发觉春野樱是故意激她反应，双颊又悄悄染上红晕。
“有人。”佐井淡淡开口，画卷已经铺开，右手握在笔杆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须臾之间。
日向雏田腾地站起来。春野樱右手摸上大腿口袋处地苦无，做出战备姿态，她突然侧耳停了听，佐井扫过一眼，知道她是在听蛞蝓的声音。春野樱四肢突然放松下来，站直了身子：“是鸣人。”
几声脚步踏过枝干，披风扫出簌簌的落叶，两人刷刷落到地面，鹿丸上前走了一步，轻啧一声：“你们脚程不快呀。”，鸣人跟在他身后，却顿在原地，神色藏在阴影中。
春野樱一向嘴上不认输：“那是，我们专程走慢一些，为了等你们二位过来。”
不愿多做口角，虽然，是他先开始的。鹿丸压低声音：“你们知道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了吧？”
佐井和小樱相视一眼，表情一并严肃下来：“有人为了白眼掠去了火花。”“对。除下这个......”鹿丸扬起手，手掌中心是八卦图，有一格被金色填满，“这是一个倒计时。”，鹿丸解释，“整个图案被金色填满时，就是月球坠落下来的时候。”
“所以，我们的任务除了解救日向火花，还要解救地球！”
言语坚定，落地有声。
在场人心底都是一惊，唯有鸣人踟蹰一瞬，看向不远处的樱发少女，直接上前捉住她的手臂：“我有话和你说。”说着就想把她带入密林深处。
手臂吃痛，春野樱还觉得莫名奇妙，“鸣人......”，她本想挣开，看向鸣人紧绷的下颚线，肃杀的眼眸，心底一凛，便不再反抗，随着他的力道走。
鹿丸叹了口气，冲着二人背影喊：“你们长话短说，我们赶时间。”佐井见多不怪，默默卷画卷。雏田默默看着二人背影片刻，低头收拾剩下的干粮。
越往密林里头走，越发没有光线，鸣人的表情更是晦涩不明。“鸣人.......”春野樱心理有些忐忑，轻声喊他的名字，鸣人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沉默又哀伤的感觉，她望着他轻颤的睫毛和攥着她紧紧的手，是什么事情让鸣人如此紧张，又如此难过。
”鸣人.......”春野樱又唤了他一声。

漩涡鸣人依旧不回话，他脑子想着各种可能，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幻境，为什么会是十年前呢，如果不是幻境，难道是灵魂回到了十年前的躯体。
手掌心中是属于春野樱的温度，让他开心地忍不住手指蜷缩，山腔中的她全身温度都没有了，冰凉的像是一块铁，他抱着那刺骨的冷挨过了一个又一个时辰......
身后的女孩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论如何用力也带不能带动一步，漩涡鸣人没有选择，看向春野樱倔强的脸，“够远啦，有话直说呀。”，她说。
“小樱......”漩涡鸣人听见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他嘴唇瑟缩着，蓝色的瞳孔紧紧锁着面前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如果是一个幻境。
面前的她不过是幻境的一部分。
为何他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春野樱把手从他手臂抽出来：“到底怎么了？”
“你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吗？”鸣人斟酌着言语。
春野樱翻了个白眼：“你最不对劲。”
他锁着她的面颊的每一个细节，她没有说谎。
鸣人侧过脸，眸子隐藏在阴影里：“.......这是一个幻境吗？”他的声音浮在半空中，不知问的是谁。
“啊？”春野樱满脸疑惑抿了抿嘴，依言打量了四周，还问了问耳边地蛞蝓，无奈地耸了耸肩，她手搭上鸣人的肩膀，“很遗憾，鸣人，这里是现实，是马上月球就要砸向地球的现实，是火烧眉毛的现实。”语罢，抓住鸣人的手臂往回走，“适可而止，不要再任性了，地球还等着你去拯救呢，大英雄。”
鸣人游移不定，跟着春野樱的脚步，看着她的樱发扫在她洁白的脖颈。
面前的春野樱还没有成为宇智波樱。
“对了。”
鸣人来不及停步对上突然转身的春野樱，他的呼吸落在她细碎的额发上，春野樱猛地往后一跳，面上的红晕一闪不见：“我是想说，雏田着急找妹妹，正好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千万不要放过了。”

妹妹？日向火花。鸣人记得那时大筒木舍人抢夺火花的白眼练成轮回眼，企图摧毁地球，其实不过是理解错了先祖遗志，若是直接将舍人带往羽然族人面前，是不是就能够提前阻止那一场没有必要的月球恶斗。
世间多少事情都是由误会而起，也由误会而终。
而且，此次任务，正是他和雏田的交往的开端。
鸣人没有回话，似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春野樱微不见地抿了抿唇，继续带着他往前走。
“小樱.......”鸣人放轻语气唤。
春野樱拂过落在发丝上细小的木屑，快入冬时，树木总是干燥易断，她应了一声，听见身后鸣人的呼吸由浅转深，他突然开口问：“你有秘密吗？”
山腔里，春野樱为了救他，几乎舍去了生命，她的秘密，十年前的她会知道吗？
“这生死紧要的关头，你想玩真心话。”春野樱觉得莫名，脚步不停，惊动一只蚂蚱跳起，身体紧绷着，在空中划出一道绿色的弧线，坠入另一处草丛深处，。
“而且，我哪有什么秘密。”春野樱侧过脸，翻了个白眼，“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互相不知道的事情吗？”
鸣人弯起嘲讽的笑意，嘲讽的是自己。
是呀，春野樱若真有什么秘密，自然是与佐助相关，他一个外人又何必知道。不想春野樱却放慢了脚步，没忍住又回过头：“是佐井和你说了什么吗？”
鸣人一愣，诚实地摇摇头。
春野樱如获大赦：“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我不小心告诉你，佐井和井野交往的事情。”预期的鸣人大惊小怪的惊呼没有出现，他似是早就知道这八卦消息，毫不动容，瞧见她怀疑的眼神扫过来，才装模作样地回：“是吗？”
春野樱很不满意他的反应，转过头，眉头还翘的老高。
十年后，佐井与井野早已结婚生子，鸣人自然不会为这个消息而意外。已经身为人父的鸣人重新回到这具不满二十岁的年轻身躯，实在很不习惯，他做火影已有五年，打官腔和稀泥的活没有少做，如今让他再如少年般肆意，似乎已然不太可能。
只是，现在该怎么做，按着记忆继续过完这十年的人生？待到十年后，他们意外坠入巫之国陷阱那天，带着春野樱躲过那个会吸收查克拉的山腔？

头向山头一点点坠落，绸缎般的晚霞铺在湖面，颜色浓烈灿烂，日向雏田痴痴望着这绝美的景，似是什么也没想，待到四合暗下，日向雏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缓缓站直身子，恰巧不远处的枝丫晃动了一下，有两人从林中探出身影。
是鸣人他们回来了。
“好慢呀。”鹿丸盯着手掌心的八卦图，“快出发吧，不能再耽搁了。”
鸣人轻轻嗯了一声，心底却并不急，就像是已经打通关的游戏，知道关卡在哪里，自然耗费不了多少时间。
佐井带的画卷至多画四只忍兽，他们却有五个人，“去吧。”春野樱推了推鸣人，“赶紧去邀请雏田和你坐一匹。”
鸣人并没有推辞，待到忍兽升到高空，多年在高位察言观色的经验让他敏锐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视线——他脖颈上墨绿色条纹围巾——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缓缓想起，十年前，雏田鼓起勇气想向他告白，亲手为他织了红色围巾，却迟迟未行动，是怀疑他已经接受了别的女孩的围巾，自卑地不行，几乎放弃。
鸣人不愿让未来妻子为难，这次，他打算先开口。
“雏田，你织的红色围巾是给我吗？”
雏田惊讶的眼眸大张，才要说话，突然倒吸口气，她指向前方：“小樱掉下去啦。”
鸣人扭头，发觉那一抹樱色直直坠入半空，速度快地不正常，佐井连忙拉低忍兽，想要追上，却总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鹿丸正要纵身跳下，却止住步子，那抹金色早就先于他奔向春野樱。
鸣人在接近水面时，将将接住小樱，落势止不住，他紧紧抱住她坠入水下几米，再浮到水面，她脑袋虚弱地搭在他的臂弯，苍白的脸色下可见青色的血管。想起山腔中她失去温度的身体，漩涡鸣人整个人忍不住战栗：“小樱，醒醒，求求你，醒醒......”他用查克拉温暖她的身体，期待她给他一点反应。
春野樱嘤咛一声，皱了皱眉头，缓缓张开眼眸，她瞧见是他，浑身都放松下来：“鸣人.......我们居然还活着吗？”她笑的疲弊而苍白。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鸣人又哭又笑，他想摸摸她的脸，却没有抬手，突然，他眉头一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怀中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