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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展昭同人】春风顾(无水版)--作者:2GG偶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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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


1楼2009-12-18 19:28回复
    青色油伞下掩映着一袭青布衫,右手中提着青布竹篮,那布略略的掀起一角,露出香烛元宝等物。此时稀稀落落的雨,仿佛知情懂感,当那人停在一座孤坟时,停住悲声… 
    天色阴霾,青烟色的空,雾霭重重,沉郁的色泽仿佛只需轻微的一个叹息,便会泫然欲泣… 
    丝丝缕缕的烟雨,又起,止不住苍穹悲啼,一声声杜鹃也来凑趣,更惹得那青衫之主瘦不胜衣。 
    默默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扶住坟边松柏,忍住阵阵酸涩。卷起油伞,将竹篮放在坟前,俯身拔去坟上凄草,添上几把新泥。 
    一坛酒,一盏杯,几盘小点,几把纸钱,点燃香烛,青烟袅袅,缭绕而去。 
    默默垂首而立,心中的悲痛并不因那人离去三载而减少半分,那样神采飞扬,青春无敌的年纪,竟就那么去了,料谁也难以接受,恨不能替他披上黄土,化了泥… 
    春风微起,仿佛那人低语,昔日笑眸仍然清晰在眼前,怎能释怀,怎能忘记… 
    三年前冲霄一役,赶到时竟然踪迹全无,只余下他的剑,静静的躺在瓦砾中,剑身犹颤,铮铮哀戚,是为主人悲鸣抑或是为他哀祭… 
    冢中只有他旧日衣冠,叠放的整齐,顺身佩剑,同葬在土里,相随相伴。只因再也没有人能将它舞动,灵力的剑气竟然也随着那人的消逝而散去,光华不再… 
    “先生,回去吧…” 
    张龙默默叹气,自从三年前展大人不在,包大人,公孙先生都像瞬间老了二十几岁一般。 
    “该回去了…” 
    公孙策掏出怀中布巾,轻轻擦拭着坟上的石碑,猩红清瘦的展昭二字…


    2楼2009-12-18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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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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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灯时分,白日间也显清寡的开封府更是寂静,风仿佛也会在此止步。 
      只因不忍轻晃了窗,微掩了门,徒惹开得封府衙内的众人失神追出, 
      难见那一众失望悲切的眸。 
      书房中,包拯坐于书案前,过早花白的发与须在跳动的烛火中,亮的刺目。 
      手捧案卷,眼却失神,手中的笔点点垂泪,斑驳了惨白的纸。 
      空望着白纸上晕染的墨迹,怔怔出神。 
      是否是忆起了多年前那抹青色初现,明媚如三月骄阳的眼眉? 
      包拯神色恬淡,会心一笑。 
      是否是想起了他满身风尘,浑身浴血,倒在开封府阶前,昏迷不醒仍旧梦中呓语,关切案情?包拯浓眉紧蹙,悲意又起。 
      三载仍旧不信他离去,那么鲜活的生命,正是含苞欲放的年纪,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凋谢?多少次生死一线,他都会危中转安,青涩一笑,虚弱苍白的俊颜泛红。 
      总是会在最危急的时刻让大家安心下来,那副单薄的肩膀,竟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坚定。 
      还是个孩子啊,却那般勉强那般倔强的抗下一切。 
      包拯微阖双目,眼角滑下的泪,滴在纸上,溅在晕开的墨迹之上


      3楼2009-12-18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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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时过三更,那间三年不曾推启的房间,忽然跃出点点烛光,包拯丢掉手中的书卷,冲出屋子,正与同时赶来的公孙先生不期而遇。 
        二人相视一眼,眸中跳动着相似的希冀之光。 
        走到屋子前,却分外踌躇,那扇门扉内的会是… 
        两只手同时搭上那道木门,轻推... 
        悦目的白,转过身,抱拳施礼,“包大人,公孙先生,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白少侠...”略带失落的声音,三载…早已重复了太多次。 
        “我以为包大人已经歇息,便没有去打扰,沧州的案子,已查出了些线索” 
        白玉堂英挺的眉微蹙,近来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更显憔悴。 
        展昭啊展昭,你不是把你家大人当天来看吗? 
        你到底在哪?就算是死了,你也该回来看看这垂垂老者啊。 
        你两手一摊将你家大人推给我,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时间不早了,明日再商量吧,白少侠也要早些歇息。 
        这三年来让白少侠为开封府奔走查案,实在是...难为你了...” 
        包拯面有愧色,心下也知白玉堂少年豪侠,纵横江湖多年,受不得公门束缚, 
        却未及自己说出难言之请,便抗下了展昭之责,对这个少年英雄的敬佩之意,不予言表。 
        “包大人言重了,我是展昭的朋友,他不在的时日,自然由我来照看大人, 
        若是他日展昭回来,我定要与他讨回来的。” 
        白玉堂截住包拯的话头,不免暗暗拧眉, 
        这啰嗦的包大人,要到何时才肯去安歇,以前那只猫是怎么对付他家大人的? 
        “白少侠你这是?”一旁的公孙先生,忽然想起来意,出口问道。 
        “哦,沧州一案,已有眉目,我来,是想先对猫儿…说一声...” 
        白玉堂清俊的面庞不再神采飞扬,浅淡的哀伤被用心的掩饰着,却怎么逃得过同样心情的两位。 
        “唉...”一声轻叹,公孙先生轻轻摇头,“白少侠早点歇息,连日赶路,身体要紧” 
        “谢过公孙先生,先生与大人也要早些安歇...不要叫那人不放心...” 
        最后一句,白玉堂斟酌了半刻,还是吐了出来,若不用这味重药,这两位执拗的老者,怎肯听从...


        4楼2009-12-18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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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水,清风徐徐, 
          朝露已降,混着淡淡青草香,透过了窗。 
          仿佛听懂了屋内人的醉语,了然了那番愁绪。 
          窗上的纸已泛着淡淡的黄,些许雨打风吹的印迹, 
          斑驳晕染的水痕,像是谁的泪... 
          冰凉的月光轻轻流淌,潺潺涓涓渗入了夜的香, 
          沉睡的人错过这人间美景,有谁知此时昙花怒放,也只有冷月来葬... 
          几案上还放着你留下的纸卷,走得匆忙,掷下的笔污了字, 
          搁置一半的书柬,模糊未完的半个字,无人来续,辨认不出它本来的摸样... 
          真的离开了么,这么匆忙,还来不及开放,含苞未放却成殇... 
          你回首一笑,成了最后的摸样,永留不忘,一次次重放。 
          你的笑颜,仿佛一碰就会碎,随风飘散,去到遥远的地方... 
          天青色落烟雨,也为你的离去悲啼, 
          一双双老去的眼,可是在等你? 
          开封怎能少了你?百姓怎能离了你? 
          你怎忍,就这么离去... 
          从此没有人再披挂那身红衣, 
          从此没有人再轻易提起, 
          只因那个名字,印在心底, 
          疼痛不已...


          6楼2009-12-18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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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低语,月凝眉, 
            虫儿不鸣沉沉睡, 
            人间尽入憨甜梦, 
            几人空心碎, 
            几人把盏醉... 
            月影下一抹蓝色融入夜色,无声无息,随风潜入开封。 
            拂柳无形,立在窗前,凝望屋中的白色身影。 
            “白兄”一声低唤,飘入白玉堂耳中。 
            “猫儿?”白玉堂飞身蹿出窗口,立于院中,瞪圆了一双凤眸。 
            此时那抹蓝已经退到院墙阴影处,仿佛看到那人微展剑眉清浅含笑,早料到白玉堂会穿窗而出一般。 
            “猫儿?是不是你?” 
            白玉堂急急的迈步向前,“我就知道你这九命怪猫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声音激越,竟有些轻轻颤抖。 
            “白兄!” 
            那抹蓝色渐渐走出阴影,渐渐清晰的面庞,春风拂面的浅笑,眸如朗星,健康的肤色,正是失踪三年的展昭。 
            白玉堂飞身掠至展昭身前,“猫儿你居然躲起来三年! 
            你可知道我们大家都快被你玩死了!” 
            话未完人已至,一拳向展昭肩上打去, 
            却穿过了那身蓝衣,停在了空气中。 
            “呃?猫儿?你…” 
            白玉堂呆立的看着穿过展昭身体的手,收了回来,又伸出去, 
            不能相信,抑或是不愿相信。


            7楼2009-12-18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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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仍是浅笑,只淡淡的摇了摇头,声音清悦却略显飘忽空灵, 
              吐字如清风,话意却叫人冷透。 
              “白兄,展昭已经死了。” 
              言罢淡笑,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仿佛说着邻家的小事。 
              “展昭,别开玩笑!这不会是真的。” 
              白玉堂不敢置信,却又由不得他不信,伸出的手掌毫无触感的穿过了那袭青衫, 
              面前的人好似被石子投乱的湖面,涟漪阵阵,而后渐渐平静,合拢成型。 
              “白兄,你明知展昭三年前就死了,为何还要欺骗自己?为何不劝慰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任由他二人憔悴至此?” 
              “展昭!这些都是你的职责,你为什么推给我? 
              你知道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日夜伤神,却迟迟不肯出现, 
              不管你是人是鬼,你怎么忍心三年不见? 
              如今还来责难白五爷,若不是我顾念朋友之义,谁愿管你们官府之事! 
              既然你回来了,不管你是人是鬼,这摊子交给你了,你家大人尚且无碍,这烫手山芋还你。 
              白五爷都尽了责,也该抽身而退,逍遥江湖了!” 
              “白兄!是展昭鲁莽,只为担忧大人身体,委屈了白兄。 
              若是没有白兄,展昭真真是死也不安心。 
              白兄是磊落侠士,莫要与展昭计较,日后大人还要仰仗白兄照料,展昭拜谢白兄大恩!” 
              说着,展昭撩衣单膝跪倒,目光炯炯望向白玉堂。 
              “展昭你!何苦如此” 
              白玉堂伸手相搀,却忘了面前只是一缕魂魄,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不由心中酸涩。 
              “猫儿啊猫儿,以前你装死屡屡设计白五爷, 
              如今你干脆真死,难道白五爷当真被你吃定? 
              你若跪着不累,你便多跪几日,也去去白五爷心中闷气!” 
              说道最后,忍不住赌气一笑,这猫儿的脾气他最清楚,若不是逼到了最后关头,展昭怎会拖他下水… 
              展昭啊展昭,你竟然连死去都还要劳心劳命, 
              那么多的放不下,那么多的牵挂,你何苦… 
              难道一定要喝了忘川之水,才能真正的休息么…


              8楼2009-12-18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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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兄!是否答应了展昭” 
                展昭单膝跪地,大有白玉堂不答应就不起来之势。 
                “猫儿,三年不见,你软磨硬泡的功夫真是精进不少啊”白玉堂抚眉轻笑, 
                “起来吧,其实你跪着也没感觉,非要演个苦肉计给白五爷看。 
                谁让白五爷心软受不得这个,算我怕了你了!” 
                “多谢白兄,展昭来世变作犬马,定报白兄大恩!” 
                展昭撩衣而起,春风一笑。 
                “你饶了我吧,这辈子被你吃定,你又算计起白五爷下辈子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去投胎,下辈子做个平平凡凡的普通百姓,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白玉堂忽然敛目低首,掩去了眸中水雾, 
                纵是平日嘴上刁钻刻薄,心中却视展昭为知己, 
                故作轻松的说着诀别之言,心如刀绞,忍不住就泪泛眼角。 
                若不见,是否就得解脱? 
                世上是否真有后悔药,真是后悔当初盗三宝,后悔遇到南侠,御猫,展昭… 
                堂堂的锦毛鼠却要替一只猫看家守户,落不得逍遥。 
                这差事还短不得,至少是一辈子… 
                不对!顶多是一辈子!下辈子我白玉堂一定躲着他走! 
                “白兄?” 
                展昭轻轻凑到白玉堂身前,倒把愣神的白玉堂吓了一跳,急急抹了把眼角。 
                “呃,做了鬼你倒喜欢上吓人了。” 
                “白兄,那个…”展昭忽然顿住,仿佛有什么难言之事。 
                “什么?”白玉堂盯着面有难色的展昭。 
                “展昭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啊,干吗这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白玉堂抓紧最后时机,打趣着展昭,故作的轻松,却映入展昭眸中。 
                “白兄,可否借用白兄一物?”


                9楼2009-12-18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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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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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什么你说,只要白五爷有的,随便你拿去用” 
                  白玉堂向来慷慨,这倒不单单是对展昭一人。 
                  “只是...怕会对白兄身体有异” 
                  展昭继续踌躇,看得出他也陷入两难。 
                  “我身体好得很,你快说啊,急人!” 
                  白玉堂本就火上房的脾气,禁不住展昭墨迹,温言催促。 
                  “展昭想去看看包大人与公孙先生” 
                  展昭终于吐出心事,眸色黯然的望了望包大人的卧房。 
                  “这有何难,你去就是了。难道你怕门上的门神?我帮你撕了就是” 
                  白玉堂作势要走,却被忍笑的展昭唤住。 
                  “白兄不要打趣,开封府何时贴过门神。” 
                  “那你还不快说到底借什么” 
                  “借...你的身体...一用...”展昭面露难色,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本就是文弱书生,又因展昭之事,更添憔悴, 
                  展昭阴邪之魄,恐怕于他二人不利...” 
                  “嗨,这有何难,看你还说的这么拐弯抹角,你拿去用就好了啊” 
                  “可是恐怕会伤了白兄的元气...” 
                  “猫儿,你别老磨磨蹭蹭,让你用你就用,跟我还见什么外。 
                  莫说是借去一用,就是咱俩共用也没什么的。” 
                  说完咧嘴一笑,倒叫展昭哭笑不得。 
                  “白兄的恩情,展昭如何还得...” 
                  展昭浓眉轻蹙,眸中哀伤却未有泪痕, 
                  魂魄...是无血无泪的... 
                  “猫儿你说什么恩情,你我江湖中人,行侠仗义本是常事。” 
                  白玉堂背转身子,抹去扑簌簌滚下的泪,泪水是热的,心却一片冰凉… 
                  “猫儿,你快别磨蹭了,转眼天就要亮了” 
                  “谢谢白兄” 
                  响在耳边的清润嗓音,一瞬不见, 
                  白玉堂只觉后心窜入一股寒气,登时便身不由自主。


                  10楼2009-12-18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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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掖了掖被角,深深凝视着床榻上沉睡的老者,这个铁面无私的长者,这个视如父兄的大人,展昭再也不能守护这方青天,前路漫漫荆棘密布,大人,你要珍重千万。 
                    展昭悄然退出包拯卧房,抬头望向东方,微微蹙眉,时不待我... 
                    快步来到公孙先生房前,却见窗上烛光摇曳映出人影,公孙先生仍旧埋头执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 
                    展昭犹豫片刻,欲走还留之际,忽听窗棂一响,抬头正对上公孙先生一双询问的眸。 
                    那双眼眸清明不再,密布的血丝充斥着愈见苍老的眼。 
                    “公孙先生还没休息啊” 
                    展昭掩饰自己的失礼惴惴开口。 
                    “原来是白少侠,你也还没歇息啊。 
                    这几日大人身体有些不好,睡的也不甚安稳,白日里忙起来就忘在一旁。 
                    趁着夜深人静,写几张方子,等天明煎了给大人服下。” 
                    银白的发丝在月光下分外触目,憔悴的神色,下陷的双腮,看在展昭眼里那般的酸涩。 
                    “公孙先生太过劳烦,你也要好好珍重啊。 
                    ...展昭...已经不在了... 
                    请公孙先生以苍生为念多多保重身体,也好替大人分忧。” 
                    “展护卫?…呃…白少侠莫要见怪,我一时恍惚,还以为说这些话的是展护卫。 
                    老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倒叫白少侠见笑。 
                    我知道,这就好了,方子写好了,配了药,就会去睡的。 
                    年纪大了,早早躺下也是白搁着,不像你们年轻人,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 
                    公孙策淡淡笑着,却掩不住由心底而出的倦意,絮絮的说着,宽慰着面前的年轻人。 
                    “先生把方子给我吧,我来配,您早些休息,眼看就要天亮了。” 
                    展昭也是久病成医,药理药量早已十分熟稔,此时只想让公孙先生快些歇息,自己能为他们做的,也许只有这些了。 
                    “白少侠也懂医药么?如此… 
                    只是白少侠一路奔波,也该早些歇息才好,一事不假二手,还是我来吧。” 
                    “先生莫要跟我客气,给我吧… 
                    难道是先生信不过白某…” 
                    展昭低下头,压抑住喉中哽噎,只能用白玉堂的方式去蛮不讲理一番了。 
                    先生,你就依了展昭这次,可好…这最后一次… 
                    “当然不是,那好那好,方子给你,我这就去休息,这就去…” 
                    公孙先生果然拗不过白玉堂的无赖,只得递过方子,淡笑着关上了窗,吹熄了灯。 
                    直到屋内再无响动,展昭才离开窗。 
                    天色泛白,旭日将升,展昭急急来到药房,按着方子抓了药, 
                    又取来了药罐将药泡上,只等天明一煎便可。


                    12楼2009-12-18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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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湖山色烟雨骤,未湿柴扉现金乌 
                      破晓前的一阵烟雨似吟似啼,像是知道人世间将失落一抹魂魄,径自呜咽。 
                      却在悉悉索索间,被喷薄而出的骄日蒸散,只晕染几许袅袅雾气,自散... 
                      万千华彩射向人间,仿佛顷刻跃出的艳阳,不给人一时半刻的喘息之期,斜刺刺的杀来。 
                      绚艳的光芒冲散遮日的重重雾霭,蒸散的血泪推挤追叠在一处,徒劳的想要阻挡那骄傲的艳阳,终是无措…终是拖延不了半刻…天明… 
                      金乌挥舞着骄傲的利剑,射向尘世间每个角落,驱散涤荡在人间的暗。 
                      转瞬间,月沉日登天,银河星暗淡。 
                      道道金芒在开封绽开,射透春色染尽甜梦,旭日当空阳气大盛,春色妖娆,明媚异常。 
                      第一道阳光洒进药房时,展昭正在点火煎药,迸在身上的暖样好似穿心的利刃,刺透了那副躯壳,嘶,一声滚油溅水的声音,虚弱的魂魄震出那副身躯,隐匿在狭室的阴影中。 
                      “呃…猫儿?”忽然清醒的白玉堂,怔怔的站在药罐前,尚不明此时情形。 
                      “天亮了。猫儿?何时走得?究竟走了没有?猫儿?” 
                      白玉堂站在药房中喃喃自语,头脑仍旧有些混沌。 
                      “白兄…”细如蚊嘤的一声呼唤,由暗处传来。 
                      “猫儿?是你吗?你怎么还没走!” 
                      白玉堂顺着声音寻去,一时由明转暗,眼目些许不辨,白玉堂敛目凝神,终于认出药柜下蜷缩的影… 
                      忽明忽灭苍白孱弱的影… 
                      近乎透明,仿若晨雾的影… 
                      “猫儿!你!你要气死我吗!” 
                      白玉堂急得团团转,这该如何是好,这笨猫竟然磨蹭到天光大亮还没走,这不是找死么! 
                      不对,是找…魂飞魄散…忽然想到这个词,白玉堂不禁打了个寒战。


                      13楼2009-12-18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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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白玉堂缓慢的靠近缩在角落里的展昭,下意识的伸手去探看展昭的情形, 
                        却在碰触到那袭蓝衣时,看到那虚弱的影在自己眼前时明时暗,仿佛下一瞬便会幻灭一般, 
                        白玉堂心头忽然一阵揪紧,生怕那忽隐忽现的影无法再聚… 
                        “...”展昭口唇开阖几次,却悄无声息,越见暗淡的魂魄在晨风中颤抖,就像将尽的烛,在烛泪耗尽前突突的抖动... 
                        油尽灯枯...白玉堂睁大双眼,不敢去想那四个字的意义, 
                        展昭啊展昭,你为何总是做这些蠢事。 
                        轻轻俯下身,蹲在展昭面前,仔细的辨认着展昭的吐字唇形。 
                        “要?要什么?” 
                        白玉堂狠拧剑眉,询问的看向展昭,心里虽急,吐字却是轻轻, 
                        仿佛面前的展昭真的是将灭的烛火,一口气便会吹熄了似的。 
                        展昭急急的摇头,费力的抬手去指,口唇又开阖了几次。 
                        白玉堂随展昭指尖的方向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炉上煎熬的药。 
                        “是药,是包大人的药?” 
                        白玉堂一字一顿的慢慢说,不让喉间的哽噎溢出, 
                        渐渐泛上酸意的眼眸,用力的眨了一次,又一次… 
                        喉间压抑的酸涩沁入心脾,惹得心中阵阵刺痛。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会给包大人送去的。 
                        你怎么样?我应该做些什么? 
                        猫儿?你现在这个状况应该在哪里比较安全?” 
                        展昭缓缓摇头,不甚清明的眉眼更加浅白似散,轻吐的唇意,赫然说着无用二字。 
                        白玉堂看似不明,依旧痴痴的问着, 
                        “猫儿,我该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才能救你? 
                        猫儿,你不要像三年前一样,不等我来就走。 
                        猫儿,你若就这么永远消失,你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 
                        你记得下辈子,不要学武,不要习文,就做个山野村夫,平平静静的过...


                        14楼2009-12-18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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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阴霾,似有似无飘着的烟雨,停又不停紧又不紧, 
                          青灰色的空乌蒙蒙的云,如丝如絮缠缠绵绵,钻进衣服的纤维里,拧又拧不出,抖又抖不净, 
                          饱含在每一处丝线中,说不出的烦腻。 
                          白玉堂俊朗的眉紧紧的皱起,一手拖向怀中的婴儿,一手轻抓缰绳, 
                          自从将他揣进怀里,这小小的娃娃便无声无息,甚至没有动过一下, 
                          只觉得贴在内衣上的小小口唇急促的呼着热气, 
                          没错,热,灼热的气,就连那小小的身躯也透着惊人的热度, 
                          白玉堂更加烦躁起来,上哪里去寻个住处,也好细细查看这小小奶娃娃的情形。 
                          快马加鞭,却怕怀中的小生命受不住颠簸,下意识的单手拖住那小小身躯, 
                          终于在昏暗的天色中远远望见一点灯火,白玉堂振奋精神,急点马腹,奔着那微亮的光而去。 
                          简陋的客栈,就连牌匾也斑驳难认,若在平时,这样的客栈白玉堂是不屑踏入的, 
                          只是如今顾不上那些讲究,白玉堂翻身下马,扔掉缰绳,提剑挑起马背上的简单行李,几步掠进大堂,差点与听到响动迎出的小二撞个满怀, 
                          白玉堂侧身闪过,剑眉一抖,“快去找个房间,快!” 
                          “这位爷,连日天气不好,过往的客官都滞留在我们这小店里,早就已经没有空房了。” 
                          “现在还有没有?”白玉堂脸色不善,没空与那小二扯皮,掷出一锭银子,转身快步走上二楼。 
                          “有有有!您请楼上左转,起手第一间!”小二拿着银子眉开眼笑,分外殷勤。 
                          “您先歇着,小的这就给您送热水上去!” 
                          白玉堂推开门,直奔床榻而去,轻手轻脚探向怀中,抱出那小小娃娃, 
                          灼热的高温熨烫着掌心,紧闭的眼眸,微微皱起的眉,轻轻张合的唇, 
                          竟让白玉堂一时恍惚,怎么…猫儿… 
                          白玉堂使劲摇了摇头,颤抖的解开自己胡乱绑好的襁褓,露出小小的身躯, 
                          好烫,不自然的嫣红布满肌肤,这么小的娃娃高烧至此,怕是顶危险的吧,这可如何是好,大嫂在陷空岛,看着情形若不及时救治,只怕…


                          18楼2009-12-18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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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热水来了!”小二麻利的送来一壶热水,伶俐的擦桌抹椅,“天晚了,您要不要用点饭食?” 
                            “不用!你们这店里有没有大夫?”白玉堂未回头,不知所措的对着床榻上的小小婴儿,真是不知该对他做些什么,才能缓解他此时的病痛。 
                            “大夫?没有哎,最近的大夫也在五十里之外呢” 
                            小二心中暗想,没见这位爷哪不好啊,虽然狼狈疲乏了些,那脸还真是俊俏,气色也好的没话说。 
                            “五十里?你赶紧叫人去找!”白玉堂拧转身子,一道冷冽的眼光射向小二,“要是耽误了爷的事,让你尝尝五爷的厉害。” 
                            “呃..是是,我这就去找”小二碰上那噬人的目光,惊得一身冷汗,急急的跑出门去。 
                            白玉堂起身走向门口,掩门关窗,提起水壶将热水倒在铜盆里,浸湿了手巾,端到床边, 
                            轻轻的擦拭那小小的身躯,忽然想起什么,快步掠向门边,提气向外喊道,“拿坛酒来!” 
                            又折回床边,心想不知这么小的身躯,渡些真气可不可以… 
                            听到门外哆哆脚步声,“爷,您要的酒” 
                            小二手脚倒真是麻利,想是被自己唬住,白玉堂翻眼一扫,示意将酒坛放到桌上。 
                            “行了,没你的事了,大夫来了赶紧带上来” 
                            “是是,您忙您忙,有事您再招呼小的。”小二赔着笑,退出房去。 
                            拍开泥封,白玉堂举在鼻端轻嗅,浓浓炽烈之气,无一丝酒香,怎可入口, 
                            好在五爷不是用来喝,且不与你们计较。 
                            倒在掌中,轻揉片刻,按到小小的胸腹之上,一点点揉搓, 
                            大嫂是这么做的吧,记得大嫂给侄儿退烧是这么个方法来的。 
                            试探的重复几次,感觉热度仿佛退了些,白玉堂胆子大了些,更加起劲的揉搓, 
                            满室酒香混着奶香,手中嫩软,白玉堂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昏昏欲睡。


                            19楼2009-12-18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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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4:5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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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说猫儿,你别这么笑行不行,难怪你爹会想把你淹死。 
                              就算你没见过刚生下来的小娃娃该是什么样子,就算你一时想不起来哭, 
                              就算你习惯成自然的任人唯亲,笑习惯了, 
                              你也别弄你那老气横秋悲天悯人的春风笑出来啊, 
                              看着真是妖孽投胎索命来的,笑得人浑身不自在。” 
                              白玉堂依旧嘴不饶人,谁叫这笨猫笑得这么…呃…诡异的样子呢。 
                              诡异?您别不信,要是你看到一个才落地没多久,笑得这么温润优雅摄人心魄的奶娃娃, 
                              你不汗毛直竖算你狠,估计胆子小的还要请道士来做场法事,驱驱邪气也属常理。 
                              白玉堂开始想念陷空岛上的侄儿,傻的流鼻涕的笑脸,那才是小孩子的笑啊,灿烂的像个裂开的烂桃儿。 
                              “白玉堂!”奶声奶气毫没底气的一声‘怒叱’,展昭翻了个白眼瞪向对面的家伙,这个表情陷在白玉堂眼里又是一阵忍笑奚落。 
                              展昭待要再说,忽然看到白玉堂一个噤声的眼色,急忙收住了口,黑白分明大的异常的眼睛顺着白玉堂的眼神望向门边。 
                              “大爷,大夫请来了”门外传来小二紧促干练的声音。 
                              “让大夫进来吧,你去准备晚饭,简单点的,对了熬点粥,要浓稠稀烂些” 
                              白玉堂吩咐完,翻身蹿到地上,伸手整了整衣衫,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原本纤尘不染的锦缎白衣尽成灰色,厌恶的蹙紧俊眉,只得耐着性子等到大夫离开再换了。


                              21楼2009-12-18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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