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文手,只有拉灯,自行脑补【逃跑】
十五、我说你俩能不能别再监狱里酱酱酿酿
地下的监狱阴森晦暗,散发着腥臭和腐烂的气味。
女仆将手里的餐盒扔在监狱的地面上,便嫌恶地走开了。
厚重盒盖被挪开,餐盒内部终于透进了光线。利夏揭开盖子,面对的就是如下景象——
壹索站在面包堆成的山峦上面,一脸不悦地与他大眼瞪小眼。
但看清了利夏脸上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后,转而又露出担忧的神色。
利夏掩抑住心中的惊喜,扫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看守后,取出小人儿,放在身旁的地面上。
壹索恢复原状,及时在监狱门口挂上水窗帘,然后转过身,蹲下查看利夏的伤势:“他们用了刑?”
“没事。”利夏摇摇头,握住壹索的手指,笑道:“不疼。”
壹索一把甩开他的手,疼得利夏龇牙咧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嘶……轻点儿!”利夏有点委屈:“昨天晚上我问你,你说记忆非常重要,所以我就来了。”
壹索简直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是很重要,可是我们明明说好了一起来的!”
“好好,我知道,你听我说嘛。”利夏讲述了从前在红宫殿的纠葛,重点描述了某位君主的残暴,末了又补充道:“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
“可是你……”壹索还想反驳。
“我还拿到了记忆匣子。”利夏有些得意地炫耀。
“是,要不是我来找你,你明天就要被斩首了。”
“所以,我并没有打开它恢复记忆。”利夏找出那个小匣子,捏在手上,“我曾想,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宁可永远也不要恢复记忆。但如果还能有幸再见到你,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把它打开。”
他取了匣子,竟然没有打开?
壹索疑惑:“为什么?”
“因为……”
利夏猛然凑近,不由分说地吻住这个面色略显迷惑的人:“我要让你知道,即使没有那一段该死的记忆,我也依然爱你。”
前因和后果早已经纠缠成了一团乱麻,可饶是这样,两颗注定相爱的心还是跨越山海,重新相聚。
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
监狱门口被水窗帘严密遮挡,从外侧看一切如常,只有悲惨等待明日处决的犯人,颓丧地靠在冰冷墙面上。
而内侧,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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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餍足的两人躺在狱中冷硬的稻草堆表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利夏在几分钟前终于打开匣子,恢复了记忆。拥有了那一份回忆后,他才猛然体味到擅自取回记忆这件事对壹索而言是多么荒谬的伤害。
花了点时间把人哄好,这才听见壹索聊起“出口”的事情。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利夏抗议道。
“你先前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告诉你你也不会愿意跟我走,去到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况且……”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利夏打断他,仿佛占了很大的理,“你去哪我都愿意跟你一起走。”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能和你一起来这里拿回记忆?”壹索并不给他反将一军的机会。
“好吧,不谈这个了。”利夏讪讪道,“况且什么?”
“况且爱丽丝女爵说,只有完整的灵魂才能通过出口,我不确定你没有恢复记忆算不算完整的灵魂,通过出口会不会有其他危险。”
“哦。”利夏更加觉得刚才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于是主动示好,“既然这样,我们今晚要尽快把出口的谜题解出来,赶在明天行刑之前逃出这里。”
“你我都已经没有变小蘑菇了,但我的口袋里还有从斯卡布罗集市买的柴郡猫指甲可以隐身,只是不知道时效有多久。”
“嗯,这样也好办,不过逃出的时间就要算得更加精准了……这个不重要,先解谜语要紧。万一时间不够,我们也不至于无处可逃。”
“消失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完整的灵魂相爱,沉溺于痛苦的根源……”
两句谜语,被两人喃喃念叨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找到丝毫头绪。
眼见处刑的时间就要来临,两人只得暂时放弃解谜,做好逃跑的准备。
狱卒打开监狱的大门,摸到一层丝滑的屏障,拨开帘子,其后的场景与方才无异,只是……犯人不见了。
嘴里含着柴郡猫指甲的两个逃犯趁机从打开的门溜走,留下一串匆促的脚步声。
“犯人逃跑了!犯人逃跑了!快追!”负责的狱卒大叫着引来其他士兵的关注,不多时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搜查小队,四处捕捉逃犯的踪迹。
利夏摸到壹索的手,一把拽住他。轻手轻脚地小跑穿过阴暗的走廊,绕过噩梦般的红色建筑,进入花园,来到密道。
两个人先后钻过狭窄的缝隙,向更加阴暗的泥土深处前进,将虚无的光亮抛诸身后。
逃出生天。
惊险的是,从密道的另一头出来的瞬间,用于隐形的物件就失了效,两人完整的轮廓渐渐显现。
“呼,好险……还好不是在离开之前失效的。”利夏心有余悸。
“嗯。”壹索心里又将那个强取大把星尘的奸商骂了一顿。
“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在奇境各处搜捕我。”利夏担忧道,“要不你还是先别跟着我一起了,我们分头……”
“不行。”
“我认真的,他们不一定能抓住我。”利夏虽然恢复了记忆,但现在还保持着兔子的形象,又戏谑般地加了一句“况且我要是真的想走,你也拦不住我。”
壹索从围兜里拿出坚韧无比的毛虫丝线,丝线通体纯银透亮,泛着凛人的寒光:“你试试看。”
糟糕,忘记他有“谁也无法挣脱”的丝线了。
玩脱了,这小子不会要给他捆成肉粽吧……
利夏悔得后槽牙一酸:“好了好了,我刚刚开玩笑的。
我不走了,真不走了,真的……”
壹索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只手紧紧捏住利夏的手,另一只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十分认真地将数十米的丝线在两人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只是简单地将两只手栓在一起似乎还不够,仗着丝线足够长,横着缠几圈以后竖着再来一圈,还要再斜起来过一道线……走线绕得乱七八糟,最后粗鲁地绑起来,系成一个死结。
做这一切期间,壹索一直闷着头,紧紧地抿着嘴,一声不吭,极其专注。
丝线坚韧却也柔软,缠在手腕上并没有明显的不适。只是不知为什么,利夏竟然从他毫无章法的绳结中读出了赌气的意味,甚至如果再细心些,还能从凌乱的丝线之间解读到一点……委屈?
唉,他也是糊涂了。
明明知道壹索绝不会允许与他的分别,还要提出那样的建议。
他们从来就不该有分离。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凑近找到某人抿紧的薄唇,利夏安慰般贴上去:“我发誓。”
【其实最后缠丝线那段是很早以前写好的,那时候写得很爽,不知道情感有没有传达到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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