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那我开始听故事咯!”雅莉挨着笔畅,两人就那么坐在室内台阶上。
“嗯,不许提问。”笔畅将手托于两膝之上,眼眸不再闪烁。
“在遇见黄雅莉之前,周笔畅自以为是,很自我,很独立。可是那么小的孩子,还是女生,是不被允许太突出的吧。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
发生了了一件事,据说是错的。
那年班级选举班委,她在同桌的鼓动下,参与音乐委员的竞选。只是,小学生的选举,从来都是一场不上场面的游戏,老师或者直接点说班主
任,才是操控一切的人,所谓的选举,所谓的班级,你相信,它便存在,你质疑,那么你就是,那个,坏学生。至少,你不是品学兼优,你没
有乖巧上进。很遗憾,也理所当然,她落选了……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在乎,毕竟,只是一时兴起。小孩子的心性就是,虽然要强,但争过就算,输赢,甚至抵不上一块巧克力有影响力。不过
,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没有意料到的。永远记得那个下午……
一个高个子女生走过来,‘周笔畅,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她不认识这个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但是她很快就去了。不大的一办公室,并没
有班主任夏青的身影。倒是班里新上任的音乐委员,何洁,正在找什么东西。她本想离开,但还是选择等等班主任,不愿意主动地不驯。何洁
看到有人过来,展开笑颜,她只好笑得很难看得打招呼,并且,想起来了,那个高个子女生,好像是何洁的好朋友吧,总是能看到她们一起。
‘周笔畅帮我找找看好不,我掉了两片刀片,扎到人就不好了!”看她那么着急,她低下身子,很快找到了一片刀片,好锋利的一片,小心拿
在手间,递给何洁,她却不着急接,说着谢谢啊真是太好了之类。就在这个时候,夏青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周笔畅你干什么!’……
于是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有一个当不成班委的一年级生,在老师办公室里手持刀片,意图伤害新班委。很少的人相信她的解释,因为她只解释过一遍,而流言早已传递百遍。
再后来,她没什么朋友,她也懒得认识什么朋友。她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只是她自己的。她不是不会也不是不能交到朋友。
也许累了,在那么早的时候,那么小的年纪,就厌倦了某些东西。不可避免地有些桀骜不驯,有些另类独特。她甚至没有理会何洁,问都没有问,只是冷冷的看,最后当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包括,那个传话的女生。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有时候在自己看来不在意的东西,有人会很在乎,比如,她的母亲。父亲只是沉默,而母亲更多的是,苦口婆心,殊不知,这样的方式更加激化所谓的叛逆。于是在几年的管教与反叛之后,谁都累了。母亲决定找一个轻松的方式,搬了家,换了学校。并且带着她走走看看,经历许多城市,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脱离不愉快的环境,增长丰富的见识。母亲的心愿,不过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她懒懒地顺从,跟随,开始麻木之前。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女孩,同样是桀骜不驯的特质,但是却同时包容着乖巧可爱,受人欢迎。也许是太无聊了,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也是想要亲近女孩身上的干净的温暖。她走近了她。从此,开始着迷与她们的游戏。
在离开这个女孩子之后,她真正开始独立地主张自己的生活,一步一步。母亲开始欣慰与她的点点乖巧,虽然不多,足以。十九岁那年,她终于考上大学,建筑系,她很刻苦,大一便开始画图纸。母亲进一步地放心,关心,并且以富裕的家底为她的生活和学习提供足够的资金。一切看上去都很好。只是她无时无刻都在关心时间,日期,她没有忘记,她游戏者的身份。所以……
接下来,可爱的黄雅莉,你了解周笔畅的过去了吗?”
很慢很慢地说完哪些并不模糊的回忆,笔畅绞缠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不语的雅莉。
“周笔畅,我……很高兴认识你。”
半响,雅莉慢慢地说道,并且缓慢地微笑。
刀片……深吸一口气,才一年级,就发生那样的事。如果自己坏一点,会不会玩何洁那样的把戏,冷颤,不会的。
生活的秩序,不该由小孩子来打破,也不该由小孩子来遵守的。
“我可以抱抱你吗?”笔畅看着若有所思的雅莉,笑开,伸手,揽过,将头埋在雅莉的肩上,果然有股清香,温暖的味道呢。一段丰富的童年回忆,就应该换一个这样子的抱拥,不是吗?嘴角弯起,愉快地任时间流过。
雅莉跟着沉默,这样子的安静,这么多年,都是难得的。自己和笔畅的生活相比,只是没有激化而以,只是更加幸运而以,只是不那么直接而以。
我们都是不守秩序的孩子,我们的世界,欢迎游戏,不欢迎秩序。
世界秩序不是任何神或人所创造的,它过去,现在,未来,永远是永恒的活火,在一定分寸上燃烧,在一定分寸上熄灭。,然而,游戏是可以创造的,只要有人在,就永远,不会停止。我觉得,我们走不出这个游戏,走不出彼此了呢……
我觉得,谁能坐在你的面前,
幸福真不亚于任何神仙,
他静静听着你的软语呢哺,
声音那么甜,
啊,你的笑容真叫人爱煞。
每次我看见你,只消一刹那,
心房就在胸口里狂跳不已,
我说不出话。
但……我能忍受一切。
____________萨福《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