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亲戚众多
张家在藏水已繁衍了几百年,自前朝起,就已存在,按辈分算,张素言乃是第二十一代,还在世的,最长的是第十七代,最小的,已经来到了第二十四代,在定州,约有一千八百余人,可谓是人丁兴旺。
借着沈轶的名头,定州张家各地之人,只要说起是沈轶的亲戚,哪怕是远亲,县官们不知亲疏,这几年倒也是开了许多方便之门,多少得了一些好处。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会出一些违法乱纪、欺男霸女之徒,县老爷们晓得沈轶是个正直之人,绝不会无故徇私枉法,该怎么惩处就怎么惩处。
除此,攀附权贵、爱慕虚荣之人,不论男女、不分年岁,更比比皆是。
这一日,附近的张家之人得知了沈轶要来的消息,能来的,纷纷赶了过来,估摸着快有百来号人,都盼望着,跟州长多亲近亲近,说上一会儿话,哪怕只是混个眼熟,也是好的,以后跟人吹嘘,也是实根实据了。
听到下面佣人进来报告,众“亲戚”们知道沈轶马上就到,立马都站了起来,往大门口迎去,都争着抢着,想挤到前面,没一会儿,大门口就挤满了人。
张素言的父母见众人纷纷起身到门口迎接,自己两人若不去,倒显得不太合适,可这哪有岳父岳母主动出门迎接的?思来想去,罢了,还是去迎一迎吧。
只是二老刚走到半道,沈轶三人就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岳父、岳母!”沈轶被这许多人包围着,颇为不爽,碍于亲戚的情面及自身的修养,不好发作,刚进了门,就看到二老,哪里还不知道缘由,立马摆脱众人,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尊敬地叫了一声。
“恩,你们来啦,进去坐吧。”沈轶的岳父点点头,平静道。
毕竟是自己女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为岳父,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张素言这时已经拉起了母亲的手,二人在那笑着嘀咕着什么,边说边往大堂走。
沈欢以前年纪还小,没什么印象,现在看到这么多陌生的“亲戚”拥着父亲,平日里见惯了那些求父亲办事的人的模样,知道这些人必有所求,不禁对自己父亲更加崇拜,心中自豪道:“父亲果真厉害!”。
沈欢对这些人并不认识,见到好久不见的外公外婆,开心地大喊了一声外公外婆,便撒开了脚步,跑进了大堂。
“沈轶啊,今天天气好,正好出来晒晒太阳,没想转着转着,就转到你岳父家来了,正巧,碰到你们仨回来,呵呵。”刚进得大堂,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乃是张素言的远方堂叔,叫做张德仁,就对着沈轶道,笑眯眯地,一脸讨好的样子。
“是啊,表妹夫,今天家里刚进了些人参,我想着二姨年纪大了,就特地挑了两根上好的,给二姨送来补补,这没想到,就碰上你来了,真是太巧了,呵呵。”一个精瘦男子一脸谄笑地附和道,此人倒是张素言的嫡亲表哥,叫做刘东辉。
有人带头,七大叔八大姨九姐夫的,都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有来商量生意的,有来给张素言妹妹张罗对象的,各有各的理由,最奇葩的,还有不小心走路摔了一跤,想着离张家近,就先进来歇一歇的。总之,所有人绝不是特意的,真的只是太巧了,正好就赶上了沈轶一家回来。
沈轶也只是应和着,并不多话,反倒是沈欢在自己外祖家,见了这许多人,也不拘束,自顾自地在大堂里、园子里玩耍,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哧溜一下,往后院学堂里奔去,原是记起自己还有几个表哥表姐,这时应该还在学堂里念书,想着找他们玩去了。
沈欢跑到学堂,果然,几位表哥表姐都在,但见前面先生正在认真教学,便也不敢造次,踮起脚尖,轻声轻气地,走到学堂最后的座位上,学着哥哥姐姐们的样子,听先生讲课。
张家乃是当地有数的人家,学堂自是宽敞豪华,虽然家中小孩众多,坐了十多个,每人一套案桌,井然有序,却依然十分宽裕。
前台教书先生见过沈欢两三次,知道这是张家老爷的外孙,更是定州州长的儿子,见他年纪虽小,却甚有规矩,看了他两眼,颇为满意,却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地,继续讲课。
却不知,沈欢平日里,就深受“探花”父亲的谆谆教导,更是二岁起,就上了学堂,孔孟之道,也是烂熟于心,知道何时可以顽皮,何时应该规矩。
但总有些小孩心思活跃,平时压抑着,今日见了沈欢,自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只见一个比沈欢稍大一点的孩子,趁着先生转身的档口,猫着腰,悄悄地往沈欢身边爬去。
张素言父母已五十多岁,育有三子三女,大儿子叫做张素贤,二儿子叫做张素良,三女儿叫做张素淑,四儿子叫做张素德,五女儿就是张素言,六女儿待字闺中,年芳二八,名叫张素慧。
往沈欢这边爬来的孩子名叫张清杰,是沈欢二舅的小儿子,比沈欢大了一岁,跟沈欢最是要好,每日里,就盼着沈欢可以多来来。
“听说你父亲要去见皇上了?”张清杰凑到沈欢耳边,用小手遮挡着,悄悄地问。
“是呀,明日就要启程,父亲说最少也得一个月才能返回。”沈欢也是捂着嘴,轻轻地说。
“那你不是可以在我们家住上一个多月啦?”张清杰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