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雪嫁衣 步非烟 华音 卓王孙 小鸾 杂谈    分类：散文随笔
对于小鸾。
她的确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但和大家理解的天真不同。
这和我的一个理念有关系。那就是我对人类的幼年状态持悲观的态度。
我以为，人类的幼年时代是带着血液中的残酷的。因为人出生之时，并不是一张白纸，而是有着我们作为动物性的基因记忆。这些，需要之后的道德，慢慢约束。
一直以为青春是有残酷性的。越天真越保持青春的本性的人，越能体会这一点点残酷性。情怀懵懂的少女们，会因为爱上同一个少年，出于嫉妒做出彼此伤害的事，也许只是小小的恶作剧，但在当时，就是很重的刺伤。这个，大家扪心自问，没有发生过，或者，没有想过么？
当然，这种伤害其实不用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两个曾互相伤害的闺蜜，多年之后往往能一笑泯恩仇，还是最好的朋友。但当年，那点小小的嫉妒，就会打破那么珍贵的友情。还有很多其他的例子，也许仅仅是妒忌一次考试成绩的优秀，妒忌一件漂亮的衣服，妒忌一次出众的表现……都在我们的青春中，如淡淡的薄云划过青春天空。我们可以忘记，但不能否认存在。
落实到小鸾身上，那么多年，所有人都当她是长不大的孩子，但其实她的心中，她早已能体会爱的生涩，她已经爱上了小卓，却无法言说，只能看着小卓和相思在她面前耳鬓厮磨，
那么那么久，这是多残忍的折磨。
最后的报复，我觉得，不过分，也在情理之中。
她本不是一张白纸，是自以为是的大人们把她当做一张白纸，其实在很多不经意的善意举动中，伤害了她的心。
她本来已经是少女，但大家非要把她当做水晶琉璃般的洋娃娃。她心中是有不甘的。
于是，她也像一个孩子一样，用恶作剧来报复这些大人们。
我不知道大家的童年是否比我幸福很多，所以不能理解这个举动。
我自己，很能理解。
至于青春、少年的残酷性，我是一直相信的。有法学专家统计过，少年犯罪的一个特色，就是惊人的残忍，对生命的漠视，无法无天。我也能回忆起自己当初和男孩子一起，把蚯蚓切成碎片的时刻。那个时候，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恻隐之心。但现在，让我同样的行为再做一次，我会感到恐惧。其实还有一个人，在这一点上比小鸾典型的多。就是重劫，我说过，他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折断蝴蝶的翅膀，把蜜蜂放到火上烘烤，并没有带着任何邪恶的念头。只是游戏。
说起来，华音中的人物，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类型化的。
我知道大家阅读面很广，很喜欢用其他作品里的人物来类比华音中的人物。
其实，有时候真的不是那么相同，不是那么可以概括。
比如，小卓是很多小说中都曾出现过的，表面冰冷，内心情圣的反派boss么？其实他一直不是的。大家以为他是，所以到这里才有了诸多抱怨。
小鸾是那种意义上的天使么？其实她不是。她不邪恶，她就是孩子最本真的状态，未受到任何污染。小卓甚至不愿让她接受正统教育，人类的文明也不曾干扰她的成长。于是她保持了这种本真。但我的理解是，这种本真恰好有残酷的一面。因为没有受到道德的拘束，所以表达起来的时候，没有遮掩。
如果说，大家以为对小鸾身上隐藏的这一点，没有交代的话。
那么大家看看海之妖，里边小鸾刚出场，就说过一句很残酷的话。
类似于，你既然想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掉你呢？
我坚持认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邪恶，只是一种简单的理解。对等价交换的原始理解。
她还不能完整理解对生命的尊重。其实我们小的时候都不能理解，所以我们胆子异常的大，敢去大人们不敢去的危险地方，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的经历。只因为我们对死亡也没有太多恐惧。（这种恐惧其实是对生命尊重的一个源泉，这个以后可以详细讨论）。
她的道德其实是孩子的道德，原则很简单，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伤害我，我也会伤害你。
我悲观的认为，这就是幼年本真的状态。这种道德观不仅仅通行于个体孩子们，如果大家看看各国早期的历史，就会发现这其实就是人类早期最流行的道德规范。
人类早期历史，和童年一样，往往是最残酷的。最漠视生命的。
人类慢慢发展出文明，我们慢慢学会了道德。
可惜，小鸾还没有这个机会，去完整的认识这一切。
我不觉得雪嫁衣里边她变坏了。
她一直是这样。
这也说不上坏，这是我们必须正视的，我们自己体内的因子。
人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