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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中国史研究值得警惕的六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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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外国际汉学”微信公众号
时间:2020.07.06
作者:汪荣祖 。


1楼2020-07-07 08:55回复
    我国的史学界很重视海外的中国史研究,特别是美国的研究成果。美国自“二战”之后,中国研究学院化,东岸的哈佛大学,西岸的华盛顿大学,成为两大研究中国的中心;之后,至少有十几所大学有规模不等的研究中国的项目。经过70多年的努力,有了不菲的成果,出了许多名著与名家,包括不少知名的华裔史家在内。不过,我们在欣赏海外中国史研究的同时,不宜一厢情愿,认为海外的研究就比较高明,甚至不辨良莠,尽情翻译,几乎照单全收。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出问题的不尽然是三流出版社出版的无名小卒的作品,而往往是著名出版社出版的大名鼎鼎的学者的著作。问题出在哪里呢?


    2楼2020-07-07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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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22: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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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之一:离谱的误读
        研究历史,文本为要;读懂文本,才会有正确的研究成果。中外文字之间的鸿沟较大,学习不易。美国研究中国史的学者大多进研究所后才学中文,已经错过学习外语的最佳岁月,以至于往往一知半解,对晚清之前所用的古文,尤有扞格。当今西方汉学家几乎已无人能用汉文著书立说,且他们也无此需要,因英文已成学术霸权语言,用他们自己的文字写,似更有权威。但用外文写中国历史,至少要读懂中文史料吧!
       


      3楼2020-07-07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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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氏像其他许多海外学者一样,崇尚建构理论,以成一家之言。慕唯仁的理论是:章太炎以佛学为本的政治哲学,是要反对“资本主义现代性”(capitalist modernity)。此说来自日本学者西顺藏与中国学者汪晖的思路,章氏源自佛学的反资本主义现代性论点,在中国进入“全球化资本主义世界”的局势里,特别具有哲学意义。这种理论能否成立呢?其实太炎的“虚无之道”并非要否定现实的物质世界,而是要破除“法执”与“我执”以臻于至善的心灵境界。所以慕氏断言太炎由佛学所建构的政治哲学,全然抗拒与否定现实的环球资本主义世界,明显言过其实!他说章太炎从反满到反帝,是由于因苏报案入狱的三年中接触到佛学,从佛学中领悟到他的“反资本主义现代性”。他认为章在狱中“改信佛教”,并以佛教观点作为评论与对话的基础,发展出对现代性的哲学批判。其实,太炎反帝并非由于入狱之后的经历,其反满即因清政府不能反帝之故。太炎眼见八国入侵,清廷束手无策,他才决心割辫革命。太炎之反帝,或如作者所言之“反资本主义现代性”,又何待系上海的西牢、读佛典之后?太炎读佛典也不始于入狱之后,早在入狱之前,他即已“阅佛藏,涉猎华严、法华、涅盘诸经,义解渐深”,只是“未窥其究竟”,在狱中三年专修佛书,“乃达大乘深趣”而已。太炎的哲学,诚非佛教所能涵盖。事实上,慕氏也注意到太炎在日本时,除了佛学外,也接触到德国唯心哲学,特别是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1900)、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1889—1976)等人的反黑格尔(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1770—1831)的德国唯心哲学。章氏如何结合佛家唯识学与西方唯心哲学的政治哲学?其具体内容到底为何?慕氏都没有提到。难道章氏仅仅靠解释佛学来批判当时全球资本主义的现代性吗?他的主题既然是章太炎的政治哲学,如何能只谈佛学,不及其他,上求学理之真,下有益于民生呢?
         


        6楼2020-07-07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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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唯仁更别出心裁,认为太炎既然反帝、反资本主义,遂将章与马克思进行对话。然而章、马之异,实远大于同,除了章的心学与马之唯物史观南辕北辙之外,两人对革命的观点亦迥然有别,章也从来没有提过马,若谓章在思维上反黑格尔之唯心“目的论”(teleology),安知他不会以同样理由反对马克思的唯物目的论?更遑论章晚年“反赤”强烈,视马克思列宁主义苏联无异于资本帝国主义国家。慕氏从马克思观点看章氏哲学,固然是创见,但是否有点离谱呢?他还将一连串的现代或当代西方哲学家与章太炎相提并论,相互比附,读来虽感新鲜,更能提升章氏思想在当代的重要性,但陈寅恪早已指出:“比较研究方法,必须具有历史演变及系统异同之观念。否则古今中外、人天龙鬼,无一不可取以相与比较。荷马可比屈原,孔子可比歌德,穿凿附会,怪诞百出,莫可追诘,更无所谓研究之可言矣”,足以引起随意比较中西者的警惕。
            慕氏又认为,章氏以佛学概念否定进步史观,又将章之批判进化论联系到全球资本主义的现代性,认为章太炎一如叔本华,意在克服资本主义现代性带来的压力,并全面否定现实世界的存在。其实,章太炎与其他晚清学人一样,深受斯宾塞(Herbert Spencer,1820—1903)社会达尔文学说的影响。他推崇严复,俨然以师礼相待。他还曾与人合译日文本《斯宾塞文集》,并于1902年出版一部以进化论为基础的《社会学》。他认为民族经过历史的进化,形成“历史民族”。后来他才意识到,西方的许多学说并非都如自然科学的定理,不是天地间的公共之理,遂于1906年发表《俱分进化论》。但此文并非如慕氏所谓完全拒斥进化论,而是对进化思想做了批判性分析,他承认知识在不断地累积,精益求精,但带来的后果不一定趋向善与乐,而是善与恶、乐与苦齐头并进;知识愈发达愈可以做大善事,享受大快乐,但同时也可带来大恶、大苦;然则,进化未必幸福。我们可以说,他接受进化的事实,但并不完全赞同进化的后果。慕氏称之为“善恶双线发展”(the two-track development of both good and bad),其实仍然是善恶单线齐进;章太炎不是要全盘反对进化,而是认为进化理论并不像自然规律那样必然。慕氏以为章氏用佛教观点彻底否定进化,岂其然哉?再者,西方的现代性也不是普世性的,不同地区具有其特殊的情况,各国各地由于历史文化背景的不同,在现代进程中各有其特色。章氏对西方现代性的批判与拒绝,不是盲目的反对,而是对西方有所了解、有所接受后再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具有批判性的反应。如果能从此角度来解释章太炎为何批判“环球资本主义世界”,或更有说服力。
           


          7楼2020-07-07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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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书最严重的曲解,是将太炎的学术思想以偏概全。太炎虽沉醉于佛学,甚至有披发入山为僧的念头,但仍未忘爱其祖国特异的文化;此并非矛盾,盖如其自述:“佛法虽高,不应用于政治社会。”慕唯仁讲章氏政治哲学,过于强调佛学思想,以致忽略章氏丰富的其他思想资源,而这些岂能与其政治思想无关?只谈佛学,全不顾章氏同时所撰有关儒家、法家之论述如《原经》《原儒》《秦政记》诸篇。如不能理解章氏政治哲学的全貌,又安能说是有价值的著作?
              美国中国史研究者还有更荒腔走板的例子,一位年轻的历史学者普拉德(Stephen R. Platt,也译“裴士锋”)在《湖南人与现代中国》一书中,把湖南写成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他的论断是“湖南不是中国的缩影,就像中国不是亚洲的缩影一样”;他认为湖南人的忠诚不出湖南,也就是湖南第一,即使会考虑到中国,最多是第二位而已。作者更清楚地说:他不是要以湖南来增饰中国,而是要以湖南来“质疑”中国,提出“对中国前途的另类看法”。话说得如此直白,想要分裂中国的潜意识不言而喻。他甚至提出所谓“湖南民族主义”,这种论调在晚近西方并不陌生,因为自苏联解体以后,西方总觉得威胁来自过于庞大的中国,且不论政治上的“中国威胁论”,即使在学界也时常出现回响,所谓“中国有南北两个不同的民族主义”,或“中国的历史一直被国家所绑架”等论述。现在出现不认同中国,甚至有所谓“湖南国”的荒诞说法,虽不足为异,但国内书商却照样急不可待译成中文。
              普拉德有何根据呢?他发现湖南学者王夫之(船山),是现代湖南民族主义的“祖师爷”,被湖南人重新发现的王夫之是“湖南人的,有别于中国的”,接着叙述推重王夫之的郭嵩焘,以及一大群湖南人,如曾国藩、左宗棠等等;他把湘军视同湖南的国军,相信湖南人是一“坚强而独立的民族”,离谱极矣!王夫之仅被湖南人认同,与中国无关吗?当然不是,王船山甚至可以说是大汉民族主义者。郭嵩焘固然仰慕王,但原因是船山“继濂、洛、关、闽而起,元明两代一先生”,他将王置于中华学统之内来褒扬,并未将其外于中国。这位美国历史学者如此妄解王夫之,他又如何说郭嵩焘呢?他认为郭在王的基础上奠定了湖南的独立运动。他将郭嵩焘在湖南建庙宇,视为建立自屈原、周敦颐、王夫之以来的“湖南楚崇拜”(a cult of Hunan-Chu identity),说他建学校只是要振兴湖南,走湖南人自己的路。然而,我们知道郭嵩焘创办思贤学舍,明明是要“汉宋并重,行己有耻”以及法“国初诸老气象”来改革其他书院的恶习,并不是普拉德说的“湖南的特殊命运”(Hunan’s unique destiny)。国初诸老如顾炎武或黄宗羲(梨州),都不是湘人。我们实在看不出郭嵩焘视湖南人为有别于中国的特殊族群。普拉德接着说,曾经尽读船山遗书的谭嗣同,从船山书中发现了民主,对郭嵩焘要改良湖南也极表同情,以便建立他们之间一脉相承的关系。湖南的改革,也就成为郭嵩焘改革之梦的实施,于是他更加武断地说:谭嗣同视湖南是国而不是省,是要提醒湖南人是自主的人民,不受清帝国的节制。以至于他刻意将戊戌变法前的湖南改革,视为湖南的建国运动,自王夫之、郭嵩焘以来,终于水到渠成,好像是万事俱备,只欠军队。他说谭嗣同死后二年,唐才常终于建立了湖南的军队;他把唐才常的“自立军”译作“独立军”,以便强调湖南的“独立”。殊不知唐才常的起义,明明是康有为授意下的勤王行动,但这位美国历史学者硬说成是“湖南人的叛乱”,其使命是要为湖南人谭嗣同复仇!何其荒谬耶!
             


            9楼2020-07-07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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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之四:不自觉的概念偏差
                哈佛大学出版的另一本书,濮培德(Peter C. Perdue)的《中国西进:清廷征服中亚记》也大有问题。这本书印制得特别精美,不仅纸张考究,而且还有彩色地图、照片与画像,但内容中有意与无意的偏见所在多见。濮培德对清廷长期征讨准噶尔有详尽的叙述,准噶尔原是漠西厄鲁特蒙古之一部,居西北金山,当明朝衰亡之际,即试图重振雄风,统合各自为政的松散部落,但一直到17世纪后半叶出了强横的雄主噶尔丹才统合成功,将准噶尔扩张成中亚的一大政治实体。濮培德遂将清帝国、准噶尔蒙古、俄罗斯帝国视为中亚三要角。他提出三大帝国争霸之说,似乎独具只眼,但三国是否足以相提并论?沙俄帝国之重心远在欧洲,噶尔丹虽强横,然其所领不过是漠西蒙古之一部,无论就规模而言,还是就实力而言,均非清帝国之俦,更何况清朝与漠西蒙古早于清太宗崇德二年(1637)即确立了朝贡关系,岂能视为对等的敌国?此其偏见一。
                其二,濮培德将清廷长期平定准噶尔,以近代殖民帝国的眼光视之,不免极度偏差,如谓康熙亲征噶尔丹出师无名,噶尔丹成为康熙“扩张主义”的牺牲品。濮氏既知满蒙关系密切,安能忽视噶尔丹破坏满蒙历史关系的严重性?如康熙自谓:“朕因是深知,此人(按:即噶尔丹)力强志大,必将窥伺中原,不至殒命不止。”康熙在北疆建立了旗盟制度的安全秩序,所谓旗盟,即各自管辖、不相统属的制度,各旗之上虽有正副盟长,然盟长并不能干预各旗之内政,清廷仅是监督,目的是以自治收安缉之效。所谓会盟乃定期的集会,以便联络感情、解决问题,也是康熙的柔远之道,以蒙古为屏藩防备朔方,因而不再需要长城作为防御设施。所以康熙此一长治久安的政策,原本是要与蒙古各部和平相处,以便分而治之,更以朝贡贸易来满足蒙古的物资需求以资羁糜,与喀尔喀蒙古渊源尤深。喀尔喀有七旗三汗,于满人入关前即已臣属,建立了颇为稳固的宗藩关系。康熙元年(1662)清廷派遣理藩院尚书至库伦会盟,宣达康熙谕旨,调解内部矛盾,诸汗一致遵从,大清帝国无疑是漠北蒙古的宗主国。这种政策与布局显然与濮培德所谓的近代殖民主义大不相同,岂能混为一谈?


              12楼2020-07-07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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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建都南京后,大权独揽,陶涵不能否认独裁的事实,但力言法西斯既非蒋之手段也非目的;他不否认“蓝衣社”,但说它不同于希特勒的“棕衣社”,辩称希特勒有特务二百万人,而“蓝衣社”于1938年解散时只有三百人。蒋介石的特务何时解散过?戴笠为蒋从事特务工作,超过十万人的军统,蓝衣社怎可能只有区区三百人?


                18楼2020-07-07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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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22: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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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说蒋于1932年称颂法西斯的秘密演讲是日本人的宣传。他不能否认特务谋杀杨杏佛、史量才等知识分子的具体事实,却说蒋可能不曾下令杀这些人,或戴笠事前未征得蒋之同意云云,又说蒋即使会杀人,也是为了“中国的生存”,又说共


                  19楼2020-07-07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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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党比蒋更残忍,更进而说蒋之南京政府乃自太平天国以来最有权威的中央政府,都是颠倒黑白、信口开河之言。
                     


                    20楼2020-07-07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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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述可知,美国历史学者的语言隔阂确实会影响到论述的正确;史景迁误读中文并非孤例,柯娇燕的汉文应该比满文要好,但我们仍发现她连一些普通的汉文都无法正确理解,例如在她一篇题目为《〈满洲源流考〉与满洲传承的形成》(“Manzhou yuanliu kao and the Formalization of the Manchu Heritage”)的论文中,她将形容满洲的“白山黑水”误解为“长白山在黑龙江区域内”(Changbaishan in the region of Amur),她也不去看看地图,长白山离黑龙江远得很呢!她又将动词“传世”误读为名词“传记”,将“先后”的“先”误读为“先祖”。她的误读多少是由于受到先入为主的偏见的误导,她刻意想要建立渤海—女真—满族的谱系。她更误读乾隆的诏书为“朝廷完成所有的工作,并承担合法帝国的所有象征”(the dynasty has accomplished all the tasks and assumed all the symbols of alegitimate empire)。乾隆的原意是:朝廷以北京为首都,完成中国的统一,比之前任何的朝代更合法地统治中国。她几乎是要把自己的话塞进乾隆的嘴里,乾隆明说清朝是中国朝代的合法继承者,而她根本不承认清朝是中国的朝代。文字误读、误解,势必有损论证的精确,误读如何能得正解!
                        偏见产生错误,柯娇燕毫不犹疑地说努尔哈赤与明朝皇帝是两个独立国家的首脑,事实上努尔哈赤的建州原是明朝的附属,虽然清廷在《太祖实录》中刻意删除觉得屈辱的言辞,但入关前的原文具在,史家岂能不看最原始的史料?柯娇燕为了证实努尔哈赤已经建立独立的主权国家,不惜取用后出的不实材料,有损历史学家的真诚。她误读乾隆的《满洲源流考》,居然得出满洲与西域不是中国的一部分的结论。无可辩驳的事实是乾隆从未自认为他只继承辽金的中亚实体,反而很明确认为自己是上继宋元明的“中华之主”。乾隆在《御批历代通鉴辑览》的序言中,明言自“隆古以至本朝四千五百五十九年事实编为一部”。乾隆以中国历史为己任,自称“春秋者,天子之事”,推崇中华正统的《通鉴纲目》。乾隆曾重修辽、金、元史,但并没有视之为征服朝代或外来政权。重修后的辽金元三朝历史,仍在二十四正史之列,也就是说由少数民族所建立的政权也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新清史论者非要说清朝不是中国的朝代,又从何说起呢?
                        柯娇燕所谓的“雁行皇权”(simultaneous emperorship),是说清帝对不同族群扮演不同的角色,对汉人是天子,对满人是族长,对蒙人是Qayan,这是“新清史”的一个主要论点,但这种论点无端将清帝都说成是“人格分裂”,事实上清帝就是中国大一统的皇帝,是中国的合法统治者。皇太极于入关之前的1636年按照中国传统称帝,并在此前的1629年将皇帝译成满文“hūwangdi”,而且追尊努尔哈赤为太祖皇帝。入关之后的顺治时期,皇帝已是唯一的称号,顺治皇帝已经是相当汉化的君主。北京大学辛德勇教授藏有顺治颁发的《御制资政要览》,顺治在序言中明言要当中国的帝王而非八旗共主,明确宣称“朕惟帝王为政,贤哲修身莫不本于德”。该书内容充满讲究德行的儒家价值,如谓“每篇贯以大义,联以文词,于忠臣孝子,贤人廉吏略举事迹”。顺治认真将此书分发给不同层级的官员阅读。康熙更自称是中国皇帝,1689年与沙俄订立的《尼布楚条约》,清帝签署的是中国大圣皇帝,俄国也视康熙为中国的皇帝。康熙的四个遗诏也自称是中国大皇帝,统御所有在境内的中国人,诚如甘德星指出的,遗诏是权力传承的主要文献,最可佐证。柯娇燕将清朝官员所说“我们中国”理解为“中国臣属于我们”,不知是误读,还是故意扭曲?如果正确阅读当时的记载,便可知道,满族官员在17世纪都已普遍认为自己是中国的臣仆。不仅满官,蒙古也以清朝为中国,自称是中国的一部分,可见诸1727年的蒙俄边界条约以及1849年的蒙俄字典之中。康熙也将清朝置于中国朝代系列之内,雍正以下诸帝亦复如此,他们都关切族群的融合,加强皇权,以中国的大皇帝为荣,怎么会想当八旗的共主,或各民族的大汗?新清史论者非要将清朝与中国分隔,如何能够得逞?所谓“雁行皇权”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没有“雁行皇权”,却有“雁行语言”,清朝到乾隆时稳定了中亚,呈现包容多民族、多语言的状态,但表达的是同样的讯息与价值,况且汉语仍然是最主要的语言,例如钱币上的汉字“乾隆通宝”印在正面,其他文字印在反面。清廷自称中国,也要求蒙古、新疆、西藏承认朝廷代表中国。
                       


                      27楼2020-07-07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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