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起过的第三个圣诞节。
昨晚是平安夜,蜡烛点上了,音乐放上了,酒…要冰一下才能喝。
相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一直很喜欢的那部电影,柚子的头轻轻垂于她肩际,嗅着她不会改变的迷人香味,烟花在窗外洒落,星星点点都在昭告着此刻的浪漫,柚子为现在这个画面感到开心,芽衣真的很特别———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明天圣诞了呢,柚子想怎么过?”
“唔…在家就行了,平时也在家呆惯了。”她是担心芽衣明天也会忙。
“我有想出去过。”
“真的吗?!”
“嗯。”她笑了。
像雨落在地,像温柔的针法,扎向一小块黑丝绒,扎向柚子的心里。
“我听说明天会下雪,白色情人节很浪漫哦。我觉得柚子会喜欢。”
“嗯……”
电影接近尾声,芽衣嫌那片尾曲的声音过于响,干脆把电视关掉,电视的光灭下,屋内也就是所谓漆黑——没有月光的话。她们摸索着,贴着彼此的衣,缱绻地拥抱了一会儿,芽衣把头埋进柚子的长发中,深呼吸,她的气息扑上柚子的脖颈,暖意如电流顺向全身,柚子庆幸于此刻没有开灯,她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是绯红。
可能是因为酒精,也可能是因为柚子的气息,让芽衣感到安心和昏昏欲睡,在柚子心跳狂妄作乱之时,她能感觉芽衣的鼻息悄悄平稳下来,她睡了。柚子悄悄为她盖上毯子,之间缠上她的发丝,沉默温柔,柚子注意到芽衣的袖口。
那枚纽扣,是上个圣诞她送她的那一枚。
第二天的早晨一如往常,柚子先睁开眼,做完早餐再进房间,眼前还是芽衣酣睡的模样,不是如往常那么成熟的样子,像个孩子。爱蓄意折磨着心脏,柚子先是蜻蜓点水在芽衣唇上似有若无的亲了亲,然后推了推芽衣,在她耳边像只猫一样悄悄说着。
“亲爱的,起床咯~”
芽衣是浅眠的人,柚子开了房门她就知道了,可就是不睁眼,倒是直接抱住柚子圈回了被窝里。
芽衣:乖,不闹,再睡会儿。
柚子:不嘛~你昨晚明明睡的很早,现在都九点啦。
芽衣:嗯…好困…让我再抱会儿……
柚子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长长的眼睫毛,墨色的发丝随意的散落在枕头上,照到了些许阳光,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芽衣的皮肤依然那么白皙光滑,她睡觉时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防备,在那时,在此时都一样的,芽衣这幅模样,只有自己知道。凑近了去,芽衣身上那股香味一直吸引着柚子,从初识,到现在,从不曾改变。
看得着了迷,不知觉便凑得更近了些,被香味所牵引,目光移动到了她的嘴唇上。
是相当好看的唇形呢,那样的吸引人。
所以柚子干脆吻了上去。
芽衣闭着眼睛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早安吻,早晨的亲吻通常不带杂质,就像…水花融于涟漪的那种感觉。
两人结果还是在家磨磨蹭蹭,从中午瘫到下午,“干脆晚上再出门。”柚子提议。
“可以啊,柚子想去看电影吗?还是逛街?看看夜景也行呐,今晚…街上会很热闹吧。”
“都可以。”
走出家门那刻,就有雪花飘在芽衣肩头,落在她棕色的大衣上,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虽说下了雪,实际也不冷。十指相扣间,柚子能感到之间传来的暖意,不由得把手捏的更紧了些。街头的人确实不少,有一家三口,也不乏那些情侣。
东京,落雪,圣诞夜,本身就是浪漫。
十字路口边的霓虹灯照映在路面微微积起的雪上,人潮汹涌,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在约会。
“有什么想买的吗?”芽衣问道。
“没。”柚子哈了口气,水雾在空中形成白烟。
“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总让人觉得过于悠闲了呢,哈哈”芽衣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她觉得这时候的正常流程看电影才是最合适的。
逛着逛着,走进一个公园,她们找了张长椅坐下,雪没那么大,零星落下,几乎还没看清就会融化,公园里的路灯把人映照得像光晕,柚子和芽衣肩并肩,指尖彼此镶嵌,那么真实,那么温热,离得足够近,近到柚子可以看见芽衣眼里映照出的自己,这种同舟共济的暖意在芽衣和柚子相触的眼神间弥漫开来。
“可以…吻一下吗?”
没听清下一句是什么,柚子唇间传来突然的触感叫人来不及思考就要沉沦。
庆幸现在无人,黑夜与白雪间只有风在她们面前路过,路灯的光线好像闪了一下,不过眨眼间。也无心在意雪花落在手背上的湿意,柚子只感觉身体在不断液化…液化,芽衣轻轻摘下帽子,挡在侧面,柚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暗了,悄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隙,是近在咫尺的芽衣。
心跳频率难以抑制地加快,似乎连肺都跟着共振,你们的鼻尖相触,传达着某种信号。
「停住,停住。」芽衣和柚子都是这么想的,想要与冬融为一体,把时光就冻在此刻。
“可…可以了。”柚子用指尖轻轻推开芽衣,别过头去大口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意图迅速平静下来,平复自己狂妄的心跳。
“我说啊!”芽衣突然站起来。
“诶?”柚子对芽衣突然的大反应感到诧异,她还停留在刚才那个吻的余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