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在工作结束后,依旧执伞伫立在他远去地路口等待。
1.长安
那是一个细雨连绵的阴天,离心里却像晴天一般明媚欢快,她是孤儿里唯一被选中的孩子,将要跟随老师学习舞蹈。在她心里展开了一副长远美丽的蓝图,她会成为长安城最好地舞姬,会过上很好的生活,离就这样信心十足地踏入了教坊司。
没过多久,反复练习的离成功在一次表演上大放异彩,在幕后的阴影里,离隐约看到一个佩戴着牡丹花的男人在和自己的舞蹈老师交谈着什么,再一个同样灰暗的阴雨天,离被马车秘密送到了牡丹方士的别院。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方士拉着离走进种满牡丹花的庭院,屋内有个蓝发的少年正等方士走下一步棋,慵懒地靠在木质椅背上,眼中有深邃和宇宙。“他叫弈星,是长安城的棋士,”方士慢慢地介绍,“我叫明世隐,以后就是你的师父了。”离惊讶的脸上浮现些许崇拜:“就是那个打败东瀛人的天才少年和占卦准确的高人!”星星眼绽放的光芒让明世隐和弈星都吓一跳,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个女孩子,简直单纯得,无可救药。
离住在后院的一个小屋里,小屋质朴,生活用品却齐全得很,一个在物质上没有太多追求的女孩感到满足和感动。旁边一个稍大一点的屋里有个稍大一点的姐姐,她说她叫杨玉环。最美丽的歌者,也有最动听的歌声,应当让文姬和她的胡笳乐伴奏,才有世间的天籁——这是离对于杨玉环的评价。虽然这个姐姐脸上冷冷的,但是心肠却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总是要分给离,离感到很幸福。
第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平缓地流逝,阿离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一团乱麻,明明应该感到开心,可为什么今晚如此不安,好像未来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借着温柔的月光,离起身披衣打开了房门,却看见弈星在对面的屋顶上和明世隐看天空,在天河里流淌的不只夜幕的浓云,还有璀璨的星,此刻,萦绕在耳边的乐曲倏地悲伤,好似带着长安城一起悲痛起来,远方还有人恸哭的声响。
“玉环姐姐,这是什么曲子啊?”离好奇地问,“《霓裳羽衣曲》,”注意到后院动静的明世隐转头答到,看向杨玉环的眼里神色复杂,“是一位皇帝为得宠妃子舞蹈的伴奏。”而杨玉环此刻眼里仍是一如既往的空洞。
公孙离仰望夜空,看向那宇宙的深处,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离一同练习武道的多了一个黑发男孩,他沉闷不语,阴暗的气息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同学们说他是废太子之子,和自己这种出生卑微的人不同,也有的同学在暗戳戳地笑他不过也是一个孤儿,装什么装。
阿离却觉得他很厉害,因为他失去了父母却没有哭泣,失去了皇位却没有暴躁,这些换阿离来,阿离可做不到。
于是离开始默默关注他。哈,真可爱,他是用左手写字而用右手练剑,离不会写字,但是喜欢看他写字,有时候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他抬起头来疑惑地搜寻,她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把头埋下。他总是晚上一个人静坐在湖中的小亭里,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些是阿离踩着梯子看向弈星他们男生住的地方发现的,杨玉环见她爬上了梯子却是笑了,也许她看到了她以前的幸福时光?尧天培养心腹的机制是模仿稷下‘三科制度’,即开设魔道武道和机关术,女子必修是舞蹈,男子必修是武道和文学,女子不得学习文学。而那个男孩子除了舞蹈所有都学了,尽管其他科目都能拿第一,但机关术天赋严重缺失的他总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
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在执行任务前离才知道这个男孩的名字,李信。二人结对完成任务,这个任务是有风险的,一旦完成任务,就表明你从学堂毕业了,但很多人了生命都留在了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离以为面前这个男孩会认得自己,毕竟过去的几年里自己成为了京城第一舞姬,收到了情书不计其数,就连那些大人也流连于自己曼妙的舞姿。但李信自始至终都选择活在自己的复仇世界里,他身边的重压并未因为公孙离的到来而减轻一星半点。公孙离耷拉下兔耳朵,失望地和他奔跑在黑暗的小径上。
阿离不会放弃的,他很特别,阿离也要变得独一无二。这样想着,身边的石墙却突然豁开一个被腐蚀的大口子,边缘还滴答着血液!一个魔种张着血盆大口向她袭来,转眼间就到了她的眼前,离惊恐得说不出话,连逃跑也忘记了。
“啊——”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撞开好远,代替自己承受伤痛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他被灼烧的皮肤上冒着烟,却一声不吭,忍痛与怪物展开搏斗,黑暗里有利器的光一闪而过,阿离心想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接下了箭,拿起能够帮助自己更好运用力量的伞也开始了自己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