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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都 | 越鲸目)—— 不随便的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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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的心里只有案子


IP属地:江苏1楼2020-07-01 14:46回复
    【那日陇右一战事毕,回到金吾卫将前情一叙,众皆骇然。所幸我所带去的人马诸数归来,但也有二人负伤,自要如七郎所说,为他们申领伤补之类。可叹驿站损失最重,那日虽来不及细数,但伤亡之士大都为驿兵,不多日,果有驿使执字据前来廨署补办文书,替他一一办妥,他道将往大理寺去,就顺势同行,也要带点东西回来。才到大理寺,入门便觉灯火晦暗,心道果然肃穆,只是怎么大白日也搞得阴森森。一番通传后,终见得七郎前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01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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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才至内署衙,就见范挚与大理寺吏员顾行之早已在内,他二人一人执卷,一人绘图。见我至,范挚拍案而起,捉了我往案前来。至近,这才看顾行之正在绘制堪舆图,一尺长卷,已有五六寸墨迹已干,上面赫然是洮州至长安一路山川地形,更标记了所遇伏击之处,其中最令人瞠目的在于画中小注:
      咸亨二年六月十九日,大理寺洮州一行吏员梁起、范挚、越北都、赵从一、刘成、徐俊六人赴陇右道案查洮州神策军录事参军顾升遇刺案(咸亨二年清明,洮州神策军录事参军顾升返家途中遇刺,随同的六名仆从无一生还。)
      咸亨二年八月十三日,神策军吏员谢谨严、冯玶等七人掩护众人出城,遇阻。大理寺吏员梁起、赵从一突围殉难。
      ……
      咸亨二年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三刻,边军间人十二人,于陇右道驿站伏击大理寺洮州一行吏员范挚、越北都、刘成、徐俊四人,伤驿兵十九人,杀十五人。为首之人高鼻深目,能言长安官话,身约七尺三寸,擅长弓,能使双刀,左目至额有一寸刀疤,斩伤金吾卫一人、驿兵七人,杀驿兵六人。幸得左金吾卫翊府校尉越鲸目率诸人救援,斩间人十四人,获一人。
      就在我与范挚专注看行之绘制时,有人前来禀告,说是四哥协陇右道驿站驿丞前来问案,着人邀请至内署。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7-01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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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两句,七郎即已将那驿站人员妥置到一边,由相关人员接洽。又单独引我去看那與图,将其中标记一一指予我知晓,只可惜还没画完。方才走了许久,适才有空坐下来,我连喝了两碗水,才叹一声】加上前情来看才知道此事何等凶险,现在案情已结了没有?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不明不白地就那么杀了一场,到底是几条人命,悬在心上哽在喉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7-0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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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行之与范挚继续补录洮州一行所遇,我引了四哥至前厅,差了书吏去将近日所得取过来,拿过一卷案宗,递给四哥:“那日抓的人身份有些特殊。当日,其说非我唐人,然而他左后肩有刺字,曾因在陕州犯事被刺字充军,后因战功晋为神策军镇将。我让人去兵部调档,查其名为卫付遇,前年因对吐蕃之战贻误军机至战败,被判斩立决。可你我都看到这人还活着。”
          踱步走至门庭,看外:“不止他,当日所有刺客左肩都有刺字。”转头看向四哥:“而且此人之所以贻误军机,是因配给的战马损失严重,补给上来的却为驽马,以至于那一战骑兵损失惨重。他自打进了大理寺狱,所过刑具不知凡几,却丝毫不肯松口。也是条硬汉。”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7-01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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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与突厥、吐蕃的战争,不仅规模大,而且持续时间长,要同这些善于骑射的游牧民族作战,就离不开骑兵,有时从征的步兵也自备私马。神策军的骑兵部队需担负攻击、牵制、迂迴、侧击等多方面的作战任务,因此,战马水准至关重要。若如他所言,难以想象那一支骑兵的处境是何等绝望,几近腹背受敌了——想及此处,不由得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闷出一声叹息】那应是……仇恨难消。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7-01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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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神策军军马补给的仓曹参军杜秀当日战前阵亡,军马为何成了驽马就成了死无对证,案子就结在了杜秀头上,杜家一门十几口被刺配流放岭南。而卫付遇与其手下兵卒三百余人除战死的,皆被定罪。可应当死的人没有死,反而成了击杀大理寺官员的刺客,而且口口声声要我们不能活着回长安。“看着四哥,道:“按理卫付遇因为军马获罪,侥幸活下来,他难道不会去查当年的事情?可为什么要劫杀大理寺官员?退一步讲就算死的神策军那人是其中祸首之一,他带人伏击为雪恨,那他进了大理寺也应当开口,可他至今未曾开口”
              “不止如此,当日托三哥查的人也失了线索,桩桩件件倒成了无头公案。”顿了顿“接连三件事都直指神策军马场。我们当日去洮州,几次暗访,得来的线索是当街被杀的那人,再清白不过,若非说哪里不一样,那就是他曾去过神策军马场。”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7-01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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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郎寥寥几语,分析丝丝入扣,切中关节,可这谜团却越搅越大了似的,让人没了头绪。如他所言,此事大有蹊跷,这多年前的一桩旧事牵出新命案,即使是如今,也远不到休止之时】神策军马场?【军马,驽马,马场……我并无半分犹豫,毫无保留道】若你往刑部暂查不出来,就从军马这头查吧。太仆寺主簿陈松是我的旧友,天下马籍皆在太仆寺留档,神策军用马虽是从兵部驾部分拨,但马都是从太仆寺出去的,必有蛛丝马迹可查。我将他介绍与你认识,或许他能帮你从这头看一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7-01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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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郎先行谢过四哥。”拱手向四哥致谢,这是认同了四哥所言建议。正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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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卷一尺余长,由其与范挚左右徐徐展开。指向洮州神策军马场,向四哥道:“当日赵从一曾前往探查,带回马场小吏冯玶证词。据其所言,自咸亨元年六月他调入马场开始,神策军军马数目与孳息数多有不足,数目时常差距在四五百匹左右。可其人微言轻,不敢深究,只小心记下了大致年份数目。直至咸亨二年清明,洮州神策军录事参军顾升返家途中遇刺,他才惊觉其中必有所牵连,可其连洮州地界都不敢出去,若非我们前往暗查此事,他亦不敢详述。”
                  顿了片刻,又道:“冯玶有一姐夫名谢谨严,乃是庐州庐江郡郡守庶长子在神策军中任胄曹参军。亦佐证不止军马数,连甲胄所需亦有变化”


                  IP属地:河南10楼2020-07-0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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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说得细致,一一把人名记下,且赞且叹】能查得这么细,必费了许多功夫。你既已查到这些,又做好了记录,绝不会就此甘休,定是要追问到底了,四哥倒不图你一句谢,只是又要啰嗦你几句,除了小心,还是小心。【并不看他,却是对着堪舆图轻轻叹了一声】那日你在京师地界,我尚有余力能助你一臂,下回你又去洮州庐州,又叫谁来护你……罢了,同你说这些,怪扫兴的,你继续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7-0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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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此次损失两名干吏,这事已经写了章程往上报了。包括驿站遇袭。”对四哥说完,罢手示意范挚与顾行之收了堪舆图,向顾行之道:“劳烦行之绘出几人画像,明日需前往吏部详查旧宗。”顾行之得了令便与范挚退了出去。看着他二人身影,不由有些倦怠。“这案子查到的事情交上去,怕是京中又要起风了。”
                      “其实真正的危险,怕是现在才开局。”牢中的刺客宁死不吐真言,肯做证人知道真相的人如今不知死活,查了俩月余损失干吏还将金吾卫与驿站都牵扯了进来,却至今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颇有些自嘲道:“往日我自视甚高,当日若非同僚协助,恐怕真就回不得长安了”


                      IP属地:河南12楼2020-07-02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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