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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啪嗒。”
一滴泪水掉在了信纸上。
“小美琴！”美铃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你可以去洗澡了哦！”
美琴慌忙擦了下自己的眼睛，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应着：“知道了！”
她伸手轻轻擦拭纸上的水。
就算是多年后的今天，看着日记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她还是会感觉到悲伤。
最后一页还夹着那张信纸和上条送给她的牛奶糖糖纸。
美琴合上日记，整理了一下情绪，收拾着洗澡用的东西去了浴室。
虽然不敢说全国就一个叫“上条当麻”的，但是被别人污蔑是瘟神，口头禅是“不幸”，除了她认识的那个上条当麻，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可能是这两年大事经历的太多，她并没有对多年后碰巧重逢这件事感到特别惊讶。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来了就赶都赶不走。
她进入学园都市以后已经过了十来年，早就忘记了日记本上的内容，转而去重视能力开发和其他课程的学习。信纸上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名字，也逐渐被时间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脑中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们认识了两个小时，也只认识了两个小时。
但命运却重新将他们交织在一起，安排他们在两年前的6月17日再次相遇。
这回是彻底纠缠在一起，解都解不开，砍都砍不断的那种。
美琴的嘴角不知为何有些上翘。
论无情，他俩还真是一致啊。多年后重逢，居然谁也没认出来谁。
就美琴的视角而言，上条不只是五官认不出来，他还用发胶整了个别出心裁的刺猬头，小时候的他还没有留这种特征鲜明、老师看到会把他赶回家的发型。
再次相遇，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追逐和打架，帮助的关系也从美琴帮上条变成了上条帮美琴。
他已经从当年那个被围攻的男孩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
“永远的朋友”变成了男朋友。
还能说什么呢。
缘，妙不可言。
“真是的，我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妈妈系爱怀旧的角色了。”
已经洗完澡的美琴自言自语着，把浴缸里面的水放掉，扶着浴缸的边缘走了出去。
然后她发现。
可能是因为刚才想得太投入，所以没有把换的衣服拿进来。
洗澡后再穿上旧衣服还不如不洗。
暂时用着浴巾把自己的身子围住，先回自己的房间再找衣服穿吧，她想着。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厕所是二楼尽头这个门吗？”
然后是她老妈的声音：“对！”
美琴心里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还伴随着刺猬头少年的一句抱怨：“真是的，回家连厕所都没来得及上就被拽出来，憋死我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全身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美琴。
“阿拉，我好像忘记美琴还在里面洗澡了呢。”正在楼下客厅的美铃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这一拍脑袋不要紧，上条可要遭殃了啊！
“那个……美琴？”
刚刚有人洗过澡的浴室温度和极其紧张的情绪让上条直冒汗。
按照以往的剧本，他在这样开门之后都会迎来不幸的事件，少说也要被照着脸打一拳外加世界级女高音的“呀啊！”
果不其然，美琴举起了她的右手！
“等等，美琴小姐，这是有原因的！上条先生现在只是单纯地想解决内急，真的没有任何企图啊！”他条件反射似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脸。
但上条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痛感也没有降临。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右眼。
少女的右手并没有朝他打过来，只是整理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那么怕干什么？话说，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她身上此时围着浴巾，刚好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所以她很放松。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些回忆，美琴对上条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上条劫后余生地把手臂放下来，答道：“刚才我被老妈拉着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路过你家，看到美铃阿姨在外面，结果她俩聊得很投入，美铃阿姨就把我们请进家里面坐了。”
“原来如此。”美琴了然地点点头，“想上厕所的话就快进去吧。”
“嗯。”上条放松心情，快步进门。

事故就在这时发生了。
美琴身上的浴巾沿着她顺滑的身体曲线往下，滑到了脚上。
身子暴露在空气里猝不及防的清凉，让美琴打了个哆嗦，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浴巾，像是被敲了一闷棍似的，脑袋顿时一空。
对这件事并不知情的的上条听到响动，还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宇宙超级无敌电磁拳——”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啊啊！”
“把刚才看到的都忘掉，你听到了喵有！”
一时间，御坂家的住宅里面都是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简直比惊雷还要恐怖，楼下的人都能感受到皮肤上面的汗毛一根根立起。
“看来闹得很大呢。”客厅里的诗菜优雅地喝着红茶。
“小情侣嘛，多折腾一下也好。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共同面对呢。”
罪魁祸首御坂美铃气定神闲地拿起茶壶，按着壶盖，给自己的小杯子里面添茶。

Part 2
在上条不停的安抚并发誓表示自己肯定会忘记刚才所见后，美琴才收起了她的小拳头。闹剧终于在美琴完全失控前平息。
“呼——舒服了。”上条满意地走出卫生间，打算按照原路下楼。
但是他还是有点好奇。
那个门上挂着“Misaka Mikoto”牌子的房间里面，会是什么样。
上条从来没有见过美琴房间真正的样子，虽然在学园都市同居了一年，但那说到底也不是她自己的宿舍。
女生宿舍男生勿扰，男生宿舍就是女友的另一个宿舍。
这个“不平等条约”在学园都市也有效。
所以上条现在真的真的很好奇！
就在他内心挣扎着要不要从钥匙孔偷偷看一眼的时候。
“外面那个偷偷张望的家伙，别挣扎了，进来吧。”少女懒洋洋的声音从门里面传过来。
他还是没能瞒过美琴的火眼金睛。
这算是被邀请，所以开门后看到什么都不是他的问题！
想罢，上条轻轻推开门。
因为要穿衣服，所以窗帘被拉起来了，房间里面比较暗。美琴已经穿上了干净的衣裤，正在梳理刚刚吹干的头发。
“别在门口待着，进来啊。”美琴好笑地看着上条扒着门，像蜗牛似的尽力把脑袋伸进来的样子。
上条终于走进了这个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房间。
“怎么，失望了？”美琴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嗯……”上条老实地回答。
一张床，一个衣柜，木质地板，一副桌椅，一个透明置物柜，一个衣帽架。
跟普通人卧室的摆设差不多（就是呱太的元素多得溢出），房间也没有想象中的教室那么大。
“不要对大小姐有什么过多的幻想哦，”美琴把小花发卡别在自己的头发上，“如果大小姐真的用什么都非富即贵，怎么可能在学生宿舍跟你挤一张单人床。”
“也是，毕竟你有最不像大小姐的大小姐之称嘛。”上条靠在门口处的墙上，“对了，刚才你爸回来了，一直在聊你和你妈妈的事情。”
“是吗。”
“美琴？”
怎么听到爸爸回来，她都不怎么兴奋。
“那就快点下楼吧，本来我以为他会比我先回来呢。”美琴很有精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有点臭美地甩了甩自己刚洗完的头发。
是我的错觉吗……上条挠了挠头，跟在少女身后下楼。

“美——琴——”
两人刚进客厅，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正好扑到美琴身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道身影正是美琴的父亲，御坂旅挂。
“爸爸……你抱得太紧啦。”美琴口头上抱怨着，双手还是抱住了父亲宽大的后背，嘴角扬起笑容。
“太兴奋了嘛。来，让我看看，我的美琴怎么样了。”御坂旅挂把手放在美琴的双肩上，“嗯嗯，身子长高了不少呢，脸也变得成熟漂亮了。”
旅挂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抚摸美琴的头。
美琴不习惯地向后躲闪了一下。
旅挂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美琴长大了，学会和人保持距离啦！”
美琴的脸有点红：“真是的，爸爸你一回来就这么捉弄我。”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也该回去了。”诗菜见上条下楼，喝完杯中的红茶，起身告辞。
“那我也该……”
“等等，上条君！”旅挂放开美琴，叫住了上条，“你可以陪我出去散散步吗？”
“现在吗？”
“没错。”
虽然是客气的问句，但上条还是在里面读出了“无法拒绝”的信息。
也是，之前上条被美琴硬拽着看过不少言情剧，男方和女儿控岳父见第一面总是要“过过招”的，这就类似体育考试的一千米长跑，是每个男生都要经历的事情。
“好的，御坂叔叔。”上条用应战一般的严肃语气同意了这个邀请。
诗菜直接回家，而上条跟在旅挂后面，顺着路往东走。
美琴和美铃目送着上条和旅挂走远。
“那个少年……真的不要紧吗？旅挂整人的办法可是千奇百怪的啊。”美铃有些担心地把左手贴在脸上。
“没关系的，妈妈，当麻的话就绝对没事。”美琴倒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不担心。

Part 3
那么上条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他跟在旅挂身后走着。
虽然旅挂走得从容不迫，但上条还是要快步紧走才能跟上。
御坂叔叔到底要干什么啊……上条心中急躁的情绪像青霉菌一样滋生。
上条开始还以为旅挂会劈头盖脸地问一堆，还在心里想好了某些问题的标准回答，脑子调成备战状态，就等对方开口。
可是他双手插兜，只顾着走，完全没有要说话的自觉。
上条心中越来越急躁，开始胡想乱猜。
为什么非要一直往东走？难道东边有什么让他看的东西吗？
上条否定了这个可能，他知道东边再继续往前走就是公路，连个便利店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跟着旅挂走得越久，上条越觉得心中的焦躁和要命的威压感越强大。就像是有一双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还在收紧力道，让他感到越来越吃力，四肢都有点发僵。
上条开始微微的喘气。
走了多久？
半小时？一小时？
内心在煎熬的上条感受到了度秒如年的痛苦。
此时，御坂旅挂的考验已经开始了。
这附近没有建筑，行人很少，车辆也稀稀拉拉的，所以旅挂可以清楚地用耳朵探知身后少年的反应。
上条的步子越迈越小，眼看着和旅挂拉开距离，他加紧步子小跑着跟上。
现在是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
要是对方说话，那还可以见机行事，可他偏不说，就只能这样任尴尬的气氛发酵下去。
旅挂是美琴的父亲，他的态度有可能直接影响上条和美琴感情的顺利与否。今天是上条和他第一次见面，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知道旅挂会不会像那些狠心岳父那样“棒打鸳鸯”，这种不安，随着散步时间变长而变强。
越走，越难冷静下来，越急躁。
最要命的是，上条很清楚地感觉到旅挂正在无声释放强劲的压力，试图把他压垮，打乱他的意识。
上条的头，此时就像收获季饱满的麦子一样垂了下去。

旅挂的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双手闲适地放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就像一个早上起来逛公园的普通中年人一般。
他以前听美琴说过，她的男朋友是个在体力和精神上都很强的人。那么一般的考验方式就失去了意义。
不过，现在的这种方法对他确实有效。
若上条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冷静地想出办法，就说明他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境界，这样的人在美琴身边，旅挂就可以放心了。
曾经，他用类似手段对付一个劲敌，那个人半途就精神崩溃逃走了。
不费一兵一卒，不用任何武器，就能使对方措手不及以至于溃败，这就是御坂旅挂的手段。
身后少年的喘息声加大，恐怕已经到了极限。
再过10秒，如果他还是没有给出他的答案，那就算不合格。
十。
九。
八。
“那个……御坂叔叔。”少年的声音就在旅挂即将数到“7”的时候出现了，“关于我和美琴的事情，您有什么要问的吗？”
旅挂停住脚步，转过身，他的视线刚好和上条的视线交汇。
少年就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满头大汗，那双眼眸却像黑宝石一样明亮，目光完全没有涣散，说话的语气也很冷静，甚至还有余力扬起嘴角微笑。
其实要通过这个考验意外的简单，只要自己主动挑起话题，缓解旅挂施加的压力，恢复正常思考就行。
不过大多数人都会被旅挂的压力所震慑，连话都没办法说，眼睁睁地观察着自己心理崩溃的全过程。
上条做到了身经百战的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嘿，这个少年确实有意思。
男人露出了笑容：“做的很好，小子。”
上条偷偷松了一口气。
能用气势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有点可怕。要不是上条以前经历过一些场面，锻炼了心理素质，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现在的气氛缓和多了。
“所以说，御坂叔叔，您能告诉我您想知道什么吗？”上条中规中矩地问道。
旅挂这回也不卖关子了，直视上条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你的那只右手，不是一般的东西吧？”
上条心中一紧。
这当然不是一般的东西，说是麻烦制造机都不为过。如果按照选择女婿的标准来看，它无疑是个极其强劲的减分项。
可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暴露的，上条坦白：“嗯，这只手是……”
旅挂抬手止住了上条的话：“多余的解释就免了吧，但我能看出来，它会给你们的生活造成很多麻烦。”
上条沉默。
“上条君，我很想知道的是，你有带着这种东西和美琴一起走下去的觉悟吗？”旅挂很认真地发问，“你能保护好她吗？”
“御坂叔叔，请相信我。”上条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回应，甚至有点抢答的意味。
他心知肚明，现在是决定旅挂对他放心与否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露怯。
“我会保护御坂美琴以及她周遭的世界，这种决心在交往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动摇过。”
“真的吗？”旅挂目光炯炯，毫不掩饰地质疑。
“当然是真的。”上条也不示弱，用坚定的眼神回敬。
一老一少用眼神无言地“激战”了一会。
过了几分钟，旅挂终于不再盯着上条，移开了视线。
然后。
刚才还特别高大的人，突然转变了画风，像个写不出奥数题的小朋友一样用双手使劲抓挠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在哀嚎：“啊！可恶！我本来是想为难一下你，好让你知难而退的，没想到居然完美通过了！”
“呃……”
“你回答得这么无懈可击，我要怎么挑刺啊！！”
“喂！”上条忍无可忍。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个穿着高级西装的大叔就像是会喷水的仿真玩具枪啊！外表与内在严重不符！
“喂什么喂呀！美琴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如果摊上了个很糟糕的男人，我会难受到死的！”旅挂就像瞪着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瞪着上条，声音大得让人担心他会把喉咙喊破。
“美琴也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友啊！”上条不顾一切地加高分贝大喊，甚至压过了旅挂。

此言一出，空气安静了。
旅挂难以置信地瞪着上条。
旁边悠悠地走过两个穿着花色衬衫的中年人。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直白啊……”
路人的这句话，不紧不慢地飘到了上条的耳中。
他脑中“嗡”的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脸瞬间涨成了熟章鱼的红色。
旅挂听了上条如此真切的呐喊，明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的宣言，有些泄气地耸耸肩，耷拉着头，随便挥了挥手说：“行吧，算你过。”
“哦……”
这语气怎么跟“在检查教室时放水”的卫生委员似的。
虽然说的不情不愿，但是通过了岳父的亲自考核，总是一件好事。
旅挂和上条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无言。
不会还要来一遍刚才那个吧？上条有些后怕地盯着旅挂宽大挺拔的身影。
不过这次没有感受到压力，应该没事。
“小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旅挂的话音响起，阻断了上条的胡思乱想。
“？”
“刚才美琴下楼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在跟你说话的时候，明显比跟我说话时自然的多。”他浑厚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苦涩。
“有吗？”
“这种事情别人可以没感觉，但是我作为她的父亲是肯定会察觉到的。”旅挂似乎把上条当成了值得信任的朋友，对他说出埋藏多年的心里话，“她疏远我的情况，其实也是我自己造成的，美琴的童年，我缺席太多了。”
现在的旅挂，不是刚才那个气势逼人的“试炼官”，而是一个对女儿怀有愧疚的，深沉慈爱的父亲。
他现在依旧记得，两年前的冬天，在伦敦的街道上，多年不见的女儿带着钢铁之翼救下他时的样子。
印象中的她还是那个蹒跚学步，用稚嫩的嗓音奶声奶气地叫着“爸爸”的小女孩。
但这个“小女孩”长大了，在不知不觉间，她拥有了让他无法想象的力量。
旅挂，这个名字真是一语成谶。他就像这两个字所说的，常年在全球奔波，旅居异乡，只能在心中挂念着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他上来就先对上条进行考验的原因。作为一个缺席了太多的父亲，在女儿的终身大事上不管怎么说都要严格把关。他不会允许自己放任女儿被一个糟糕的男人夺去身心。
好在上条是个不错的家伙。
旅挂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也就可以安心了。就算将来父女关系不好，也会有一个男人安慰她，保护她。
只不过，以父亲的身份而言，他还是会觉得寂寞就是了。
罢了，罢了。
“上条君，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美琴从小缺少父爱，我希望你能……”
“我拒绝。”
“我还没说什么吧？！”
“不用说都能猜出来，大概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填补这段空虚’之类的吧？”
看到旅挂有些惊讶的表情，上条知道自己猜对了。
明明在心理的感知和控制上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面对这种问题还是会手忙脚乱啊。
上条默默感叹着
“如果没有您，美琴就不会降生；如果没有您，她就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如果没有您，她就不会看到这么多令她快乐的事物……”上条掰着手指头数着，“您为她付出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自责，觉得做的不好呢？”
“你不用安慰我。”旅挂苦笑着摇摇头，“美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她看人一向都是往好的方面看，甚至到了天真的地步，容易忽视那个人的不足。我不能因为她的好意，就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做的很到位啊。”
“您不是很了解吗。”
“什么意思？”
“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会对女儿的脾性如此了解以至于随口就能说出来吗？”

上条的话让旅挂愣住了，他半张着嘴，一时竟没想出什么能够反驳这个观点的话语。
“您对她这么了解，那就应该知道，美琴想要的，绝不是您的自责吧？”
闻言，旅挂若有所思。
无意间抬起头，他看到了一片湛蓝无云的天空。
“哈。”
不用非得反驳这个观点。
事实就如少年所说的那样，虽然他不常和美琴相见，但是外人如果问他关于女儿的事情，他一定能说得头头是道。
与其自责，不如多想想要怎样才能给她更多的父爱和关怀。
懂事如美琴，可能这才是她想要的吧？
“可以啊小子，”旅挂用他的大掌豪迈地拍了几下上条的后背，拍得他一个趔趄，“都能给我做心理辅导了。”
“这点小事……没什么的。”上条捂着胸口，扯出一个有点扭曲的笑容。
如果旅挂用劲再大点，上条就要怀疑自己会把胃液都吐出来了。
心事被一扫而空的旅挂，又变回了老顽童的模样。
“美琴挑选伴侣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点随我。”
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得意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
“您这是自夸还是夸美琴啊？”上条随口调侃道。
“哼哼，这种感觉等你有了孩子就懂啦。”
“有孩子……吗？”上条给旅挂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有些玩味地翘起。
旅挂捕捉到那个眼神，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潜台词，伸出粗壮的手指狠狠地戳着上条的肩膀，用近乎威胁的语气叫道：“喂喂喂，我现在可没有答应把美琴的一辈子交给你！只是你通过了试炼，所以对你们俩的交往关系暂时放心，暂时！明白？如果你敢强迫她做什么苟且之事，我跟你没完！”
“知道啦知道啦，爸~”
“臭小子，叫御坂先生！”
“我错了我错了！别戳，疼疼疼——”

第二章结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