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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
Chapter29
晟敏接了电话赶到江南警署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了。
来的路上飘着小雨，直到半边身子都湿透了他才发觉车窗没有摇上，而晟敏只机械地驾驶着车子，风已经在耳边沙沙作响许久了。
进门就看到利特哥、经纪人和公司的一位高层站在那里低着声音说话，于是深呼吸了一下轻轻走上前打招呼。
“哥。”
“奥来了。”利特抬起头，一脸的疲惫和略带些疏离感的严肃。
“怎么回事？”晟敏有些焦急地对上利特的眼睛，“真的动手了吗？受伤没有？”
“他没事。”利特拍拍晟敏抓得他胳膊有些紧的手，“就是对方挨了打所以不肯罢休。。”
“那强仁哥呢。。哥现在怎么样？”
“在里面。。”利特歪头指向旁边的房间，“他暂时还不能出来。。”
晟敏抬眼望去。
走廊尽头百叶窗笼罩的小间，密不透风地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个一个条纹状的隔断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才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让人有些觉得山长水远。
一切好像都来得太过突然。
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遭遇什么，生老病或死，人事变或迁，李晟敏总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下一秒前的自己，在做着什么，在欣喜着什么，担忧着什么，然后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审视现在。
李晟敏不想再和那么消极被动的心一起活着了，李晟敏不想再带着这样看不到穷尽的悲观度过余生了，李晟敏不想再奔走在回忆的情仇爱恨条框里了。
也许是乐极生悲。
又也许是柳暗花明呢。
是自己累了，还是坚强了？
只是现在他只知道，人是在里面了。
强仁哥在里面。
“晟敏呐，”
晃了晃眼神，利特开口，“你进去看看他吧。他现在很脆弱。。”
晟敏点点头，犹豫着还是伸手拍了下特哥的肩膀，然后转身向走廊尽头走去。
“晟敏，”利特看着晟敏的背影突然叫住他， 声音中带着些恳求和无奈，
“到现在他都没说过话。。。”利特动了动鼻尖，“跟他好好聊聊。”
跟门口的警员微微点了头才推门进去的，晟敏看见强仁裹了件白帽衫双手插兜，倚着墙壁瑟缩在角落里。
晟敏看不见他的眼神，曾经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给自己力量的让自己充满安全感和希望的眼神。
那温暖坚定的目光，总像是无形的坚实臂膀般的。
这还是让他有些许慌乱。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强仁。那么的坚强努力，那么的感性，又那么脆弱的强仁，在苦尽甘来的时候，却得到这样的当头棒喝。
晟敏慢慢走过去，手附上强仁的头，轻轻婆娑。
强仁仍旧失了神似地默不作声，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
晟敏于是边安抚着边靠到墙边，轻轻掰过他的头贴着自己，将他半拥入怀中。
他知道强仁是需要他的。
感觉到强仁颤抖地抬起手臂紧紧搂住自己的腰，晟敏低下头，看强仁红着眼眶望着自己，雾气朦胧的双眼像是克制了许久而获得自由般地涌出大粒大粒的泪珠，一颗，两颗，打在自己的衣袖上。
“对不起。。。。对不起。。。。” 强仁哽咽着，只断续吐出这几个字眼。
“没事了哥。。。没事了。。。。”晟敏边拍打着怀里人的背边轻轻说着，“都过去了。。”
“我真的很抱歉。。。”
晟敏微微仰头看着面前墨黑的窗玻璃，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出两人交叠的背影。
他怔怔地望着，甚至好像可以看到自己眼角闪着的落寞的光，在某个一如往常的清晨即将开启前的星夜中。空气中开始氤氲着早晨的露水味道，
天就要亮了。
可是晟敏却感到，更大更强的无尽的黑暗在朝着他们袭来。
只紧紧攥着手，想让手心里的温暖溜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晟敏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倚在门框上的利特。
此时他的手也紧紧攥着门把，呆呆望着屋里相拥取暖的两人，手心早已没了丝毫温度。
圭贤起身离开的声音，才把沉浸在各自情绪里的几人拉了回来，然后沉默着各自回了房间。
没有开灯，圭贤缓缓地背抵着关上了门。然后看着屋子里漆黑的一切，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味道，还有，陌生的国家。
他抬起睫毛，又颤动着合上。
曹圭贤觉得鼻子很酸。
他不可能不去注意到那个名字，不可能不去注意到他现在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时间是良药，希望就在前方。如此简单的公理，圭贤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却难以控制自己的心，他发现自己好的是那么慢，心上的伤疤还是在隐隐作痛，针尖一下下在戳一样，痛到都影响呼吸了。这让他对自己感到很失望，他只想让一切放空，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于是慢慢走到床边，连拖鞋都没有退就缩了上去。
“圭贤。。”
望着圭贤的背影，丽旭喊了一声。
见没有反应，便悄悄走过去帮他脱掉鞋子，又拿了被子盖上。
“金丽旭。”感觉到房间里悉悉簌簌就要出门的脚步声，圭贤突然开口。
“嗯？”
“我，我需要时间。。”
“嗯。。奥。。”
圭贤。圭贤呐。真的只是需要时间吗？
没有开灯，圭贤缓缓地背抵着关上了门。然后看着屋子里漆黑的一切，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味道，还有，陌生的国家。
他抬起睫毛，又颤动着合上。
曹圭贤觉得鼻子很酸。
他不可能不去注意到那个名字，不可能不去注意到他现在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时间是良药，希望就在前方。如此简单的公理，圭贤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却难以控制自己的心，他发现自己好的是那么慢，心上的伤疤还是在隐隐作痛，针尖一下下在戳一样，痛到都影响呼吸了。这让他对自己感到很失望，他只想让一切放空，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于是慢慢走到床边，连拖鞋都没有退就缩了上去。
“圭贤。。”
望着圭贤的背影，丽旭喊了一声。
见没有反应，便悄悄走过去帮他脱掉鞋子，又拿了被子盖上。
“金丽旭。”感觉到房间里悉悉簌簌就要出门的脚步声，圭贤突然开口。
“嗯？”
“我，我需要时间。。”
“嗯。。奥。。”
圭贤。圭贤呐。真的只是需要时间吗？
“李晟敏，我其实有些恨你。”
“真的恨你，为什么就像个魔咒般的，活在他的世界里，擦不掉，祛不了，害他那么痛苦，害我那么痛苦的人，都是你。你高兴了，他就会高兴，你不好了，他也跟着失落。我。。 我就像个傻瓜，也陪着他，一起哭，一起笑。。然后他睡着了，我就一个人偷偷地哭。。可是这都没什么，我在意他，我爱他，所以，这都无所谓，我了解他，我也知道，这辈子你都会在他心里，可是李晟敏，李晟敏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你为什么要对他好，如果你不在，我们可以过得很好，他对我不错，真的，说实在的，甚至比对你好，我以为，我守着这样一份看不到头的感情，我以为就能好了，可是我突然发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不在，我什么也不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也许到现在，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地倚在那个角落里，还是像个傻瓜一样地忍着眼泪。。呵。傻瓜。。我也是傻瓜。。我太傻了。。这世界上有我这样的人在，真是悲哀。。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晟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终还是夺眶而出。
尘封在内心许久的内疚悔恨无奈这些东西都被利特的话一道一道剥开来，伤痕累累地泣着血摊开在意识里。本来以为自私就可以了，以为自己除了敏浩没什么好失去的，以为经历过那些苦涩自己可以无谓地去做任何事，可是发现还是不行，那一道一道，硬生生地让自己痛了，也让别人痛的利害。
“还是练习生的时候，你帮他打过架，你还记得吗？”
晟敏突然抬头，圆睁着眼睛望着利特。
“你早都忘了吧。他也知道，你忘了。可是他都还记得，一直记着，后来你消失了，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你落选回了家乡，你一定想不到，又碰见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即便他面对你的时候你毫无印象，是啊，那个两百多斤被人嘲笑欺负的胖子如今也变成别人口中的美少年了。。可是那个傻瓜他没忘，他一直记得那个晚上你对他说的话，唯一的一句，你说你相信他。然后就记下了，刻在心里了，也许那时就喜欢了，直到现在。。”
晟敏游弋着眼神，才渐渐回忆起利特口中的那个晚上。他记得，是刚看完韩庚哥的走秀。
然后在拐角有黑压压一群人围着一个人。然后就变成他们两个人对很多人。
晟敏还记得路灯的光摇曳地昏黄，水花飞溅，他们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雨水汗水血水。
原来那个就是强仁。
“现在，你都知道了吧，所以晟敏，该离开的人是我。”利特重又转过身，切断了和晟敏的对视， “我真的，该走了。”
“哥别走！”晟敏反应过来，冲到利特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哥别走！看着我！”
“哥，我和强仁哥不可能了！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不可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很抱歉我对强仁哥造成的伤害，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可是看你们俩走在一起，看强仁哥那么努力，我知道！他在努力，哥也在努力，给强仁哥一些时间，他需要你，你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你们一起努力，求你不要放弃他，你那么爱他，他没法撇开过去，你就拒绝给他未来吗？”
晟敏紧紧抓着利特的胳膊扳过他的身子，强迫他望着自己。
“他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你！叫我怎么努力？！”利特甩开晟敏的手，用近似绝望的眼神望着他。
“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真的恨你，为什么就像个魔咒般的，活在他的世界里，擦不掉，祛不了，害他那么痛苦，害我那么痛苦的人，都是你。你高兴了，他就会高兴，你不好了，他也跟着失落。我。。 我就像个傻瓜，也陪着他，一起哭，一起笑。。然后他睡着了，我就一个人偷偷地哭。。可是这都没什么，我在意他，我爱他，所以，这都无所谓，我了解他，我也知道，这辈子你都会在他心里，可是李晟敏，李晟敏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你为什么要对他好，如果你不在，我们可以过得很好，他对我不错，真的，说实在的，甚至比对你好，我以为，我守着这样一份看不到头的感情，我以为就能好了，可是我突然发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不在，我什么也不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也许到现在，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地倚在那个角落里，还是像个傻瓜一样地忍着眼泪。。呵。傻瓜。。我也是傻瓜。。我太傻了。。这世界上有我这样的人在，真是悲哀。。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晟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终还是夺眶而出。
尘封在内心许久的内疚悔恨无奈这些东西都被利特的话一道一道剥开来，伤痕累累地泣着血摊开在意识里。本来以为自私就可以了，以为自己除了敏浩没什么好失去的，以为经历过那些苦涩自己可以无谓地去做任何事，可是发现还是不行，那一道一道，硬生生地让自己痛了，也让别人痛的利害。
“还是练习生的时候，你帮他打过架，你还记得吗？”
晟敏突然抬头，圆睁着眼睛望着利特。
“你早都忘了吧。他也知道，你忘了。可是他都还记得，一直记着，后来你消失了，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你落选回了家乡，你一定想不到，又碰见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即便他面对你的时候你毫无印象，是啊，那个两百多斤被人嘲笑欺负的胖子如今也变成别人口中的美少年了。。可是那个傻瓜他没忘，他一直记得那个晚上你对他说的话，唯一的一句，你说你相信他。然后就记下了，刻在心里了，也许那时就喜欢了，直到现在。。”
晟敏游弋着眼神，才渐渐回忆起利特口中的那个晚上。他记得，是刚看完韩庚哥的走秀。
然后在拐角有黑压压一群人围着一个人。然后就变成他们两个人对很多人。
晟敏还记得路灯的光摇曳地昏黄，水花飞溅，他们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雨水汗水血水。
原来那个就是强仁。
“现在，你都知道了吧，所以晟敏，该离开的人是我。”利特重又转过身，切断了和晟敏的对视， “我真的，该走了。”
“哥别走！”晟敏反应过来，冲到利特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哥别走！看着我！”
“哥，我和强仁哥不可能了！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不可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很抱歉我对强仁哥造成的伤害，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可是看你们俩走在一起，看强仁哥那么努力，我知道！他在努力，哥也在努力，给强仁哥一些时间，他需要你，你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你们一起努力，求你不要放弃他，你那么爱他，他没法撇开过去，你就拒绝给他未来吗？”
晟敏紧紧抓着利特的胳膊扳过他的身子，强迫他望着自己。
“他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你！叫我怎么努力？！”利特甩开晟敏的手，用近似绝望的眼神望着他。
“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晟敏最终，还是看着利特开了车绝尘而去。
他哭着一遍遍的喊着“哥！哥！“，周身像是从头到脚被泼了桶凉水般的冷，冷到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般。
眼泪止不住地流，晟敏无助地蹲下身捂着嘴，整个人都颤抖着。
冷，真的冷，冷得喘不过气，冷得快不能呼吸了。
大口地喘着气，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见到他，想靠在他肩上，贪恋他温暖的怀抱。
想他。
李晟敏就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般的，在公寓前的小路上来回踱着，然后一直拨，一直拨。
却始终没有人听。
圭贤，圭贤，圭贤。
晟敏绝望地把手机扔进草坪。半晌，却又爬进去满地的找，然后装上电池发了短信。
我想你。
圭贤躺在床上，删了短信，然后关了灯。
***********************************************************************
想要试着和丽旭交往。
于是开始走近丽旭的生活。
其实金丽旭是个不错的对象，是同龄的朋友，性格温顺，讨人喜欢，厨艺又好。
另外挺重要的是，他喜欢自己。
这样的感情基础， 建立起来更容易。
曹圭贤也不会再尝试那种找不同人来麻醉自己的疯狂了，伤身伤心。
坦诚了这些，丽旭依然笑着说，像朋友一样吧，等你跟我告白的那天。
圭贤也笑了，这样的丽旭，真的很好，吸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