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敏浩有些相似的我,你吃了很多苦吧。。”
圭贤看着晟敏的眼睛,从容到有些压抑,却是诚恳而认真地说着。
晟敏流着泪无声地摇头,动了动嘴角像是要开口,只被圭贤移了食指堵上。
“你不要说,先听我说。”
“因为跟敏浩有些相似的我,你应该吃了很多苦吧。。。我一定没有他那么。。对你体贴入微。。那么善解人意,那么不顾一切地对你。。我自我,甚至有些冷漠,爱吃醋,爱生气,碰到关于你的一切事情,好像就没有办法那么理智。。。所以因为这样的我。。我感到很抱歉。。”
“可是李晟敏,我累了,真得累了。我不想再那么专注于我们之间的事,专注于只有你的生活了。。这些日子对你的态度,我自己也完全没有好过。。我想你应该知道。。。”
“有很多次半夜醒来,常常回想起在密阳的时候,一起看落日的光景和味道。我真得以为,我遇到了自己的真爱,甚至在每次祈祷的末尾,都会加上一句,想要和李晟敏走一辈子。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你对我的影响大到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在待机室里,成员们一起练习,聚餐的时候,我都会想要去看看你是怎样的,在做什么,开不开心。。你看着我的时候,为我做饭的时候,说我是小孩儿的时候,我们。。很亲密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幸福。。我以为,这就是真爱了。。可是不是这样啊晟敏。。不是这样的。真爱是要相互的,是在潜意识里都要有回应的。。你的那个回应。。不是给我的。。即便这样我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给我的回应。。总是那么少。。我曾经想过,如果真的出现了如我猜测的事情,我的反应。那时我觉得,我会试着陪在你的身边,等到你说不再需要我的时候,祝你们幸福,然后潇洒地挥手道别,让你遗憾一辈子。现在我却无法接受。我发现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我也没法和别人分享你,也害怕到自己像一粒沙子,根本就不能影响你。我不想带着这种一直在内心作祟的不安呆在你身边。所以对不起李晟敏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圭贤长舒了一口气,又接着开口。
“在美国和姐姐大吵了一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我告诉了她我们的事情,她坚决不同意,她叫我和你分手,她告诉我这只是一时冲动,可是我还是固执地要和你在一起,想要回馈给你一个也许微薄不已的承诺,想要试着真正和你一起走下去,我在美国,我还买了。。。”
圭贤闭了眼睛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又轻笑着开口,
“算了。。我不想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晟敏望着圭贤的眼睛,听他娓娓说着。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好像是第一次两人直面内心深处的对话,曾经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懂的,或者不需要说,也会一直在身边的。
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多起伏。
但又好像能感觉到,彼此的心在一点一点碎掉。
悄无声息,又仿佛掷地有声的。
破碎。
圭贤觉得很平静。
说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开口。
沉默了许久,忽然晟敏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大颗大颗的,静静流淌着遍体鳞伤的气息。
润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跌落凡世的精灵的羽翼 。
圭贤突然感觉到晟敏的脆弱,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保护的。
于是手覆上晟敏的脸,轻轻蹭着他的下巴、鼻子、眼睛,然后停下来,擦干了眼角的泪,却忍不住开口,
“李晟敏你为什么来招惹我呢,如果你没有来招惹我。。我也许还是以前的曹圭贤,可是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我不想再专注于只有你的生活了。。真的我想,李晟敏,我该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真爱了,只属于曹圭贤的,真爱,那个人可能就站在那里,在某一个角落,在等我。。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互相折磨上,我不想再那样地跟你若即若离了,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晟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只紧握着圭贤的手放在耳边,不断轻轻地摇头。
“别哭。。晟敏你也要,要好好的,照顾他。。我希望你们。。。都能好。。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只是现在,请给我一点时间和距离,让我冷静一下,休息一下。我需要时间,处理好伤口,等它结了痂掉落,然后全新的曹圭贤,开始新的生活。。李晟敏也要努力。。。可以吗晟敏。。”
圭贤发现自己到最后还是无法说出祝他们幸福的话。
那瞬间才领悟到,将祝福给与自己曾经多么希望与之一起得到祝福的人,是那么的残忍和所谓的伟大。
曹圭贤,不要这样了,不要对自己残忍了,要好好得,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被晟敏握住的手还满是晟敏的眼泪,热热的,那触感,直直地延伸到自己心里。
清楚地刺痛了,渗入皮肤血液骨骼的痛。
什么都没有想,只轻轻把晟敏拥入怀中,互相宽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