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志很大程度上与性格有关,而性格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取决于各人的出身状况、成长环境等。
◎月本——Smile
月本来自单亲家庭,从小性格内向、孤僻,缩在自己的壳里,不喜欢与人接触,轻微社恐。哪怕被同学欺负关进柜子里,他也觉得,“让我这样待着就好,这样很好”——月本是个非常被动的人,不愿与外界建立联系。跟别人打交道什么的,太麻烦了。连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他都觉得麻烦——田村婆婆想让他到道场当教练,他说“搞不懂小孩子,也不喜欢他们”。
因此月本虽然喜欢乒乓,但他打球时也是防守型选手,并不追求胜利,出人头地不是他的目标,对所谓顶点的风景也没有兴趣。
月本和大多数人的脑回路不同,说话很直,不会委婉地照顾别人的感受,属于低情商人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在这里多说一些,因为我也和月本一样低情商,觉得关在柜子里好过跟人沟通,弯弯绕绕的好累——对他更能感同身受,所以我总是第一个想写月本)。
但他智商其实很高,是个学霸。高速的大脑反应和极低的情绪回馈使月本很像机器人。他只善于处理规则明确的事物,比如学习,比如乒乓。但学习也好,乒乓也好,都是“有生之年打发时间而已”,他不想“为了赢牺牲什么、拖累什么”,他的信条是“只要快乐就好,只要有意思就行”。而乒乓不仅规则明确,打起来还很有趣,所以星野教会他乒乓之后,他总是玩的很开心,并且因为打球的时候总是笑而得了“Smile”的名字。
不喜与人接触的月本能和星野相处融洽,并不只是因为星野是他的英雄,还有很重要的一方面原因是——星野也是个单纯的人,简单直接,所以社恐的月本在星野身边是最自在的,即使待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觉得难受。
一般的学生选手都会向往豪强学校、想进高水平社团,田村婆婆也直言不希望月本进片高这种低水平的学校,但月本说“在哪里打都一样”。我想他选择学校的第一因素很可能是星野,能和星野一起打球才是开心的。所以星野的乒乓变味、自己整天被社团前辈刁难又被小泉老师强制训练后,他说“乒乓也变得复杂,不再单纯了。”打球不再有趣了,于是月本变成了再也不笑的Smile。
小泉老师强行训练月本之后,月本抵触了相当长的时间。乒乓对他来说只剩下打发时间的作用,他完全理解不了高强度训练的意义。他对奖状和奖杯没兴趣,认为为了变强而训练“无聊至极”。但月本本质上是个温柔的人。他的说话直白顶多是让人不爽的程度,在更深的层面上,他其实很能照顾别人的感受。对孔文革放水,只是因为他听见孔文革教练说他再输就要完蛋了。他其实也不想自己的教练生气,因为赛前才信誓旦旦保证过不会放水。可是比较之下,他觉得孔文革的处境更为艰难,所以还是放水了。赛后迎来了小泉老师的一巴掌,他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
月本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他是有感情的。他配合小泉的训练节奏,有这次放水造成的亏欠心理,但更多的是他对小泉的尊重。
小泉其实是星野之外对月本影响最大的人,他对月本倾注了作为教练的最大热情,在星野这个英雄缺位的时候,通过那场挑战赛让月本重新想起了乒乓的乐趣,一定程度上激发了月本对乒乓的兴趣。除了不拒绝与星野有关的事,月本嘴上说着麻烦,却也不嫌麻烦地去看望了因为和自己对战而疲劳过度在家休养的小泉,并且还经常去。二年级的预选赛上,前面几场,月本和星野互相完全不担心对方的比赛,认为“反正会赢”,小泉也用同样的理由没有看月本的比赛。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理解与信任。
然而,小泉却任由海王到片高来挖月本。对于没有好胜心的月本来说,海王毫无吸引力,老师的做法其实伤害了月本的感情。于是英雄的出走加上情感的丧失使月本失去了所有精神寄托,他彻底迷茫了。
逃跑的月本恰好遇到了重新振作并且累瘫在路边做着冠军梦的星野,瞬间被英雄归来的预感重新鼓舞。回到学校又看到一直在等他的小泉老师,找回支撑的月本终于开口叫了小泉“my coach”,他才开始真正全心全意投入到训练当中。
可见支撑月本走上赛场的并不是求胜心。
所以,尽管在第一次的预选赛时就有轻松战胜孔文革那样惊人的实力,月本最后也没有走上职业道路。他是《乒乓》四强里唯一没有成为职业选手的人。因为乒乓对他的意义始终只是有趣而已,他的喜欢就像我们闲聊时说的“喜欢听音乐喜欢运动喜欢阅读”的程度。
不要说什么有才能的人不应该浪费才能、暴殄天物,如果硬要月本打比赛,乒乓只会变得让他痛苦,而他又没有风间那种必须赢的责任,是打不出好球的。才能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不争的人不适合竞技体育。
随着小泉教练的特训和英雄的回归,月本的社交能力也有所提升,他开始逐渐适应社会,这也是他的成长。所以他毕业后做了田村婆婆道场的教练,继续着有趣的乒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