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雪霁初晴,手中的汤婆子也驱不走凌冽的北风,见迎春招摇着,倒为鹿径添色。只是廊庑隔窗探出的虬枝,又压下方圆地界的风姿。鼻尖分明还有一树腊梅的深远幽香,蔓延在周身,而锦绣大氅的冷硬边缘,也因抵御寒霜,显得格外的粗粝。)
(耳畔聆得她以进为退的喟叹,对她这番说辞不可置否。阳关道与独木桥,倘若井水不犯河水,却也算得各自轻松。只是如今各事其主,注定不能如她所愿。一腔玲珑心思,早受得彤庭磨砺而坚不可摧,两弯柳眉耷拉下,眼底蕴着装模作样的痛心,亦好笑。)
:陷害?(险些笑出声,菱唇弯起一点高昂的弧度,又对上她的眼,仿若大发善心般的劝慰道):襄妃总是这样的不吃教训,莫不是要重蹈覆辙?
(意有所指般,刻意提及元年那桩恩怨):怕不是忘了昔日教人当成靶子,摆在阖宫眼皮子底下?这教训一次便罢了,两次,三次,到了如今,你仍是如此。
(生生将自己说成了一个受牵连之人,眼中挑衅,又悲悯):是你的眼看不清,还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