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赫吧 关注:1,007贴子:2,991

【授权转载】昨日阴翳 译者:花香依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敬度娘


1楼2020-06-04 19:53回复
    这个是在LOFTER上的文,很好看,就转载到卢赫吧来了,希望大家能喜欢呀


    2楼2020-06-04 19:53
    回复
      授权


      3楼2020-06-04 19:54
      回复
        Shadows of the Past
        作者:Snapes_Godess
        翻译:花香依
        摘要
        在往昔泥沼般的阴影下,一个从不相信会有第二次机会的人得到了救赎。这是一个关于友情、宽恕和爱的故事。
        原文见ao3

        这个故事的开端可能会令一些人感到困惑……该死的,这也令我感到烦恼,但就是从这个切口,它逐步从我过于狭窄的头脑中慢慢展开……因此,如果你能挺过开篇,接着品读下面的故事,我相信你会收获一个温暖的甜蜜故事。
        文章的节奏很快,但我相信当你越陷越深时,你便会明白这递进的剧情。所以,让我们开始吧!
        我想说的话
        这是一个长篇……
        真是巨大的考验,因而我选择了温情的故事。战后视角下,希望能带给大家感动和爱。没有了满篇的三辆红色小车,没有了外链,我相信还是有人愿意去体会真正的互相支撑与理解。
        话不多说,要开始喽!


        4楼2020-06-05 12:18
        回复
          前言 余波
          我们从这里回归到一切的源头。
          前言(上)
          在月朗星疏的夜空中,霍格沃兹城堡的剪影显得格外静谧。战斗让一切归于寂静,城堡的一部分被炸成了废墟。巫师界庆祝着胜利,也哀悼着牺牲。伏地魔死了,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一个崭新的世界便会伴着黎明一同苏醒。赫敏·格兰杰穿过空荡荡的城堡,巡查着学校围墙内急需抚慰的伤员们,她真的累坏了,她感到身子早已不堪重负。这是一个快乐和悲伤共存的日子,到处都充斥着满足和失落。
          当她缓慢穿过大厅时,她的头脑飞速地运转着,脚步却犹豫不决,她感到浑身酸痛。当这混乱的一切终于平息时,她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锁在级长浴室里,一直哭到天昏地暗。她为那些再也见不到的朋友哀伤,她为那些阴阳两隔的家庭而悲痛,更为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而哭泣。
          为罗恩·韦斯莱哭泣听起来似乎愚蠢极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自打她入学时,她就一直爱着他,当他们接吻时,她认为这对他来说一定意味着什么——他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并回应了她。然后,当肾上腺素消退时,当人们开始收拾残局时,她看到他和家人们挤在角落里。她过去找他,试图安慰他,可他推开了自己,告诉她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他拒绝了她的请求。她孤身一人。
          当她抵达通往地牢楼梯的顶端时,一阵冷风灌进了她的睡衣下摆,即使套着厚袜子,她还是蜷起了脚趾。她可不认为有人在那下面,地牢和斯莱特林宿舍都变成了一片废墟,但她还是需要检查一下,她需要一些事情来让自己忘记翻飞的思绪,好逃避接踵而来的泪水。几套盔甲被拆成一小堆搁在地板上,被撕裂的挂毯在穿堂风中飘舞着,这冷风无疑是从那面受损的外墙上吹进来的。她趟过瓦砾,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锯齿状的石子和碎玻璃。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画像被烧焦了,画框也被打得粉碎,图像更是看不出一点原先的样子。
          她走了进去,惊讶地看见了一支孤零零的蜡烛正在房间的另一边闪着光。她留意着脚下,踮着脚尖穿过了房间,来到了黑色皮革沙发的后面。那沙发已经被斩断成一缕缕的布条,翻出了里面的填充物。她盯着沙发上的人,吃了一惊。柔软的灰色棉被裹住了他宽阔的背脊,肌肉在那布料下显现着轮廓,他长长的金发像帷幔般散落在肩膀上。他看起来刚冲过澡……可他为什么还在这里?独自一人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
          “马尔福先生?”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他的肩膀绷紧了,但他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盯着地板上自己赤裸的双脚。
          “你不应该来这儿,女孩,外面还有食死徒,这座城堡目前并不安全。”他的声音粗重而嘶哑。她咬着嘴唇,试图理清自己的困惑。她想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他,但她内心有种莫名的声音告诉自己必须留下来。
          “你也不应该在这儿。”她温柔地说道,抱着双臂,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地牢里实在是太冷了,而他又懒得在壁炉里生火。他笑了,可是声音里没有一丝温暖,更没有一丝快乐。
          “他们再也不能伤害我了。”他轻声说着。他被击垮了,震惊和绝望冲击着他的全身。她同情他——即使这令她很吃惊。自从她认识这个男人以来,他一直都是邪恶的化身。卢修斯·马尔福,这个名字代表了享乐主义,象征着仇恨、暴力、偏执、自私、顽固、骄纵……反正没有一个正面的品质。然而,当她环顾战场时,她瞥见了他正一个个地消灭着食死徒。在那一刻,他的原则改变了,他也彻底背叛了自己那忠诚的信仰。这不再关乎他自身,这不再关乎权力和血统,这仅仅只缘于他要拯救自己的家人们。
          他不顾一切地穿过废墟,跑进城堡里寻找着自己的儿子。当他看到德拉科穿过院子时,他脸上的神情深深地铭刻在她的脑海中——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这般如释重负,可那舒缓只持续了一秒钟,一道光便从庭院另一边击中了德拉科的肩膀——纳西莎·马尔福尖叫着跑向他们的儿子,卢修斯大喊着她的名字,想让她停下来,可是已经太晚了,又一道光击中了她的前胸。
          他那一刻的转变令她想到了维京狂战士——他们在愤怒中迷失了自我,无休无止地受着羁绊。赫敏在阳台上看到他消灭了那个施咒的食死徒,毫不留情地、全无一丝愧疚地将他们一个个击倒。接着他跪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抚摸着她的脸颊。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爬向了他的儿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目睹他把德拉科扛在肩头的痛苦。当她听到他喜极而泣时,她转过了身,准备离开。当她再回头时,德拉科痛苦地弓着腰,双手紧紧地抓住年长男人的肩膀,而他的父亲正感激地抽泣着。
          她早些时候在医院病房里看到了德拉科,他睡得很香,她还以为卢修斯回家了。也许这里承载了他太多记忆。她不假思索地绕过沙发,坐到他身旁。她看到一瓶半空的波本威士忌正放在他面前那摞书本上,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空酒杯。


          5楼2020-06-05 12:19
          回复
            前言(中)
            “我为你妻子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她平静地说。
            “我也是。”他回答道。她打了个哆嗦,牙齿吱吱作响,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她。“你穿得太少了。”
            “这里很冷。”她回赠给他一个有些失落的微笑。
            “上楼去,回床上睡觉休息。”他说道。
            “跟我一起来吧……我不想一个人走……到处都是食死徒,城堡眼下很不安全。”她说着,试图用他刚刚的劝诫来引诱他离开这片废墟。“来吧,如果你不想回家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张床。”
            “你会很安全的。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睡觉的。”他疲倦地说。
            “我想我也睡不着。”她叹了口气。“你想聊聊天吗?”卢修斯苦笑了一下,填满了他的空酒杯。他把那杯子递给了她,但她却没有立马取走,他又轻轻地摇了摇杯身。她嗅了嗅那味道,她真的想闭上眼睛把那东西扔出去。那火辣辣的液体一路燃烧着她的喉咙,最后在肚子里燎成一片野火。她猛地把杯子推还给他,气急败坏地咳嗽着。
            “第一次?”他问着,又给自己斟满了酒杯。
            “没错……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她咳嗽着。“你醉了吗?”
            “嗯。”他简单地回了一句,又灌了一杯。“你想聊聊什么?”他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想这或许会有所帮助。”她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蜡烛上舞动的火苗。
            “我猜你会和波特与韦斯莱一起去庆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地牢里闲逛。”他晃着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
            “不……哈利和金妮离开学校了,而罗恩……嗯,他让我别烦他。”她悲伤地说。
            “我肯定他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卢修斯很平静。“当我们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是会说些并非本意的话语。”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她轻声问道。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来,用指尖拢了拢有些潮湿的长发。
            “我不知道。德拉科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我想我应该开始考虑茜茜的葬礼事宜了。”当他念到她的名字时,声音突然咯噔了一下。赫敏心痛极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死了。这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从未和黑魔王扯上关系……如果我没有步我父亲愚昧信仰的后尘……如果我不是一个自私的**,她现在就不会和那些人躺在那个房间里。”他又灌了一大口波本威士忌,被那灼烈感顶出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声。
            “告诉我,为什么我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被我自己毁掉了?做生意时,我接触的每一件物品都能变成源源不断的财富……但作为父亲,我是个失败者;作为丈夫,我更是一塌糊涂。因为我,我的妻子死掉了,我的儿子也差点儿离我而去,这一切都应该由我来承受……而不是她。她不应该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他垂下了头,声音有些沙哑。
            他喝醉了,如果他没有喝醉的话,他绝不可能和一个年轻女人坐在这黑暗中,倾诉着自己深埋的独白。但话又说回来,他还能和谁说话呢?除了德拉科,他没有别的家人了,而且当他的儿子醒来意识到母亲已经离世时,他很有可能会恨自己的父亲。他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将如何面对家人的离去,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将如何承受这被摧毁的现实。除了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向他伸出颤抖着的、同情的双手,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
            他感到她抚摸着他的肩膀,便转过头来望向那只灰色棉被上脆弱的小手。他把杯子放到了地板上,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地捏着那些小巧的手指。
            “德拉科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一个好人。”他讶异地说道。“我不配拥有你的好意。”
            “你失去了妻子,又差点儿失去了儿子……你需要被宽容对待。”她温柔地笑着说道。她对和他如此亲近而感到紧张,她对向他提供信任和慰藉而感到紧张,但好在他至少接受了。
            “你完全有理由杀了我……你可以一进来时就诅咒我,这完全是合理的。”他说道,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我认为你今晚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她伸出手,把他额前扫着眼帘的一绺碎发别到了耳后。她的心在为他抽痛,她根本无法想象那会是种什么感觉,那种负罪感,一定像极了插在心脏上的一把匕首。


            6楼2020-06-05 12:20
            回复
              第一章 寻觅
              卢修斯·马尔福找到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1.1
              卢修斯·马尔福在阿兹卡班一呆就是四个年头,只为赎那战争期间对麻瓜及麻种巫师犯下的罪行。在审判开始之前,他被给予获得短暂的自由,来埋葬自己的妻子,并修复被摧毁的庄园。他因杀戮、阴谋、袭击和叛变等罪名受审,所有指控都是真实的,他根本没有为自己辩驳。
              幸运的是,他没有得到摄魂怪的亲吻,哈利·波特出面为他作证,力挺他已经改变了往日的立场,并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也是他从轻发落的唯一原因。在服刑期间,他困扰极了,因为并未有人对他提起强奸的指控。当他们在法庭上宣读那些控告时,他闭上了眼睛,为那即将到来的性侵犯的罪名做好了准备……但那并没有如约而至。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望向了坐席,她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但他瞧不见她眼中的指责和仇恨,那眸子里只有同情。这困扰了他整整四年,他每天都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对他提起诉讼?他为自己恶劣的行径感到无比内疚。
              她是一个处子,她是一个无辜的人,而他侵犯了她。当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时,她安慰了他,而他却伤害了她,夺走了她的纯真。于他而言,他对女孩的所作所为比过往任何一项罪名都要糟糕。他从未参与强暴俘虏的活动,他从未这般伤害过一个女人。然而,他不过是和这个富有同情心的年轻女巫独处五分钟,就撕碎了她的身体,像一只发情的种猪,对她的感受置之不理。他简直就是个怪物。
              他从颠簸的马车里探出头来,凝望着英国乡村。他意识到自己正行驶在一条坎坷的小路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找到了正确的路线。他刚从阿兹卡班出来不过一个月,就立即着手四处寻找她。他需要和她谈谈,他需要向她道歉,并找出她为何选择这样做的缘由。她为什么不去告发他?他不该和德拉科安然无事地重新回到庄园里,继续着正常生活的轨迹。
              即使过了一个多月,他仍感到身上沾染着监狱的恶臭,那令人呕吐的气味仿佛一辈子也洗不掉似的。在监狱里,他了解到她几乎立刻就从公众视线中消失,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活。她极少露面,更从未接受过采访。他花了一些时间,但最终还是通过调查员寻找到了这个地址,这栋乡下的小房子没有任何地图上的标绘,静默地隐匿在农场边际的丛林之中。
              当马车驶过时,他感到一阵幻灭,卢修斯怀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伤害了她,以至于她再也无法忍受和别人生活吗?他曾读到过,经历强***极有可能变得反社会,他们害怕外出,以防自己再次成为受害者。他满心祈祷现实不会如此。他的马车在一条通向树林的窄巷前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伴着一声低沉的命令,马儿们转过身走进了树影中。那狭窄的小巷开启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小房子坐落在一片空地上。
              卢修斯走下马车,新奇地盯着眼前这东歪西倒的建筑。破旧的木制壁板早已褪色,白色的油漆皮一块块地剥落着。屋顶缺了几块木瓦,烟囱看起来也有些歪,但他可以轻松地看到人行道两旁绚烂鲜艳的花朵,正一泻千里地铺成一片海洋。这证明着这屋子确实是被精心打理着。
              他有些不安地走在小径上,仍旧不确定自己是否找到了目的地,或者说,他害怕自己真的找到了正确的地址。他登了三级台阶,来到了前门廊上,当他感到魔力强大的壁垒正阻止着自己继续前进时,他停下了脚步。
              “你上不来的。”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卢修斯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那声音的主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一个小孩身上——他从门廊上的长凳下爬了出来,他长着一头浓密的浅棕色卷发,手里正攥着一辆木头做的小火车。孩子好奇地盯着卢修斯。
              “我来找赫敏·格兰杰。她住在这里吗?”卢修斯问道。
              “你是谁?”小家伙歪着头对他说。
              “我是卢修斯·马尔福。格兰杰女士住在这里吗?”卢修斯再次开口问道。小男孩滑到地上,盘着腿坐在那里,把火车放在了交叠着的小腿上。
              “我妈妈把我关在门廊上,这样我就不会去树林里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屋旁茂密的丛林。“这样死鹿就不会带走我。”他低声说道。
              卢修斯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小孩。他可真是个古怪的男孩子,他在说些什么呢?死鹿?
              “死鹿?”卢修斯恍然大悟。“你是指食死徒吗?”[1]
              “我刚刚就是那么说的啊。”小家伙咧着嘴笑着说。“我快五岁了,刘易斯,你多大了?”
              “是卢修斯,我已经很老了……你的妈妈或是爸爸在家吗?”他问道,试图让那孩子集中注意力。
              “卢茨?”小东西模仿着。
              “卢修斯……卢……看着……修斯。”他吐字清晰。“你的父母……他们在家吗?”
              “你的名字可真有趣。”小男孩说道。“我喜欢你的蛇头手杖,我可以玩玩它吗?”他问卢修斯,盯着他心爱权杖上的银质蛇头。
              “不,你不能……你的父母呢?”卢修斯有些沮丧了,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找到了正确的目的地。
              “我是个巫师……你看。”他把火车放在面前的木地板上,用小手指召唤出那幼稚的魔法,让火车穿过了门廊。
              [1] Dead deers 和 death eaters


              8楼2020-06-05 12:23
              回复
                1.2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能看着我吗?”德拉科小时候可没有这般难以集中注意力,如果他曾是这样,那卢修斯也不记得了。当小男孩抬起头时,他的蓝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卢修斯又试了一次。“现在……你的父母在哪儿呢?”
                “妈妈刚刚在做饭。我叫伊莱亚斯。”他突然开口说道。卢修斯深吸了一大口气,又慢慢地呼了出来,有些无奈地垂着头。
                “很高兴认识你,伊莱亚斯。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你妈妈?”他问那男孩。
                “她白天在书店里工作,莫莉奶奶会过来照顾我。”伊莱亚斯说道。“你是巫师还是麻豆?”[1]
                卢修斯的嘴角诡异地弯曲着,他压抑着自己的笑容。麻豆?真是个有趣的措辞,至少要比泥巴种有礼貌得多。
                “我是个巫师,小家伙。你妈妈呢?”
                “你是可怜血统吗?我听乔治叔叔说我是混血种,而我的父亲是个可怜血统家伙。但我不认识我爸爸。”伊莱亚斯拧着眉头,仿佛陷入了沉思。卢修斯认为他说的应该是纯血统讨厌鬼,但他没有纠正这小小的错误。[2]
                “我是纯血统,伊莱亚斯。现在,请你帮我把你妈妈叫来好吗?”如果有必要的话,卢修斯甚至打算贿赂这个孩子。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那小家伙爬了起来,飞快地穿过一扇纱门,把门重重地摔在身后。卢修斯听到了孩子呼唤母亲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伊莱亚斯回来了,拖着他困惑的母亲。
                “你瞧,妈妈,我跟你说了,刘易斯·马洛伊[3]来看你了。”伊莱亚斯指了指卢修斯。赫敏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她看上去似乎累极了,头发乱蓬蓬的,只套了件简单的白T恤,赤足穿了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她肩上挂着鲜红的洗碗巾,脸颊染上玫瑰色的飞晕。
                “伊莱亚斯,我的宝贝,先回屋里洗餐具吧,我等会儿再过去找你。”当她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时,她对小男孩说道。
                “好的妈妈。再见,刘易斯。”伊莱亚斯微笑着向男人热情地挥了挥手。卢修斯盯着站在赫敏身旁的男孩。妈妈。伊莱亚斯说他马上就五岁了。当小家伙转身跑进屋里时,卢修斯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头浅沙褐色的卷发。他看向赫敏,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恐惧。
                “那孩子是……”
                “我的!”赫敏不容辩驳地立马接道。卢修斯太熟悉那种神情了——一个愿意做任何事情来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的神情——他不止一次从纳西莎眸子里看到她这样望向德拉科。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她,试图处理恍若打了他一耳光的真相。
                “这很明显啊。”她说着,抱着双臂。“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过来找你……我没有……我没想到……请问,我能喝点儿水吗?”他问道,他的脉搏突然间加快了,喉咙也感到一阵干涩。赫敏警惕地盯了他几秒钟,然后低声咒骂了几句,打开了门廊上的屏障,直到他跨过去后,才将其复位。他朝她的方位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偏执感到莫名其妙。
                “伊莱亚斯有爱四处闲逛的倾向,这样可以确保他既能在屋外玩耍,又不会离开安全的门廊。”她解释道。
                “我懂……德拉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我们最后想了个办法,弄来一个手镯,当他走远时,那东西就会在屋子里发出警报。”卢修斯注意到她刚要微笑,便立马抑制住了那笑意,又朝他皱着眉头。
                “伊莱亚斯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还是个宝宝……”
                “他说话时可不像个宝宝。他很健谈,尽管他确实有混淆视听的倾向。就像死鹿,如果他离开门廊那东西就会把他带走。”赫敏红着脸,她确实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伊莱亚斯听话的妖魔鬼怪。
                “他特别聪明。”她喃喃自语着。“进来吧。”她打开了屋门,把他带进了家中。卢修斯察觉到这房子很小,那些家具早已破旧不堪,显然是二手的,不过倒是很干净。“我刚刚做完晚饭,到厨房来吧,我们可以聊聊。”
                [1]muddle,这里就译成了“麻豆”,小伊莱亚斯发音不准念错了muggle“麻瓜”
                [2]a poor blood译成“可怜血统”,a poor blood brick“可怜血统家伙”实际上是a pure-blood prick“纯血统讨厌鬼”,当然了,私认为乔治口中的prick可没这么干净
                [3]Lewis Malloy又是伊莱亚斯喊错Lucius Malfoy


                9楼2020-06-05 12:23
                回复
                  1.3
                  他跟着她穿过这窄小的屋子,来到了厨房,一路上他慢慢地观察着,墙上、桌子和书架上布满了照片。照片中,一个金发的小婴儿躺在缎子内衬的摇篮里安睡着;一个卷发的小男孩开心地咧着嘴,拍着手坐在哈利·波特腿上,把口水淌得到处都是;而最近的那张照片里,伊莱亚斯正骑在一把儿童扫帚上,低低地盘旋在空中。他走进厨房,看着她清理好桌上的洗衣篮,又摞好了干净的衣物,他感到自己混乱极了。
                  “很抱歉这里一团糟,当你是个单身的职业母亲时,你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来做家务。”她有些拘谨地笑了一下,示意他坐下来。“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我前来是为了问你为什么。”她走到炉子旁搅拌着坩埚,空气中弥漫着大蒜和意大利香料的气味,他平静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她似乎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在他面前谈及伊莱亚斯,但她一直以为这一切都取决于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突如其来。
                  “当他们把我送进阿兹卡班时……你为什么不起诉?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强暴了你?”他声音嘶哑。她关掉了火,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但她看起来好像很惊愕。
                  “因为你没有。”她眯着眼睛说道。“这么些年了,你都认为自己强暴了我?”
                  “没错……我确实做了,我强迫了你,我偷走了你的童贞,现在……我认为我对你的伤害远超乎我的预料。”他望向另一张贴在冰箱上的伊莱亚斯的照片。“我来这里是为找出答案,并请求你的原谅……但现在,我并不知道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赫敏把洗碗巾甩到了餐台上,她走到桌子前,拉开了他对面的那把椅子。她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他在她的注视下有些紧张。监狱改变了他——他的脸上又刻上了几条新的皱纹,鬓角处也有了淡淡的银白色的痕迹,但他似乎又有些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看起来更温柔了,尽管他还保持着一定的傲慢——这让她笑了起来。
                  “你没有强暴我,马尔福先生。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指控你的。”她在他还没有试图争辩前便继续往下说道。“我本可以阻止你,我可以把你推开,我本可以说不……但我没有,一次也没有。我不能告诉你我想要发生什么,我不能告诉你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次重大的经历,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这不是强暴。”
                  “但……”
                  “这不是强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直到今天,我仍然不知道我们是怎么……那样做的。”她摇着头。“这与爱、欲望或类似的东西都无关,我想这些年来自己已经发现,这极有可能与需求相关。我需要被需要,而你需要忘记。这不过是一件发生了的事情,但绝不是强暴。”
                  她看到他如释重负,他合上了眼睛,呼出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他在服刑期间背负着未犯下罪责的惩罚。
                  “伊莱亚斯呢?”他问道。
                  “伊莱亚斯是个意外,我当然没想到你会一次就……嗯,当我发现我怀孕时,我确实有些震惊。”她双颊绯红。“我是在他们判决你之后才发现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否认这个事实,并专注于寻找我的父母,我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后来我得到了我父母的消息,他们早在一次车祸中离世了。突然间,我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人,除了这个孩子,我举目无亲。所以,我想要留下他。我从我的父母那里继承了一笔遗产,魔法部也给了我一些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我买下这栋小房子,我安顿下来为妈妈的身份做好准备。伊莱亚斯一岁时,我必须得出去工作了……我在利兹的一家书店里上班。”
                  “你可以写信给我的……或者要求探访,我会批准你的访问的。”他在愤怒和自责间摇摆着。
                  “可我要说些什么呢?你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不需要我再带着一个意料外的孩子来徒增你的痛苦。说实话,我有些惊异你现在如此平静的反应。”她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望向他。
                  “我太震惊了。我前来请求你的原谅,然后发现我又多了一个孩子……我现在恐怕无法清醒地思考。”他如实回答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五年前的话,你可能会向我施咒,威胁我,或是试图收买我,好让我缄默。”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在寻找着线索,寻找着眼前这个蜕变的男人的蛛丝马迹。
                  “这五年来,我的生活天翻地覆。”他轻声说道。“刚刚我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我在愤怒和内疚间迷失了自我。我很生气,因为我有一个五分钟前我竟还一无所知的孩子,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和生日,我被剥夺了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的机会。然而……我又感到内疚,因为我强迫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并让她怀上了孩子,从此毁掉了她的生活。”


                  10楼2020-06-05 12:24
                  回复
                    1.4
                    “你并没有强迫我,你也没有毁掉我的生活。”她温柔地说。“没错……我的生活因为这个孩子变得复杂起来,但没有被毁掉。我永远不会认为伊莱亚斯毁掉了我的人生。”一提到她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她就止不住笑意。感谢梅林啊!他又多了个儿子!“马尔福先生……很抱歉我没有告诉你,但不管怎样,你当时不可能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你那时毕竟还在监狱里。”
                    “我本可以给他写信,我本可以为他……为你们谋划好生活。”他说道,他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这一切竟如此真实地上演着。他和英国巫师界的黄金女巫有了个孩子……一个混血种的孩子,而当时他的妻子甚至还没有下葬。“格兰杰女士……我可以得到我那杯水吗?”
                    赫敏瞧着他那一脸苍白的样子,便走到水槽边给他端来一杯水。他几口就喝个精光,喉结随着每一次吞咽而摆动着。接着他把水杯放回了桌子上,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你没事吧?”她问他。他解开了斗篷,耸了耸肩,又松开了衬衫上的纽扣。对于一个穿着考究的男士来说,这的确是令人震惊的举动。“马尔福先生?”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卢修斯,从现在的局面全盘来看,我认为你叫我卢修斯会比较妥当。”他闭上了眼睛,努力地控制住自己。
                    “这要花些时间来接受。”她说道,她确实无法对他发火。噢,这些年来,她一直试图生气,她尝试着恨他、责怪他、想要他去死——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并没有打算伤害他,抑或是让她怀孕。她甚至不能因为他的粗心而生他的气,因为她也从未想过他们会这样,她知道他也没有料到过。他们没想到避孕。直到刚刚,她从未为没有告诉卢修斯伊莱亚斯的事情而感到内疚。“我想我很震惊你因为没被告知而愤怒……我本以为你会因为他是个混血而感到羞耻——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我从未想过你会对他感兴趣。”
                    卢修斯盯着面前的年轻女人。她的年纪和德拉科差不多,23岁或是24岁,但她拥有一个比自己实际年龄大上好几倍的女人的智慧。她仍未褪去少女时那清新、芬芳的模样,但她的眼睛……她的眼底已透露着衰老和疲倦——他对此承担着责任。
                    “如果是五年前,你想象的那些事情都是对的。我可能会试图用钱封你的口,或者是,哦,上帝啊,请原谅我,或者是更糟糕。我不是个好人。我现在也不是个好人,但我满心忏悔。我会好好对你和你的……我们的……儿子。”他说道。赫敏撅起了嘴唇,指节敲着桌面,思考着他的话语。
                    “他叫伊莱亚斯·威廉·格兰杰,他生于2月22日。他生下来很大,体重超过了9磅。他很小的时候就会笑,他很早就会爬,走路也比一般孩子早得多……”她微微笑着,“他开口说话也早,从第一个词‘告密’开始,他就不断地蹦着单词。他一岁时就显现出了魔力,所以我已经教他控制它很长时间了。他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我不是因为我是他妈妈才这样夸赞,他聪明、幽默、有才华,但他爱恶作剧。”
                    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伊莱亚斯就溜进了厨房,挥舞着他湿漉漉的小手。
                    “都洗干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母亲伸出了双手。他满脸笑容。“刘易斯!”
                    “伊利亚斯,你的衬衫都湿透了!”赫敏对儿子喊道。“我的浴室现在一定也是一团糟。”她嘀咕着,从身旁的洗衣篮里抓起了一件干净的衬衫。
                    “妈妈!刘易斯还在这儿!”伊利亚斯兴奋地说道,他高高举起胳膊,这样他的母亲就可以轻松地脱下被浸湿的衬衫,帮他换上一件崭新的、干燥的衬衫。
                    “他叫卢修斯,但你应该叫他马尔福先生。”赫敏抱歉地望了一眼卢修斯。当她看到他转过身来,向伊莱亚斯伸出手,把那孩子放在膝盖之间时,她屏住了呼吸。
                    “我喜欢刘易斯。”伊莱亚斯说道,一点也不担心一个陌生人把自己从他母亲那里拽走。
                    “是卢修斯,伊莱亚斯。念出来。”卢修斯要求着小家伙。他如饥似渴地记录着面前这孩子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头发是沙金色的,介于他母亲的棕褐色和他的铂金色之间,他的头发有些长,打着浓密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小卷,随着他不断的蠕动,那些羊毛卷飞舞着。他的眼睛是亮蓝色的,和他与德拉科的颜色一模一样,只是孩子的眼睛仍带着希望的火花——那是老马尔福和大马尔福在战争中失去的。
                    “卢—施—思。”伊利亚斯慢慢地念着,当他盯着眼前年长的男人时,他把小脑袋偏向了一边。当赫敏看到他们不约而同向一侧歪着头的样子时,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很接近了。”卢修斯温柔地说,当他凝视着那孩子的眼睛时,他感到自己的心正隐隐作痛。这个孩子,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正是他的生身父亲。
                    “你也留下来吃晚饭吗?”伊莱亚斯伸出手抚摸着卢修斯如丝的金发。“你的头发好光滑[1],不像我和妈妈的。”
                    “你应该说顺滑[2],孩子。你和你母亲是自来卷,而我天生就是直发。”卢修斯解释着。
                    “我希望我的头发能和你的一样光滑……顺滑。妈妈梳我的头发时,我的头皮总会很疼,因为头发刺痛[3]。”伊莱亚斯说道,仍然摸着卢修斯的那缕发丝。
                    “是打结。”卢修斯纠正道。
                    [1]slickery 译成光滑,又是拼写错误哈
                    [2]slippery和slickery
                    [3]tingle“刺痛”和tangle“打结”


                    11楼2020-06-05 12:25
                    回复
                      1.6
                      “伊莱亚斯,在餐桌上所有人都吃完后询问甜点才是礼貌的。我希望当你以后用餐时,吃完自己的那份后可以静静地坐在那里,等你母亲也吃完她的食物。”卢修斯饭后随意地说了一嘴。赫敏眯着眼睛,奇怪他为什么会以为来她家纠正她儿子的行为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伊莱亚斯看着他的母亲,她刚吃完了一半,然后他又瞅向了卢修斯。
                      “好的。”他闷闷不乐地应着。
                      “好极了。但先生可能是个更恰当的称谓。”卢修斯说道。
                      “好的,先生。对不起,妈妈。”他吃完最后一口,便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卢修斯拦住了他,用手挡在小家伙胸前。
                      “坐下,伊莱亚斯,你还没有被原谅。”他说着。伊莱亚斯顺从地溜回椅子上,敬畏地望着男人。
                      “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吗?[1]”他问道。
                      “‘我现在能下去吗?’[2],是的,当然。”伊莱亚斯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紧接着,玩具火车的隆隆声飘在空中。卢修斯擦了擦嘴角,把餐巾放在餐盘旁的桌面上。“你在生我的气。”
                      “你没有权利纠正我的儿子。”赫敏说道。她知道伊莱亚斯确实应该学习适当的礼仪,但他是她的儿子,这是她的义务来教他规矩,而不是由他横插一手。
                      “他也是我的儿子,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我间需要好好谈一谈,格兰杰女士……赫敏。我们应该找一个小伊莱亚斯听不见的场合。”他说道。
                      “我同意。哈利明天会过来陪伊莱亚斯,我可以请他留得晚一些,这样好方便我们见面。”赫敏说着,她的胃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他这是要试图夺走她的孩子吗?
                      “你的朋友们知道谁是伊莱亚斯的父亲吗?”他问她。
                      “是的。他们全都清楚,并为我保守了这个秘密。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回答着。
                      “很好。明天用猫头鹰给我寄一下你的工作地址,我会在你下班后和你碰面,然后一同用餐。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伊莱亚斯,以及我在他生活中应当扮演的角色。”他向后推了一把椅子,站起身整理好了衣物,穿上了斗篷。“谢谢你的晚餐。”他轻声说道,微微地欠着身。
                      “我送你出去……穿过屏障。”她嘀咕着,领着他穿过了屋子。
                      “你要走了吗,卢—施—思?”伊莱亚斯坐在地板上问他。卢修斯蹲在他身边,微笑着看着男孩。
                      “恐怕我不得不离开,天太晚了,我要长途跋涉回到威尔特郡。”他说道。
                      “你很快还会来这儿吗?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用飞路粉到这儿,这样你就不必提前离开了。”伊莱亚斯满怀希望地说道。
                      “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伊莱亚斯,请你放心。”卢修斯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卷发,站起身来走向门口正等候着的赫敏。他们来到了门廊,赫敏挑开了屏障。当他快要走到马车前时,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更不会让你伤害他。”她的嗓子有些颤抖。他转过身,回眸望着门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我并没有这些打算。明晚见,赫敏,祝你好梦。”他爬上了马车,在傍晚的夜色中踏上了归途。
                      [1]“Can I get down now?”
                      [2]“May I get down now?”


                      12楼2020-06-05 12:26
                      回复
                        2.2
                        卢修斯站在健身房的中央,当他轻松地移动时,那条宽松的运动裤低低地搭在他的臀部上。他围绕着悬在半空的沙袋流畅地搏击着,拳拳到位。在阿兹卡班里,他发现运动能让他消耗掉多余的精力,以缓解内心的沮丧。虽然锻炼的确有所帮助,但那往往并没有减轻他的愤怒,这次也一样。他还有一个孩子,一个他从来没有预料过的孩子,尤其还是个混血孩子。
                        虽然他理解她保密伊莱亚斯存在的理由,但他还是无法面对她生下他的孩子却不选择告诉他的事实。他头脑中越是思绪纷乱,他运动的幅度就越大,他开始用膝盖和脚来对付那沙包。在他去见她之前,在他开始讨论他们的儿子之前,他需要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们的儿子……他的儿子……一个在他一生中最糟糕的夜晚、因为悲伤而怀上的儿子。
                        仅仅通过观察,你是不能认清他的全部的。伊莱亚斯是个漂亮的孩子,他那小身板里似乎天生就没有一根忧郁的骨头。卢修斯只和这孩子相处了不一会儿,就被他散发出的那种纯粹的快乐感染。他早熟,聪明得要命,尽管他经常容易混淆词语。虽然没有父亲,他依旧很阳光。这么多年来,哈利·波特应该是扮演着父亲的角色。这情况必须改变。不,瞧瞧伊莱亚斯,人们绝不会认为他是在巨大的悲怆中诞生的。至少有一点卢修斯可以放心——他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强暴的产物,赫敏消除了他的恐惧和忧虑。
                        在没弄清楚状况前,从那栋摇摇欲坠的小房子里走出来确实困难极了,但他知道在一个还没满五岁的孩子前讨论是不合时宜的。他一回到家,就来到了书房,翻出了德拉科童年时的旧影集。当他看着德拉科这个年纪时的照片时,他真想知道自己为何没有第一眼认出伊莱亚斯。德拉科小时候就瘦削,而伊莱亚斯的脸颊却圆润而粉嫩;德拉科的皮肤很白,伊莱亚斯则会更健康一些;德拉科的发丝飘逸,长了一头几近银白的直发,而伊莱亚斯的头发又厚又卷,那颜色更接近于沙金色。除了颜色的不同,他们的面孔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他曾是德拉科糟糕透了的父亲。他没有做好父亲的角色去引领他,他没给大儿子起到一丁点儿榜样的作用。他不确定自己为何会成为那样的人,但卢修斯知道自己绝不能为德拉科一路的成长而收获任何表扬。德拉科是一个体面的人,有着优秀的商业头脑和恰如其分的幽默感——虽然卢修斯永远无法完全地领会那幽默,但他为他感到无比的骄傲。他休息了一会儿,双手扶住了沙袋,他深呼吸着,用手背擦了擦额头。
                        现在,他有了第二次机会去成为一个好父亲。一个做好这事情的机会,这本应是他第一次就该这样做的——如果那年轻女巫允许的话。当他纠正伊莱亚斯餐桌礼仪时,他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那种占有欲极强、充满保护性的表情,上面写遍了“你怎么敢这样”。不过就是那么短短几秒,她都不喜欢他扮演父亲的角色。她会允许他长期地、永久地这样做吗?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解开了他指关节上的带子,这样他便可以自如地伸展身体。他打算在接她用餐前,先在浴缸里泡上一会儿。他需要时间来放松。他不仅要前往一个麻瓜城市,还要去麻瓜书店和麻瓜餐馆——因为她不想在任何有巫师的场所碰面。哦,没错,他确实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为接下来的夜晚做好准备。
                        -----
                        还有一小时就要下班了,赫敏感觉自己在椅子上扭动了将近一百万次。她为和卢修斯的碰面而感到紧张,她害怕他会把自己精心构建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这一个多小时以来,她一直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清单上,但仍旧无法忘记自己的处境。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来应付眼下的状况。长久以来,她知道卢修斯总有一天会发现这事实的。伊莱亚斯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尽管大多数人都认为罗恩或哈利是孩子的父亲,但从未有人有足够的勇气站出来问她,因此她也没有提供任何信息来纠正那些猜想。
                        但如果卢修斯想成为伊莱亚斯的父亲的话,这情况可能就会改变。她该如何向人们解释呢?她该如何向伊莱亚斯解释呢?她紧紧地闭上双眼,当她再睁开时,她的目光落到了桌角伊莱亚斯的照片上。她会为他做最正确的事情——不管这意味着什么。问题是怎样才是正确的解决办法?她又怎会知道?
                        “你一直都在瞒着我!”赫敏吓得跳了起来,本能地去伸手够自己的魔杖。这时,通往她小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她慢慢地把手从后兜里抽了出来,一边盯着来访者,一边假装着整理自己的衬衫,好来掩饰慌乱的动作。杰西·史密斯是一位女演员,虽然她不得不做着售货员的工作。赫敏了解她,杰西比那些在学校里要好的女生还要和自己亲热。她又高又瘦,穿着像是武器般的恨天高,摇摇晃晃地闯进了她的办公室。她的赤褐色长发打理成蓬松的小卷,衬着那张涂满化妆品的、充满艺术气息的脸庞。她大胆极了,对自己的肤色和性取向都感到自得满意,她把和赫敏上床奉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之一。
                        “我又怎么你了,杰西?”赫敏问道,合上了桌上的文件夹。无论怎样,她都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作为一个助理经理,她最讨厌的工作就是列存货清单。
                        “一块有史以来最鲜美的好肉刚从前门进来,你无法想象当他要求见你时,我的惊讶……以及失望。”杰西抱着双臂,低头看向赫敏,她的嘴角挑起了个奇怪的弧度。
                        “他来早了。”赫敏站起身来抚平了衣服。“我看起来很害怕吗?”
                        “不,你看起来好极了。谁是那种马?”杰西问道,对赫敏的反应感到很好奇。她见过罗恩和哈利,但在外等候的那个人和他们全然不同……与他们相比,他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肯定不是赫敏的口味。


                        14楼2020-06-05 22:18
                        回复
                          2.4
                          “我不是想要伤害你,卢修斯。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伊莱亚斯。”她终于开口了,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有多沉默。
                          “保护他免受什么?保护他免受我的侵害?我绝不会故意伤害自己的孩子。”他冷笑着,他真想知道在他这一生中,能否有一天人们不再恶意地揣测自己。一个人需要怎样做,才能证明他自己呢?
                          “不……也不能这样说,但他确实会被流言与丑闻中伤,只因他有一个身处监狱的、从未谋面的父亲。你难道没意识到这点吗?”她转向他,当她看清他眼底的痛苦时,她退缩了。
                          “当他足够成熟时,当他可以理解这一切时,流言蜚语便会平息,人们也会忘掉这档子事。但现在,这却会影响到他的人生,只因你自私地把他藏了起来。”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但他的声音里好像灌满了毒液,而那每一个脱口而出的字节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喉咙。
                          “我才不自私!我留下了他,我本可以因为顾忌他父亲的身份而打掉他,但我没有!我怀上了他,我生下了他,并成为他的母亲,而这一切都戏剧性地改变了我本制定好的人生计划!你以为我喜欢在那个简陋寒酸的小书店里上班吗?你以为我热衷于向那些同事隐瞒我的真实身份吗?我这样做都是因为我爱他,在这个世界上,我爱这个孩子胜过其他一切东西!我会牺牲掉我的所有来确保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她的面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她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卢修斯感到有些震惊——即使她被激怒了,她暴动的魔力也没有在他们周围显现出来。
                          “你难道不认为他需要一个父亲吗?”卢修斯问道。
                          “需要的话也不是一个蹲过牢的父亲!你不可能是他的父亲,卢修斯,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她沮丧地揉了揉眼。
                          “我设法和德拉科联络。我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写信,他被允许每周来看我一次。我们就这样设法地维系着父子关系。”他说道。
                          “你认为我把一个小婴儿带进阿兹卡班合适吗?”她怀疑地开口。“你想让我把我们的儿子暴露在污秽和疾病中吗?更不用说那里还堆满了精神病罪犯!”
                          “好吧,也许我不能期待你能带他来见我,但我可以给他写信,你可以来看我,给我带些他的照片,然后把我的照片带回去给他看,这样他就会逐渐了解我了。我儿子竟然不认识我!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一个偶然敲门的陌生人!”卢修斯提高了音量,出租车司机吓得快要跳了起来。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复下来,他摇下了车窗,那灌入的微风似乎能帮助自己冷静冷静。
                          “我们到了。”出租车司机提醒着,透过后视镜看向卢修斯。卢修斯把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一个他专用于兑换麻瓜货币的钱夹,他掏出了几张钞票,除了车费以外,他还支付了一大笔丰厚的小费。司机一见到那些多出来的钱时,便霎时变成了卢修斯心甘情愿的奴仆。司机立马从驾驶座上爬了起来,飞快地打开了后车门,好方便卢修斯下车。卢修斯绅士地向赫敏伸出了手,从后座里搀扶出年轻女人。
                          “我想我明白了这里为何不错。”卢修斯看向雅致而低调的餐厅入口。
                          “你是怎么了解这些麻瓜餐馆的?不要再那么敏感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你更喜欢在家里,或是巫师场所里用餐。”她站在他身旁的人行道上,只是她没有望向那建筑——她正注视着他。伊莱亚斯长着他的耳朵,只不过它们会更小些,但他的小耳朵尖上有着和卢修斯一模一样的小细纹。这个孩子还有哪些她从未注意的地方和他父亲如此相似?
                          “德拉科很喜欢麻瓜电子产品,他很擅长改变它们的使用属性,好让产品为巫师家庭服务。他能够检索到一系列的高档餐厅。他向我推荐了这儿,他似乎认为这家的老板会和我脾性相投。”说到这里,卢修斯皱起了眉头。“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没有进一步作出解释,但他在麻瓜社会用过的餐比我多得多。所以,我很信任他的品位。”
                          一想到德拉科竟会像亚瑟·韦斯莱一样摆弄那些麻瓜玩意儿时,赫敏就笑了起来。更有趣的是,他还戏弄了他的父亲。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并不认为他和餐馆老板有多少共同点。她感觉卢修斯比自己所了解的要立体得多。实际上,她确实不怎么熟悉他——她只知道他很富有,他是纯血统食死徒,一个鳏夫,他还能生出漂亮的孩子们。
                          “开这家餐馆的人是当地麻瓜世界里的知名人物。他是世界上最棒的大厨之一,在全球各地都开了餐厅。他在美国和英国的电视频道还有自己的节目……不过呢,他更出名的是,他以坏脾气著称。”赫敏咯咯地笑着。
                          “这小赤佬。”卢修斯低声嘀咕着。赫敏听到了他的咒骂,笑得更厉害了。“请原谅我的用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羞于在一位女士面前失了体面。
                          “没关系,哈利和韦斯莱家男孩们的词汇量可比你丰富多彩得多。你瞧瞧伊莱亚斯就知道了。”她说道。“他重复着自己听来的一切。”
                          “但往往并不准确。”当他们谈到共同的儿子时,卢修斯轻声笑着。赫敏温和的回答多少令他放松了些,怒火也逐渐消退着。他们总会在儿子身上找到共同话题,尽管这有时候并不容易。“我们进去吧,一会儿还有很多要讨论的。”


                          16楼2020-06-06 08:34
                          回复
                            2.5
                            这一小节很长哦~马上进入第三章!
                            “我们真要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个吗?”当他把她带进餐厅内,她问他。
                            “我会在我们周围施上隔音咒。”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了她的夹克,把它叠在自己的大衣上,一同递给了侍者。
                            “你不能在麻瓜面前用魔杖!这是违法的!”她夸张地耳语着。
                            “谁说我要用魔杖了?”他问道,走到了领班柜台前,回头望了她一眼,然后说出了预定的名字。她既震惊又嫉妒,无杖魔法确实是一种令人垂涎的能力,没多少巫师能成功掌握这本领,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种遗传的天赋,就像蛇佬腔和占卜那样。卢修斯倒没有这些想法,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从二十多岁开始就不再使用魔杖。
                            领班带他们来到了主厅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当他一离开,卢修斯就低声念出了一个咒语,那魔咒环绕着他们的桌子,以确保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有意无意地听见,同时当其他客人提高音量时,这魔法还能保护他俩。两人低头看着菜单,又是一阵沉默,最终还是卢修斯绅士地问她想要吃点儿什么。赫敏有些被这举手投足间的骑士精神打动。她没出去约会过,也很少在外面用餐,所以她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当他向侍者传达完所点的食物时,服务生端上了他们点好的红酒。他交叠的双手放在了餐桌上,迎面撞上了她的凝视。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当他望向她时,他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内疚。他改变了这个女孩的一生,这个年轻得足以成为他女儿的女孩。因为他,她没去上大学,没好好享受青春,而是独自辛劳地工作并抚养着孩子。只要她愿意,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补偿她。
                            “我想参与伊莱亚斯的人生。”他开诚布公地说道,他认为不要避重就轻是对赫敏最好的交代。她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这使他以为她早都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了解你。”她简短地说道。“我知道……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但他不了解你,于他而言,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某天晚上突然出现、留下来用餐的陌生人罢了。”
                            “那就让我去了解他。”卢修斯不允许她把孩子推开。“我的负罪感写下来的话,可能会足足有一英里那么长。赫敏,我不能让这其中再加上一笔遗弃自己的孩子。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做过什么,我知道我是如何满盘皆输的。我不是德拉科的好父亲,我爱他,我给了他想要的一切,但我唯独没有扮好父亲的角色。我不想再犯同一个错误了,我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她信了他,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但内心的某种声音告诉自己,他是认真的。他想了解伊莱亚斯,他想成为他的父亲,他想做好这件事情。但她又该怎样告诉她的儿子?她又该怎样告诉……嗯,好吧,其他所有人?
                            “我该怎么向伊莱亚斯解释呢?”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则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好让酒精平复下自己此刻的心情。“你还记得那个最近刚过来吃晚饭的男人吗?嗯,他就是你的爸爸。”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卢修斯再次为她的年轻和稚嫩动容。她看上去既无助又惶恐。“他不会明白的。”
                            “那我就花时间和他相处。我可以晚上过来拜访他,我们可以相互了解。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坐下来告诉他,我到底是谁。”卢修斯提议道。
                            “那我们怎么解释你之前都在哪儿?当他问我们为何你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时,为什么不从他一出生就和他妈妈待在一起时……我们又该怎么说呢?”她问他,泪水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他祈祷她不要哭出来,他对女人的眼泪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永远也面对不了那东西。
                            “对他这么大的孩子来说,这些问题似乎有些深奥。”
                            “伊莱亚斯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四岁孩子,卢修斯。他聪明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他总抓住漏洞不放。他最喜欢的就是问为什么。他会问的,我向你保证。”她笑了,用餐巾拍了拍自己的眼泪。
                            “那我们就告诉他,当时你我都处于极度的悲伤和孤独。他的出生来源于奉献、给予与慰藉。我们可以这样告诉他——当时我必须离开,所以我在你知道他的存在之前就离去了,而你没办法和我联络。目前我们无须透露更多的细节,那些都无关紧要。”他说道,望着她的眼睛,那里又一次蓄满了泪水。她是一个如此情绪化的女孩,她似乎总是掩饰住自己的内心。但她又极富有同情心,这也是为何他们会开始这奇怪的故事。
                            “我不许你玩弄他的感情,卢修斯。他只是个小宝宝,他的情感很脆弱……如果他对你产生了依恋,而你却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话,他会彻底崩溃的。”
                            “我不会离开他的。他是我的孩子,我会永远对他好的,赫敏。”卢修斯从餐桌那边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小手。当他触摸到她时,他能感到那明显的颤抖,他能从她紧绷的身体、嘴唇剧烈喘息的方式中读出她的惊讶。见鬼,他竟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震惊,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何就这样向她伸出手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这对我来说也很困难。但我想了解我的儿子,赫敏,我们的儿子。请不要在这件事上与我作对。”
                            “如果我拒绝呢?”她不会的,她也不打算这样做,但她想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有多严肃,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告诉她真实的答案。
                            “如果你拒绝我的话,那你就把我逼到绝路了。我会通过法律途径夺回抚养我儿子的权利。”他轻声说道,祈祷着她不会让他们彼此都受这场磨难。
                            “没必要这样做,我不会让你和伊莱亚斯分开的,但你必须保证在我们缜密讨论之前,都不会透露你的真实身份,直到我们都同意时机成熟时。”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又一次,在她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她的世界经历了戏剧性的转折。她强烈地企盼着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我向你保证。”他的微笑令她的胃部一阵紧缩,她把手按在那里,试图止住那翻腾的感觉。
                            “你打算告诉德拉科吗?”她问道,她有些担心另一个孩子会如何面对这消息。
                            “我不确定。这可不是一次轻松的谈话,尤其是当你怀上伊莱亚斯的时候,他的母亲才刚刚去世几个小时。我不知道他是否会理解。”她戳到了一个痛处——那自卢修斯迈出那小房子就开始担忧的家人。他该如何让德拉科明白这一切?他将如何告诉他的大儿子,他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一个在他母亲离世那晚怀上的混血弟弟?
                            “德拉科是个成年人……我相信他会理解的,尽管这可能会花上一些时间。做好准备迎接他的愤怒吧,他总是有些毛毛躁躁。”她捏了捏他的手指,松开了他的大手,突然意识到这样握住他的手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管这是否出于善意和好心。
                            “谢谢你,赫敏。谢谢你没有让他离开我。”卢修斯轻声说着。赫敏深吸了一大口气,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就别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当侍者端上食物时,她说道。


                            17楼2020-06-06 08:36
                            回复
                              3.2
                              “让我说完!”卢修斯喊道。“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不想要她,我不想要性……这和纵欲或享乐都无关……我甚至没有从中得到任何愉悦。这只关乎于被需要……被安慰……我需要慰藉,而她恰好就在那里,我需要那么一会儿来忘记这一切。当我意识到发生什么时,我吓坏了,立刻就赶走了她……我坚信自己强暴了她,因为她绝无可能心甘情愿地做这件事。我一直在等她起诉,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做……我在阿兹卡班蹲了四年,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我被释放时,我立马雇了一个调查员来查找她的住址,我需要一个答案……然后我发现……嗯,好吧……你有一个兄弟,德拉科。他四岁多了。”
                              沉默竟也能震耳欲聋。卢修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强迫自己转过身来,但恐惧令他一直盯着窗外。他在等待着德拉科的回应。
                              “你强暴了她?”德拉科声音紧绷,他知道他的父亲曾如日中天,他也知道他曾参与过那些可怕的事情,但他绝不信强暴会是其中一项。
                              “她说不是,她说她默许了这一切。”卢修斯回答着。但德拉科并没有松口气。
                              “所以,格兰杰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德拉科无法置信地问道。“我一直以为那孩子是波特的。”
                              “他叫伊莱亚斯,他是你的弟弟。”卢修斯终于从窗前转过身来,盯着自己的大儿子。“他还不知道,但我决定做他的父亲,这意味着他父母的身份终将成为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也意味着他会知道你是他的兄弟。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赫敏和我告诉伊莱亚斯真相之前,你应该有这个权利,来处理你对这些事情的感受。”
                              “我的感受?”德拉科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愤怒和悲怆。“我的感受?我妈妈尸骨未寒,你***却和格兰杰快活!我的感受?我***真不敢相信你还考虑过我的感受!”
                              卢修斯预料到了他的震怒。德拉科深爱着他的母亲,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儿子觉得自己背叛了他的母亲。见鬼,卢修斯也觉得他背叛了她。他明白,如果此刻他是德拉科的话,他的反应也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
                              “你知道吗?你真的明白我此刻有多难过吗?”德拉科呼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第二天的阳光还没照到我妈妈身上时,你干了赫敏·格兰杰!老天啊……你到底哪里出错了?你有没有心啊?!”
                              “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点你必须要相信。只是……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你真的相信我会去……玷污……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吗?你知道的,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对麻瓜女性的暴行。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对自己的行径感到无比内疚,你永远无法理解那纯洁无辜的处子血沾在你身上的恐惧,这提醒着你逼迫了一个少女。尽管她否认了强暴这一说法,但我仍认为那夜我偷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他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仍旧躲避着德拉科的目光。“我毁了她的人生。她本可以上大学,她本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她极有可能会开启绚丽的职场生涯,但由于我的所作所为,她只能在一家小书店里上班,住在一栋比我卧室还要狭小的破房子里,她还要独自抚养一个孩子……我的孩子……独自一人。我哪里出错了?老天呐,你不知道我问过自己多少次这个问题。”
                              “我很抱歉……但我并不同情你,爸爸。我就是做不到。你和另一个女人睡了……你背叛了我的母亲和她美好的记忆……上帝啊,我真不敢相信,你和另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那不比和一个麻瓜生孩子好到哪儿去。经过这么多年的说教和装腔作势后,你生了个混血种。”德拉科有权愤怒,卢修斯知道这都是他应得的。尽管这令他受伤,他还是承受着这血淋淋的话语。“是她勾引你的?”
                              “不是。”卢修斯摇着头,对这想法感到好笑。“不,她没有。她只是安慰我,她很同情我,她给了我可以依靠一会儿的肩膀。”
                              “你做的可远不止靠在她肩膀上。”德拉科冷笑着。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切。
                              “不要责怪赫敏,更不要侮辱她。她是个伟大的年轻女人。她大可不必留下伊莱亚斯,她大可不必选择这戏剧性的、完全脱轨的生活,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卢修斯望了眼德拉科,他畏惧着儿子脸上的痛苦。“当你做好准备时,我想让你见见你的兄弟。”
                              “她为什么不告诉你?”
                              “原因显而易见,不是吗?”卢修斯耸了耸肩。“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这一切,而且正和那孩子建立着关系。我希望你最终也能这样。”
                              “我现在不能看到你……我不能开始考虑和……那个……那谁有关系……”德拉科努力回忆着男孩的名字。
                              ps:今天收到artful的回复,她说“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taking the time and care to bring my stories to an audience who might not otherwise get to read them.”不敢说做到了她口中的“a wonderful job”,但确实尝试着用另一种语言把故事带给大洋彼岸的读者们,这让我感到自己正在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19楼2020-06-06 08: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