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瓦尔的“双月之舞”寺庙几百年来一直是泰姆瑞尔所有徒手格斗者最好的训练场。大师们用最古老的技艺和最现代的变化来教导来自帝国各地各个年龄段的学生，这里的很多学生在毕业之后都名声大噪。我自己也曾在那里接受过训练。小的时候，我问过我的第一位师父佐拉雷，问他觉得哪位学生从寺庙里学到的东西最多。
“当我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还不是导师，而是一名学生，”他微笑着回忆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你的父母还未出生呢。多年来，我一直在寺庙接受训练，在难度更大、要求更高的班级里学习，接受最机敏、最有学问的‘双月之舞’大师们的教导。”
“吉南，你将来会明白，身体上的磨练必须与心灵上的磨练同时进行。多年来，我们在寺庙里按照里德尔·塔的方式，设计了一个既定的训练顺序。我已经达到了最高水平，在那里我的力量和技巧是如此之高，即使通过超自然的、魔法的手段，也很少有人能在赤手空拳的战斗中胜过我。
“那时候寺庙里有个杂役，一个比我和班上其他人大几岁的丹莫。我们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会安静地进入练功房，清洁几分钟，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就算他说话，我们也注意不到，因为我们在上课和练习时是如此的兴奋。
“当我们的最后一位师父告诉我们中的一些人——包括我在内——是时候离开寺庙或者自己当老师了，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鬃毛大师也屈尊前来参观我们的仪式。因为这里过去是，现在也是哲学和战斗的殿堂，我们在寺庙的竞技场进行辩论与格斗，这不仅仅对少数精英开放，同时也欢迎所有的学生。
“在节日的第一天，我正在查看斗士名册，看谁会是我的第一个对手，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杂役们在跟寺庙的大祭司交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个丹莫的声音，也是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想在明天重新加入你同胞的斗争，塔伦，’大祭司说，‘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我们会想念你的。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只管说出来吧。”
“‘谢谢您的好意。’丹莫回答，‘我确实有一个请求，但恐怕您不愿答应。自从我第一次来到寺庙，我就一直在观察学生们的学习过程，并在我职责允许的时候磨炼自己。我知道我只是这里的一个仆人，但如果您允许我上场参加竞技，我将不胜荣幸。”
“我对丹莫的无礼感到愤怒，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在暗示他值得与我们这些刻苦训练的人战斗。但我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喘息。而令我惊讶的是，大祭司同意了，并把塔伦·奥马森的名字加入了初试者的名单。我很想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我的精英同学们，但我的第一回合比赛预定在几分钟后开始。
“我连续参加了十八场比赛，摆平了所有人。聚集在赛场上的观众都知道我的勇猛，每次比赛结束时，他们都礼貌地、毫不惊讶地报以掌声。而当我专注于自己的战斗时，我也不禁注意到其他赛场上的比赛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观众们窃窃地互相议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离开，去看比我连续不断的胜利更精彩、更不寻常的东西。
“我们从‘双月之舞’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就是拒绝自己的虚荣心。那时，我明白了与自己的身心保持同步的重要性，明白了拒绝无关紧要的外界影响的重要性，但我承认，我并没有从内心接受这一教诲。我知道我很强，但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归根结底，这是一场冠军争夺战，我是其中之一。而当我看到另一位拳手是谁时，我的情绪从一种受伤的自尊变成了完全的怀疑。我的对手正是那仆役，塔伦。
“我想，这一定是个笑话，或者是某种终极的哲学上的考验。然后，我看看人群，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这对一场伟大战斗的期待。我们互相表示尊重，我僵硬地站着，而他则非常优雅和谦虚。战斗开始了。
“起初，我想尽快结束比赛，我仍然认为他连打扫竞技场都不配，更别说在里面战斗了。回想起来，我当时的想法是不合逻辑的，因为我确确实实地知道，在我达到那个最高层次的同时，他也同样打败了尽可能多的学生。他对我的进攻还以简单的防御，并做了同等的回应。他的风格很杂，这一刻包含了复杂而神秘的步法，下一刻则是干脆的刺击和脚踢。我试着让他眼花缭乱，但他的脸上既没有流露出对我能力的恐惧，也没有流露出轻蔑。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注定要输了，但是当战斗结束的时候，我对结果并不感到惊讶。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真正的谦逊，我向他鞠了一躬。而当我们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离开赛场时，我忍不住问他是如何秘密地成长为一位大师的。
“‘我从来没有机会在寺庙里获得提升，’塔伦回答，‘每天，我都会去打扫精英班的教室，然后，再是初学者们的教室。’所以你看，我在观察和学习大师们的技法时，从来没有不幸地忘记那些早期的错误、教训和技巧。”
“他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托瓦尔，踏上了回家的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尽管我听说人们看到他成为了一位牧师和教师。我自己也成了一名教师，同时为精英以及初来乍到的孩子们传授双月之道。

“我总会把我最好的学生带来，确保他们能看到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怎样打架的，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忘记了。”

妙

有扫地僧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