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却是杜飞。
只见杜飞脸上挂彩,高举他的宝贝相机,一路跌跌撞撞向自己奔来,嘴里还喊着:“让让,请让让!书桓!救命啊~”
谁又来得及让呢?被他一唬,更是手忙脚乱,四处躲藏。于是,杜飞所过之处,凳倒桌歪,人仰马翻……
原来,杜飞视相机如生命,去哪都随身携带,今晚来大上海也不例外。书桓离开后,他见歌舞精彩,自己也乐得忘记“大上海”规矩是不能拍照,将一直藏在外套下的相机掏出来,对著舞台一阵猛拍。这下可不得了了,待他正鸣鸣得意时,却发现身边多了几个彪形大汉将自己围住,伸手就要夺他的相机。杜飞当然不肯,只陪笑打哈哈。谁知人家并不买账,一句“废话少讲,相机拿来”,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杜飞一急,喊道:“妻不让人,这可是我老婆,怎么可以给你!”说罢,脚下一蹬,踢翻了桌子,趁机逃进舞池。众保镖也跟了进去,一阵追逐。
舞池里,沉溺于自己世界的各人突然被人一扰,不知发生何事,又听见不知谁喊了一句:“抓住那个穿黑灰外套的!”于是纷纷低头看自己,有几个穿着黑灰外套更是莫名其妙,拦住保镖厉声喝骂。一时间,女的叫,男的躲,乱成一团。杜飞见势,逃向后台去找书桓。
书桓见有人追打杜飞,飞身而出,三拳两脚撂倒几个。众保镖见同伴被打,一时顾不上杜飞,转身将书桓团团围住。
依萍见状,心中大骇,喊道:“不要打!他们是我的朋友!快住手~”
那些保镖哪里肯听?只见其中一人率先出手,其余各人也纷纷拳脚相向。书桓固有一身好功夫,却双手不敌四拳,渐渐处了下风。
杜飞见情况不妙,也顾不得躲藏,冲出来抱住一名保镖,嘴里念叨:“以多欺少,不是礼仪之邦所为!你杜飞爷爷在此!”那保镖见有人将自己抱住,随手用肘一击,杜飞应声倒地,痛得直不起腰来。
依萍看到书桓吃了几记闷拳,心下更是焦急。此刻又见有人在书桓背后出手,再也顾不得许多,挺身上前,直直迎向那记原是要打在书桓身上的重拳。
书桓感到身后一压,急忙打退前敌,转身,却是抱住了受伤的依萍。
书桓见依萍替自己挨了一拳,心痛不已。再见她面色惨白,嘴角渗血,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手揽着依萍,脚下生风,向那保镖踢去,眼看就要正中保镖命门,只见一袭黑影将去路封了去。
“住手!”
来者正是秦五爷。
秦五爷正色看看这满地狼藉,厉声喝道:“你们好大胆,敢在我的底盘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
依萍见五爷来到,恐他大怒之下饶书桓二人不得,便从书桓怀里忍痛挣扎出来,对秦五爷说:“五爷,他们不是来闹事的,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申报》记者。”
五爷听到“记者”二字,心中怒火更深一层,随手一扬,掴了依萍一记耳光,“你还敢带记者来!你不知道‘大上海’谁都可以进,记者不能进吗?”
书桓见依萍为自己再次受伤,心中大恸,就要出手,却被依萍拉住:“书桓,不要!”
书桓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深知此时动手并不能全身而退,更兼是杜飞有错在先,理应自己道歉。于是,上前两步,向秦五爷说道:“五爷,我们二人并非真心冒犯。只是想采访你,却苦无办法。今晚来到‘大上海’做客,又不知贵地规矩,无心之过,还请五爷您大人大量。”
秦五爷见书桓以一敌数,心里已有几分欣赏,又见他书生气中又带侠义,此刻道歉字字诚意,火气已去七八分。
杜飞此刻已回转过来,看到数度拜访今日才得见真颜的秦五爷,心中一喜,顾不得身上脸上的剧痛,挤到五爷跟前,说道:“五爷,你真好身手。用手那么轻轻一挡,就化了书桓的‘夺命脚’。要是旁人恐怕非残即伤了。难怪人人都说‘在五爷的底盘动手,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我看,不止是碰石头,简直是碰铁碰钢嘛!”边说边学起秦五爷的动作来。
五爷见杜飞说话不按章法,手上功夫又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倒也可笑,不像存心闹事之人。此时对二人已敌意全无。
“你们想采访我?”秦五爷开口问道。杜、何二人灵犀一动,不约而同的说道:“五爷英雄人物,谁人不想为你做传?”
秦五爷见他们面上诚恳,并不想奸诈狡猾之徒,便说道:“既然你们是‘白玫瑰’的朋友,我就卖个面子。明早十点,来我办公室。今天的事就算了。只是你相机里的照片,一张都不许登,否则……”
二人见五爷松口,有不追究今晚之事,忙说道:“五爷仁义,请放心,这底片,我们交给你,一点不留。”说完杜飞从相机里拉出胶片,递给秦五爷。
一场风波竟就此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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