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曾以为我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
面前的墓碑很新,这说明了立碑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却又不仅仅如此,因为无论是石碑本身还是其周围都非常干净,没有一丝杂草或泥斑——明显是有人经常清理的结果。
我将从花店买的波斯菊放在了碑前,左手撑着伞单膝跪下,右手抚上碑面上刻的字。
【うちは イタチ】
这样真的值得吗?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手忍不住反复地去摸碑上文字的凹陷处。比起活着,也许睡在这黄土之下更轻松吧。
眼睛开始刺痛,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有些模糊。墓碑消失,雨也不再下,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而明亮的宇智波大宅,解开围裙温柔招呼着大家吃饭的母亲,把严肃面容埋在报纸后面的父亲,身后因刚训练完而微微脸红的弟弟······
为什么牺牲了一切,最终却谁也没能守护住?
“明明早就发现我了,为什么不说?”起身的时候背后传来窸窸窣窣布料和枝叶的摩擦声,还有不用回头也能分辨的柔亮嗓音。
“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往旁边挪了挪,春野樱也未推脱就径直走了过来,将手里提着的便当放在了碑前,接着又将夹在臂弯里的水仙花放在了便当旁。
“我以为你会想单独呆下”,春野樱转头朝我略带歉意地笑笑,“等等,佐助君。”
本已转身想要离开的我回头看向一旁的春野樱,即使有撑伞,还是有少许风刮来的雨沾在了她的手臂和发梢上,显得她愈加的清丽和单薄。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么?”眼睛的缘故让我无法将春野樱的面容看清,但我却能隐约感觉到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似乎声音也有点哽咽。
“你没必要为了任务这么拼命”,我淡淡地回答到。
“所以你认为我只是作为忍者在完成任务?”身旁的声音带上了些无法言喻的情绪。
“是”,我猛然转身手抚上春野樱的脸颊,低下头贴近,迫使她看向我的眼睛,“五代目的任务,或者说宇智波鼬的任务?”
近在咫尺的春野樱的碧眸猛缩了下,盛满了难以置信。
4.0
在阳光照在脸上将我叫醒时,我有些后悔昨晚没有将南侧的窗帘拉得再紧实些,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时针竟已指向十点。稍微伸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我翻身下床来到厨房,然而冰箱里并没有可以烹饪的食材。
今日应该是检查的日子,但春野樱并没有过来,该说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呢?
简单梳洗后我拿上钱包出了门,虽然回来后也出去过几次,但在这样的艳阳天里走在木叶的大街上仍旧让我感到不真实。没走多久就听到远处集市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变身后再来买菜果然是个相当明智的决定。
“是啊,我也听说了,春野家那孩子的事”,弯下腰挑鱼时,身边三两妇人的交谈声传来,一个还往我身旁挤了挤,“估计马上就该住到宇智波家去了吧,还真是痴情呢。”
听到这些的我顿时没了心情,打算随便拿条就走,但狭窄的通道被后来的几个人挡住了无法通行。
——你知道什么,她之前还跟晓的那个叛忍不清不楚的,那两人还是亲兄弟来着吧,真是乱的很呐!
——诶诶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五代目把这件事压下来了,我是听儿子说的,那时他和队友一起亲眼看到她和那个叛忍住在一起呢,就在木叶边境附近。。。
——居然有这种事,还是五代目的弟子呢,平时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私生活居然这么乱,真是。。。哎哎哎,小哥你干嘛!
“老板对不起,不小心打翻你摊子了,这是赔偿的钱。”将钱放在摊子面前后我便转身离开,再不去理会身后那些声音。
“多好的鱼呀!这小哥脑子没毛病吧,我刚明明看到他故意掀翻的?”
回来时再没去时的闲心,没走几步路就瞬身移动到了大宅门口,顺便解除了变身术。正伸手到兜里找钥匙,却感觉脚踢到了什么,稍微一低头,印着粉色樱花图案的便当袋很轻易地就闯入了视线,在其顶部系结的地方还插着张卡片。
【就算不想见到我,饭还是要好好吃的吧。】
我攥紧手中的卡片,虽然被烈日晒着,身子却感觉愈发的冰冷。
樱,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对你来说远离宇智波才能获得幸福吧。
樱,我只是无法看着你因为我的一句话,就付出自己的一切。
樱,我只是害怕因为我是佐助,你才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