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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五分钟，颇有些不耐烦的，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汽车旁边靠着一个男人，指间夹着一支烟。目光移过去，开口叫了一声。
“薛少爷。”
——倘若没有那张照片的话，我或许应该叫他姐夫，纵然他们的事，也跟我没有什么干系。
但在薛怪禹过来的时候，我还是笑着的，装出很乖的样貌。学校里前段时间确实闹得沸沸扬扬，国学系也被抓走了不少学生，但当个看客就好了。这个世道上，擅自冒出头来主张什么正义，通常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回来之后，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怎么会，您也是见过我的，我像那种爱瞎凑热闹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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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五分钟，颇有些不耐烦的，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汽车旁边靠着一个男人，指间夹着一支烟。目光移过去，开口叫了一声。
“薛少爷。”
——倘若没有那张照片的话，我或许应该叫他姐夫，纵然他们的事，也跟我没有什么干系。
但在薛怪禹过来的时候，我还是笑着的，装出很乖的样貌。学校里前段时间确实闹得沸沸扬扬，国学系也被抓走了不少学生，但当个看客就好了。这个世道上，擅自冒出头来主张什么正义，通常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回来之后，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怎么会，您也是见过我的，我像那种爱瞎凑热闹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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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想着可以这样相安无事的，先聊一聊，甚至放在我提包里的照片都可以晚一些拿出来，然后再用个委婉些的方式告诉他，只管做你的花花公子，千万别翻车。却没想到——他自己提了这句话来。
“我就是个学生，来这里一不嫖二不赌，记者若是写我，只怕是他这个月的奖金也拿不到。”
家里四个姐姐，都比我和可爱有说头，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权也不信哪个记者会那么没眼色，盯在歌舞厅门口，只为了写一个不知道跟几个女人搞过的男人，还有一个学生的绯闻。
末了，盯着他的眼睛。
“——薛少爷说的，是我大姐还是三姐？她们两个都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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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呢。”
我稍微抬头，晕开了点儿笑，仿佛刚才说的都是随口编来的谎话，跟他取乐。就是这个乐子——起到了自己家，所以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可笑。跟薛怪禹说完就往舞厅里面走，这才是大门口。我把照片拿出来，他猜自己明天会不会占据日报最大版面？
往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他。
“姐夫，不进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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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呢。”
我稍微抬头，晕开了点儿笑，仿佛刚才说的都是随口编来的谎话，跟他取乐。就是这个乐子——起到了自己家，所以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可笑。跟薛怪禹说完就往舞厅里面走，这才是大门口。我把照片拿出来，他猜自己明天会不会占据日报最大版面？
往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他，相比之前要更狡黠。
“姐夫，不进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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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了。”
坐在舞厅里专门设置的皮沙发上，目光瞥向薛怪禹，冷不丁儿的来了这么一句，二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绝对不算是特别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至少我不是。
舞厅里处处都是纸醉金迷，尚未到黄昏，可这个时候舞池里人还不好，各色旗袍和多是黑白灰的西装旋转起来，让人目不暇接。
“——我自然是要和你说事情的。”
索性也不再和他打哑谜，侧过头拿着包，把锁扣打开，夹层里抽出一张相片，是蕴仪跟他在花园。而男人的手放在什么地方，自然就不多说了。两指夹着举到他眼前，顷刻便又放回去。
“您还怪风流，是不是北平城里的女子大多都同您有过一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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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葡萄汁随手放在桌上，酸甜却发腻的口感让我很不喜欢，喝了一口就不多碰，侧去抬手，瞟他一眼。薛怪禹跟蕴仪怎么样我真管不着，但是照片无异于把柄，我多多少少，是得得到一些什么的。
“难不成没有？那这张照片我放出去，您莫不如想想您有几个相好，又有多少事儿，经得起剥皮抽骨似的扒。”
想想又笑，指头尖儿搭在沙发上，手腕撑着，逼近了他。
“跟您说的这件事情，总不好找个太正经的地方，不然薛少爷落荒而逃，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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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男人花名在外，我虽不关心却也多少知道一些坊间传闻。而且在薛怪禹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我想我大概是懂了，为什么他能混迹风月场久矣却仍能够全身而退。——多情又无情，至于他对蕴仪到底是不是真心，蕴仪又到底喜不喜欢他。
谁知道呢。
对薛怪禹说的话也不生气，低头又喝了一口葡萄汁，单手托腮对他笑。“我都说过我二十了，不算是小孩儿。”
昭告全世界？他想的倒是美，我跟老头子感情不说没多深，但是起码在外头要做出个样子来，亲姐姐跟别人在一起的事情，我姑且还要想想，说不说。
不过，就算是我跟蕴仪摊牌了，人家也不一定要选他呀。
“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就这么确定蕴仪会跟您在一块儿么？就算是您等来一句话，只怕也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