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話　醉鬼與打屁股
「噢，喂。匹烏魯茲，你沒事吧？」
　地中海男匹烏魯茲跌落在地板上，眼神變得空虛，而且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
　當我還在對他的樣子感到困惑時，周圍突然響起爆炸般的歡呼聲。
　一看，演習場周圍在看熱鬧的人都很興奮。
「……啊，對哦。我們贏了比賽」
　周圍正是卷起狂熱的漩渦。
　大家都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畢竟看別人被打臉，誰都很開心）
　不愧是瑪忒絲師的秘藏之子之類的！過去的師長傳說再臨之類！我能聽到諸如此類談論著自己喜歡的話題。
　雖說如此，問題還是這群看熱鬧的人。
　雖然有起哄和看熱鬧的人，但在這群人種，沒有一個打扮成我在街上看到的路人裝束。大部分人都穿著高級魔術師的長袍或與法衣相似的服裝。
　試想一下，這群能普通地出入魔術師協會內設施的人應該都是有一定地位的魔術師吧。
　如果這些人沒有向提特老太婆告狀就好了……。
「咿呀啊啊啊啊!!!內馬凱君君君君！」
　哦呀？怎么好像還有女性的尖叫聲。
　我看了一眼觀眾的方向。
　啊，尖叫的不就是那個優雅的婦人嗎？
　一邊啪嗒啪嗒地甩著扇子，一邊興奮地歡呼著的婦人。那副身姿宛如一位對偶像狂熱的主婦。
　嘛，估計現在的我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就像是比賽中獲得勝利的明星體育選手一樣吧。畢竟格雷姆之間的比賽似乎已經被競技化。
　話說回來，婦人喲。我在空中回廊里看到的那位優雅淑女去哪了？你原來是這樣的角色嗎？
　這么說來，這個人的響亮歡呼聲在比賽時也聽到了。
　是嗎。她一直在為我聲援……。
　面對這位年長溫柔的貴族女性，我面帶笑容揮手致意。
「咿呀啊啊啊啊!!!　好可愛呀呀呀呀!!!」
　婦人發出尖叫。
　——咯嘣。
　似乎有什么很大的聲音混雜在周圍的歡呼聲中。
　我回頭看向奇怪聲響的來源處。
　站在那的是哥雷。
　不知為何，哥雷腳下的地板有一道很大的龜裂。
　喂喂。這個演習場的石制地板竟然是豆腐渣工程？
　還以為魔術師協會在建筑上花不少錢，沒想到建筑水平其實也不咋地。
「恭喜您取勝了，塔薩先生！」
　擔當職員的小哥跑過來跟還在盯著地板龜裂的我搭話。
「畢竟您是瑪忒絲師的弟子，所以我知道您肯定是個厲害的格雷姆使……！但是您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得多！」
　職員的小哥很是興奮。
「哈哈哈！是我們的大勝利！」
　被周圍的狂熱所吞沒，情緒稍微高漲的我，打算和小哥擊掌而舉起了雙手。
　但是，他卻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舉起來的雙手。
　糟了。看來這個世界沒有擊掌的風俗。這么說來，這里好像連土下座的風俗也沒有。
「啊，不是……。這是我故鄉的風俗。要像這樣互相的手掌合在一起……」
　勝利的狂熱一瞬間消退，我舉著雙手，懷著差點哭出來的心情。

「哈，原來如此。……是這樣做嗎？」
　小哥輕輕地給我一個擊掌。
　果然這個人是個好人。
「對了，我這樣算是通過考試了嗎？」
「嗯，沒錯。這次的入會測試只有這個實技考試。不過姑且還是需要作為審查員的特馬蘭師的認可」
「那家伙的認可啊……」
　我看向坐在對面椅子上，胖乎乎的老人。
　特馬蘭很不甘心地搖頭。
「不、不要！老夫是不會承認瑪忒絲弟子合格！對、對了。這次的比賽其實只是正式比賽前的練習！接下來是我的二號弟子、三號弟子、四號弟子作為對手……」
「你是小孩子嗎！」
　我不由得吐槽他。
　真是的。你也好歹考慮一下特意喊出來，結果被哥雷打得落花流水的弟子的心情啊。站在他身旁的那些家伙全都像匹烏魯茲一樣，有種在守夜的氛圍。
　事態若變成這樣，我可承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氣氛。
「內馬凱君君君君君!!! 看這邊呀呀呀呀!!!」
　這時，觀眾那又傳來了那位婦人的尖叫聲。
　她一直很熱情地叫喊著我的名字。
　婦人喲。我現在不是做那種事的時候……。
　唉，真是位令人困擾的女士啊。我為了回應粉絲的聲援，準備笑著回頭看她時――
　——咚唝！
　突然傳來可怕的崩壞聲。
　我慌忙地把視線轉回前面時，哥雷腳下的地板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咦咦咦咦咦!?　請不要殺我！」
　一看，不知為何特馬蘭已經在求饒。
　那家伙坐著的椅子倒塌，特馬蘭摔在地上。
　看來，哥雷腳下出現的龜裂的裂片，碰巧擊中特馬蘭的椅子。（絕對不是碰巧）
　實際上，哥雷和特馬蘭的距離不算遠。
　在比賽的開局，匹烏魯茲就完全處于被動狀態。因此，哥雷早已攻入敵陣深處。
　哥雷不知怎么的，一直散發出殺氣騰騰的氣場，無言地站立著。
　果然，哥雷也對特馬蘭濫用權利的蠻橫感到忍無可忍……？
　仰視哥雷的特馬蘭臉色蒼白地瑟瑟發抖。
　突然，特馬蘭像是被什么催促一樣喊道。
「……合、合格！內馬凱·塔薩就在剛才通過入會測試！身為審查員的我特馬蘭認可了！」
　眼眶含滿淚水的特馬蘭的叫聲響徹整個演習場。
　緊接著，周圍的人都大聲喝彩。
　……看來，我順利地通過了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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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嗚嗚嗚！不僅是瑪忒絲，我卻連她的弟子也贏不了！」
　特馬蘭蹲下來痛哭，咚咚敲地板。
　嘴里一直說著，這個瑪忒絲，可惡的瑪忒絲，聲音稍微有點吵。
　這個“瑪忒絲”果然是指提特老太婆吧。
　提特老太婆的姓氏估計是瑪忒絲吧。
　老太婆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報上的名字是提特。村里的人也其樂融融地叫著提特老師、提特老師的。
　所以，我一直以為提特老太婆是沒有姓氏的。
　這個世界沒有姓氏的人也還挺多的。
　比如說，身邊的例子中，禿子和蒂侖醬應該也沒有姓氏。
　并不是說，平民沒有姓氏，而貴族才有姓氏的這種封 建文化……。

「話說回來，特馬蘭這家伙為什么會對我家的老太婆這么執拗……？」
　甚至還牽扯上被誤會成弟子的我。看來在特馬蘭和提特老太婆之間，存在著相當深的對立之溝。
　老太婆和特馬蘭都是掌權者，難道相互之間為了派系的威信而進行著激烈的政治斗爭？
　我疑惑地歪著頭，職員小哥便悄悄地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詳細情況……。但據說特馬蘭師的現役時代是一位有名的格雷姆使。不過，他似乎在比賽中一直輸給瑪忒絲師……。所以就經常像這樣來找茬」
「這不就是私怨嗎……」
　真拿特馬蘭這白癡沒辦法……。
　當離開演習場的時候，我們經過趴在地板上的特馬蘭。
　我不由得地向腳邊的特馬蘭搭話。
「吶，特馬蘭。你啊，別再因為私怨而糾纏我家老太婆了。報仇只會帶來悲傷和拐杖報復……」
　對于我的這一番話，不是伏在地板上的特馬蘭本人，而是坐在旁邊的匹烏魯茲作出了應答。
　地中海男看著我，很不甘心的呻吟道。
「咕，你懂什么師父的悲傷。……師父年輕時候的婚姻，被瑪忒絲師給搞砸了！」
「誒？」
　你說什么。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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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老太婆真是最可恨了！男性的公敵！」
「哦，噢，你能明白嗎，內馬凱喲。你是個不錯傢伙嘛！」
「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兄弟！你不是瑪忒絲師的走狗吧！」
　魔術師協會的頂層，在像是高級咖啡廳的一角。
　我不知為何與特馬蘭師弟子意氣相投。
「真是的，我家的老太婆竟然是那樣的壞人。等老太婆回來后，我會替你說一句。以前我就覺得我家的老太婆實在是太過蠻橫了」
　剛才，我從特馬蘭那聽來他與老太婆之間的因緣。
　據說，特馬蘭年輕時的青春年代，在這個國家帝都舉辦的一場格雷姆比賽中出場。
　在那個大會上，他向周圍宣告，如果優勝的話，就向意中的女性求婚。在那時，他半決賽的對手剛好是提特老太婆。據說他被老太婆毫不留面地打得落花流水，然后敗北了。
　若是這樣的話倒也沒什么。畢竟這是個看勝負的世界。
　但是，令人吃驚的是，在那場比賽中，提特老太婆用德巴斯將機能停止的特馬蘭的愛機給毀成破爛，在觀眾面前展示出來。甚至，在比賽場上，她還用鞭子把特馬蘭捆住，讓他蒙受恥辱。
　老太婆年輕的時候，似乎用的不是拐杖，而是鞭子。
　我沒有遇到年輕時的老太婆實在是太好了……。
　不管怎樣，特馬蘭的求婚計劃因此告終。據說他度過了不受歡迎的青春時代。
「不、不可原諒。這個邪惡的老太婆！我絕對要矯正她的惡劣行為！」
我飽含力量的演講。
　特馬蘭和匹烏魯茲一同呼應。
「內馬凱喲，你去當瑪忒絲的弟子實在是很可惜啊！太可惜了！怎樣，要來我們的特馬蘭派嗎。老夫在藩的中樞也有不小的權利。如果你想當官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推舉你的哦？」

「那很不錯啊，兄弟！像兄弟你這樣的家伙，我們可是超歡迎啊！」
「噢？馬上就來拉攏我到敵對陣營了？不賴嘛，老頭子？」
　我不停地在拍打特馬蘭的下巴。
　而特馬蘭笑得合不攏嘴。
「那、那個，三位都有點喝多了吧……」
　同席的職員小哥很擔心地提醒我們。
　總覺得，坐在旁邊的哥雷看上去也很擔心的樣子。
　但是，兩位都不必擔心。我并不是那種大白天就開始喝酒的墮落廢人。我們現在喝著的是協會的贈送飲料，之前那個西柚汁。
　這個是真的很好喝。而且，喝了之后心情會很愉悅，
「兄弟真能喝啊。喂，阿拉多和塞伍多。一個勁地把檸醉水給遞過來！」
　聽到匹烏魯茲的命令后，兩具藍色短矛格雷姆端來盛在盆子上的西柚汁。
　短矛格雷姆就是像這樣非常靈巧的格雷姆。大小也很合適，不難理解這種格雷姆在都市受歡迎的原因。
　當我帶著笑臉正要從乖孩子的短矛格雷姆那收下果汁時。
　哥雷突然擠了進來，奪取它們托盤上的果汁。
　哥雷一邊用肩膀使勁地推攘它們，一邊溫柔地把果汁遞給我。真是精明的家伙。
　看著逐漸被推到過道上的藍色格雷姆，我忽然想到一些事，然后向匹烏魯茲詢問。
「……吶，匹烏魯茲。比賽的時候，它們不是組成一個很奇怪的陣型嗎？那是有什么意義嗎」
「嗯？噢，那件事啊。問的真好。那個陣型能沖鋒也能移動，但本命不是那個。……你看看那里」
　曬黑的地中海男說完后，指向放在墻角的石制短矛。
　這是剛才比賽中，他的格雷姆所使用的武器。
「兩支矛的長度各不相同吧？」
「啊，是哦」
　放置在右邊的矛是左邊矛長度的1.5倍以上。
　比賽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不，倒不如說是為了不被發現而來回走動？
「后衛手持的矛就像這樣故意加長」
「呼姆呼姆，原來如此。然后呢？」
「在敵人被先鋒的阿拉德的盾阻擋住攻擊的瞬間，首先會從盾的死角用矛反擊」
　匹烏魯茲的身體做出了戳刺的動作。
　確實，比賽中也有看準反擊時機的跡象。
「……然后，在這一步能對應的情況也有很多。其實，在這把矛的一擊被躲過的階段，后衛塞伍多會以阿拉德的身體為死角，在它背后釋放出本命的第二支矛。呼呼呼，也就是說，這是可怕的三段陣型。大部分的敵人都會因此被擊敗。」
「噢，你也考慮了不少嘛」
　匹烏魯茲心情愉悅地在說明，我也隨聲附和一下。
　話說回來，匹烏魯茲這家伙，喋喋不休地告訴我那么重要的反擊戰術真是沒事嗎……？總覺得他好像喝醉了似的。
「可惡！卑劣的瑪忒絲！下次絕對是老夫的勝利！」
　滿臉通紅的特馬蘭，興高采烈地叫喊著。
「很好很好，特馬蘭老頭子。你無疑是最古老的受害者。我就任命你為『老太婆之杖被害協會』的名譽顧問吧」
「吼吼。雖然我不太懂，既然讓老夫來擔任顧問的話，就把這個組織變成阿拉比藩，不，是帝國的第一大勢力吧」

「噢，又擺出這種奸惡的表情啊，老頭子」
　我跟特馬蘭搭著肩膀哈哈大笑。
　這時，從背后突然傳來老太婆的聲音。
「……吼？你們聊得還挺開心的嘛」
　脊背上不禁流下冷汗。
　我慌忙地回頭看去。
　站在那里的是，一副鬼模樣地挽著胳膊的老太婆。
「咳誒誒誒誒！老太婆!?」
「咳誒誒誒誒！瑪忒絲!?」
　我和特馬蘭都顯得很驚慌失措。
　兩人都像是快要從沙發上摔下來的姿態。
「內馬凱！你這個蠢貨！我在為你向別人低頭請求的時候，你在干嘛！」
「不、不是、那個、這是……。啊，對了！我聽說老太婆你以前對特馬蘭老頭子做了很過分的事。在公眾面前，用鞭子一個勁地捆住他……」
「蛤？那是因為這白癡老頭在比賽前想用金錢收買我！為了以儆效尤，所以我就狠狠地教訓他！」
　什、什么!?收買？
　我怎么沒有聽過這種事。
「喂，這是真的嗎，老頭子!?」
　被我追問的特馬蘭的視線飄蕩在虛空中。
「好、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來著……」
　喂，魂淡代謝綜合征！
　別給我把事件的關鍵部分給省略說明了啊！
　看到激烈動搖的我，老太婆小聲地嘀咕道。
「……一百大板」
「蛤？」
「內馬凱，你似乎和特馬蘭一起，以入會測試為名，引起了相當愉快的騷動。協會因為這個話題而引起了大騷動」
「那、那是……」
「我說過的吧？如果引發騷動的話，就得挨上一百大板」
「噢、哦、喔……」
　我臉色開始發白。
　我突然意識到，桌子和沙發在咔噠咔噠地劇烈搖晃著。
　是哥雷。
　隔壁坐著的哥雷像電動按摩機一樣，激烈地顫抖著。
　她似乎是想象到我被打一百次屁股后的情景，光是這樣的想象，精神就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由于強烈的震動，桌子上的玻璃哐當一聲掉下來。
　提特老太婆輕輕地揮著拐杖說道。
「……好吧。笨蛋們，把屁股舉起來排在那邊。我可是很溫柔的，這回就把一百下除于4人，也就是1人25下」
　事到如今，就只能認命了。
　放棄抵抗的我，老老實實地把手抵在墻上，伸出屁股。因為若是抵抗的話，哥雷陷入更長久的痛苦之中。
　但是，對于這位老太婆的發言，特馬蘭、職員小哥和匹烏魯茲一同發出悲鳴。
「誒？老夫也要!?」
「給、給我等下。4人？難道我也算在頭上!?」
「咿咿咿！都是師父的錯啊！」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但是，為了減輕我家哥雷的壓力，請替我分擔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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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倒霉……」
　我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嘀咕著。
　魔術師協會的大廳，被寂靜所淹沒。
　現在，我們已經和特馬蘭師弟分開，從頂層回到1樓的大廳。
　哥雷對這次打屁股，意外沒有受到多大的精神損傷。
　可能是因為特馬蘭和匹烏魯茲被打屁股時發出悲鳴，而我在一旁偷笑的緣故。中途，哥雷倚靠在我身上，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她現在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撫摸我被打疼的屁股。（危險的想法）
　她伸出手，然后又縮回去，重復了有10分鐘以上。
　我的酒意已經完全醒了。
　昏昏沉沉的腦袋，現在也變得清醒多了。
　雖然醒酒也有源于打屁股，其實在剛才，提特老太婆給我施加解毒魔術來提神醒酒。
　解毒魔術師水屬性治愈魔術的下位分類之一。
　提特老太婆除了土屬性以外，似乎還可以用水屬性魔術。
　這種解毒魔術會依據毒素，擁有許多不同的種類。
　但并不是萬能的。如果沒有具備一定程度的醫療知識，就不能使用。
　而且，大部分都是“加速體內毒素的分解和排出”的魔術。好像也有解毒魔術完全無效的毒。只是，這對于促進酒精等酩酊成分的分解相當有效。
　總之，就是對解酒和宿醉很有效果。
　順帶一提，這是我第二次被提特老太婆施加這個魔術。
　第一次是差點被那個絞死人參毒死的時候。
　不過，好奇怪啊。
　我為什么會喝醉了？
　我明明一滴酒精之類的東西都沒有攝取……？？
　不管怎樣，我從醉酒狀態清醒過來后，眺望著桌子上堆積的文件。
　實技考試順利合格。之后，只要在這個入會文件上簽名，所有的手續都結束了。
　入會的說明類文件有很多。
　啊，好麻煩啊，內容不讀也沒事的吧。
　我不喜歡的話，馬上退會就行了。
「額，簽名欄是這里嗎。好的。內馬凱·塔薩……嗯」
　我很隨意地在入會文件上簽名，吧嗒一聲按下指印。
　原來如此。提特老太婆突然命令我練習寫名字就是為了這個吧。
「那么，這邊是本魔術師協會的高級會員證」
　擔當的小哥把名片大小的會員證遞給了我。
　這是一張黑底銀字、閃閃發光、看起來很高級的會員證。
「誒……。這就是會員證嗎」
　我把會員證反復翻面來確認。
　真是張素樸的會員證。全黑的。
　仔細一看，我的名字完整地刻在上面。
　發行的處理有條不絮，這恐怕是在我考試之前就已經開始辦理發行的手續了吧。本來實技考試本身就是禮節性的東西，看來合格早已是板上釘釘的。
「恭喜您，塔薩先生。這樣塔薩先生就順利成為本協會的高級會員了」
　小哥笑著恭喜我的順利入會。
　感覺并不壞。
「啊哈哈，十分感謝」
「一時間我還害怕會出現什么亂子，真是太好了」
「哎呀，那個時候讓你這么擔心真是不好意思……」
　在我和小哥閑談的時候，正好，在大廳里和其他魔術師打招呼的提特老太婆回來了。
　看到桌子上入會文件的提特老太婆微微一笑。
「很好很好，做得不錯。這樣你也是高級會員了」
　依舊是露出一臉邪笑的老太婆。
　看到老太婆奸惡的笑容后，我突然產生一個疑問。
「……吶，老太婆。為什么要堅持到這種地步來讓我加入魔術師協會？無論怎么想，這都是一個很難加入的組織吧。老太婆你還得到處去拜托別人……。如果只是身份證的發行，難道不是還有別的方法嗎？」

「嗯~。嘛，也不是完全沒有別的方法」
　說著的同時，老太婆瞥了我一眼。
「你不是說過想在圖書館調查什么重要的東西嗎？這里的協會會員有資格閱覽公立圖書館的大部分書籍」
「！什么。魔術師協會還有這樣的福利嗎」
　那還真是太好了。
　對哦，圖書館里當然也有閱覽限制的書籍存在。以我想調查的內容來看，這可能是相當重要的特權。
　……嗯？等等。
　也就是說，那啥？提特老太婆為了滿足我的愿望，特意向大人物低頭，甚至利用權利強加于人，拼命讓我加入協會嗎？
　怎、怎么可能……。
　這是何等親切的老人啊。
　至今為止，是我完全誤解這位偉大的人物嗎。
　感到有點羞愧的我，不禁撓了撓頭說道。
「……那個，謝謝你，老太婆。讓你費了這么大勁真是不好意思」
「哼。起初就應該這么坦率地說出來。真是的……」
　提特老太婆不屑地回答。
　但是，緊接著，她又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嘛，況且，我還特意把你往高級會員里擠。這樣的話，你就會和普通會員不同，基本上可以使用對外的會員特權」
「？這又怎么了嗎？」
「——也就是說，今后你會成為我的跑腿，我可以盡情、反復地使喚你。畢竟你可是魔術師協會的高級會員大人，所以也可以濫用權限，甚至能胡作非為」
　什、什么……？
　竟然把我給當成便利的跑腿？
　難道……讓我加入魔術師協會的真正目的是這個嗎……？
「噢、喂。等一下。我都沒聽說過那樣的事……」
　面對大驚失色的我，提特老太婆卻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以輕松的口吻說。
「因為，一旦我說了的話，你是絕對不肯入會的吧？」
　…………！
　我、我被陷害了啊啊啊啊啊！這個魂淡老太婆～～～～!!!
「喂！不干了，我不想干了！我要退出這個腐敗的協會！」
　我堅決提出退會要求。
　但是，提特老太婆卻露出遺憾的表情。
「誒？你能支付退會的違約金嗎？」
「……什么，違約金？」
　她到底在說什么。
　在驚訝的我的面前，老太婆迅速翻開入會的說明文件。
　這是剛才我隨便翻了一會的文件。
　我拿過來看了一下。……上面確實寫有違約金的項目。
　這個協會，如果在沒有特殊理由退會的情況下，必須要支付違約金。而且，違約金的金額是40枚金幣，貴到離譜。
　40枚金幣的話……大約要2000萬日元嗎？喂喂喂。
「我怎么可能付得起這個金額！我的存款只有5枚金幣啊！」
　再怎么說也不能賣掉從禿子那得到的治愈規。
　看到這樣的我，老太婆奸詐地笑了。
「嗯~。那你就只能死心了」
「可惡啊啊啊啊！被騙了啊啊啊啊！」
　我趴在桌子上呻吟。
　看到我們吵吵嚷嚷的樣子，職員小哥笑了笑。
「呼呼。塔薩先生和瑪忒絲師的關系真好」
　小哥，你得去看下眼科啊……？
　我反而有些擔心他。
『老太婆之杖被害協會』會員名單
NO.1 內馬凱·塔薩（會長）
NO.2 村子的鼻涕小鬼（副會長）
NO.3 馬多姆·特馬蘭（名譽顧問）
NO.4 盧德烏·匹烏魯茲
NO.5 魔術師協會職員的小哥

本话完|ू･ω･` )
アラド 阿拉多
セウド 塞伍多

sukidd

感謝！

哈哈哈哈哈哈，沙雕男主欢乐多

感谢感谢

协会名单里头的小哥明显被强拉进来的吧，哈哈哈。

小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