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小丫头眼圈一红,菱嘴儿一扁,竟来了招最狠的——掉金豆子。要么说是女人,哪管年纪再小,也知道眼泪是对付爷们的利器。何况这小人儿骨弱肌柔,人比花娇,哭起来脸儿绯绯,色若春桃,如细枝不堪白露,柔柳偏来风摇,忒也怯弱,怜人心甚。
非是见不得女人哭,只是见不得美人哭。身前这个豆丁大点的小小美人,不日就将长大,彼时的风姿不难想见,当似元夜月,或如梅梢雪。却不知又便宜了谁家儿郎。
蹲身瞧着她,使二人得以平视。见小人儿哭得鼻尖都红了,釉白的肤底渗出一段动人心魄的流丽,忽然想放任她哭下去,再哭得可怜些。片刻,到底一声轻喟。
:小格格身份贵重,如何能轻易流泪。不曾听说稀世美人儿会滴泪成珠吗?
长指在她眼下拂过,揩去一颗晶莹的泪滴子,那手势忒也温柔,还有二分缱绻。话语轻佻,语调却如和风吹柳。
:嗯?小小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