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西团)
库洛洛再一次触摸到盗贼的极意时,离友克鑫拍卖会已经过去很久了.
西索从贪婪之岛回来的时候库洛洛正在厨房切菜,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夜幕开始笼罩日间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听见客厅有微弱的声响,蜘蛛的首脑并没有因为丧失念力而降低一切意义上的警觉性.额头上刻印着十字的青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出去,临走前还没忘了在式样简洁的围裙上抹把手.
“噢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穿着爱心围裙来迎接我呢心~等等你手里提着菜刀做什么!因为不能用念力趁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它改造了吧肯定是吧…!”
一道银光擦过西索左脸,他和那把菜刀距离是那样接近,西索甚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散开的韭菜味.菜刀掠过他之后开始减速,最后当啷一声恰好掉在了西索身后的除念师面前.
“好力道.”
库洛洛微微地笑起来,唇角勾出细小的弧度,像是最客气的微笑,又如同一个毫无意义的表情.漆黑的双瞳扫过由于他和身份不符的相貌而暗暗吃惊的除念师,看上去是在思索着什么,实际上却只是漫无目的的打量.
还有十多天就到圣诞节了.这是除念师开始工作时,库洛洛想起来的最后一句话.
西索觉得库洛洛和伊鲁米都很难让人琢磨透,但大概是他和揍敌客家长子交往比较密切的缘故,比起伊鲁米,库洛洛往往能在另一种层面上迷惑他.
那个人,如果他至今所展露出来的一切都没有演技的成分,那么他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集合体.过于疯狂的单纯,和过于单纯的疯狂.
有时候他的出神只是为了纯粹的出神,而并没有真正地深思熟虑;而有时候他扮装成学生或者年轻职员混迹于人潮时,脑中却能运转过千百个念头.
他就像是流动不息的水.而西索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开始想着要生生截断它了.
库洛洛醒来的时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盖着被西索从衣架上取下来的大衣.他坐起来,似乎并没想起尝试下发动念力或者给旅团打个电话,而是把大衣裹在肚子上,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家里快没酱油了,炒菜的时候少放点.
厨房里西索拿着酱油瓶子的手一颤,最后还是只倒了一点进去.这家伙真的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么,八成还兼职管财务的吧,肯定的.
西索端着碗筷进客厅的时候库洛洛刚把一包巧克力豆撕开,手还没伸进袋口,整包巧克力就忽然没了踪影.库洛洛从沙发上跳起来,忿忿不平地看向西索.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把能力用在这种无聊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你去问问玛琪就知道我经常这么干.再说你现在也恢复念力了,这就不叫乘人之危了是吧.”
库洛洛忍住把盗贼的极意扣在西索脸上的冲动,一把从对方手里抢回之前被伸缩自在的爱粘走的巧克力.“说是念力恢复了,但书里的能力都不能使顶什么用.”
“哎呀原来你已经试过发动念力了?真遗憾,我应该在除念之前嘱咐你‘一定要把第一次给我看看’呢❤”
“…西索,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个模样,我当初就让旅团来围殴你了,而且绝不留活口.”
事实上到现在西索也是没能避开将要被旅团围殴这个风险的,除非他在决斗中被库洛洛干掉,不然他下辈子估计也要像现在的幻影旅团一样到处被人追杀.不同的是现在只有锁链杀手一个人对付整个旅团,而他的情况则变成整个旅团找他一个人复仇,敌在暗我在明,西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黑道要灭旅团就要一整个全部围歼掉.在这种严峻的局势下他依然对旅团团长抱有相当程度上的执着,这种如果他没办法和库洛洛决斗也就没人再能和团长决斗的牛角尖精神让库洛洛曾经深切地怀疑过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对方不少钱.但现在恰恰是这种精神把他从通往古董贩子或者古书商这种未来的窘境里解救出来,前后这么一想他还真是很感激西索,感激到想立刻和他大战一场以绝后患.
西索这个人确实非常强,强到库洛洛也不清楚自己和他打完后锁链杀手还有没有机会复仇的地步,但对方的变/态程度确实是库洛洛望尘莫及也永远不想企及的高水准.事实上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西索冒着他的名字在贪婪之岛都干了些什么事,要是他听说西索随地洗澡外加四处留情这些事迹的话他恐怕就算不能用念力也要拼着一口气和对方大战四百回合.
库洛洛到现在才明白除念这种事是要循序渐进的.
第一次可以使用基本念力,第二次解除不能接触旅团成员这个条件,而最后一次才能完全使用偷来的所有能力.
换句话说,他现在可以偷念以及使用新到手的能力,但旧有能力却依然不能被引发.
“哎呀真可惜呢❤”
库洛洛本身倒也并不觉得这个除念程序繁琐,若是他以现在这种状况和西索大打出手,恐怕在见到旅团成员最后一面之前就能和帕克与窝金相会了.至少在第三次除念之前,他要把旅团托付给侠客和富兰克林,旅团里比较受信赖的人.
其实在友克鑫被封念后他基本就这么做了,既然不能接触,那么旅团的事亦多想无用.所以这三个多月来他基本上只能和西索见到面,而对方也是个脱离旅团的人,西索定期会从游戏里回来,有时候吃他做的一顿晚餐后就又优哉游哉地回去.
库洛洛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这就像是他和西索两个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