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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九在婚宴上的严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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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梗,让我先开帖。


1楼2020-04-15 12:42回复
    (萧家与越家结亲,自然是桩大好事,何况又是圣人赐婚下来,我也曾听家中姐妹说过,小好对那位也是有心,是以,此事不管从何说来,都是件大好事。越校尉武官出身,我与他不答熟识,加之我整日忙于刑部事务,二人愈发没有来往。
    小好虽非萧家本族,却自小寄养于萧家,比之静和其实多了几丝血脉亲情,是以,我平日待之亦如自家妹子。为之,亦曾使人私下问过越校尉为人,虽有圣人赐婚却也怕她所嫁非人。好在此人诸事皆令人挑不了错,小好嫁之亦为佳。况乎,家中阿耶与五叔不违,且越校尉来萧府提亲时,顾五叔之情,想亦满意这桩亲事。而萧家,已久未有子女婚姻一事,小好亦是此年初场,自当大办一场。)
    (婚宴定于越家山庄,因是娘家人,亦早,虽越家将今日婚宴办的极为稳妥,而亦欲以此,亦不过是为小好撑面,到底是自家娘子。又恐越家因我有指手画脚之嫌,是以,看了看场地,遂寻了一地清净,不欲其早有人在,顿了顿,笑了笑,唤他)
    :九叔。
    (我少游在外,家中长辈不大相熟,却也听闻九叔平日所为。在萧家此地,他活得肆意,与五叔尽反,我有些好奇这样的人如何入了官场,进了大理寺,为案牍烦忧,又有些好奇,他于官场之中的设想。)
    416。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4-16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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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氏与萧氏结亲,又是圣人赐婚,算得上是喜上加喜。我虽对旁的亲缘多是寡淡,但瞧得出哥哥对此事颇为上心,也便私下打探了那越校尉一二。心下有几分思量,却也不曾与旁人相言,姻缘与情爱该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横加干涉,多是自讨无趣。
      到底算小好娘家人,且对孟家郎君有一二盘算,故而相约独明早早地一道赴宴,这会儿是刚与独明作别,他带着他家小侄女去旁处嬉耍赏玩,说来这越氏山庄算得奢华气派,百无聊赖之时也能作消磨时间的好去处。至于自个着实是不喜喧闹,只要是于沐休之时便对那些个攀谈与闲聊敬而远之,那厢送走了独明,这厢就忙不迭地寻了个清净之地,于阴翳之下,果香鸟语之中,阖眸聆初秋之声。
      倒也听得那渐近的脚步声,本只当是迷途寻路之人,不想却被来人唤了一声九叔,这才将将抬了眼——原是清让逆光而来。秋阳多是柔煦,少了夏日那般灼灼刺目,故而那暖金色的天光落了他满身之时,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临风玉树,他似自九天之上踱来的神,似破晓时第一束光,似江海河溪之始的泉,干净又美好。
      稍稍柔和了眉眼,懒懒地应了他一声,“怎么?也来躲清净了?”又是一顿,打趣一句,“或是来攀谈一二,联络联络我等之间的感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4-16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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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来时本与阿兄携静和一同,其在萧家处境比之小好更为尴尬,小好虽是表系可终究有萧家血脉。而静和,不过因着二姑关系,充其量有了几分亲,因此,昔年阿翎与鸿影则那般待之。但念我二人皆随之,使人瞧见,不定又出何言来,是以以婚宴是否妥帖为借口辞去。再则阿兄是个稳妥人,有他陪着,静和无碍。而不欲,往旁地躲个净,遇了九叔。
        我鲜少与九叔相谈,除我少不在萧家之外,是二人辈分的缘故,诚然九叔年纪并不大,但终唤他一句九叔,以此故,我两人私下这般面对面细想乃是第一回。九叔平日不爱这些,我私想着为了两家体面,他该是会来,却不想来的如此早。我有些懒洋洋的倚着,回他)
        :躲个清净,顺道与九叔联络感情。
        (我带着几分好奇视之,却看不出眼前之人为何去了科考,我曾问过阿耶,阿耶亦淡笑不语,我笑矣,是极,阿耶连我与阿兄官途皆不过问,又怎会去插手九叔的事。欲问他,而却又找不着机会,再往后,也就淡了,直到如今,那丝好奇又被勾了出来。)
        :大理寺可好?掌刑狱案,我有些好奇,九叔的行事。
        (曾如我遇那案,王郎为妻买镯,路遇邻,被其绊倒,镯碎,王郎向邻索赔,邻不服,二人闹事。此案不大,却是常见,九叔此人,最是肆意,那案最后如何判,我却不晓,只今日遇他,顺口一提。)
        :我未入官场不知,总以为三司所处皆为大案,却不想繁琐事务颇多,偶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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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4-17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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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该要先道一句萧公,久仰。”我是阿耶阿娘老来得子,待我出时,上头兄长多以立业成家,便是胞兄也难见少年之态,细算来反倒是与子侄一辈年纪相当,只不过占了耶娘的便宜,虚长他们个辈分。是故,我多懒于与他们端长辈架子,更厌烦于这等繁文缛礼。
          “虽差事诸多,但未惹我生厌,算是不错,”细想来,我与清让倒是头一回私下闲话,少时我因多病目盲困于府中一隅,只多听阿姝他们念叨澈询清让乃兰陵连璧,同出并行多引路人翘首侧目,后又闻清让远行,游于四海,行于山川,彼时我尚未定性,多是羡艳于他。后我脱出禁锢,以己之足丈量万里疆土,看过世间百态时,已将这份羡抛之脑后,仅剩个望赏连璧风华之念。
          “看来清让是心有宏图,想于官场中有所作为,”稍稍一顿,目光停留于他,倒是难得,他于世间行走多年,该是见过世间百态,却不曾心硬意冷,仍怀一颗赤子之心。弯了眉眼,轻笑一声,“有志是好事。”
          “至于你言说偶觉怅然若失,是因这些邻里纠纷于你而言是小钱小财,不足挂齿。”未将话说尽,便说回他所述之案,“王郎持镯无错,错于其未尽妥善保管之责。而其邻行于市无错,错于他无心之失却致王郎损失,无心之失亦是失。若能和解,便和解罢,莫多费府衙三司等的人力物力。何况,世间哪有这般多的非黑即白,非错即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4-17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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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此言,折煞我了。
            (他有意打趣,我并非愚人自然明了,只也笑着作揖回他。他自小便是萧家最为特殊的,早年眼疾,阿娘怕我与阿兄吵着九叔,多不让我二人去他院子,只小孩子偏生爱与大人唱反调,我亦如此。是以,也有偷去过小院瞧过他,那时他黑布蒙眼,神色却无半点不自在,许是那时,便记着了他。)
            :受阿耶提点,为官当为民,又与好友周游,看人间百态,反而愈发想为民行事。
            (顿了顿,又言)
            :许是年轻,自大了些。
            (其后言又言,我有些惊讶,许为此言若让阿耶言或五叔皆觉常,而令九叔提,一时有些恍惚。指动,顿了顿,转腰间玉佩,有意无意把玩,细听其言。)
            :是我有些狭隘了。
            (推己及人我未想到,反以自身来观此案,到底受了世家所限。)
            :若以此来,我倒觉,官之议事,贵在量情,邻非有意若全赔自然不该。王郎执镯未妥当保管,是他不周,然绊倒为真,勒赔半价,将谓合宜。
            (此案不大,该为大理寺其余杂案一同送往刑部复核,再则,案件归刑部何人复核也有安排。是以,我知晓此案,却未瞧见,只言明心中所想。)
            :九叔话真,可百姓之间却以官衙之中该断对错,民信自该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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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4-1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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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公,我可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一阴翳之地予他坐,金质玉相浮光镀金自是赏心悦目,但奈何我这双眼着实受不住长久地沐艳阳之光。且笑着佯作惋惜扼腕,长长一叹,“昔时于兰陵,我是真真久闻你与澈询的连璧之名,可惜我少时不良于视,无缘得见连璧之风华。”
              “少年心性难得,不必执着于老谋深算,待你到哥哥那般年纪,自然就学得会四平八稳,城府深沉。”他不拿我作长辈,又无官场争煞之束缚,闲话间便少了许多虚与委蛇,装模作样,我大可透出些恣性妄为的性子,“何况,清让这般性子比较可爱。”
              顿了顿,将话头又转了回来,我向来寡淡于情,不通旁人之苦痛悲喜,之所以拜入大理寺,半是因缘际会,是我除去吏礼之后抓阄所得之选,“此案重量情,自然合宜,可若再复杂些许呢?”
              “先前我听同僚提过一案,说南方某县有一武郎运棺材,路遇张郎,张郎跋涉千里实是疲乏,遂求武郎捎他一程,武郎心善便应了,途中张郎困乏,躲入棺中小憩,而又过小半天,路遇唐郎,唐郎亦求武郎捎他一程,武郎又应,唐郎遂上车。后又过了三两时辰,张郎觉醒,自棺中而出,唐郎受惊,不慎跌下牛车,摔至腿折。”缓了缓,笑道,“这般情势既无无心之失,亦无保管妥当之责,又当如何量情?”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4-18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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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此言,折煞我了。
                (他那挪了位,我自从坐,九叔眼疾尚在,受不得遮阳之光,平日若非朝会等大事,多为黑布遮眼,即如今日。见其言旧事,饶是我这等人亦觉面赤,有一种稚童戏玩叫长辈撞见的窘迫感,何况若论样貌,九叔其人亦皎如玉树临风前,自他口中言说,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几句玩笑话,当不得在九叔面前如此说。
                (他提五叔,我亦回)
                :五叔自小性稳,便是再长些年岁,大抵也不如他。
                (他与五叔,便如我与阿兄一母同胞,所差不大,幼尚可辨二人大小,如今,亦有同僚以为我二人乃双生而出。大抵以二人同入刑部,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之故也,亦是为此,刑部上官使事多将我二人调入一处,省去费时磨合。)
                :复杂?
                (略带疑惑看他,待他言毕,沉吟)
                :此事倒确实复杂。武郎虽是好心,可却让人上至托运棺材之车本就不该,后让二人上车,却未提醒唐车上早有一人,也需承担一定的责任。而张郞明知此车为装运棺材之车,上车便算还躲入棺材,但念其钻进棺材时,确实不知道车上又上了人,虽无过错,但其行为造成了一定后果,也应承担适当的补偿责任。只是却并不能预见此事将造成唐郎腿折,而腿折乃是异常之事,倒不如说是张因唐腿折一事,二者有了因果关系,却无直接关系,虽有过错,却是意外事件。
                (至此,顿了顿又言)
                :若论何责,侄儿愚见,三人皆有责,只分多少。却不知,九叔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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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20-04-19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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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其窘迫之模样,实是忍俊不禁,便顺势揭过吗丁啉话头。只说来,先前与他胞兄澈询私下有过一二闲谈,现今观来,其二人之性确是南辕北辙,澈询多是稳重,年少便有几分大哥的模样,之于清让,更有趣些,逗起来乐趣颇多。
                  “还是别如我阿兄了,我瞧他成日眉头紧锁,忧心这担心那,便是没那般大的年纪,都要被他生生操劳出那般年纪的模样了。”
                  念及阿兄,言语之间虽是打趣,大抵还是心疼他为萧氏,为家中子弟诸般操劳,无人为其分担一二。之于自己,不说为其分忧,反倒是生性凉薄,行事离道,不拘于世,更为他平添一分堵。想来家中子侄比之自己,更让阿兄省心罢。
                  “清让可是忘了,唐律之上并未明文规定运棺之车不可载人,武郎是好意施惠,又与张郎之断腿无因果联系,又岂能让他担责一二?”顿了顿,“只若以普世之观,武郎以运棺车载人实属不妥,是以我觉如清让之言论罪亦可。”
                  “这一案不过为同清让多言一句,市井百姓最是精明,诉之府衙,或并不为分出个是非对错,许是为己身得利,无有损失。”已修订之律法有时多难包容涵盖周全现世发生之纠纷,故世需发展,律法亦需进步修缮。“故而,我以为量刑贵在于平衡,于法与情之间,取得一平衡,既不可单论情,亦不可仅循法。重情轻法,则失信于民,重法轻情,则多苛于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4-20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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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20-04-21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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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清让一般想法,自世有法一观念至今,已是百千年,其始于不成文之规定与习惯,后渐成典是为各代之律,其间夏商周秦等各朝各代之律皆有不同,故律法非是一成不变,当随世之发展、实务之变化而修缮补全。”
                      我不惯于在大理寺中多言多语,一来是我入仕时间尚短,恩科至今也不过三载,资历与分量着实比不上他人,二来大理寺中多是长者,其思其言与我多是大相径庭,我心下常对他等所言不耐烦多听,可官场不比府里,为着阿姊阿兄为着萧氏多思量一二,便是着实不允我肆意妄为,故而我多将他等之言作话本听听,有言之有理之处再多加斟酌便罢。
                      不过清让尚有少年心性,且他少时周游于世间多地,与不同人不同事打交道,所思多不拘于条框规矩,我虽不通人情,但于律法倒有些兴趣,故而与他论起律法之事,话着实多了不少,且与清让之间不必斟词酌句,顾忌世礼,更是恣性,“是极,故而此平衡不当是断案为官者个人之观念中的平衡,人之于不同情自有不同感,此通情之不同致使不同之决断,而若情形相类,只因决断之人不同,以致决断大相径庭,法之公正何在?以何服民稳世?”
                      “故以我之见,修正完善律法当为首当其冲之事,使断案量刑有法可依,使裁断者律令当先,不以私情为凭,是以法可服民,可稳世。”
                      这厢话音方落,便听远处似比之方才更是喧闹,心下推算一二时辰,想来该是临近开宴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我几乎已经听见宴上的虚与委蛇,瞧见宾客之间的觥筹交错,稍稍压下心中对此的厌烦之情,拍拍身边的清让,“走吧,该是开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4-22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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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家与越家结亲,自然是桩大好事,何况又是圣人赐婚下来,我也曾听家中姐妹说过,小好对那位也是有心,是以,此事不管从何说来,都是件大好事。越校尉武官出身,我与他不答熟识,加之我整日忙于刑部事务,二人愈发没有来往。
                        小好虽非萧家本族,却自小寄养于萧家,比之静和其实多了几丝血脉亲情,是以,我平日待之亦如自家妹子。为之,亦曾使人私下问过越校尉为人,虽有圣人赐婚却也怕她所嫁非人。好在此人诸事皆令人挑不了错,小好嫁之亦为佳。况乎,家中阿耶与五叔不违,且越校尉来萧府提亲时,顾五叔之情,想亦满意这桩亲事。而萧家,已久未有子女婚姻一事,小好亦是此年初场,自当大办一场。)
                        (婚宴定于越家山庄,因是娘家人,亦早,虽越家将今日婚宴办的极为稳妥,而亦欲以此,亦不过是为小好撑面,到底是自家娘子。又恐越家因我有指手画脚之嫌,是以,看了看场地,却不想瞧见一对情人儿,那郎君与娘子端的是一副浓情蜜意,那郎君从袖中掏出一簪花,我琢磨着该是特意买来趁着今日送于那娘子。果不其然,那娘子含羞接了簪花,往发髻戴上,我想着,怕是不久又有一场婚宴了。我不好在此打扰这二人,遂寻了一地清净,不欲其早有人在,顿了顿,笑了笑,唤他)
                        :九叔。
                        (我少游在外,家中长辈不大相熟,却也听闻九叔平日所为。在萧家此地,他活得肆意,与五叔尽反,我有些好奇这样的人如何入了官场,进了大理寺,为案牍烦忧,又有些好奇,他于官场之中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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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20-04-22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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