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说,如果我现在把小优标记了,会怎么样?”米迦的唇点在优的颈间。
“米迦……!停,停下……”慌张的声音跑出喉咙,可是却轻如耳语,“对不起……停下好吗?米迦!”
可身上之人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米迦!对不起,停下,停下啊!”
优的声音最终还是传到了米迦的耳朵里,虽然只有半句,但是却也足以让他清醒。
“小优……?”米迦感觉到了身下人那几乎实质的惶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优……”理智回笼的米迦无比自责地飞速退开,此时他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关进卧室,然后再也不要让优看见自己。
米迦冲进卧室反锁上门。
小优以后会怎么看我?居然对他做出了这种事……他以后一定会很讨厌我吧?!
怎么办,做出了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以后小优一定会更疏远我吧……
“米迦?”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对不起小优,不用管我。对不起!”
米迦的声音满是歉疚。就像不小心把自己呵护着的珍宝打碎了一般。
优在卧室门外停下。
“米迦,这不怪你的。都是我,我这个月还没有打抑制剂。”
“不,小优不是一向最讨厌这样子吗?小优说过的,最讨厌想给你做标记的人了。真的很对不起,小优,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米迦背靠着门,蜷缩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对小优有那样的想法?不是发过誓言要努力护住他的吗?为什么会……满满当当的问题充斥在米迦的大脑里,他想要逃避那些问号,可是问题并没有因此而安静下来。
“米迦,你还记得我们的小时候吗?”
“不用说这些,小优,你现在走也好,把我骂一顿也好,你把这里砸了我还能好受一点,真的很对不起,小优,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你真的不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因为我做了这种事——”
“米迦!”优只好吼了出来。
“米迦,你还是没改掉这个坏毛病,从小时候起就有的毛病。把什么都怪在自己身上,全都是你的错,然后就把自己封闭起来,想自己把那些情绪都吸收掉。”
毫无声息的寂静。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别人也有错?!”优的语气也急促起来,“米迦,和家人有关的事情难道都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吗?你自己也说的,我和你不是家人吗?!当年在孤儿院里只有我们两个,那时候你不是说了吗?家人之间要互相帮助的,家人会原谅彼此做的错事,你还说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就只剩彼此做家人了,可是你现在还是这样,犯了错全都往自己肩上扛!米迦,上一秒就,就想标记我下一秒就跑的行为,是,很不负责任的!”优红着脸喊出了最后一句话,“米迦,如果不是对你了解透彻的人会以为你有人格分裂呢,既然是家人不就应该彼此原谅彼此面对吗?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啊!”
沉默。
优在门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把掌心扣出血来。
沉默。
米迦在门内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
沉默。
沉默。
沉默。
“卡嗒——”
门打开了一条缝,缝隙还在慢慢变大。
优的手指放松下来,他后退几步,如释重负般地看着缓缓走出来的米迦。
在米迦整个人从卧室走出来时优也重新迎了上去。
“欢迎回来,米迦。”优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米迦垂下眼眸,也抬手回抱住了优。
“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优轻声问道。
“很久以前了,我被领养后就再也没有过,他们都以为我痊愈了。”米迦顿了顿,“没想到今天它又会出现。”他自嘲地笑笑,“看来我对小优的执念很深呢。”
“哈,也亏的我还记得怎么把你骂醒。”优也跟着笑,“现在我对小时候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是啊,中间的空白期小优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有时候会觉得挺孤单的,想找个人说话。”优放开米迦往后退了两步,“刚刚被领养那会儿,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还会下意识叫米迦的名字呢。”
“是吗,看来我也和小优一样呢。”
“之后啊,就像普通人一样,上学写作业,天天为考试焦头烂额。”
“呐,看了小优的成绩不怎么好呢。”
“哈?怎么可能?不好我能进大学吗?”
“也是,小优如果不进大学我们两个也就不会重逢了。”
“唔,米迦过的怎么样?听说收养米迦的人家境很优越的。”
“嗯……”
“米迦,不要站在这里啦,我们坐到沙发 去吧。”
“好。”
也许原本这个下午会过的很愉快,但经历了这个很不愉快的插曲后两人却仿佛各有心事一般,不管优或米迦怎么努力地为彼此活跃气氛,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地去配合另一个人,但还是可以看出,米迦和优都在歉疚着,为彼此歉疚。
优认为是自己说出的那些话才会让米迦变成之后那个样子。
米迦觉得自己伤害了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