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挥去他推来的一礼。方才觉他有趣,多半是见他端方有礼,又恪尽礼规。太平坊的萧家纵我再不知邸外,也早有而耳闻。一个个尽是风姿奇秀的人物,至此又对他侧目。睫上轻翕,惊风忽抬,吹起眼底笑澜浮泛,眧他片刻。
“湛之?哪个湛,又是哪个之?”
追问缀人话尾,把每一个字都问得详细,仿佛此见之后便念念不忘,要提笔写满一张长思笺也似。
起身揽袖为他添茶,将他所问娓娓道来。
“至于东家么,理事的是我表哥,我偶来帮衬一二,也作消暇。”
话尽,茶将将逾七分,提壶收尽一泓碧色,犹坠一滴,摇动涟漪。
搁下青瓷壶。
“你开口就叫姑娘,谁知你叫的是哪家姑娘?”
这一回,却不想拿简简的名字来搪塞,左右姑娘称的是小字,我及冠时的字也预拟好了,提前用着,到底都是叫我。
“倘若不拘那些虚碍闲情的玩意儿,叫我喻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