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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与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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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4-04 13:47回复
    https://tieba.baidu.com/p/6546244066 宫内登高处 【赏金任务:辜负】


    2楼2020-04-0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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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8 07: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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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4-04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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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魄的浩茫隐隐若现,润湿的雾息浑涵而散。从它跻出山岙的那一辉而看,它只是一如既往地寂寥危悬,不堪有些狼狈的凌乱。昼得听棋,水际欸乃,而此刻的月下却少了它当属的箫音。】
        【绶的一尾沾了廊台上氤氲的冷露,惊起却回头。我实在是很难。醉月韵人,但夜长清漏断更深,盖交无疏影,我也无闲人。更柝遥至,将这悄无声息的夜打点得更加偃旗息鼓。他们都应来这样的黑噬里畅快,几借玄晖的伪匿,可以暂时性的褪去浅薄的皮骨。但可以想见的是,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竟如此依赖夜的变奏。】
        【凉宵澄碧,微银蟾光倾吐于裙袂上,尾摆叫一袭风吹打拂起,携来方才的湿意。袍裾微张,星辰似映着点点粼光。】
        【我不禁盘算起诗者偏爱的三种文材,失意,月下与孤孑。我此刻极尽天时地利地占着后两者,或许第一种也是有的。而事实却是连一序也题不出来,将其视若常态。譬如轮回与圆缺也罢,它始终还照耀着一方巍宏宫阙,实在是矫情又很闲的人才去载录下它日日的形态。】
        【而它的阴晴圆缺却恒久流传着,执笔的人也没有留下答案。】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4-04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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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长夜等着蒙天降落,我等着李长蓟在天亮之前背完书,且需得他流利、顺畅,不得其中卡壳。但见蓟哭丧着小脸,心中又不舍了,我这样硬逼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于是,我又做了一回慈母,将蓟的书倒盖在案,劝他去睡觉。可是这小子并不十分理解我的做法,他向我展出了红透的双掌心与挂满泪痕的脸,小嘴嘟嘟,哭过、丑陋地流过哈喇子的小嘴,现下对我嘟着,好像要凑过来亲我噢——救命。
          我想要做出一种冷漠的姿态,可是无论我怎么摆,蓟的脸越靠越近,直逼我身。再也忍不了了,嫌弃之色趁机爬上了芙面,双手伸出,将蓟整个身子推出半米远,“别睡了,继续背吧,我且出去吹吹风,回来你还背不出,明日早膳便缺了一味。”
          可是,我要去哪呢?
          我追着月光、追着小星,又追着杏香,再闱上高阶,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即便我心中存了许多的怨怼,可是我还是愿意承认,闻知绶的身影,隐在风下,是很纤瘦的,人爱润圆、我爱瘦细,这样的女子,我仿佛动了心。
          “绶姊——”
          扬起雪颐,笑道,“旁人都灭灯安寝啦,绶姊怎么却趁凉意跑来这里了?”


          5楼2020-04-0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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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殿就这样遮隐于暝泛起的云浪涌流,层阙闭若一抹深深的宫色孤影,尽管这不是白昼,亦早浊浪排空。所以怎能听不见一方绣履踏过的动静呢?只是有情世界里的人终需秉守一种态度,便知追逐无以所得,还要抓住一丝旷达留待自我感动。孑然是很好的矫饰之词,惟有知己二字才能与之媲美。可她是谁呢?】
            【彼时我想起过崔华珏。但她终日忙究,前些日子忙着升官,这些日子忙着发财。代代之人在此遥送相迎,口口相传的中正仁直,可他们却不明白大音希声。口中不再起干戈,却仍听不见莺啼不休。崔华珏的处世之理,觉来就很是不同,我时常望她若不为女史,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人。】
            【而我现下,既放不下盘旋的杀戮,却不会错失了静候的佳音,我一偏首瞧着小枫,是长夜未眠而非将醒】闲人就得自己找事儿做,比如今晚看看月亮。有人专程来跟我说今晚它格外好看,我便寻了这个由头,也不枉人家骗我的一番苦心。【抚去重露湿气,雕栏触手仍是温润之泽,羽睫倏颤】
            你呢?今天就这样轻易地放了蓟去吗?
            【还是这样胡乱所为的片刻比较好一些,虽然记不明咸亨几年几月,忽来为我起凉思。】


            6楼2020-04-05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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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几日的母亲,我有些不适应。
              从来没有人提前教会我,做好一个好母亲是怎么样的,从他刚出世、刚长齿、刚走路、刚说话起,许多事情发展起来,都太出乎我的意料。宁是如此,蓟也如此,她们都很好奇,为什么我都有宁的“前车之鉴”,还会败在蓟的顽皮与胡闹之下。
              我如一位少女,垂丧着一张脸,朝她半走、半跑去,檀口一张一合,对着她轻吹兰气,“有这么好的月亮放着不管,管他这个毛小子做什么呢?”反口,“我不想管了,我只觉再管下去,便做不好一位好阿娘了。”
              这是实话。
              我上前抱住她,——真不巧,有一颗小红豆那样大的水滴,恰好滴在了我去拥抱她的手背上,我觉不妙,却将沾上水滴的一面背过去,蹭在了她的衣裳上,嘻嘻,反正她看不见,只当我在安抚她。
              “落雨啦,落雨啦,婆娘回宅收衣裳啦~”
              唱着广陵的小调,趁机推着绶姊往楼里走,这雨势来得极大,就像,我得到了这世间给我的第一位珍宝,猝不及防地,我又获得了一位。由于蓟的急迫,我完全平衡不来宁与蓟的天秤,我不得不承认,我将我大部分的心,全部偏向了蓟。


              7楼2020-04-05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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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向来落得不问时分,而人们却喜欢为它预设下种种情愫,莫若微雨慳晴。我忆起显庆年间的匆匆旧事,一夜来泊至芦渚,聆得鹊啼雨,细得止息了摧花之势,岸上是沼蛙寂寂地嗷呜,一池浅溪横隔在我与岸之间。其实都只是很长久岁月里静渺无波的一日,不知几时兴起,雨依旧不可吝啬地。只是它不为什么缘由,便顾斜风,自然地蒙蒙而浴。于是我很感念,那日并没有人在我耳畔说起感时伤怀的寄托,使我一睹它从容的势态。而今它仍旧恍然不知,我很识趣,不借它寥寄虚辞】
                你瞧瞧,身作母亲放着蓟却不管,不消说非要跑到这儿来。这下可好,便教你什么也看不见。
                【我口中依然调侃着的,却似乎忘记了自己对檀一向如此。少年时值初悟的年纪,即使有人可以为他设好往来的路线,却没有人能做到陈列妥每一隅各自的风景。我想让他自己走过留下佐证的步迹,或许有坑洼与荆棘,或许曾经负伤而匍匐前进。】
                【缘尘的气息不能使人褪去长安的外壳,在我身上印证了这点后,我想我能为檀所做的也不太多。话又说回到她】你这广陵的乡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8楼2020-04-0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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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8 07: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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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对,但又不对,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其中的缘由我不得已剖析。换个角度来说,我放下蓟的优待,便是能获取这一时的雨景。
                  但我又不甘心。
                  我很羡慕她,这一生,远离了家那么久,去经历了一段别样的人生,收拾起杂乱,再融身进大明宫的后苑中,挤进万芳瑶池中,安然作态。换成是我,定是无所作为的,只能盯着仅存的蓝天、暗云,计算着还有多少年死去。
                  “难为姊要陪我一同接受惩罚,受一受来自黑夜的凉风与雨。”
                  像极了抢到了果子、幸灾乐祸的人。
                  “好听吗?广陵的话,总是有许多跟长安话不一样的,我阿娘初涉长安,一直记到现在,即便如今我大了,她还在说着官话。”
                  可是,“但长安却辜负了她,因为是长安推她去广陵的;广陵也辜负了她,因为生了我阿耶,来给阿娘做孽。”
                  我将稍稍冰冷的手,选择覆在她的手背上,她也没有退缩,反而让我感受到更温热的存在。或许,我本不应同她说阿耶阿娘的事情,这是长辈的做为,不应由后人承接。
                  于是,我抬眸睇她,微展笑靥,
                  “今晚的月亮,同样,也辜负了姊姊。”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0-04-05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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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都无情,这情也包括许多种。它们既没有希冀之情,也没有感喟之情。所以我并不轻易为它们赋予好坏之判,也是教自己学会一视同仁。
                    【随小枫一道入了阁内,窗宽几净,我今夜确实没有看到想见的月色】可是也没有人许了我今夜定当得见的承诺。只是有人拿这话诳我,我也知道是诳我,偏偏还是把它当做最完满的借口,或许只是固执地要逃离掉众目睽睽一片刻。因而好像也谈不上辜负。
                    【广陵与长安像是两点一线,还在她口中折返,却不曾打结,她记得太过清晰,永远不会揉乱了思绪。】所有的辜负,都逃不过一厢情愿的前提。但即便早知道,亦有飞蛾扑烛。我们总是替前人惋惜,又重复着这些故事,似乎在等着后人替我们惋惜。
                    【从前还有着许多未知,总是走到一处便想学一处。后来我既没有学会漠北的嘶恸,也不能肖尽益州的小调,便已只身回到了长安。在好奇足以驱使理智的年纪里,时间没能赶上少女追逐幅员的步伐。我也料想过檀有一日终也会发现这样的怪圈,但人总会有些些许许的遗憾,我想将这一页起笔留给他自己。】
                    【这都没关系。我现在不能与他谈青春,但他终有一日会来和我话暮年。】


                    10楼2020-04-05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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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习惯怨天尤人,但在处理“母亲”这件事情上,我往往会去怪罪身边的人,甚至将自己的想法全权加重在蓟的身上,使他幼小的体与灵难以承受。
                      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我也明白,正如此番此景,雨从稀疏变得浓密起来,不一样的雨滴混杂在一起,斜着风,若是临在阁门前,还会透个湿玉。现在尚且可以躲,可是总不可能躲在这阁楼里一夜,人未寐、雨也不消,总得争个出路。
                      “原是我多谈辜负,却从不看清前路是否明朗。”
                      绶姊的话,我有点听不懂,却强撑着面子在听,好似从前听神算说话,只听得几句命好、运好、金银富流,其余的利弊,我一概不明白,也不愿意丢了面子问清楚。
                      “一视同仁…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虽说人与人生而同样,可是因为夹杂着感情,连老天都对每个人的命运进行了不一样的安排,我更无法,一视同仁。”
                      我对宁,大概是有些羞愧的。但这样的想法,只会停留在今夜,今夜过后,当我再次看见蓟的笑脸时,我又会对自己说,对蓟好点吧,他很可爱。
                      雨要停了,关于辜负,我也从未看清。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04-05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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