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初
乌庸国人氏,江泠。祖上都是巫祝。不是那些江湖上招摇撞骗的骗子!我们确实是有沟通上天的能力,于是便被乌庸国所信奉。当然先前也有些祖上为乌庸祈福时出了些差错,但也并没有严重到丧失性命,毕竟天神或鬼神并不是小气鬼嘛……大概……
的我母亲很厉害,每一次祭礼都是以完美落幕,丝毫没有然后差错。
但总有意外发生。
当时连年旱灾,于是乌庸国君与那成千上万的灾民共同带着些崇敬的神色看着母亲祈雨。但是!母亲摔倒了!周围的乐音停了下来,一片死寂。母亲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有些手无足措地站在那儿。我远远的望着她心中一颤一颤的。不知道有谁嘀咕了声:“天神会不会不降雨啊……”恐慌开始蔓延,甚至连国君神色也变得惨白,我发誓,那一定是我生前见过的最吓人的场景:数以万千的人扭曲着涌向母亲,而母亲转身便逃走了。我的腿在抖,然后一个汉子提溜起我,邀功似的对国君说:“尊贵的陛下,也许您可以用人祭。”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天呐,他在说什么!我尝试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抵抗,但我已经吓得不敢动了。那些失了智的人如看到了希望般,露出了兴奋而又残忍的神色,起着哄般逼迫国君答应,最终应允的声音从他口中蹦出,祭祀再一次开始。
我被绑着,准备处以火刑。母亲逃之夭夭,我被留下做替罪羊。这就是“母债子偿”?杀千刀的上天。
点火了。我心中反复劝着自己:都快死了,没什么好怕了,只是被火灼一下罢了……火焰舔舐着我,我被呛得脸色惨白;火焰燎过头发,衣物化为一团烈焰拥着我。我痛苦的挣扎,泪眼迷茫之际,我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母亲。我瞪大了眼睛寻找她,铺天盖地的怨气将我吞噬——凭什么是我被献祭,而你?!躲着藏着,甚至有脸来看我!凭什么!我想大声向她质问,但喉咙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我也逐渐感受到了些困倦,眼睛不受控制地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意识开始消散,不,不全是,我的脑海中还清晰地印着一个念头:“恨”
我死了,那年我16岁。
后来我被一个小破道士镇压了。母亲从未给我烧过钱也从未来给我上过坟。我想她是没脸,还是已经……
我蛰伏着,日复一日地吸收怨气。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努力修炼,一举突破,为祸人间?只有那些脑子一根筋的**才会什么没抱负!并且这阵法确实是很厉害,我只能等它稍有裂缝时溜出去……真的很卑微呢……
很多年后,我成了乌庸小孩儿睡前都恐怖故事,听说太子殿下都有被吓到过呢!!!
后来一位太子殿下飞升了,他是自乌庸开国以来第一位神仙,而我睡了过去……大约十多年以后,我被一股热浪惊醒,我还以为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坟头放火!但是我看到了一座通天的桥!上面好多人呐……对了!还有那些看上去不算小气的天神和……太子殿下?额……还有热滚滚的岩浆?反正是一派人间炼狱的景象。
奇异的是,一股从未有过的困倦涌来,我陷入了更深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