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节草吧 关注:26,588贴子:51,928

回复:「孑草·2020第二期月练」 长生半老 文/豆酥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么多年了,刘婆婆劝了浅煦上百次,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刘婆婆见还是劝不动浅煦,声音有了些颤抖:“可谁都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这么久了,都没有人长生不老过,你是婆婆看着长大的,是个聪明的孩子,别做傻事,啊。”
浅煦张口还未说话,巷口尽头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仿佛是注定不肯让这个下午安定下来。
浅煦和老人一起转头看了过去。
浅煦皱眉站了起来,俯身安抚性地握了握刘婆婆的手,道:“我去看看情况,您别担心。”
“诶,好。”
村里还没有很多人发现状况,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巷口,浅煦走过去,发现一个老年男人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用嘶哑和破碎的声音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我怎么一夜间就变成这样了?!传说是假的?传说是假的...这是诅咒...这不是神的祝福,这是诅咒!”
浅煦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是住在巷口一位的叔叔,仅仅是一夜的时间,他就从三十多岁的青壮年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让人不敢确认他就是昨日那位声音洪亮,开口中气十足的壮年。
“不不,是她...是她还不够爱我,对...”老年男人仿佛失了心智,重复了好几遍,“肯定是她的问题,她还不够爱我!”
浅煦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惊动了那个男人,他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抬头,看到了浅煦。
“浅煦?”那个男人认出了浅煦,用沙哑地声音叫道,“阿煦,是我啊,你不认识叔叔了吗?”
男人朝浅煦爬了一步,嘴里重复道:“是叔叔啊,是叔叔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浅煦瞳孔微缩,如果这时有人站在她的身边,会发现她在微微颤抖。
她到底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忽地,一阵暖风正巧吹了过来,仍然带着些冷意,浅煦的袖子被风带起,露出了手腕处的一小块印记。
那男人看见了那块印记,先是愣了一瞬,然后疯了一般笑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原来你也是...哈哈哈,这个印记就是诅咒!你也是...是莫家那个小鬼吗?所有人,所有有这个印记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哈哈哈...”
“诅咒,哈哈哈哈...”
直到有人赶来拉走了这个男人,浅煦才回过神来。
“浅煦,你没事吧?”一个帮忙的村民在浅煦眼前晃了晃手。
浅煦眨了眨眼,给村民一个微笑:“谢谢,我没事。”
“你别太在意他的话,估计是一夜变老,疯魔了。”
“他...”浅煦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她咽了口口水,才继续道,“他怎么突然...”
“嗐!他把他那个有印记的情人推下不死崖了吧,他那样对他情人,估计推下去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恨他了,所以长生的祝福变成诅咒了。”那个村民摆摆手,对今天的事习以为常,“不过想想也是,谁愿意心甘情愿地跳下去成全别人,牺牲自己啊。”
浅煦笑笑:“您辛苦了。”
浅煦目送男人被几个村民抬走,从小巷口走回刘婆婆家门口。
刘婆婆见浅煦回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浅煦扶住刘婆婆,将她掺进屋内,“有个老人被自己绊倒了。”
刘婆婆语气中夹杂着不安:“...那也太不小心了,他有伤着吗?”
“没,您放心吧。”


IP属地:浙江23楼2020-04-16 15:08
回复
      老人被这一声惨叫吓得不轻,浅煦扶刘婆婆回了屋,到床边坐下。
    “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了。”刘婆婆叹道。
    浅煦轻轻捏了捏老人的手:“怎么会,您要活到八十一百二呢。”
    “你就鬼机灵会说话。”刘婆婆笑着轻敲浅煦的额头,浅煦没躲。
    她刚要说话,听到门外有人叫她的名字。
    “阿煦,回家吃饭了。”
    刘婆婆听到这声音手一颤,被浅煦稳稳地握住。
    “煦煦...”刘婆婆下意识地攥住浅煦的手。
    浅煦拍了拍刘婆婆的手,站起身来向老人告别:“莫离叫我了,婆婆,我明天再来看你。”
      浅煦替刘婆婆的掩了门,一转身便看到了莫离。
      莫离抱臂倚在院门口,在浅煦走近时正了身子,笑道:“今天有鱼吃。”
      浅煦应了一声,和莫离一起往回走。
    “今天没看到刘婆婆,她怎么在屋子里不出来?”莫离问。
      浅煦看了眼身后的巷口,莫离注意到浅煦的视线,也跟着望了过去,听浅煦道:“你出村了不知道,今天村里出了些事,把刘婆婆吓到了。”
      莫离想了想,问:“是巷口的陈叔?”
      浅煦有些意外地看了莫离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离道:“我也就是随口一猜,村里谁不知道他把他老婆推下不老崖了。”
      浅煦道:“我以为你从来不关心这一档子事呢。”
      “怎么可能,这村子的人,谁不知道不老崖啊。”莫离瞥了一眼浅煦的手腕,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那脖颈上有一块浅淡的红色印记,随着岁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浅煦道:“推人下去换个永生,这笔买卖确实不差。”
      莫离哼哼了两声,浅煦以为莫离打算敷衍地回复她的试探时,她听莫离开口说道:“然后变得跟那陈叔一副德行?换我我可不干。”
      浅煦眸光动了动,没再回话,两人一路上沉默相伴。


    IP属地:浙江24楼2020-04-16 17:22
    回复
        等莫离和浅煦回到家里,父母早已在餐桌上等着了,莫离的妈妈将汤端到桌上,见了莫离和浅煦,笑道:“回来了?刚好做完菜,来吃饭。”
        莫离和浅煦一起应了一声,坐下来吃饭。
        浅煦端着碗一口一口吃着饭,偶尔听到莫离与他的妈妈交谈几句,更多是碗筷相抵时清脆的碰撞声。
        事实上一开始饭桌上的氛围不是如此沉默的,浅煦那时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过惯了,瘦得厉害,以至于到现在看起来也是矮矮瘦瘦的。莫母总是把餐桌上的肉夹到浅煦的碗里,一顿饭下来嘴里要念上十几遍“阿煦多吃点”,惹得八岁的莫离在浅煦刚到他们家时非常不待见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过了好半年两人才握手言和。
        但也许是浅煦从路人口中得知了不老崖传说时开始,又或许是从浅煦那十天的早出晚归开始,莫家四人在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曾经碗筷碰撞间欢声笑语的交谈渐渐离远,被沉默悄无声息地代替了,浅煦甚至觉得那些回忆起来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被领养回莫家时感到的庆幸、感恩也被五味杂陈的复杂情感所替代,浅煦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和睦的外来者。
        她常常想,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在街边碰到莫母就好了,这样莫家就还是原来那个莫家,她饿死也好,冻死也好,与人的联系都止于表面,不至于让人难过,也让自己难过。
        也不会牵扯到那个该死的传说了。
        “浅煦下个月就要生日了吧?”莫母问道。
        浅煦咽下饭,嗯了一声。
        “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浅煦笑笑,答道:“没想好。”
        莫母道:“那就慢慢想,十八岁生日可不能马虎,过了下个月,你就成年了。”
        浅煦应了一声,道了谢。
        莫离把筷子搁碗上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浅煦也跟着说了一声饱,站起身把筷碗洗了。
        沉默又蔓延开来,莫母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秒,最后还是道:“两人出去玩看着点天,别回来得太晚。”
        “知道了!”莫离朝后摆了摆手,径直往院外的树上走,三两下窜上树坐在了树干上。
        浅煦径直从树下走过。
        “去哪?”莫离叫住她。
        浅煦站住,在树下看着他:“巷口,散步消食。”
        莫离一口揭穿:“你刚才吃了几口饭,又不撑得慌,现在消食,夜半怕不是要饿醒。”
        浅煦哦了一声,抬脚就走,并不打算就此停步,莫离干脆从树上跳了下来:“我陪你一起散步。”
        浅煦:“随你。”
        两人无言沉默半晌,莫离抬头看着挂在天上半弯的月亮,现在不算晚,村里还有不少人吃了饭从屋里搬来木椅和邻里围在一起聊天,莫离和浅煦就一起在这交谈声中无所事事地漫步在石砖上。
        “浅煦。”莫离听浅煦应了一声后指了指自己后脖颈上的印记,继续道,“你觉得我会推你下去吗?”
        浅煦反问道:“谁不想无病无痛,长生不老呢?”
        莫离道:“那也得传说是个真话才行。”
        “传说也不尽是假话。”浅煦道,“陈叔确实活得比其他人长久,在我来到这里时他就已经活了六十多年了,如今已经九十几了。他从前像是把老年的日子换成了壮年的,然后又在一夜间把青春全部还给了时间,这样算来好像也不差?毕竟比正常人多活了二三十年呢?”
        “正常人...吗?”莫离重复了一遍笑道,“也是。”
        “可你也不喜欢我啊。”莫离笑容未淡,“这还有什么好买卖的。”
        浅煦出乎意料地沉默半晌,答道:“未尝不可一试,我是你莫家救回来的,你推我下去,我也不能说什么。”
        莫离收了笑,不再回话。


      IP属地:浙江25楼2020-04-16 17:37
      回复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浅煦觉得自己在刘婆婆屋前呆坐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再一眨眼,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生日到了。
          莫母给浅煦倒了杯温糖水,浅煦接过喝了一口,向莫母道了声谢。
          “我记得这菜都是你爱吃的。”莫母将菜往浅煦面前推了一些,“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
          浅煦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几月几日,莫母便将与浅煦相见的那一天当作了浅煦的生辰,浅煦高兴地受了。
          莫母一边手不停地给浅煦夹菜舀汤,一边嘴里念叨浅煦太过清瘦,说总怕她大风一刮被吹走。浅煦在这暖黄色的灯光下回味出一些刚到莫家时的熟悉感来。
          “阿煦是该多吃些,总感觉能一拎一抗就能带走似的。”莫离也附和着。
          莫父说了句生辰快乐平安长大后便沉默地在一旁夹菜吃饭。
          浅煦接过莫母又一次夹过来的菜,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暖黄色的灯光与身旁亲人的热闹隔开了带着些寒意的春色,浅煦分明没喝酒,却觉出些昏昏沉沉的醉意,觉得人声渐渐远了,和眼前的灯光一般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忽地,暖黄色的灯光一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浅煦的耳边是呜呜作响的风声,她皱了皱眉,夜晚又一阵凉风吹过,冻得浅煦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浅煦躺在冰凉的石柱旁,身后从崖底吹来的风能冷到人的心里去。
          “醒了?”莫离一手搁在膝盖上坐在浅煦身边。
          “嗯。”浅煦看了一眼被捆住的手和脚,费了些力撑坐起来,她像是毫不意外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反应平淡又坦然。
          莫母见浅煦醒了,走上来握住她的冰凉的手,看见浅煦平静的表情,回想浅煦性格变得冷漠的五年前,像是被尖锐的针刺了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浅煦点了点头,她朝莫离一哂,虽然没说话,莫离却莫名读懂了她的目光——你看,谁不想无病无痛,长生不老呢?
          “你别怪我。”女人发梢有些凌乱,握着浅煦的手,豆大的泪珠砸在浅煦手上,残留着一丝余热,“我是真的把你当亲女儿来养的。”
          “我知道,你待我很好。”浅煦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哑意。
          浅煦想说自己也一直把她当成母亲,却开不了口。五年前的知晓真相的那一天开始,她再感受到的女人对自己种种的好就像是弥补着什么亏欠一般,让她再也喊不出一句母亲了。
          “我,我原本没想要这样的。我想着我们一家四口能就这么平平安安地活六七十年足矣。”莫母情绪不稳,额头抵着浅煦的手腕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可是,阿离满十岁时,有个江湖郎中到村里来,说他决计活不过二十五,阿离从小身体不好,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这我是第一次听说...”浅煦后脑勺抵着身后的岩石,看头顶的繁星点缀漆黑的暮色,像一幅水墨画。
          莫离静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女人本以为浅煦会挣扎会嘶喊的情景全部没有出现,她低着头,浅煦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必再继续编下去了。”
          女人惊愕地抬起头来,紧接着,她听到浅煦说:“我的命是你捡来的,我不会说什么。”
          女人的目光一瞬间划过喜色,可紧接着她又犹豫起来:“可你不喜欢阿离,这样不行...”
          浅煦像是心已死,她这样,让她如何再喜欢上一个人呢?
          可下一秒女人看到浅煦自嘲一笑,回道:“推我下去吧,我喜欢的。”
          我喜欢的。
          莫离眸色中闪过惊诧,他抿唇,第一次插了母亲和浅煦的对话:“你说的是真的吗?”
          浅煦盯着星空看了一会儿,随后闭上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浅煦:“信与不信于你,莫离,不如来赌一把,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莫离不顾母亲的阻拦,将捆着浅煦手脚的绳子解了:“你从来没骗过我。”
          浅煦淡淡一笑:“说不准这最后一次骗了呢?”
          莫离勾唇一笑,回道:“你说的,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IP属地:浙江26楼2020-04-16 20:54
        回复
            刘婆婆赶到山崖的那一刻,正好看见莫离伸手一把将浅煦推了下去。
            她一瞬间睁大了眼,喊道:“阿离!你糊涂!你怎么能...”
            可老人话还没说完,接下来莫离做的事让她和莫母都震在了原地——莫离也跟着浅煦跳了下去。
            莫母怎么也不会想到莫离会这样做,回过神来要去抓儿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风从身后吹来,浅煦看着崖顶离自己越来越远,闭上了眼。
            她知道,莫离会因为今天的事后悔一辈子,她在他身边快十年,她了解他。
            剩下的余生,都是悔恨。
            浅煦忽然有些不舍,他其实赌对了,浅煦确实是喜欢莫离的。
            可也仅限喜欢了,这样也能长生吗?浅煦不知道。
            她睁开眼,想再看一眼星空。
            浅煦瞳孔微缩,看见一个人披星戴月地跳了下来,嘴角挂着对天地的嘲笑。
            浅煦还没回过神来,被莫离一把拥在怀里,她难得生出了些慌张与不安:“你...你怎么...”
            莫离熟悉的声音带着笑在她耳边响起:“你说,如果两个相爱的人一起从不老崖跳下去,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浅煦诚实地回答道。
            或许是粉身碎骨,或许是双方都是彼此的永恒。
            崖底一片漆黑,未知带给人恐惧,莫离却笑得张扬极了,崖底的风将他的发吹起,风灌进他的喉咙里,莫离顶着风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疯子。”浅煦闭上眼拥紧了莫离,对方的体温渐渐烫暖了她的指尖,浅煦忍了半晌,嘴角也扬了起来。
            试试吧。
            粉身碎骨也好,永生也好。
            至少我们拥有彼此。


          IP属地:浙江27楼2020-04-16 21:20
          收起回复
            ——————————————————完——————————————————


            IP属地:浙江28楼2020-04-16 21:20
            回复
              恭喜完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0-04-17 01:47
              回复
                超级厉害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0-04-17 01:47
                回复
                  说一下,作者这个故事我非常喜欢,并且很好的讲完了一一个故事。 弯的部分已经说完了,以指出部分不足。
                  第一:养母是以捡回主角那天作为生日,主角也知道自己生日,但前期没有表现出刘婆婆关道这件事,最后悬崖上刘婆婆的出现其实很突兀,一个老人,在主角捡回来当作生日当晚出现,其实很不合理。
                  第二:阿离身体不好,前面没有指出,我以为是养母需要长生,结果最后是啊离很突兀,因为前面我没有接收到这个信息,所以在反转这方面反而有点懵逼。
                  第三:前面也提了,主角感激养母,最后对啊离得爱意到为他去死,说实在的,两个人互动比较少没有让我太深刻,反而觉得两人这个感情线来得莫名其妙。
                  以上便是文评员然然得读后感。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0-04-17 17:51
                  收起回复
                    从《长生半老》看故事的切入点与展现的空间
                    这篇文,我又看了三遍,第一遍一知半解,第二遍津津有味,第三遍潸然泪下。
                    文评便从我这三次阅读体验开始,这三遍完全不同的阅读题体验便是从故事的切入点开始的。本文作者选择的是一个较为平淡的叙述性开头,设计提示类人物刘婆婆来点出本文的核心设定——不老崖,起初以为是一个与婆婆的温馨故事,结果主角的出场来到了行文中段,所以第一次有点一知半解,等到第二遍的时候,才知道,作者都是在铺垫,在第三遍的时候,看到一些细节,还有最后男女主的感情,才达到了感动的效果。
                    那这样的结构好不好呢?我们来回顾一下曹禺的经典戏剧《雷雨》。这部剧之所以经典,在于它造成的强烈冲击力和悲剧效果,在一个雷雨之夜将所有的矛盾挑明爆发,真的给了所有人一场雷雨,而故事的切入点是值得关注的地方,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天气阴沉,暗云诡谲,所有的矛盾在戏开场之前就已经酝酿了许久,周朴园的残忍贪婪,周冲的单纯和幻想,蘩漪和周萍的私情,在开篇之前就发生了,只待一条导火索将它们全部引爆,第一幕鲁大海的出场,蘩漪吃药等情节,便将观者的心弦给扣紧:这个家庭里面究竟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接着一幕一幕的剧情展开,便环环相扣,引人入胜。
                    这里可以看到,作者往往会站在上帝视角,在整个故事发生的时间线和空间中选择一个地方入手,从现代流行作品的角度来看,《雷雨》仍然有着可借鉴之处,作为短篇而言,在矛盾冲突激化的地方开局,让主要人物第一幕便展现了矛盾和动机,更容易吸引读者。《长生半老》的作者正在这样做,在下认为,还可以再推进一些,让两位主角在第一幕出场,并直接对话点出二人爱恨情仇和隐藏在背后的矛盾,哪些莫离知道,哪些熙浅知道,在对话中又各自欲说还休,会不会好一些(在下之愚见)


                    IP属地:上海32楼2020-04-22 18:29
                    回复
                      接下来是明暗线的显示度问题,所谓显示度,就是那些行文线索给读者展现的是否明显,我在读到第三遍时,才看出所有那些铺垫,不过两位主角的感情线尚未有过详细叙述,或可用一个小细节直接展现两位主角已经成熟的感情关系。既以不老崖这个浪漫又恐惧的传说为主题,不如抛去许多手法,开门而见山,而很多读者感兴趣的感情线,也可以再明晰一些


                      IP属地:上海33楼2020-04-22 18:32
                      回复
                        再看一下背景设定的问题。
                        本文的设定是一个有点奇幻的世外桃源式的山村(在我读来),可以说是一个浓缩的小天地,人物之间是我国传统典型的乡里关系,鸡犬相闻,互相知悉。作者可稍稍加入写景的句子,让全篇更有味道,私以为,这是一个可以拓展延伸的世界,以景之美和纯,不老崖的残忍和悲,可以达到对比的艺术效果,还是拿经典为例,《呼啸山庄》的故事发生,也几乎在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发生,作者带我们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无非是吉牟屯,也是一个浓缩的小天地,只不过是在西式田园乡下发生的故事,艾米丽勃朗特展示的两代人的爱恨情仇却如此尖锐,希克利这个“外来人”看去,山庄有时美,有时险恶,直到洛克乌看到的“毫无生气”,人与景之间的不和谐,达到了高度冲击力的艺术效果。作者可以在饭桌、村头石板楼梯、山上景色、不老崖远望之景用些功夫,从男女主的感情开始,展开故事脉络,带入设定。(在下之愚见)
                        全篇结构大致是“冰棍结构”,前面的设定是冰棍的棍儿,为的是浓墨重彩地突出最后一个“不老崖”跳崖的场景,最后一个场景的确凄美,作者用上最美最饱满的笔墨,在下之愚见,这个冰棍的“棍儿”,或许也可以加工一下。


                        IP属地:上海34楼2020-04-22 18:42
                        收起回复
                          写的很好,收尾收的很有力,我很喜欢。除了有点逻辑上的困惑,第一是两人为什么相爱,没有相爱的前因我比较难感受到二人最后决定的爆炸式的反转。第二是印记,感觉印记有点bug ,如果是人为下的,那不太可能还能爱,如果不是人为下,那怎么捡个孩子就行。不过这两点都可以归于设定,无伤大雅。很不错的爱情故事。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0-04-22 22:36
                          收起回复
                            诶,我以为我留评了,结果原来那晚敲的内容没发啊


                            IP属地:广东36楼2020-04-29 23:2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