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妤
以浓云化为载物,赤足踏祥云,一箭斜过,坠入魔界地域,梼杌携狰狞扑过,尾长八尺甩伏朝至石墙,怒哄携风卷石裂,怯而退,化为九尾原形以妄逃脱,却仍不敌,被他救以为一世。这梦充斥着李昭妤的前半生,却始终看他是谁,走近,一步步去试探: “你是谁?为何会入我梦?”
只听见那人低沉又浑厚的声音,却不让李昭妤近身:“伏朝……伏朝……我的妻”
惊雷响,李昭妤吓醒,竟直直得坐了起来,像是被人施了法定住不能动弹,地上摆着聘礼,有的是纸糊的冥器,有的是真金首饰。
李母
眼肿得像个大核桃,将女儿扶到铜镜边,给她梳妆,哽咽:“好妤儿,不要怨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李母不甘,不甘李昭妤生于李家,一个世世代代女子被捆绑于人鬼契约,擦了李昭妤的泪。胸口锥心的痛蔓延开,那是她十月怀胎,十指骨开,身上掉下的肉啊!
“妤儿,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在来这”
李母在也忍不住了,像是泄了坝的坝堤,抱着不动不了的女儿痛哭。嗓子本来就哭哑,现在听起来像是不锋利的锯刀在拉弦:“是阿娘对不住你,我的妤儿!我的好女儿!”
别家嫁女喜庆中鼎,而李家却是在午夜过后生离死别。李母将那不同于寻常的白色喜服给李昭妤穿上,后将她扶进灵堂。
李昭妤
李昭妤的妆容是诡异且很渗人,脸上被粉扑得白得吓人。她想嘶喊亦想跑,可是她动弹不了,任着阿娘抱着她痛哭。瞧阿娘这样,李昭妤也是心痛不已,泪从眼中慢慢流出,却不能给阿娘宽心几句。
‘阿妤不怪阿娘,只恨生于此处。苦在不能在阿娘膝下孝敬,阿妤想再次跪下向阿娘磕三个响头,以谢阿娘抚养之恩’李昭妤在心里默默说着,却无能为力。泪花了白妆,整个面部显得更加诡异。
灵堂前摆着“百份”全神。棺材前设矮桌,供的是自己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附上阴婚的信物。
被阿娘压着拜堂,观礼证婚的群众却无喜意,灵堂里压抑着一种诡异。
一股力量涌入灵穴,李昭妤离开地面飞升上空,五彩光芒包围着她。灵力瞬间弥漫于经脉之中,李昭妤脑中轰鸣炸开,支离破碎的记忆冲入她的天灵穴,她拼命想抓住记忆碎片,却头疼不已,于是徒劳。
“噗”一声爆开发出刺眼的光芒,她捂着头单膝跪在地上,凤眸突睁,眼珠浑圆,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大喊:“不!”
李昭妤站起来因灵力紊乱有些站不住,右掌一番,凌空而立的五彩光芒大盛,刹那间所有的灵力化入冰利都如闪电一般飞向门口,恬然一笑:“我不嫁!”
李母
李母被女儿的变化给吓了一跳,宾客也都着实被吓着,观礼李家多次嫁女,却无今日一例。
李母瞧天色快要错过吉时,怕下面的人怪起来,李村无一人幸免。就算她在不忍心把女儿送给下面的人,可李村数百人的性命面前,李母终究是下定决心。轻声诱哄:“妤儿?我的妤儿?”
李母被李昭妤凝聚灵力的五彩光芒弹开,如磁场效应,灵堂的礼尽散落,黑风刮起,阴气更重些,宾客想逃,却不敢出门。
李母扶着设矮椅艰难起身,瞧女儿却像变个人似的,陌生的眼神熟悉的皮囊。
女儿竟然挣脱了下面的人法术,事情可有转机?李母冒着生命危险, 一把抱李昭妤的腰身,摸着她的眉眼,老泪纵横:“你是我的妤儿吗?让阿娘在好好看看你,在看一次,一次就好。”
李母终究是舍不得,可舍不得有什么用?一人性命换整村性命,她必须要舍弃自己女儿,而保李村上百人性命。后拉起她的手,艰难的开口:“好妤儿,吉时已到,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