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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咕咕

六、
“啊哈，既然店小二什么都知道的话那我就……”云佚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那人也轻轻一笑，说:“我不常在边城的，他未必知道我的消息。”
“啊这……”云佚又陷入了沉思。
“不过……”那人稍加停顿。
“不过什么？”
“你若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不妨告诉你一些事情。”
“啊？真的吗？那你叫什么名字？”云佚不等那人确定，就抛出第一个问题。
“寒笙。”
“寒笙…这名字有点文艺啊…是你自己起的吗？”
“不是，是我父母起的。”
“说到父母，令尊现在何处？我得找个时间去拜见他们。”云佚客气地说道。
“不必了，他们不和我住在一起。”
“啊？那也就是说你一直一个人住？”云佚露出惊讶之色。
“我和西门冬同住一处。”
“话说你和西门冬是什么关系啊？看样子你们形影不离的，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
“同事而已。”寒笙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面无表情。
“嗯？真的吗？那你和炽木呢？”云佚进一步发问。
“兄弟。”
“亲兄弟？”带着调侃的意味，云佚明知故问。
“结拜的兄弟。”
“他不是边城一霸吗？怎么会和你一个半当官儿的拜把子？”
“我只是一个给官跑腿的，不是官。”寒笙认真的解释。
“别岔开话题，我要问的是你们怎么拜把子的，这个你应该不会不告诉我吧？”
“我和他交过手，不打不相识。”
！云佚一脸惊讶。“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打得过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不过一想，能把独臂把云佚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摔出去的人，能用“文质彬彬”形容吗？
“要不要再摔一次？”寒笙冷冷一笑。
“不了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毕竟我和他也不是一个等级的。我是觉得吧，你能秒杀我，但是未必打得过他。”
“我不是很擅长表达打斗的过程，天明了你自去问炽木吧。”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独臂摔人？我可打不过他。”
“我是让你去问他，不是让你和他交手。”寒笙依然一本正经的解释。
“我又和他不熟，我问他他会告诉我？他不先给我一拳就不错了。”云佚说着，比划出一个拳头的姿势。
“你和我熟就够了。”寒笙微微一笑。
云佚心中有一丝惊讶，原来自己已经和寒笙“熟”了？
想不到最后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认识他。
日上东山。

今晚更吧。。

七、
天已微亮。
两人从寺庙里出来，往炽木家走去。
令云佚感到震惊的是，炽木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
“他家这么有钱？”云佚心中暗想。
的确，在植物中能有这等规模的住宅已经很富有了。
“不过，他家这么有钱又为啥要当混混？难不成他的钱是抢来的？”云佚继续想着。
寒笙似乎看出了云佚的想法，“很意外？”
“嗯……他家怎么这么有钱？”
“他家里是做钢铁生意的，和僵尸那边有来往，所以钱也好赚。”
僵尸往往不屑于与植物共用什么东西，不过像钢铁这种高消耗的物品还是由植物制造。
只是炼钢工人的话不可能这么有钱，那就说明炽木家应该是炼钢厂的高层。
高层一般是僵尸把控的，不过也有小部分的植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父母是不是常年不在家啊？”云佚突然灵机一动。
“没错。”寒笙回应道。
两人径直走到内院。周围的侍从看到寒笙都直接放行。
“看来炽木和寒笙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居然可以直接放到内院里面……还能带上我这个‘外人’。”
云佚正想着，两个人走到了炽木房间的门口，门外的侍从进去通报。
然后传来一阵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笑声，云佚心里感到一阵震惊。
炽木走出来，一看到云佚，立马呆住了。
“大哥，你带他来干啥啊？”
“他似乎对你和我当年交手的那一站很感兴趣。”
“然后呢？”炽木有点不解。
“我记得不多了，还是你来告诉他吧。”
“凭啥？”炽木问到，“他跟咱俩又不熟。”
“他从今天开始跟我熟了。”寒笙说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炽木更加的困惑了。
寒笙微微一笑，“你把你和我当年打斗的过程告诉他，我就告诉你。”
“唔……好吧……”炽木回头走进自己的房间，云佚想跟着进去。
“哎呀！”炽木突然拍脑袋大喊一声，把云佚吓得半死。
“怎，怎么了？”云佚用颤抖的声音问到。
“岂有卧室待客之礼啊？还请书房一叙。”炽木说到，“来人倒茶，书房待客！”
“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云佚小声对寒笙说。
寒笙微微一笑，“他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三人来到书房坐下，旁边的侍从倒茶之后炽木让他下去了。
“哎呀，要说当年……”炽木一手拿茶杯，正要滔滔不绝的讲述者与寒笙的决斗过程。
“少爷，少爷少爷……”那个倒茶的侍从又回来了。
“干什么！没看到我在说事情吗？发生了什么事啊？”炽木用着他那火山喷发般的音量对着侍从大吼，云佚吓得捂住了耳朵，寒笙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是，是平时和少爷一起喝酒的兄，兄弟们……”那侍从吓得汗流浃背。
“‘兄弟’也是你配叫的？谁允许你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还有，这点事情你也一惊一乍的，你的胆子是老鼠长的吗？”炽木继续大吼大叫。
“嗯？那些人进不来吗？”云佚暗想，“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很早就跟着炽木了，怎么亲疏关系还不如寒笙呢？”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哈。”炽木笑着走了出去。
过一会儿，炽木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云佚问到。
“我让他们等会儿再来。”炽木说道。
“果然，炽木对那些混混和对寒笙是两码态度啊。”云佚想着，又看看旁边的寒笙。
寒笙没说什么，冲云佚轻轻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继续看着炽木。
“好了，我要开始说了。”炽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炽木突然暴怒起来，“看茶的你给我过来！”炽木吼道。
云佚渐渐习惯炽木的大嗓门了，也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在他喝茶之前他还不知道炽木发火的理由，但当他喝了一口之后他就知道了。
“怎么这茶这么凉？你的水是怎么烧的！”炽木对着倒茶的侍从大吼。
接下来炽木又说了一些难听的词。
“等等。”寒笙说道，“他烧的水没有问题。”
“大哥，不要为这家伙辩解……”
“我没为他辩解，只是在你出去的那段时间里茶凉了罢了。”寒笙解释着，“在你出去和你的兄弟们打招呼的时候我喝了一口茶，那时候的温度正是合适的。只是在你回来之后茶凉了而已。”
“哼，那就先饶了你。别让我看到还有下次！”
“是是是，少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倒茶的侍从灰头土脸的匆匆下去了。
“怎么感觉这家真正的少爷是寒笙……”云佚呆呆的望着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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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行啦，说正事吧。”寒笙轻轻说道。
“咳咳，”炽木清了个嗓子，“说到那次啊，那可真是我和大哥有缘分。”
“怎么个‘有缘分’？”云佚问到。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寒笙说道。
“那天下午事务比平常多，晚上又要加班，所以我趁着下午剩下的一小段时间跑回边城去酒馆喝点酒。”寒笙继续说。
“那时候我正和那些兄弟们喝酒喝的正欢呢，突然一道人影飞过去，‘啪’的一声把我的酒碗打翻了。”炽木说。
“然后我和他就交手咯。”寒笙又喝了一口茶。
“茶凉了，还是让他们重沏吧大哥。喂，你，过来！”炽木叫了旁边的一个侍从。
那个侍从提着茶壶下去了。
“然后啊，”炽木继续说道，“当时我气急败坏，一拳往他脸上打过去。”
“然后呢？”云佚睁大眼睛望着炽木。
“结果他头一侧躲开了，我又继续打了两拳全被他躲开了。”
“再然后呢？你们大打出手了？”
“没有，一直都是我在打他……”炽木说，“接下来我又冲着他的额头、胸口和腹部出拳，全被躲开了……”
“那你不还手的吗？”云佚又惊讶地望着寒笙，“而且你是怎么做到连躲这么多次的？”
“他打哪里眼睛就直勾勾瞪哪里，所以看他眼睛朝着哪里就准备躲就好了。”寒笙冷静地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怎么一拳都打不中……”炽木恍然大悟。
“咳，”云佚故意咳一声提起他们的注意力，“再然后呢？”
“我看拳头打不中，就准备用腿。”炽木说道，“我踢翻了周围的桌子，腾出空间来准备飞腿踢他。”
“这回你还能躲？”云佚看着寒笙。
“他没躲，他直接硬接下来。”炽木说道。
“他的腿法有问题，用力猛但是打击点的输出力不足，只要没被踢中要害的话随便接他几脚不是问题。”寒笙说着，侍从提着刚烧的水上来，给三人沏了茶。
“谢谢。”寒笙对侍从说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他的这种腿法的后果就是踢中要害能让对手再起不能，没踢中就很消耗体力。”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赢他的？”云佚问到。
“等我踢到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往我胸口拍了一掌，把我往后打了个踉跄，又趁我快摔倒的时候一只手把我提起来过肩摔……”
“一只手？天哪……”云佚望着寒笙纤细的手臂，惊讶的说着，“你能现场再示范一遍吗？”
“其实炽木也没多重啦。”寒笙半笑着，一手搂过炽木，猛一用力把炽木的身体直接提离地面。
“诶诶大哥够了啊够了啊，别再说那丢脸的事情了。”炽木有点害羞的说道。
的确，大庭广众之下被提起来的确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寒笙啊，你这臂力是怎么练的啊？把方法也教给我呗！”云佚问到。
“没有方法，这是我那段时候天天练的。”寒笙说，“就是从当给县官跑腿的开始。”
“干这行很费臂力吗？”
“不是。因为事情太多了，为了节省时间，很多时候往往要同时做几个事……”
“你和……”云佚本想接着问下去，突然发现自己是来听寒笙和炽木相识的故事的。
“然后我就被他放倒啦。”炽木说道，“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又把我扶了起来。”
云佚也感到很奇怪，明明寒笙已经打败炽木了，为什么还要扶他起来呢？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他在大家面前太难堪而已，毕竟他的小弟们都看着呢。”寒笙如此解释。
“哦……等等，他的小弟都在场？那他们为啥没冲上来揍你？”云佚刚想问。
突然，他明白为什么寒笙在放倒炽木之后立即扶他了。
炽木的那些小弟看到自己的老大在别人手里，那还敢过来呢？

九、
“这小心机！炽木和他比简直就是一个铁憨憨啊！”云佚暗想着。
他是不相信寒笙所说的话的。而要找到反驳的证据，就是找到西门冬。
寒笙和西门冬都是给县吏办事的人，如果西门冬没有这等臂力，就能证明寒笙说谎。
“不过，他为什么还在说谎呢？是因为他对我还放不下心吗？”云佚心中默默地思量，“他的出身、经历、实力看似都已浮出水面，其实都还是迷。”
这样的一个人，倒是很能引起云佚的兴趣。
但是云佚什么都没再问，只是和二人喝茶，喝了一会儿之后云佚就借故离开了。
“大哥，你怎么会跟他勾搭上的？”
“他挺有意思的。”
“这不就是一个失业的戏子吗？有啥意思。”
“你只看到了他的表面，正因为他是一个戏子。”
“大哥咱把话说的明白点行不，你知道俺思考能力特差的。”
“他心中所想和外部表现不一致。”
“？大哥你能别绕弯了吗？”
“额……‘口是心非’，应该是这样吧。”
“还是不懂……算了算了，这和你勾搭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能成大事。”
“？哈？就这？”炽木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大哥你是对你多没自信啊？你不比他优秀？”
“他只是没有这份心而已……毕竟他只是一个戏子，如果他能有什么文化的话说不定可以领导我们……”
“啊？领导？我们？大哥，以你的能力不应该是你领导我们吗？”
“我最多也就只能是个将军罢了，他可以成为统帅。”
“他要谋略没谋略，要武功没武功的，当啥子个统帅嘛！你这是要打算认他做大哥？那咱还不如散伙呢！”
“统帅不需要谋略和武功……两军对阵，统帅之间比的是谁的心更强大。”
“俺不懂兵书，别和俺说这些啊！”
“出谋划策是谋士的事情，战场杀敌是武将的事情。统帅要做的是判断在什么时候使用谁的谋略，派遣哪位将军带领多少人马。这样的事情只有心思缜密的人才能做到。”
“哎呀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的了，咱们去喝酒吧。我的那些兄弟们等会儿也要到酒馆了。”
“知道为什么他离开了吗？”
“怎么？他还有事？”
“他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寒笙眼眸一闪，“本来我看他的神色还是将信将疑的，直到他离开之后我才觉得如此。”
“信啥？”
“你真的相信我在县衙门里面跑几年腿就可以独臂把你过肩摔了吗？”
“信啊！这不是事实嘛！”
“他应该是看出端倪来了，他这次离开应该是去调查此事的，只是我不知道他会怎么调查……”
“那大哥，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其实我自己都有点不太清楚自己的状况了。”寒笙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其实我也在找他在找的东西。”
“啊？找东西？大哥你丢东西啦？我马上叫上他们帮你找啊？”炽木激动地说。
“你……连我自己都找不到的东西，你们又何苦努力呢？”
“那你怎么确定他能找得到？”
“他也不一定找得到，不过我觉得他走的路应该是不会错……但愿吧……”寒笙有点语无伦次了。
炽木看着寒笙，一头雾水。

十、
此时，云佚来到了酒馆。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直接去问店小二。
“你怎么现在才来？”店小二看着他说道，“还不快去洗碗？”
完了！
出来的太匆忙，忘记寒笙还没替他还酒钱了，百密一疏啊！
本来是打算找小二问问西门冬的住处的，没想到被小二先倒打一耙了。
没办法，只能先去洗碗了。
云佚前脚走进了后厨，后脚便听到人声鼎沸。
“完蛋！来这么多人！我的手要洗断！”云佚想着。
“等等，这不是炽木的兄弟们吗？”云佚回头一看，猛然发现，“如果是炽木的人的话，说明炽木和寒笙要来了，那我有救啦！啊哈哈哈。”
云佚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然后就被旁边的洗碗工猛踹一脚，
“大白天还隔这儿白日做梦呢？还不洗！”
好吧，看来只能先忍一时了。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走进来，不屑地看着云佚说，“你可以走了！”
云佚放下手中还没洗完的碗飞奔出去，看到炽木和寒笙他们坐在旁边。
“这就是他调查的地方？大哥你高估他了吧？”
“他应该是来向小二问路的，不过正好被截住了而已。不过这样的话我倒是能猜出来他原来打算去的地方了。”
“哪里？”
“西门冬的家，”寒笙说，“除了那里之外，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问路的。他果然不信。”
虽然云佚现在得了自由身，不过他的计划泡汤了，因为他相信寒笙已经有所察觉。
“看来还是只能另想方法了。”
云佚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走向寒笙，说道:“哎呀，你可害得我好苦啊！你明明说替我付钱的，我还以为你已经付完了。结果一来酒馆就被他们抓进去洗碗，可真是累死我了，请我一杯酒！”云佚半无赖地说道。
“我的钱都替你还债了，我哪还有钱请酒呢？”寒笙看了看炽木，炽木又看看店小二，店小二马上就领情了，马上倒了一杯酒。
云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所谓的‘有事’就是去酒馆？”炽木问云佚。
“不然呢？你们都没替我还钱那我不还得洗碗？不然以后进酒馆的黑名单就不好了。”云佚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去衙门报到了。”寒笙看看窗外的太阳，回头对云佚和炽木说道。
“那俺就先去陪俺的兄弟们喝酒啦！”炽木站起身来，向另一桌走去，那桌的人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喊“大哥！”。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排场！”云佚心中暗想着，然后说到:“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咯。”
“你有什么工作吗？”寒笙问道。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总会找到的。”云佚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店小二回头看过来，“至少是比店小二体面的工作。”云佚看看店小二，店小二不屑的转过身。
“哦，那祝你好运。”寒笙说完这话，慢步出去了，向着内城方向走去。
云佚趁寒笙出去，偷偷走向店小二。
“小二啊，我向你打听个事呗？”
“一边去，”店小二冷笑道，“你既然这么瞧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找你那‘体面的工作’呐！”
“不是不是，”云佚急忙赔礼道歉，“小二哥我错啦，刚才不是为了在朋友面前吹牛嘛……您大人有大量……”
接下来，云佚开始滔滔不绝的夸奖起店小二，店小二终于不耐烦了。
“有话快说！烦死了。”
“那个……你知道西门冬住哪儿吗？”
“他不是你朋友的朋友吗？而且他们两个还一起住的。你连你朋友住哪儿都不知道？”
“今早刚认识的朋友嘛。”
“就在边城西城门那边，里面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那个就是了。”
“哦谢谢谢谢，我最爱你了！”云佚故作肉麻。
“滚！我要吐了！”店小二急忙跑到一边去，开始干呕。
云佚高兴的大踏步出门，向着西城门走去，炽木还在和他的兄弟们干杯，似乎没听到刚才二人的谈话。

十一、
云佚来到了西城门。
转了几圈，尽是些小房子，看上去还有些残破。
终于找到了一间稍微大点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岁不过从外面看清洗的很干净。
云佚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
“看来还是来晚一步啊，西门冬也去报到了！看来只能中午再来了。”
正当云佚准备离开时，突然一个沙包飞出来砸到云佚的头顶上，云佚发出一声惨叫。
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男子，正是西门冬。
“抱歉抱歉……”西门冬连声道歉，但当他看到是云佚时，脸上冒出一丝疑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没事，”云佚轻轻揉了一下后脑勺，“我们在茶楼见过面的。”
“你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寒笙替我还了酒钱，我就出于礼貌拜访一下。”
“哦，那先请进寒舍一叙。”西门冬急忙把云佚迎进院子里，然后进屋去了。
云佚一看，院子里面摆着一个木制机械，看上去像是投石车。
西门冬走出来，手里拿着药，“先擦擦吧，真是不好意思。”
云佚接过药，轻轻擦在后脑勺。
“嘶……好疼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在研究投石车。”
“啊？研究这个干什么啊？”
“哈哈，纯粹是个人喜好罢了，现在机械基本可以运行了，就是落点没对准……真是抱歉。”
“我刚刚来的时候敲了门，没见人应以为没人，刚打算走就中了你的沙包。”
“抱歉抱歉，研究的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敲门声……哦对了，沙包还在外面。”
西门冬走出去，双手拿起沙包，一手扛着走了进来。
“看来西门没有这种臂力。寒笙果然在骗我。”云佚心中暗想，对西门冬说:“寒笙回来地时候不会被砸到吗？”
“他啊……他可以空手接沙包……他的臂力很好的，他空手丢沙包都能和我的投石机丢的一样远。”
云佚露出来惊讶的神情。
西门看到这幅神情，忙说:“你误会了，我的投石机射程不远的，差不多也就到门外了。”
云佚吁了一口气。
毕竟徒手把沙包扔到几十米外那也太吓人了！
“对了，你不用去衙门报到吗？”
“我今天早上没有工作，所以等会儿再去也行。”
“这房子是你的吗？”
“不是啊，是我和寒笙一起买的。”西门说，“我父母走的早，留下了一笔钱，然后还有我和寒笙的工资……”
“寒笙不是本地人吧？”云佚试探性的问了问。
“嗯，不过他也没提起过他来自哪里。”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从小丧父，由母亲带着长大，直到十五岁时母亲也走了，她走了之后我就去县衙应聘做县吏的跟班，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那你们感情怎么样？”
“他其实那时候挺怕生的，虽然现在也有点冷不过没有那时候那样，一整天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那后来呢？”
“直到后来有一天暴雨，我原来住的破房子屋顶漏了，被迫跑到破庙里住，结果意外的发现他也在那里。”
“然后？”
“那天我们是一起睡的，从那以后他对我就没那么冷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那天是不是……”云佚一脸坏笑。
“没有！你想的太多了！真的就只是单纯地一起睡觉而已啊！”
“那你们后来有一起睡吗？”
“买了新房子之后就没有了。”
“你们当时在哪个庙睡的？我怎么没去过！”
云佚的夜晚就是在庙里度过的，可他以前从没见过西门冬和寒笙。
“我们是在内城边上的庙里睡的，你应该一直都在边城，当然遇不到啦。”西门冬说，“那天后的第二天他就对我说要不然我们一起攒钱买套新房子。”
“那你们攒了多久的钱啊？”
“大概一年吧，他也有点积蓄。”
“他为什么会有积蓄？”
“不知道……可能是从他家乡带来的钱吧。”
“你就不好奇他来自哪里吗？”
“是挺好奇的，不过他不说我也没办法。”
“那他的臂力是怎么来的？他说他是在衙门工作练出来的。”
“肯定不是练出来的！我也在衙门工作我都练不成这臂力。”西门冬大笑，“可能他以前在哪个武林门派下面练过功，后开那个门倒了他才流落到这里吧。”
很有可能的推断！那么接下来要查的就是那个门派的门路了。
云佚接下来又和西门冬闲聊了一些别的，一直聊到中午。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去报道了。”
“哦，那我告辞了。”
云佚和西门冬走出门外。西门冬反手把门锁上，向着内城走去。
“武林门派？可是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有钱。如果真的是从关门的门派里来的话身上怎么可能有钱呢？”云佚想，“练过功又有钱……应该是出身武林世家，父母亡故，流落江湖……应该是这样的。”
好，那就查查这几年武林中亡故的豪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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